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小少爺和他的貼身男仆15 拜把子
自從聽過香芋女巫的占蔔後,顧詩就被蔣屹安貼身保護起來。
他特意摘下自己護心龍鱗,做成項鏈送給顧詩做護身符。
荀昭唯平日裏沒什麽攀比心,但在寵愛顧詩這一塊,他不想輸給任何人。
蔣屹安的龍鱗給了他很大的危機感,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腳,從翅膀上拽下一根最漂亮的羽毛。
蔣屹安沒有針對荀昭唯的意思,他只是不理解這玩意有什麽用。
在荀昭唯送顧詩羽毛時,蔣屹安好奇地問了一嘴,“天使的羽毛在未加工之前,不是只能用來做裝飾品麽?”
荀昭唯沒搭理他。
他最近看蔣屹安不順眼,這人每天晚上都往馬車上鑽,拼了命地拱他家的小白菜。
每次他趕過去時,顧詩都衣衫不整意識模糊。
白天看上去憨厚老實、木木呆呆,太陽一下山,立刻進入發情期。
荀昭唯是個比較傳統的人,小少爺是帝國的玫瑰,是貴族的公子。
他不要求蔣屹安按照貴族禮節迎娶顧詩,可好歹要鄭重一些。
到現在蔣屹安都沒有告訴顧詩,他其實是起義軍的将軍。
也沒有送給顧詩一件定情信物。
荀昭唯現在不信任蔣屹安,他怕這條貪財好色的龍根本不愛顧詩,只是饞小少爺的身子。
荀昭唯确實是想通過蔣屹安牽線,把起義軍也拉入自己的陣營。
可經過古森城的事情後,他對起義軍愈發地失望,連帶着對蔣屹安都起了疑心。
蔣屹安發現荀昭唯在冷落他,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
他仔細想了半天,沒想出來,索性就放棄思考。
蔣屹安倒是想把荀昭唯拉攏到起義軍的陣營,可惜起義軍裏的風氣越來越差。
他看着自家的軍隊,都不好意思再跟荀昭唯說,他這個是正義之師。
兩人的冷戰持續了很久,顧詩夾在他們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最近休息露營的時候,顧詩都不下馬車了。
外面氣氛太凝重,荀昭唯一看到蔣屹安,就忍不住炸毛。
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顧詩就在期待修羅場。
他的文臣武将,為了争奪他這個明君,争得頭破血流。
現在文武大臣真的打起來了,好像還是因為他打起來的。
修羅場的條件都符合,本應該是雙倍的快樂。
可他怎麽就體會不到快樂呢。
顧詩跟系統說了他的疑惑,1314想了一會,【修羅場是男主和男二都喜歡你,為了你争風吃醋。你這邊的情況是,男主喜歡你,男二把你當孩子養。要不你去勾搭男二,把他從男媽媽變成男朋友,這樣就符合修羅場的條件了。正好我這邊還需要做任務,要你和男二表白。】
顧詩把香芋和胡蘿蔔都趕下馬車,又把荀昭唯叫上來。
他趁着兩人獨處的時間,握住荀昭唯的手,“昭唯哥,其實我....我很喜歡你。”
荀昭唯反握住他的手,柔聲笑道:“特意把我叫進來說這種話,詩詩有什麽想要的想做的,直說就好了。”
顧詩從系統那裏看了攻略,屏住呼吸憋紅了臉,扭捏地開口道:“哥哥,我說的不是朋友那種喜歡。超越友情,更深層次一些的喜歡。”
荀昭唯恍然大悟,受寵若驚,特別感動。
他把顧詩抱到懷裏,激動地感嘆一聲,“我也一直将你當親弟弟一樣看待,要是詩詩喜歡,我們可以結拜,做異姓兄弟。”
顧詩沉默半晌,對哭哭啼啼的系統道:‘朕,努力過了。’
【嗯,我看到了。我有點玻璃心,哭會就好,你不要管我。】
蔣屹安在外面貼着馬車偷聽,聽到前半段時,他以為自己要多出一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
聽到後面,他猛地瞪大眼睛。
短短幾句話的工夫,荀昭唯一躍成為他的大舅哥。
等荀昭唯從馬車上下來後,蔣屹安走過去面無表情地問他,“你喜歡金色還是銀色?”
