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節
第 22 章節
度,最好唇珠明顯,手指修長,那……他或許能接受。
想了不少,可最後李兆焯只淡淡留下句,“清爽就好。”就去洗手間洗手去了。
那女人軟膩的皮膚觸感好像還殘留在他手上,有種摸過濕濡軟骨動物的錯覺,讓他非常不爽。
清爽啊?
盯着李兆焯遠去的背影,周衍眯着眼吸了口煙。
這詞好像不常用在女孩子身上吧?
周衍唇勾着,吐出的煙霧缭繞,在昏暗包廂中模糊了他向來溫和眼中的神情。
吃瓜第一人孫文昊可沒漏過他嘴邊的笑,這抹笑看得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雖說他平時也是笑着的,但可不是這種邪性的笑。
孫文昊手肘沒輕沒重拱了下周衍,“你想什麽呢?笑得焉壞……”
煙灰掉到褲子上,他好脾氣地撫去細碎的灰,嘴邊的笑擴大,籠罩在臉周的煙霧散去,神情變得清晰。
“沒什麽,剛剛突然想到個笑話。”
想到笑話該是這種古裏怪氣的表情?
他要是不說,他還以為他想到了什麽好玩的殺人法子。
“什麽笑話這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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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緩緩吸了口煙,煙霧順着話語從他鼻腔嘴邊逸出,嘴角勾起的弧度耐人尋味,“一只狼崽居然主動朝自己最讨厭的籠子走過去了,關鍵它還不知道。”
孫文昊:……?
這是什麽新型冷笑話嗎?
孫文昊配合着笑了幾聲,“……哈哈哈,是挺搞笑的,那狼崽也太蠢了。”
尬笑完之後繼續嗑他的瓜子。
周衍若有其事點點頭,“是挺蠢的。”
他含笑目光落在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李兆焯身上。
謝旭堯順着周衍看向焯哥,直覺有種說不清楚的古怪。
星期天李兆焯早早就醒了,掃了眼床頭櫃上發光的電子鐘,還沒到6點。
他昨晚又是淩晨睡的,空調在呼呼地響着,裆間是冰涼黏膩的觸覺,身體卻是放松暢快的。
他隐約記得他做了個夢。
夢中他将一個人死死壓在身下,肌膚相貼,幹柴碰上烈火般飛快積聚出要燒起來的熱度,摩擦纏綿間帶起令人頭皮發麻的快意,看不清那人是誰,但他能記得那段白皙細長的頸。
天鵝似的,筆直纖瘦,他一手可以圈住的尺寸。
趴在被子上的李兆焯怔愣地看向自己的右手,無意識輕輕握了握,似乎那段頸子上的脈搏跳動,微汗柔韌的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手心。
不但完全沒有昨天碰到那女人的反感,他還詭異地感到滿足,好像終于抓住了什麽。
心神的滿足和身體的暢快讓李兆焯有些流連。
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樣真實的夢,仿佛真的有個具象的人般,而不是單純由他癔想出來的。
滴地一聲,電子鐘蹦到了6點整,打斷了李兆焯的賢者模式。
李兆焯回過神來,無奈地揉了揉因缺少睡眠而隐隐抽痛的額角。
他在衣櫃撿了套衣服就進浴室去了。
溫熱的水從頭澆下,蜿蜒地流過喉結,鎖骨,下腹……
柔和水流帶起的麻癢有些像夢中那人呼着熱氣的唇,想到那種讓他骨頭都酥了的快意,有熱流飛快地往下腹竄。
李兆焯煩躁地低罵了聲,趕緊把水溫調低。
看來最近他的火氣真的是太重了,沖個澡也能硬,媽了個巴子的他是準備像泰迪一樣日天日地日空氣嗎?
洗完冷水澡之後的李兆焯再也睡不着了,他打開電腦處理一些事,看着時間差不多就去接宋林居了。
李兆焯敲了幾聲門,沒等一會兒就有人來開門。
門一打開,就有香味直鑽鼻腔,勾子似地勾出空虛肚腹中的渴望,李兆焯喉頭微滾。
宋林居自然地招呼着他,“先進來吧。”
今天的宋林居白襯衫短袖加牛仔褲,襯衫下擺壓進褲子,顯得腿長又清爽。
他走到餐桌坐下,拿起筷子,狀似無意地問了句,“早飯吃了嗎?”
李兆焯抿直了唇……難道他說沒有就能吃到牛肉粉了嗎?
盯着他手邊冒着熱氣的牛肉粉,李兆焯咽下分泌過剩的唾沫,艱澀地說了句,“沒。”
“廚房還有。”
宋林居臉色平靜地說出這句話,雲淡風輕将為李兆焯準備早餐變為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草!還真能?
