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沈青蘿的指腹從他的肩膀往側移,沿着他的脖頸,一直到他的臉上,這張臉的觸感似乎有幾分不一樣,不過她現下已管不了這麽多,她伸出手遮住他的雙眼。
“做什麽?”蕭衍問。
沈青蘿另一只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說話。
蕭衍卻忽然張嘴咬了她一口,她慌張将手抽回,“将軍犯規了。”
蕭衍只是笑,并不言語,就在此時,沈青蘿拔下頭上的簪子猛地朝他的胸膛刺下去,剛穿破他的肌膚,她便被翻下去,一個天旋地轉,人已在蕭衍的身下。
他原本被縛的雙手已恢複了自由,那衣帶生生被扯碎,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将胸膛上的那支簪子拔下來,血液從傷口處淌下來,滴落在她的淺青色的羅裙上,就好像在一片碧綠中開出了一朵殷紅的花。
蕭衍奪過她手中的簪子丢到地上,清脆的一聲響讓她回過神來,她低估了蕭衍的力量。
此刻的他面色陰郁,扯下床榻旁帷幔上系着的帶子,将她的雙手捆在床頭,那帷幔沒了帶子的束縛當即散落下來,将外面隔開。
沈青蘿和蕭衍便被困在這床第之間,她的腿被他壓制着動彈不得,雙手被縛,整個身子皆無法動彈。
“我當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來回回也只會這麽一招,到底是沉不住氣。”他沒有理會那還在滴血的傷口,反伸出粗糙的指腹在她臉上摩挲着。
沈青蘿心知行動失敗,反落于他的手中,便不做掙紮,躺在那裏盯着他的眼睛,“要殺要刮給個痛快。”
蕭衍窺見她眼中的恨意,卻置若罔聞,手掌落在她的脖頸,她的脖頸修長纖細,他僅一只手就握得住,感覺到脖頸上收攏的五指,沈青蘿任命地閉上眼睛,唇角勾起笑意,“動手啊。”
他一旦動手,說不準就能回去了。
“如此佳人,我怎麽忍心動手?”
蕭衍松開她的脖頸,指腹下移,路過她的衣領,瞥見她胸前那株血染成的花,猶如着了魔,低下頭在上面輕吻了一下,像蜻蜓點水,很快便離開。
沈青蘿睜開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他胸膛被簪子戳傷的地方還在滴血,他卻裝作無事發生。那一下她是用盡了全力準備将他一擊斃命的,奈何他反應極快,化解了九分的力道,并沒有傷及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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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麽看着我,我還什麽都沒做。”蕭衍避開她的目光,手探進她的衣襟,将她的羅裙扯碎,整整三層衣衫瞬間變成一團碎布。
他的眸子從她的身上掃過,眼中的火焰更勝。
“蕭将軍是打算用強?”沈青蘿強裝鎮定問,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定定的看向那淌血的傷疤,那裏好像破了一個洞,血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淌。
她甚至覺得若是拖一陣,蕭衍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
“我給過你機會。”
蕭衍似是下定決心,俯身下來在她的頸間落下一吻,随即擡眸看向她,“雖已不是處子,這樣的如雪的肌膚仍讓人無法抗拒。”
沈青蘿側過頭去,眼中既有失望,更多是倔強,在行動之前她曾想過三種後果,一是刺殺成功,二是失敗後反被他殺,第三種就是眼下的情形。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蕭衍不急着包紮傷口,也不急于要她,反在同她講道理。
“什麽錯?”沈青蘿敷衍問道。
“不該這麽心急殺我。我是這寧國的大将軍,眼下天下太平,周邊小國不敢作亂,多半是畏懼我的名聲,若是我死了,你以為那個草包皇帝的位子還能做多久?一旦戰事起,受苦的還是寧國的百姓。”
沈青蘿仰頭看向蕭衍,她知曉他手握重權,甚至連皇帝都被他控在掌中,卻沒想過他還有如此聲望,若真如他所說,沈青蘿反倒成了罪人,“将軍是否把自己看得過重了些?”
“你大可去問問寧延之,或是這朝堂的任何一個人。”蕭衍信誓旦旦。
沈青蘿心沉了下來,如果當真如他所說,殺他并不利于故事走向,她還能做些什麽?
