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揮手,沿着門前的長廊拐進卧房,房中一塵不染,顯然每日有人收拾,她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分明是她想要離開的,可為什麽又會回來?她想不明白。
“夫人,請喝茶。”一小丫鬟匆匆進來,把茶碗放到桌上,見沈青蘿悵然若失,又悄然退下去。
入了夜,沈青蘿翻來覆去睡不着。
一道黑影從窗口閃身進來,她警惕地坐起來,試探道:“蘇淵?”
那人嗤笑一聲,湊到她床前來,“你倒是想他想得緊,既如此為何又離開?”
這聲音分明是陸遷……正想着,火折子亮起來,那個本該被處死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陸遷,你不是已經死了?”
“你都能詐死,我為何不能?”
“你來找我做什麽?”沈青蘿在床榻上摸索,試圖找東西防身。
“找你做筆交易,跟我走吧。”陸遷向她襲來。
沈青蘿堪堪躲避,憑着現代的那點跆拳道與他周旋,不過兩招,就落了下風。
“你倒是令人驚喜。”陸遷失去耐心,手刀砍在她的後頸。
沈青蘿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一輛馬車上,手腳被縛,馬車颠簸,不知往何處,她試着将身上的繩子解開,卻并沒有成功。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下來,陸遷掀開簾子探頭進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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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蘇淵沒有關系了,你抓我做什麽?”沈青蘿表明立場。
“哦?我倒是相信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陸遷将她腳上的繩子解開,粗魯地把她拽下馬車。
沈青蘿對這個地方并不陌生,這裏是靠近邊關的那個小鎮子,蘇淵曾帶她來過一次。
眼前是一家客棧,門口已有人接應,陸遷帶着她跟随那人上樓,進了其中的一間客房。
房內,男人端坐在椅子上,淩厲的目光掃過。沈青蘿駭然,這人正是昔日刺殺蘇淵未果的那位敵軍将領,在她腹部捅了一刀的那個人。
“你說的人就是她?”那首領看起來頗為不屑。
“辛将軍可是忘了?此女便是昔日跟在蕭衍身邊那位。”陸遷将她帶到桌子旁,靠那人近一些。
那人又瞧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我要的是寧國機密,你抓一個女子過來有什麽用?”
“辛将軍有所不知,此女大有來頭,與寧國皇帝李钰、将軍蕭衍牽連甚密,其中關系最密切的當屬一名為蘇淵之人。”
“蘇淵?我記得他,那人足智多謀,是個難對付的。”辛将軍皺起眉頭,以往在戰場上,他沒少吃蘇淵的虧。
“這女子就是蘇淵的軟肋。”陸遷獻寶似地把她推到辛将軍面前。
辛将軍在她臉上來回打量,臉上露出一個壞笑,“倒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不如今夜就留下來伺候伺候我,蘇淵的女人是什麽滋味,我倒是想嘗嘗。”
沈青蘿跳着退後半步,“你敢動我,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陸遷忙将她拉至身後,“辛将軍三思,蘇淵對她緊張的很,她現在是我們的籌碼,不能有半點損失。”
“我就是随口一說。”幸将軍掃了沈青蘿一眼,複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陸遷身上,“你的妙計是什麽?”
“我已給派人給蘇淵送了密信,要他去皇上那要回黎國上次割讓的三塊封地來換沈青蘿。”
“你妄想,我與蘇淵已沒有瓜葛,他不會來的。”沈青蘿否認道。
沈硯半生忠心為國,她雖并非真的沈青蘿,卻也不願成為寧國的罪人。
“沈姑娘太小瞧自己了,據探子來報,蘇淵已經過來了。”
怎麽會?沈青蘿微怔,他分明已經放她離開,不再與她有任何瓜葛,又為何要來。
“這幾日辛将軍就在這歇下,等我的好消息吧。”陸遷說罷,帶着沈青蘿出去,将她安置在隔壁的客房。
雙手上的束縛仍沒松開,沈青蘿心有不安,隔壁那人對她起了色心,盡管剛剛陸遷在場沒有再繼續,但他的眼神已說明一切,她必須要想辦法防身。
見陸遷要走,沈青蘿叫住他,“你去哪?”
