第22章 我什麽也沒有
鬼界。皇宮。
夾了一只雞腿到對方碗裏，“吃吧！”
幽紫桦磊十分無語的看着碗中堆積如山的物體，看着對面笑容可掬的人半晌，默默的吃了起來。不是他妥協了，而是他不得不妥協。
這幾天他真的把鬼界皇宮毀了好幾間，順便把整個鬼界鬧得雞飛狗跳，可這家夥只是一臉看戲的表情遠遠看着，順便叫鬼把壞掉的宮殿修理好，親力親為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
“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這家夥...把我囚在這裏又沒什麽好處，做這種勞神勞力的事情對他有什麽好處。
司徒姚爍上下仔細打晾着男孩，慵懶的道：“你有什麽主意可打嗎？”
半晌...才明白對方的意思，幽紫桦磊猛的從凳子上彈起來，“不是說要我做你的傀儡，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怎麽還不動手。”該死...比起他莫名其妙的對自己好，自己寧願他像個敵人的樣子。
俯身挑起男孩的下巴，司徒姚爍笑得邪魅而欠扁，“怎麽...這麽想當本王的傀儡？”
猛的打掉下巴上的手，“我呸。別把本殿下當軟柿子，當你的傀儡下輩子也別想。”
“呵呵...我改變主意了，本王不會讓你做我的傀儡。”
“你什麽意思？”這是想放了我嗎？不可能，他不會這麽好心....。
“有損美學，你沒到收藏的标準。”這麽生動的魔，如果變成面無表情的傀儡，不就可惜了。
“你是說本殿下沒你那群傀儡好看？”
這鬼王一定老眼昏花了，在魔界本殿下可是繼三哥之後最吃香的魔，不過...總感覺什麽都被三哥比下去了。雖然是比三哥差一點，可比他收藏的傀儡怎麽着也好看幾百倍。
“不，如果你真成了傀儡，會很無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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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人影憑空出現在角落，“看來你們相處得很愉快。”
“三..三哥，你來接我了嗎？”幽紫桦磊急忙轉身向對方跑去。
司徒姚爍從後面扯住男孩的衣領。
“放...放手，我三哥都來接....。”我了。
“不想死，就別過去。”
“什麽...你胡說什麽，三哥他...。”會殺我嗎？
漩渦似的眼眸透着嗜血的寒光，幽紫暝炎面無表情的逼近那血紅的人影。
“看來你知道我會來。”
“呵呵...姚爍一直在恭候。”
“你對妖皇做了什麽？”傀儡師之線因該斬斷了才對。
“傀儡師之線本王早就斬斷了，你說...本王能對妖皇做什麽呢？”
“別讓我重覆第二遍。”
“本王只是想提醒三殿下，擅動別人的東西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在斬斷傀儡師之線時，本王稍微動了點手腳。”
“你讓他殺了我。”
“呵呵...本王知道三殿下沒那麽容易死，所以只讓他伺機殺了你。”
居然毫發無傷，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的異常了，還是你早就知道我對他下了操控術。
“操控術要怎麽解。”不是直接操控，但他還是把陛下控制了。就算把施術者殺死，操控術也不會解開，有點棘手。
“無解。那是他本人的意思，只要他殺了你，或者你殺了他，此術自然會解。”就算是能力高強的三殿下，也無法時刻提防枕邊人的襲擊，你們該怎麽辦才好。
“也就是說我和他必須死一個。”看來只能這樣了......。
“沒錯。三殿下可別想詐死，那是行不通的，除非你永遠不出現在他面前。”
“哼...你的提醒我收下了，看好你的東西。”
“三殿下的提醒，姚爍記住了。”
看着轉身離開的人影，幽紫桦磊急忙喊道：“吶...三哥，你剛才真的想殺了我嗎？”
一道紫光閃過，如冰的話語在房間回蕩。“誰知道....或許吧！”
幽紫桦磊失神的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或許...。”吧！這麽說...三哥剛才真的想殺了我。
司徒姚爍安慰的把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他和你...他和我們不一樣。”身處光明中的你，和身處黑暗中的我們是不一樣的。
“什麽不一樣，搞得你好像很了解三哥似的，你們究竟是什麽關系？”他們不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敵人，那究竟是什麽關系。