荀昭唯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麽?”
蔣屹安從自己小金庫裏拿出一把銀色長劍,雙手遞過去,“矮人做的寶劍,削鐵如泥。”
荀昭唯有些遲疑地接過寶劍左右看看,“怎麽突然送我這個?”
蔣屹安沒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問他:“草藥還夠麽,需要什麽我去采。深海岩漿,大漠雪原,這個世界上沒有巨龍去不了的地方。”
他态度轉變太快,事出反常必有妖,荀昭唯打起十二分精神。
顧詩表白任務失敗,他沒能和男二擦出半點愛的火花,還被荀昭唯拉着拜了把子。
本來他想着既然都這樣了,那不如他們三個一起拜,也好增進一下彼此的感情。
蔣屹安死活不同意,他想做小少爺的男人,不是做他的兄弟。
當天晚上,月亮最明亮的時候,顧詩和荀昭唯跪在地上拜把子。
蔣屹安在旁邊主持儀式,按照帝國常規流程,需要儀式雙方共飲一杯酒。
寓意兩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從此以後就是生死兄弟。
蔣屹安拿着荀昭唯寫的稿子:“荀昭唯,你願意成為顧詩的異姓哥哥麽?以後無論遇到什麽艱難險阻,都不會放棄對弟弟的呵護。”
荀昭唯鄭重點頭,蔣屹安又轉向顧詩:“顧詩,你願意成為他的弟弟麽?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放棄對哥哥的敬慕。”
系統在顧詩腦袋裏裝哭,哭得顧詩心煩。
為了系統的積分,顧詩努力掙紮:“昭唯哥,我覺得我對你的感情,不像是弟弟對哥哥的感情。更像是那種比較特殊的,不好言說的情誼。”
蔣屹安一愣,默默攥緊手裏的稿子。
比弟弟對哥哥還要的感情還特殊,難不成他們……情如父子?
蔣屹安看向一臉茫然的荀昭唯,猶豫着以後結婚的時候,自己要不要改口叫爸爸。
荀昭唯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一把拉住顧詩,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你是什麽意思?不是兄弟還能是什麽,詩詩,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情,你說清楚一些。”
顧詩對他眨眨眼睛,荀昭唯嘶了一聲,“想結婚那種麽?那種不行,雖然這樣很殘忍,但我還是要說實話。我對你沒有一點那方面的意思,而且我覺得你對我也沒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一會去馬車上,我跟你好好聊聊。”
荀昭唯松開顧詩,繼續剛剛未完成的流程。
顧詩把系統叫出來,‘朕為了你的任務,付出了太多。今晚朕至少挨頓罵,你不許出去約會,陪朕一起挨罵。’
【???】
顧詩兩人去馬車上夜談了,蔣屹安和兩個植物人坐在火堆旁聊天。
蔣屹安把玩着跳躍的火苗,長長地嘆了口氣。
原本荀昭唯只是顧詩的朋友,他們兩個平輩。
剛剛荀昭唯晉升成了顧詩的哥哥,成了他的大舅哥。
儀式上顧詩還說這樣不夠,蔣屹安真的很擔心。
他怕一覺起來,荀昭唯就成他爸爸了。
香芋女巫閑得沒事,給他們三個算命。
她抱着水晶球對蔣屹安道:“我看到你們三人睡在一張床上。”
蔣屹安伸手撥弄着火堆,随意地嗯了一聲。
香芋女巫又道:“我還看到你們三個人,兩兩随機組隊,一起洗澡赤膊相見。”
她頓了頓,忽然戴上眼鏡,拿出放大鏡對準水晶球。
胡蘿蔔好奇地看向她,“占蔔還用這些東西麽?這樣是不是可以占蔔得更準确?”