“更何況即便你父親還活着,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如果不是你陷害他,我和你之間本應毫無關聯。”
沈青蘿感受到周身蔓延的恨意,這種恨是故事中沈青蘿遺留下來的情緒所致,她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手刃仇敵,不能護家人周全,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沒有與之匹敵的計謀。
美貌利用好了是利器,利用不好則成了負累,就像現在,若沈青蘿生的貌醜,蕭衍會一刀了解了她,她也不必在他胯/下受辱。
“我不信你,寧國有寧國的命數,只要我活着,便不會要你好過。”
蕭衍将她的一腔恨意盡收眼底,也不怒,捏起她的下颚提點道:“我等着,可眼下,占據優勢的是我。”
他終于失去了耐性,當即俯下身親她的唇,将她的一腔恨意全部堵回去,沈青蘿躲避他唇舌的糾纏,抓準時機咬他,直到口中盡是血腥氣息才松開,蕭衍退了出去,低頭看着她,眸子中難掩怒意,這怒中還帶有幾絲玩味。
“就知道咬人,我看你還能頑固到幾時。”這下他再次低頭,卻避開她的唇,親吻着她的脖頸和肩膀,原本的輕吻慢慢地變成輕咬,留下一道道印記。
沈青蘿掙紮着,手腕被帶子捆的生疼動彈不得,腿還被他壓着,只得強行接受他給的侮辱。
“蕭衍,你讓我惡心,我的身子早就屬于別人了,你竟然還有興致?”
“我不覺得惡心,你既已淪落風塵,就該做好被千萬人騎的覺悟。”
蕭衍留下這句話後,又埋頭到她的身上一點點折磨着她,她不過是給他一簪子,他卻要将她千刀萬剮。
故事不該是這樣,分明她是主角,可卻沒有半點主角光環,反倒是蕭衍與蘇淵,像開了外挂。
身上的人洩憤般地折磨着她,全然沒有停下的征兆,沈青蘿恍惚間有種錯覺,又回到初夜那晚被蘇淵折磨的時候,蕭衍折磨她的方式與蘇淵驚人的一致。
她睜開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人,是蕭衍沒錯。
“這樣的眼神只會讓我更想發狠地要你。”蕭衍并未擡頭卻知道她在看他,還說出這樣的話。
沈青蘿已昏睡過去,蕭衍覆在她身上并未離去,而是慢慢将她臉上的淚痕吻幹,等低頭看胸膛上的傷口時,才發現血已凝固,外面的天也漸白。
他戀戀不舍地又輕吻了她一下,方才抽身離開,在她身側躺下。
蕭衍伸手摸到自己的臉上,将面具揭下,露出屬于蘇淵的那張面孔,那是他本來的模面貌。
晚來香
再醒來,已回到西樓,還是她原本居住的卧房,小竹正蹲在床榻旁上藥。
沈青蘿側頭,瞧見白皙的手腕腫了一大圈,上面多了兩道紫色的淤痕,看起來觸目驚心,是她掙紮時留下來的。
“姑娘醒了?這湯藥趁熱喝了吧。”小竹收好藥膏,從一側的櫃子上端了碗藥過來。她也不問是什麽,接過便一飲而盡,苦澀在口中蔓延。
“我幾時回來的,現在是什麽時辰?”室內點着燈,應已到夜晚。
“姑娘是午後被送回的,眼下已快到子時。”小竹打了個瞌睡,想來應在她身側守了一整天。
“下去歇着吧。”沈青蘿将藥碗遞回去,重新躺回到榻上。小竹接過藥房放到托盤裏,幫她蓋好被子方才離去。
身上已換了一身衣裳,沈青蘿掀開衣領,原本光潔的肌膚上青紫一片,盡是屈辱的痕跡,身子雖不如初夜那般疼,卻仍無法肆意動作。
這一趟,是她敗了。
可也非一敗塗地,她還是留下些東西。
門口傳開兩聲敲門聲,随即門被推開,來人是牡丹。
沈青蘿坐起身,就靠在床頭。
“身子不适就躺着吧。”牡丹眼中已不見與她針鋒相對的敵意,取而代之的是憂慮,似是在為她擔心。
“你怎麽會來?”沈青蘿目光平淡地在她臉上掃一眼,随即落在手腕上的淤痕上,昨晚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掙紮,才會像上過刑一樣留下這樣的深的痕跡。
牡丹也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瞧見她慘白的臉,開口道:“一開始我嫉妒你,現在卻有些心疼,甚至敬佩你。”
沈青蘿是被人擡回到卧房的,西樓的很多姑娘都看到了,人人都知曉她被糟蹋得只剩下半條命,這樣的遭遇即便在西樓也不常見。牡丹原本只以為她是天之嬌女,姿态孤傲,定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誰料她盡管看起來虛弱,眼中卻仍是倔強。
“我沒事。”沈青蘿态度冷淡,說話的聲音暴露了身體的虛弱。
“我本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