李兆焯有瞬間都懷疑他幻聽了。
看着宋林居一如往常無甚表情的臉,李兆焯有些不确定地想,宋林居他……該不會是在向他示好吧?
呵,準備一碗粉就了事?他稀罕?
他挺直身子,維持着面無表情,然後……
從善如流地去向廚房。
流理臺上果然有碗牛肉粉,裏面除了有醬色牛肉粒,還有綠油油的小白菜和白白胖胖的雞蛋。
這麽豐盛一看就是特意準備,而不是煮多剩下的。
什麽都不說,萬一他來之前吃飯了呢?
這人可真是悶。
李兆焯也不同他客氣,端着碗就在宋林居對面坐下,把粉吸得呼嚕呼嚕響,看起來吃得很香。
吃完之後已然是出了身汗,不過早上煩躁的情緒因為此時的飽腹消散不少。
被李兆焯領着去他現在住的地方,宋林居才意識到他所說的“附近”到底有多近。
這地方離他家差不多10分鐘腳程,簡單的兩室兩廳一廚一衛。
除了他睡的那個房間,另一個房間被改成了健身房,房子整體而言不大不小。可能是剛搬來的緣故,一切擺設都還比較少,風格簡約冷淡。
宋林居目光落在門口唯一一雙黑拖上。
他竟然是第一個被李兆焯邀請來這的人,比和他經常在一起玩的那三個人都還要早。
“等會兒,我幫你拿雙拖鞋。”
李兆焯蹬開運動鞋,趿上那雙黑拖在玄關翻找。
李兆焯給他拿了雙沒拆封的拖鞋,灰色的,和他的款式一樣。
大概是買拖鞋的時候嫌麻煩,就買了很多同一款式不同顏色的拖鞋。
宋林居垂眸拆開包裝,套上柔軟的灰拖,像踩在雲端般似的,那是他掩在冷漠外表下不為人知隐秘竊喜。
一到李兆焯的住處,他們沒多說什麽,就開始直奔主題了。
宋林居給李兆焯講解上個星期通過測試看出來他現有的問題。
李兆焯本來拿着根筆,認真地聽宋林居的講解,可聽着聽着他就有些分神。
身側人嗓音輕緩清晰,非常很耐心,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麽冷淡。
握筆在課本上寫寫畫畫的手指折成好看的弧度,猶如竹節,指甲被修剪得圓潤,顯得清爽幹淨,手背上黛色的血管微微凸起,玉刻的似的,蘊含力量又兼具美感。
李兆焯順着陽光側臉看他。
清晨的陽光打在他臉上,透過空中飄浮的塵絮,能看見他臉上細微的金色絨毛。
他微斂眉,光透過鴉羽似的睫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陰影,唇是淺淡的紅,唇珠随着說話時隐時現,脖頸清瘦,線條順滑,似乎一手可以掌握的模樣有些像……
“聽懂了嗎?”宋林居突然偏過頭,眼睛和他對上。
對上那雙冷靜漆黑的眸,李兆焯像突然被刺了一下,不自然地将目光挪開,隐隐作癢的手攥緊了手中堅硬的筆,像是正在蛻皮的蛇,非要蹭點堅硬的東西止癢。
“……聽懂了。”
宋林居目光通透,看出了他的心虛,他點了點課本,“你來講一遍。”
李兆焯是心虛,可不是因為沒聽而心虛。
他掃了眼課本,不說話了。
講屁,他連講到哪裏都不知道。
宋林居沒說什麽,只是再細致地給他講了一遍。
講完又問道,“這次聽懂了嗎?”
李兆焯這次答得坦然,“懂了。”
“那把這個知識點下面的例題寫一下。”
李兆焯拿過課本就在上面寫寫算算,書頁的空白處都被他龍飛鳳舞的字跡填了個滿,他從來不設草稿紙。
宋林居沒像之前一樣做自己的事,他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寫題,他偶爾擡頭看他一眼,他們倆的眼睛會正好對上。
李兆焯敏銳地感覺到,宋林居他……好像變了。
他好像不再避着自己了。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李兆焯停筆,直直地朝宋林居看過去,試探地喊了句,“宋老師?”
“嗯?”随着聲調揚起的是他沉靜的眸。
他看向他,沒有躲閃,直直地,清澈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像下了場大雪的湖鏡般。
果然。
李兆焯揚起唇。
他突如其來的笑讓宋林居愣住了。
冷峻的眉眼柔下來,眼角眉梢都挂着細碎的陽光和着笑意,他笑的弧度有些大,嘴角深藏的梨渦都露了出來,小小梨渦盛了捧滿滿的陽光。
他整個人耀眼得不行,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
宋林居習慣性地面無表情,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在蟬鳴中鼓噪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