香芋女巫臉貼在水晶球上,“不能更準确,但能看得更清晰。”
蔣屹安思索半晌,臉上瞬間陰沉下來。
他搶過水晶球,直接扔進火堆裏。
香芋女巫圍着火堆跑來跑去,邊跑邊喊:“你思想怎麽那麽龌龊,水晶球裏面很多迷霧,我只能看到身體輪廓!小少爺的輪廓比較特別,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看錯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會用水晶球做那麽肮髒的事情!”
蔣屹安掏出水晶球,眯着眼睛問她,“少爺輪廓特別?怎麽特別?”
香芋女巫在自己胸口比劃一下,“他輪廓和你大體相符,但比你,多了一個這個。”
她怕蔣屹安不懂,又補充道:“很大。”
蔣屹安沉默一陣,解開襯衫扣子,指着帶着傷疤的胸肌道:“我也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比你的還大。”
“不可能。”
見他不信,香芋女巫使勁比劃,“就是很大,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而且弧度很好看,比你的好看。”
蔣屹安體內有巨龍血脈,巨龍的攀比心都很強烈。
他覺得香芋是在妖言惑衆,抓住水晶球準備再扔進火堆裏。
香芋抱着他的大腿,“大哥,你個大男人,為什麽要和女孩比胸大!她是個女孩子,她大點怎麽了!”
蔣屹安一愣:“你說誰是女的?”
香芋指着馬車:“顧詩是女的。”
“你放.屁。”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蔣屹安心中還是有點動搖。
這個女巫的占蔔時靈時不靈,說不準哪下就猜準了。
蔣屹安一直跟在顧詩身邊服侍,也注意到了異常的地方。
小少爺每次都會自己穿好襯衫,再叫他進來更衣。
他洗澡的時候,絕不會讓他靠近。
蔣屹安無意間看見過他胸口露出的白邊,知道他在胸口藏了什麽東西。
他之前以為那是一封機密的信件,但得知小少爺在顧家的地位後,他又意識到顧老爺不可能讓顧詩接觸到重要的東西。
現在想想,說不準那個白邊其實是束胸的邊緣。
顧詩或許不是少爺,是小姐。
........
起義軍的總部,在西海上的一座小島上。
小島面積很大,按照人口和面積來看,它更像是一個小國家。
他們要先去西海港口,找渡船過海。
蔣屹安倒是能帶他們飛過去,但起義軍總部上空有很多魔法結界,下面也架着大炮。
從港口渡船過去,是唯一的入島途徑。
現在距離西海有段距離,他們還要再經過兩個小國家。
一個是沿海珍珠國的領地,一個黑森林精靈族的地盤。
蔣屹安之前尋找盟友的時候,拜訪過那兩個國家。
因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對那邊的印象不是很好,再加上這兩個國家戰鬥力不足,經濟實力也很差。
這個兩個距離起義軍總部最近的國家,并沒有加入他們的聯盟。
回想起那兩個國家的風土人情,蔣屹安忍不住回頭看向馬車。
那裏景美人美,小少爺或許會想在那裏多玩幾天。
蔣屹安一邊趕車,一邊胡思亂想。
香芋女巫的占蔔,在他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他在想顧詩到底是少爺還是小姐。
人類懷了火龍蛋,容易難産而死。
如果顧詩是‘女扮男裝’,那蔣屹安就要克制一些。至少在找到辦法之前,他不會和顧詩深入淺出地交流。
馬車臨近珍珠國時,天空一直有烏雲滾動,時不時能聽到雷鳴聲。
顧詩從馬車裏探出頭,看見了陰雲籠罩下的雪白城池。
幾個皮膚白皙到幾乎透明的士兵,穿着一身銀色铠甲,站在城門口。
他們從頭到腳都是白的,那雙銀色的眼睛裏,時不時有流光閃動。
