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帶走我的客人,怎麽也要問過我這個主人。”
“姑娘的意思呢?”司言看向沈青蘿。
“別怕,我陶灼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若是不想走,我替你攔下。”陶灼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沈青蘿搖搖頭,“這幾日多謝寨主款待,只是眼下還有事耽擱不得,我們就此別過吧。”
她對陶灼點頭致謝,又看向李昭,“你就留在這吧。”
她擔心蘇淵會找他麻煩。
“沈姐姐,你別怕,有我和我哥護着你,那個惡霸還能只手遮天不成?”陶夭頗為不屑地瞪了司言一眼。
倒是李昭深吸了一口氣,急忙捂住她的嘴對司言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這話就別讓你家公子知道了。”
司言并未在意,權當她不存在,只對沈青蘿道:“姑娘,請吧。”
沈青蘿剛一擡腿,腳踝疼痛,忍耐不住皺起了眉頭。
李昭見狀,忙上前解釋:“姑娘前幾日受傷尚未恢複,應是走不了的。”
“來人。”司言嬌道,四個人竟擡了頂大紅花轎過來。
一行人皆是一怔,齊齊看向那紮眼的轎子。
“公子說了,既是大婚前逃走的,便坐着這轎子回去,嫁衣也已準備好了,就在轎子裏,姑娘務必換上。”
沈青蘿扯出一抹慘笑,這倒是蘇淵會做的事,“陶夭,麻煩扶我過去。”
“沈姐姐?”陶夭心有不願,沈青蘿握着她的手腕緊了些,她會意,還是扶她走向那轎子。沈青蘿趁機對她耳語:“一定将李昭留下,我怕那人會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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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點點頭。
還未上轎,司言便對李昭道:“麻煩李先生和我們走一趟。”
沈青蘿腳步停頓,回頭看向他,“和他無關,你們公子若是還想要一個活人,就別動我身旁的人。”
司言沉吟片刻,返回到轎子旁。
見狀,沈青蘿才放心坐進轎子裏。
“走吧。”司言一聲令下,一隊人帶着大紅花轎下了山。
陶灼,陶夭二人目送人遠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李先生,那位公子究竟是什麽人?”陶灼不甘道。
李昭搖搖頭,“那個人有無數張面孔,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
陶夭不解,不就是一個惡霸,有那麽厲害嗎?
“我也該走了。”李昭面對陶灼和陶夭二人鞠了一躬。
“剛剛我說的話你有想過嗎?”陶夭戀戀不舍地看着他。
他想過,只是還沒做好準備,這個姑娘出現的太突然,讓他無所适從。
“多謝姑娘青睐,只是你我終非一路人。”
“你——”陶夭氣急,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和他說這麽多做什麽,你若是喜歡,今晚哥就幫你們兩個辦喜事。”陶灼正心煩,沈青蘿走了,李昭就顯得格外礙眼。
“初見時陶公子可不是這麽說的。”李昭辯駁道。
“我也是才意識到,有些事情的确是要用強的。”陶灼看向已不見轎子蹤影的那條小道嘟囔道。
“來人,把李先生帶下去洗幹淨,晚上送去小姐的卧房。”
兩個壯漢正準備上前拽她,卻被陶夭制止,“算了,随他去吧,心若是不在這,我要這麽個空殼子有什麽用,李先生請便吧。”
她置氣似的,頭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卧房。
陶灼知道自家妹子傷心了,瞧着李昭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殺意,但很快又散去,“送李先生下山。”
“多謝寨主諒解。”李昭說罷,瞧了一眼陶夭的卧房,帶起随身物件跟這兩個人一起下了山,其實,他也并非全然對她無心,只是許不了她什麽。
一路颠簸,沈青蘿在矯內被颠得七葷八素,也不知走了幾個時辰,轎子終于停下來,司言掀開簾子,見沈青蘿還穿着原來的那身衣裳,便招呼兩個丫鬟過來道:“扶姑娘去沐浴更衣,按照新娘子的裝扮好生打扮。”
“是。”二人應道,過來攙扶。
沈青蘿睜開眼睛,只瞧見這是一處宅子,具體不知何處,天色漆黑,想來已是深夜,她一腳用不上力,只一瘸一拐緩慢跟着她們。
司言瞥見她的腳踝,面容冷峻,“來人,去找個大夫。”
“是。”有人應聲離去。
兩個丫鬟伺候沈青蘿沐浴更衣後,一個人領着大夫匆匆過來,待走近些,才瞧見是小竹。
“姑娘。”小竹這一聲叫的格外委屈,沈青蘿也不知她在委屈什麽,并未作聲。
大夫換藥後便匆匆退了下去,小竹和另外兩個丫鬟幫她梳妝,快完成時,小竹讓她們兩個退了下去。
“姑娘不見後公子大發雷霆,這會還在氣頭上,萬不可再火上澆油,到時候受苦的只是你。”小竹叮囑道。
沈青蘿置若罔聞,只呆呆地瞧着銅鏡裏的人,新娘子的裝扮美豔動人,唯獨眼中少了點東西,看起來不像是真的。
她自然知道蘇淵會暴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大不了一死,怕什麽?