“呵...我和他沒任何關系，不過....我和他是同一種人。”不同的是，他比我恐怖得多，他處在比黑暗更黑暗的無底深淵。
妖界。夜雪學院。
（夜雪學院是前任妖皇北玄夜與姚雪共同創辦的學院，也是妖界有史以來第一所學院。在懦弱強食的妖界這裏是小妖們的淨土，沒有紛争、沒有殺戮、只有善良與平等，在這裏妖界的導師會交小妖們各種法術，很多父母都會把孩子送到這裏學習，所以夜雪學院彙聚着各種各樣的妖物。）
“導師，我們走了，導師再見。”
“母親，母親我跟你說，導師今天教我們瞬移術，我被導師誇獎了哦。”上半身人形下半身蛇身的小妖物興奮的說道。
被稱為母親的中年婦女眼中滿是寵溺，伸手戳了戳女孩的額頭“你啊...又在騙母親吧！”
“不是的，我說的是真的，導師真的有誇獎我。”
“知道了，就你聰明。我聰明的女兒啥時候才能學好變幻術，把你這蛇尾變成腿。”
“唔...母親就知道挑我不足，不理你了。”
看着其餘的孩子一個個被父母接走，站在角落的北玄冷月臉上滿是溫柔的笑容。冰藍的眼中看不出是羨慕還是別的什麽，那嬌小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顯得莫名的寂寥。
母親...原來那就是母親，感覺好....溫暖...如果我的母親還在，她會是什麽模樣，她也會這麽溫暖嗎？
“好了，別鬧了。”和其餘妖物推推搡搡走出來的雪狼順口問道：“妖皇陛下，你還不走嗎？”
“嗯，我等導師.....。”一起走。看着走遠的人群，北玄冷月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寂。
“雪狼雪山都沒什麽好玩的了，呆會去哪裏玩？”
“呀！急什麽，跟着我走就對了。”興高采烈的雪狼抽空看了一眼，“導師的話我剛看到他在偏院，你過去看看吧！”
“嗯...好。”即使知道對方早就聽不到了，北玄冷月還是回複着。
那就是朋友吧！有朋友是什麽樣的感覺，我一直是一個人，什麽時候我才會有同齡的朋友呢？
夜雪學院。偏院。
“導師，導師你偏心。”聰明的小狐妖指着老者的鼻子，不滿的說道。
“哦，小貍說我偏心，導師哪裏偏心了。”
“你偏心北玄冷月，你過份偏袒他，這與學院善良與平等的宗旨不合。”
剛要進門的北玄冷月身影一閃，屏住呼吸躲到了一邊。
“小貍倒是說說我哪裏偏袒他了。”
“哪裏都偏袒他，我才是班上最聰明最厲害的學生，你關心天資愚笨的北玄冷月勝過我，勝過班上任何妖。”
“小貍你不懂，陛下跟你們不同。你們還有父母疼愛，有朋友嬉戲，陛下他什麽都沒有，如果我不多關心他....。”
“借口。他是妖皇陛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還什麽都沒有那我們這些小妖有什麽？因為他是妖皇，導師你就是偏心他。”
“小貍這不是偏心，他是北玄夜陛下的兒子，我是妖界的導師是陛下的臣子。不管陛下天資多麽愚笨都是我們萬妖的首領，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要保陛下周全，這是我身為導師的職責，我有義務照顧好他。”
“這麽說你是因為職責才對北玄冷月那麽好，如果他不是妖皇...導師就不會待他這麽好。”
“小貍這種假設不成立，在導師心中你們是一樣的，不管他是不是妖皇我都不會偏心誰。”
“這麽說在導師心中北玄冷月并不是特別的，你真的沒有偏心他。”真不知道那些老妖怪為什麽會選沒用的北玄冷月為妖皇。
“沒有。”
門外男孩的身影顫抖着，低垂着頭看不到表情，可他的身邊卻圍繞着莫名的悲傷氣息。我不想要的東西生來便有，卻是別的妖物無論如何也想得到的，我想要的東西卻....永遠也得不到。一直都知道，除了妖皇這個虛名，我什麽....也沒有。
長老對我這麽好原來也只是因為職責，而不是因為我這個人，不該有期待的....對我有期待的人已經死了，這世界上不會有人重視我....我什麽也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魔界。紫炎殿。
男孩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蒼白到無力的笑容，不知道夢到了什麽，透明的淚珠從緊閉的眼角滑落，在黑色的大床上銷聲匿跡。
幽紫暝炎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影，手拿匕首對着男孩的胸膛狠狠刺去。
似乎感覺到濃烈的殺意，北玄冷月警惕的張開了眼眸，“暝炎你.....。”想殺我。為什麽...我不是說過我會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