顧詩腦袋探出車窗,直直地看向距離他最近的士兵。
那個城衛兵回過頭,對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顧詩蹭的一下縮回車裏,荀昭唯放下書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顧詩指指車窗:“他們好亮眼。”
荀昭唯嗯了一聲,“都是珍珠變的,如果是晴天,他們會格外的明亮。”
得到同行許可後,馬車緩緩駛入城門。
主街上兩側是本地特産,其中一家攤位上面挂着牌子,‘手工現磨珍珠粉’。
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正在磨指甲。
磨好的粉末裝進小瓶子裏,一銀幣一瓶,是常見的煉金材料。
旁邊的攤子是‘少女珍珠首飾’,模樣嬌美的女孩正在抹眼淚。
她一邊哭得楚楚可憐,一邊接住流出眼眶的小珍珠。攢成一盒,再拿來做耳環項鏈。
顧詩嘶了一聲,他發現除了人類和精靈族,其他種族好像都能靠買賣人體為生。
聽給他們做導游的珍珠人說,這些都是賣給旅人的。
珍珠國資源匮乏,國家主要收入來源,是大陸各地的旅人。
說到這裏導游長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麽,已經一個月沒有旅人來了。再這麽下去,我就吃不起飯了。”
街上冷冷清清,小販們時不時擡頭,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這輛馬車。
顧詩一直在四處看,看了一陣他發現不太對。
他轉頭問荀昭唯:“他們怎麽光看我不說話?帝國那邊,小販都是吆喝着買東西。”
荀昭唯翻書的動作頓了頓,眼中多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揉揉顧詩腦袋輕聲道:“珍珠國盛産詩人、畫家和雕刻大師。他們不擅長賣貨,也不懂得經商,現在這樣是被生活所迫。之前珍珠國一直為帝國服務,荀家和顧家牆上的畫,基本都是他們畫的。還有王城中央的神像,也是他們的傑作。”
“那他們現在不幹了?合作破裂了?”
荀昭唯沉默半晌,再次開口時聲音中滿是怒火:“四十年前帝國王子剽竊了珍珠族人的詩,事情敗露後,那人去跟皇室理論,被折磨致死屍骨無存。皇室為了掩蓋醜聞,把同行的三十名珍珠族人全都抓起來,榨幹最後的價值後,屍體拿去煉藥。這件事傳出來,珍珠國和帝國關系徹底破裂。帝國壟斷了商路,珍珠國一蹶不振。”
顧詩是個外來人,對這裏的歷史不怎麽熟悉。
他只知道珍珠國看起來很破敗,帝國雖然日益落魄,但它依舊是一個大國。
被帝國打壓,小國正一步步走向滅亡。
顧詩沒有隐瞞身份,他們用的是荀家專屬馬車,通行證上也有荀家家徽。
進城沒多久,珍珠國王發來邀請,請他們去皇宮參加晚宴。
皇宮裏的每一件擺設,都是可以傳世的藝術品。
但晚宴上的飯菜,還不如顧家高級仆人吃的自助餐。
離開皇宮後,顧詩歪頭問荀昭唯,“他怎麽什麽都沒說,我以為他是想向帝國示好。”
荀昭唯笑起來,“你誤會了,他是想告訴借我之口告訴帝國。離開帝國之後,他們過得很好,貧窮卻富足。”
蔣屹安跟在兩人身後,聞言回頭看了看珍珠國的皇宮。
他只是個仆人,不用出席宴會,國王也沒看見他。
之前他拜訪珍珠國時,發現這裏的人脾氣都很倔。他們把尊嚴看得很重,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身上都有種傲骨。
當初蔣屹安和珍珠國的合作談崩,就是因為随行的士兵,醉酒後調戲了一個珍珠族少女。
珍珠國要求處死士兵,但負責上次行動的人,選擇了冷處理。
然後他們就被珍珠國趕了出去,還上了入城黑名單。
......