“沈姑娘莫非舍不得我?”陸遷戲谑道。
舍不得個屁,她是害怕。
“你先把我松開,隔壁那個辛将軍對我虎視眈眈,你把我一個人捆着丢在這無異于羊入虎口。”
“他頂多玩玩,少不了你二兩肉。”陸遷笑道,不管不顧地出了門。
房門被關上,陸遷不管她的死活,她必須自保。
沈青蘿在屋內來回掃視,最終目光落在屋內擺設的花瓶上,她跳過去将花瓶撞到地上,花瓶碎了一地,彎下腰用手指夾起一塊碎瓷片,在手腕的繩索上慢慢研磨。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花了她大半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手中的繩子才被割斷。
夜色無邊,房中被黑暗籠罩。
沈青蘿豎起耳朵,密切關注周圍的一舉一動。果然,不稍片刻有腳步聲靠近,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人從門縫擠了進來。
那人點了支火折子,屋內的燈被點亮,辛将軍的那張臉暴露出來,他的目光掃過那一地的碎花瓶,随即看向蹲坐在一側的沈青蘿。
“想逃?”他三兩步靠近,在她面前蹲下來,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她。
沈青蘿暗暗握緊手中的碎瓷片。
“回答我。”他想伸手捏她的下颚,被她躲了過去。
“以女子做交易,算什麽英雄,論将軍,蕭衍當得起,蘇淵當得起,你還差得遠。”沈青蘿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一個将軍最受不得別人挑釁自己的權威,尤其這個人還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
那人面色果然沉了下來,他一把扯過她,甩到一旁的床榻上,眼中貪婪盡顯,“既然稱不上英雄,我不介意當一次小人。”
他跨步上來,沈青蘿還沒來得及出手,胸口一陣惡心,對着他吐出來,辛将軍的衣襟染上一片污穢。
“臭婆娘,你是嫌本将軍惡心?”辛将軍當即翻身而起,将身上的外衫脫掉。
沈青蘿握緊手中的瓷片,擦了擦嘴角,“強上他人之妻,的确有夠惡心。”
辛将軍面色鐵青,一身穢氣讓興致消了大半,甩手出了門。
見人已離開,沈青蘿走到門口,門外有兩個人看守,走不得。她将房門插上,轉而打開窗戶,這裏是二樓,窗外沒有落腳地,貿然跳下去必然重傷。視線在屋內掃過,最後落在床榻的帷幔上面,她快步走過去将帷幔扯下來,擰成繩索打結,一頭系在桌子腿上固定,把帷幔從窗口甩下去。
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帷幔的另一頭被扯了一下。
沈青蘿随手拾起瓷片,警惕地靠近窗口。
一個人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面前,另一只手中還握住她剛丢下去的帷幔。
“是我。”
借着昏黃的燈光,她看清了他的臉,是蘇淵。
出夢境
蘇淵的聲音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親切過,沈青蘿不知為什麽,在聽到這兩個字後內心積蓄的潮水崩塌,卻還是克制住情緒。
“你怎麽來了?他們要對你不利,快走。”
既然已經離開了,她不想再繼續與他牽扯不清。
“先離開這。”
沈青蘿點點頭。
門外喧嚣聲響起,說時遲那時快,蘇淵抱起她就跳出窗口。
司言在下方接應。
“在那,給我追。”辛将軍從窗口探頭下來。
蘇淵将沈青蘿塞進馬車,司言駕車朝城門外去。
“公子,我們的人馬都在城外,只要出了城就安全了。”司言揮動馬鞭,馬車驟然加速,沈青蘿猛地向後倒去,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還沒等坐穩,馬車又驟然停下,蘇淵及時扶住她。
“司言,怎麽回事?”
“是陸遷。”
蘇淵掀開馬車簾子,陸遷正帶着一隊人馬堵在城門口。
“蘇公子,別來無恙啊。”
“你竟然還沒死。”蘇淵眸子上染了一絲狠厲,沈青蘿知道他這是動了殺心。
“可能是陸某命大,不知讓蘇公子帶的東西,蘇公子帶來了沒有。”
陸遷走近些,瞥了沈青蘿一眼,“本以為蘇公子不會為一個女人涉險,沒想到竟也是個癡情的人。”
“坐好了。”蘇淵在沈青蘿肩上扶了一下,命令道:“司言,駕車,我們殺出去。”
“是。”司言則揮動馬鞭,馬受了刺激拼命往外沖。
蘇淵走出去,抽出佩劍站于馬車前。
一簾之隔,沈青蘿只聽到外面刀劍碰撞的聲音,絲毫不敢亂動。
這樣的情況下,她若是輕舉妄動便是給蘇淵添亂。
一支箭從車後穿過來,堪堪從沈青蘿手臂一側擦過。
第二支箭射過來之前,蘇淵進來了,拽過她的手腕将她護在懷裏,帶出馬車。
外面已一片血泊,駕車的司言身上也染滿了血,馬車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