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要臉!
第63章不要臉!
劍勢劈開了天庭最為堅硬的外殼,使得各做法殿完全地暴露了出來。重新回轉天庭的幾乎都是殘兵敗将,見狀更是面色駭然可怖。眼見着一只只鳳凰落下來,根本無暇鬥戰,投降的投降、四處逃竄的四處逃竄,猶為狼狽。
伯淵被駭得面無土色,天庭之中只有天無常能夠依靠,可當真能夠支撐下來麽?他瘋了一般往天獄的方向逃竄,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升起。他的父君利用了天獄的囚徒,他為何不能?一個不足,那麽天獄裏釋出所有的罪仙呢?或許他們并非一心向着天庭,可他不需要贏,而是需要一場混亂,唯有此才能夠趁機脫逃。
然而那道劈開天門的可怖的劍氣裂痕一直往前蔓延,直到他腳步倏然停止。他渾身冰涼,如置冰窟。四肢像是被禁锢住,怎麽都動彈不得。他的前方懸停着一道森然的劍氣,只要他往前走一步,就會殺滅他的神魂。天獄就在不遠處,或許他奮力一搏,可以釋放出天獄中的囚徒,可那麽做會讓他自身被劍氣穿過。伯淵哆嗦着唇,半晌後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越懷真料理天庭比之鳳來山前的那一戰更為容易些,天無常此人頗為拾趣,見不能夠力挽狂瀾,便束手就擒,他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的人?要說唯一的例外,便是天後宮裏那場大火,在親眼望見姬玄黃父子敗落後,天後也葬身于火海。
升仙臺。
此處當屬天庭靈機最為濃郁之地,這兒原本是天地關門所在,所有的修士到了一定修為都可從這兒飛升。然而天地關門被強行鎮壓了,數不清的法符套成了一個個法陣,将天地關門緊緊鎖死,只有下界送上足數的丹玉時,才緩緩開啓一條縫。修士飛升的氣意由此過,然而具體會落在何處,這是天庭無法掌控的。
越懷真冷冷一笑道:“姬玄黃倒是想得極美,妄圖取代天道執掌天地關門。”
宣清和點了點頭:“阻人道途,這因果太大。”她先是朝着越懷真點頭,繼而緩緩地拔出了天刑劍。劍意鼓蕩,天風吹拂着寬大的袖袍,飄然出塵。
仙界是諸界中的祖界,在沒有升仙臺的時候,只要修士氣意拔高到了一定程度,便會主動遁離小界,跨越天地關門,然而這升仙臺卻是将他們那股磅礴湧動的氣意都吸收了過去,天庭鎮壓着關門,而下界的力量又不足以将之推動,便會造成修到了飛升境的仙人停滞在下界的情況。等到這天地關門一開,那些個熟面孔應當會現身了吧?
宣清和橫劍在前,默想了片刻後倏然間睜眼,她的眸中似是躍動着金光,舉劍一落,便有一道貫穿天地的劍氣斬在了天地關門的法陣上。一聲爆響後,升仙臺上方浮現了一個光屏,緊接着便是無數道裂紋如同蛛網一般生出,仿若琉璃一般崩裂。這股束縛着升仙臺的龐大靈力并沒有橫掃天庭,而是順着擠開的天地關門往下界落入,化作了一場靈雨,将那股充沛的靈機還哺下界。
天元界中。
諸位大能再次齊聚在了與天地相接的升仙臺,要知道以天元界的窘迫,再加上一些心照不宣的心思,宣清和之後,天元界一直無人再飛升上界。
“升仙臺裂開了。”
“那不是飛升上界的路斷了?不過這般也好,省得再提心吊膽。”
“道兄此言有理,不知那位在上界如何了?她在下界時無人是她的敵手,上界應該會有人能夠壓制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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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大能你一言我一語的,面上的笑意不減,似乎升仙臺的崩裂并未給他們帶來什麽壞影響。然而在靈雨落下的時候,他們察覺到自身的靈力有再度往上漲之勢,很快就要越過那道界限,從而遁出天元界。衆人勃然變色,對視一眼後,忙打了個稽首。
“貧道宗中還有事情,先走一步。”
“不知道哪個後輩召喚本座呢?”