顧詩三人在這裏停留了兩天,準備前往精靈族駐地。
離開時,天氣和昨天一樣,依舊昏昏沉沉。
轟鳴的雷聲持續不斷,那一大片烏雲後面,似乎隐藏着什麽東西。
蔣屹安擡頭看向天空,求生的本能催促着他快點離開。
還在城中擺攤的珍珠族人,以為一會要下大雨了,便紛紛收攤回家。
顧詩抱着香芋,香芋抱着水晶球。
她拉着顧詩耳朵,“是起義軍打過來了。”
荀昭唯皺眉看了一陣,忽然對一旁的蔣屹安道:“情況不對,不是正常的天氣,你飛上去看看。”
蔣屹安跑到隐蔽的角落變成半人高的小龍,等飛到半空,身形再漸漸變大。
空中雲層翻湧,蔣屹安越靠近,越覺得心神不定。
還沒等他飛到雲中,一顆巨大的雷電球,便破開烏雲沖向下方的珍珠國。
電光照亮昏暗的天空,蔣屹安看到一條雷龍隐藏在天空中,他的背上還騎着一個人。
那人蔣屹安認識,在起義軍和他地位相同,是另一位将軍。
蔣屹安來不及和他交涉,轉身俯沖下去,想要攔住那顆不住下落的雷電球。
正在主街上仰頭圍觀的顧詩,只覺得天空瞬間變得格外明亮。
上方有一個碩大的球體飛速向地面靠近,那感覺就像是太陽從天空墜落下來。
荀昭唯飛上半空,光環上散發出燦爛的金光。
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整個珍珠國籠罩起來。
雷電球撞向光屏,一道道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痕,迅速在屏障上蔓延。
荀昭唯身子不住地顫抖,嘴裏溢出大量的鮮血。
屏障只堅持了幾秒,便徹底碎裂。
荀昭唯手中的光環發出一聲輕響,上面的光芒徹底消失,光環也碎成兩半。
光球的力量被削弱,但它還沒有消失。
在荀昭唯即将被吞沒時,紅色巨龍飛過去,将他撞到一邊。
光球撞擊在巨龍身上,大片的龍血從空中灑落。
原本還在四處奔逃的珍珠族人,怔怔地看向天空。
顧詩看了眼還在半空的蔣屹安,快步跑向荀昭唯掉落的地方。
天使落在小巷裏,雪白的翅膀變得猩紅,身上沾滿了血。
他昏迷不醒,手裏還握着碎裂的光環。
顧詩緊咬着牙齒,快速撕開荀昭唯的衣服,給他處理傷口。
顧詩臉色太難看,系統不敢出聲。
血雨落在他身上,滑落到他的眼尾,又順着臉頰落下。
一時間讓人難以分清那是龍的血,還是顧詩流出的血淚。
血雨持續了三分鐘,等光球終于消耗殆盡,蔣屹安也從空中掉落下來。
香芋和胡蘿蔔照顧荀昭唯,顧詩提着小藥箱,跑到巨龍的身邊。
他推推巨龍,聲音顫抖地問道:“你還能變成人形麽,巨龍體積太大,我帶的藥不夠用。”
巨龍費力地睜開眼睛,聞言身子漸漸縮小,最終變成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
他皮膚大量脫落,背部已經露出白骨。
那條雷龍蔣屹安見過,單打獨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回他用很長的時間積蓄力量,全力一擊放出了雷電球,看樣子是想靠偷襲,毀掉整座珍珠國。
雙方都已力竭,隐藏在雲層中的雷龍悄悄遠遁,趴在地上的蔣屹安也沒有再去追擊。
在給蔣屹安包紮時,顧詩發現蔣屹安在無聲的流淚。
他吻了吻他的指尖:“我帶了麻藥,一會就不疼了。”
蔣屹安沉默許久,輕聲道:“其實我是起義軍的人。”
顧詩嗯了一聲。
蔣屹安又道:“上回襲擊古森城的人,是起義軍。剛剛襲擊珍珠國的人,是我的同僚,也是我的戰友。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明白為什麽起義軍會變成這樣。”
蔣屹安停頓半晌,聲音有些哽咽,“我把所有夢想,都寄托在起義軍上。我走遍大陸,尋找盟友。我費盡心思,讓起義軍一步步壯大。我……我曾經以為,它能給這片大陸帶來新生。”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但顧詩知道,蔣屹安現在真的很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來姨媽了,好難受,我人要沒了。
我昨天暈乎乎的,沒來得及更新_(:з」∠)_
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