“姑娘,走吧,不要讓公子久等了。”小竹為她蓋上紅蓋頭,攙着她往另一處去。
沈青蘿亦步亦趨,雖換過藥,卻仍止不住腳腕痛,每走一步就像被針紮一下,幸而路途并不遠,拐了個彎,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停下後,手腕被松開,一雙黑色繡着金線的靴子在腳下出現,來人掀開她的蓋頭。
擡眸,蘇淵就在眼前,他同樣一身大紅喜服,面相仍是英俊的,瞧不出喜怒哀樂,這副神秘莫測的模樣遠比一張暴怒的臉還要可怕。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左右打量後,冷冷道:“是我要找的姑娘,既然如此,就拜堂吧,再晚就耽擱侍郎大人休息了。”
沈青蘿微怔,回過頭,身後站着寧延之,目光下移,沈青松依偎在他身側,司言則提劍站于二人身旁。
“青松。”沈青蘿正欲朝他二人走去,卻被蘇淵捉住手腕,“請侍郎大人和令弟過來做個見證,拜完堂便送他二人回去。”
沈青蘿腳步停頓,什麽見證,不過是拿他們威脅她罷了,若是她不從,司言的劍很可能瞬間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她轉過身,面對高堂,那高堂異常詭異,大紅的喜字下擺着兩個牌位,是蘇淵雙親的,而這裏……她四下打量,竟然是祠堂。
午夜在祠堂拜堂,也只有蘇淵才會做出這麽荒誕的行徑。
蘇淵放下她的蓋頭,片刻後就聽見有人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沈青蘿沒有絲毫反抗,她也知反抗無用,只一一照做。
拜完堂,小竹攙扶着她往外走,沈青蘿腳步停頓,“還請蘇公子說到做到,立即将他二人送回去。”
“你叫我什麽?”
身後人話中有幾分冷,沈青蘿壓下一腔怒意,動了動嘴唇,扯出那兩個字:“夫君。”
“司言,送侍郎大人和小少爺回去。”
“是,侍郎大人請。”司言帶着二人從她身側走過。
“保重。”寧延之低聲道,沈青松身形不高,從她身側走過時,剛好瞧見她在蓋頭下的臉,沈青蘿強扯出一個微笑。
人已走遠,她終究沒忍住,哭了。
“夫人,回吧。”小竹催促着。
沈青蘿邁步,緩慢地往一處卧房去。
兜兜轉轉,她還是嫁給了蘇淵,帶着怨憤,不情不願。
給他心
紅燭帳暖,床上一身大紅喜服的新娘子卻在輕微發顫,盡管知道蘇淵不會殺她,可他給的折磨還歷歷在目,沈青蘿衣袖下的雙手緊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腳步聲漸近,來人卻并未急着掀蓋頭。
蘇淵在沈青蘿面前蹲下,脫掉她的鞋襪,腳踝紅腫,那兩個尚未愈合的咬印清晰可見,他拿出一個小藥瓶,将藥粉灑在上面,用幹淨的帕子纏上。
方才走了這一路,沈青蘿腳踝正疼的厲害,經他處理後,原本刺痛的傷處一陣清涼,竟沒那麽疼了。
“毒蛇都沒有你毒。”蘇淵仰頭,正對上沈青蘿蓋頭下訝異的眸子。
她慌亂地擡起頭,讓蓋頭将他的視線隔開。
“躲得了一時,還能躲一世不成?”蘇淵起身坐在她身側,掀開大紅蓋頭丢到一旁,沈青蘿的臉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面前。
他捏住她的下颚,來回打量,“我究竟是看上了什麽?這張臉?”随即目光下移,落在她的那身大紅嫁衣上,“還是這副身子?”
自然是她的姿色,沈青蘿忽然想起一句話:“以色示人,色衰而愛弛。”
她還年輕,這副姿容讓他癡迷,或許時間久了,他身旁出現更年輕貌美的姑娘,他便會放開她。
蘇淵定定地看着她,喃喃道:“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要逃?”
沈青蘿甩開他的手,避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