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用力将她納入自己的懷裏。
沈青蘿并未掙紮,只側頭看向他,已經與他有過太多次的親近,對他所做的一切都習以為常,又或者說不在意。
他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着,目光随着指腹掠過的軌跡移動,最後落到她的一雙入湖水般的眸子上,“你究竟有何魅力讓我如此魂牽夢萦?是這張舉世無雙的臉?還是……”他的目光下移,落到她的唇上,“這張百嘗不厭的朱唇?”
蘇淵的眼神并沒有止步于此,繼續向下,落到她的身上,“亦或是這幅冰肌玉骨,怎麽都要不夠的身子?”
他不經意的表露心緒和荒誕露骨的話到底還是挑起了她的情緒,沈青蘿手指托起他的下颚,制止他看下去,與他四目相接,“這個問題蘇公子最有話語權,不是嗎?”
蘇淵瞧見她終于有了回應,神色緩和些,将她的手指握在手心裏,目光在她的唇間徘徊,眼中忽然蒙上了一層笑意,“再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正要吻過來,恰巧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進。”蘇淵略一停頓,對外面說道,随即繼續方才的動作,唇就落在她的唇上,沈青蘿沒料到他會這麽做,一時驚愕竟忘了推開他。
小竹與幾個丫鬟帶着晚膳進來,見自家姑娘正坐在公子懷裏與之親熱,當下漲紅了臉,招呼着她們放下晚膳帶了人匆匆出去,走前還不忘将房門關嚴實。
蘇淵單手撐在她的腰後,當真品嘗像美酒一般細細親吻着她,舌尖被染上了一絲酒的苦澀,沈青蘿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正打算咬下去,他已退出去。
“只知道咬人。”蘇淵意猶未盡,瞧着懷中的人面色微紅甚是歡喜,連說話的語氣也不似之前那麽冷冰冰。
沈青蘿平複被他攪亂的氣息,壓制着怒意,“你是故意的。”
蘇淵沒有否認,“我與自己的人親熱還怕旁人看不成?”
“誰是你的人。”沈青蘿欲起身,被蘇淵按住,“你裏裏外外哪一處不是我的?”
蘇淵大言不慚,話語間盡是調侃。
沈青蘿本正在氣頭上,聽了他的話卻忽然來了興致,拉過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一側,“這裏你永遠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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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淵的笑意凝固,眼神瞬間變為一道堅冰,他的指尖戳向她的胸口,聲音如從寒潭中襲來,一字一頓道:“你的這顆心必須給我,若是給不了我便殺了你,剖出它時刻帶在身上,我說到做到。”
他當真會這麽做,沈青蘿不由得一個激靈,趁機從他身上掙脫,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端起一副碗筷,“用膳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也不顧對面的人正看着她,她只低頭專注于眼前的飯菜。
剛剛他那副模樣的确是把她吓到了,只是這種驚訝并非是對死的恐懼,她巴不得他給個痛快,助她一臂之力逃脫這個噩夢。她的恐懼來源于他那副信誓旦旦的姿态,他已經奪了她的身,竟還妄想要她的心。
一餐終了,沈青蘿仍未敢擡頭,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猶如一雙有力的手卡在喉嚨。她放下碗筷,起身打算去樓內走走,那只手卻毫不意外地攀上她的手腕,“此刻樓下都是來尋歡的大爺,你這副模樣出去是要勾引誰?”
勾引?他竟用這樣的話來說她,若她當真用盡渾身解數卻勾引誰,以她這副軀殼又有幾人抵得住?她轉身看向他,“公子可是在吃味?你不是知道,我這副身子自始至終只伺候過你一人。”
蘇淵加重力道,捏的她手腕生疼,“可你不是個安分的人,心口不一。”
沈青蘿和他較勁,試圖掙脫他的桎梏,奈何他握的緊,手腕通紅仍沒能掙脫開。蘇淵起身,踱步到她身旁,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後頸讓她仰頭看向他,“我聽說,你今日和兩位公子相處甚歡。”
“你派人跟蹤我?”
“你們不是一道回來,在門口依依不舍的告別,何需跟蹤。”
“是又如何?”
“要我提醒多少次,你是我的人?”
他的人?沈青蘿臉上露出近似諷刺的笑,自嘲道:“公子莫不是忘了?我是這西樓的花魁,說到底就是一風塵女子,與誰歡好皆是尋常。”
蘇淵放在她後頸的手收緊,将她帶到身前,頭低下來幾乎與她的額頭相抵,“你的意思是要我把你娶進門,給你個身份?”
他靠的這麽近,氣息都彌漫在她臉上,她不懼反笑,“以什麽樣的身份?是蕭将軍的小妾?還是你蘇淵的冥妻?”
蘇淵神色微變,捏着她後頸的手又緊了幾分,“你知道多少?”
沈青蘿心驚,她一時心急差點壞了事,遂收斂情緒握住他的手腕,“公子是想殺了我?若真如此最好給個痛快。”
她求之不得。
“我怎麽舍得殺你?”
就在沈青蘿以為他打算放過她時,蘇淵倏地将她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你做什麽?你的傷還沒好。”她警惕地看着他,手攀上他的肩膀,猶豫着要不要從他的懷裏跳出去,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這裏都是他的,她基本已經确定他是故事的男主,只要出不了這個故事,她就逃不了。
蘇淵将她放于榻上,俯身過來,指腹揉着她的臉,“我若是當真想做什麽,這點傷能礙我的事?”他的手在她身上摸索着,似是在找什麽東西,沈青蘿抓住他的手腕,“你別碰我。”
“松開,再攔着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麽。”
聞言她迅速松手,他在她的袖袋,香囊,乃至衣裳間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你在找什麽?”
搜尋無果,蘇淵收回手,将她的衣衫重新理好,“你若是想知道什麽大可直接問我,旁人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沈青蘿沒有回複,他似乎習慣用旁人這個字眼,下意識地将她規劃到他的那一方,可她從來都和他站在對立面。
“蘇淵,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仇敵,你我從來都不是一類人,我又怎麽會相信你說的話?”
蘇淵身形一怔,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何時對你說過慌?你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沈青蘿避開他的視線,他為何總擺出一副深情的模樣瞧着她?就好像他真的對她動了心,他最好是真動心,這樣就能牢牢被她掌控。
美人計
西樓最忙碌的時候是夜晚,白日相當清靜。
蘇淵已經有七八天不曾來過,沈青蘿則在房內練舞,她打算以舞姬的身份進宮獻舞。前幾日陸遷派探子送信,獻舞的舞姬原本是禮部侍郎寧延之負責挑選,卻被蕭衍插手攬了過去,若是想要進宮,無疑需要蘇淵點頭。
說起李钰,沈青蘿對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宿敵》中只提了李钰稱帝前發妻離世,後位便一直空着,她十六歲那年,先皇下旨賜婚後便撒手人寰,因着先皇辭世此事被擱置。若非那場意外,今日便是沈青蘿正式封後的日子。
“暮煙,你在嗎?”
門外是牡丹的聲音,沈青蘿停下舞步,過去開門,牡丹正端着盤樓內新來的柑橘站于門口,目光自她身上的衣裳掃過,“你在練舞?”說着她已自行進了屋,沈青蘿不好阻攔,便随她去了。
“打發時間,許久未動,動作有些生疏。”
“以前一直聽聞你琴棋書畫乃至歌舞樣樣精通,當時還以為是花媽媽吹噓,如今看來竟是真的。”
“略懂皮毛而已,你過來所為何事?”沈青蘿性子冷,平日沒事并不喜歡與人談話,這一點倒是和小說中的沈青蘿相似,牡丹算是比較熟悉的人,偶爾能說上幾句,卻也不常碰面。
“前幾日聽說有小丫鬟撞見你與蘇公子親熱,這幫丫鬟就喜歡嚼舌根,我尋思要不要找個機會教訓一下。”
“是真的。”她面不改色的應道,自從沈青蘿被迫淪落青樓,尊嚴這東西便被抛在了腦後,旁人說什麽就叫她們說去了。
牡丹來了興致,靠她近一些,露出一抹羞赧,壓低了聲音問,“蘇公子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沈青蘿面露疑惑。
“就是那個啊,我可聽花媽媽說他能整夜——”
“上次競選花魁,你的舞跳得不錯,我剛好有幾個動作拿捏不準。”沈青蘿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拉着牡丹起身,要她做示範。
“你可是害羞了?你不知道,這西樓多少姑娘都羨慕你。”牡丹雖還在打趣,在跳舞上卻相當用心,沈青蘿随意擺出兩個動作要她指正,牡丹親身示範,教的有模有樣。
這一聊竟直到傍晚,牡丹回房準備接客,沈青蘿則因跳了一整日的舞,身心疲憊,便早早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