眨眼間,升仙臺的大能們便做鳥獸散了,生怕自己被殘破的升仙臺送往仙界。
天庭法殿,原是天帝與諸大能議事的朝殿,然而鴉雀無聲。越懷真和宣清和并肩站在了天帝的寶座邊,而底下則是被禁锢了一身靈力的伯淵、天無常一行人。越懷真到底不是姬玄黃,那些與鳳來山為敵的人族或者妖族不能殺盡、除盡了,然而如何處置則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我有一法。”宣清和握住了越懷真的手,垂落的寬大袖子遮掩了她的小動作,可越懷真自身是有感知的。一股股麻癢自掌心傳來,她瞪了宣清和一眼,面上神情不變,只一本正經地開口道:“什麽辦法?”
宣清和注視着下方的伯淵揚眉一笑,她道:“天刑劍乃是天地生成,承道之意,執天之刑。有無罪責,讓天刑斬上一劍就知道了。”
越懷真狐疑地望着宣清和,似是在考量她話語的真假。
底下的伯淵一聽,心中悚然恐懼。那劍連天門都斬了,以劈裂天地之威能落下,誰能夠擋得住?這根本就是置他們于死地!他忙不疊擡頭望向了平靜的越懷真,慌亂地開口道:“山主可記得鳳來山中的明衡?”
越懷真眉頭一蹙,宣清和眼神則是迸射出了冷銳而森然的光芒。她身上氣勢往外一放,如同潮水一般的威壓湧向了伯淵,将他壓趴在地上。她盯着伯淵,冷笑道:“是在後院搬弄是非的明衡?還是說下了‘一氣混玄’之毒的明衡?”
伯淵一聽這話面色煞白,那股威壓仿若山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聽到了自己身上傳來的卡嚓卡嚓的聲響,那是仙骨崩裂的聲音。他的十指壓在了地面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在這一刻,除了吐血,他一個字都蹦不出。
“一氣混玄?”越懷真轉向了宣清和,眉眼中藏着些許困惑。
宣清和:“……”她心中暗道了一聲糟糕,避開了越懷真的視線,緊盯着地上的伯淵,故作鎮定道,“帝子以為我是如何知道這事情的呢?”
“雲滄涯?”伯淵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當日是天帝當着衆人的面搜魂得來的答案,伯淵自然是對雲滄涯背叛之事深信不疑。
宣清和詫異地一揚眉,緩緩笑道:“什麽雲滄涯?自然是黃甘道友。”在天庭中不起眼也是有好處的,連她都佩服黃甘的運氣了,畢竟一回又一回地死裏逃生,破綻何其多。明明他只是一枚閑子,到最後整個天庭幾乎被這枚閑子逼殺。
越懷真按了按眉心,有些不耐煩在這邊糾纏了,只是道:“天庭之中有囚牢,将他們都先丢進去吧。”偌大的天庭經過一番血洗,留下來鎮守的都是鳳來山的自己人。可就算是如此,人手也顯得不足了。越懷真思忖了片刻,索性傳訊到了鳳來山,讓夏星槎過來幫忙料理。
等到人都散了,越懷真才嘆了一口氣道:“有的被擒獲、有的則是逃回了各自的領地,鳳來山不能夠像過去的天庭那般一個個打過去。”
宣清和眼中掠過了一抹寒光,她輕笑一聲道:“這倒是簡單,趁着這段時間讓各族将‘首罪’交出來便是了。各宗、各族內部勢必會經過一番血洗,到最後坐穩的至少面上是向着鳳來山的。”
越懷真沉默不言。她知道所有的平和都是鮮血換來的,像她如今能夠立在天庭之中,不也是踏過了血與枯骨路麽?不僅僅是宣清和會這般想,長老那邊大概也會這樣做的。她注視着宣清和,難得有這麽清靜的時刻。将雜亂的念頭抛去之後,她又提起了“一氣混玄”之毒。
如果伯淵便是明衡道君,那他在鳳來山的時候正是自己情緒失控、誤以為被森獄的惡氣所侵。她要通過對戰來發洩內心深處的負面情緒。“我第一次尋你的時候,你不願意拔劍。後面我被自己的力量反噬,再有的事情便記不清了……你在那時候就知道我中了毒?”
宣清和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是”。
到底是經歷得多了,知道這件事情後,越懷真的心中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她眯了眯眼,凝視着又擺出了一副柔弱無辜姿态的宣清和,又道:“我後面在你屋中醒來,還變成了……小毛團的姿态,也是你做的?”
宣清和深知“狡辯”只會惹怒小鳳凰,然而在點點頭應下後,又忍不住補充道:“我只是替你施針解了毒。”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越懷真原本沒有深想,可聽她提起了“施針”,面色微微一變。如果化作了那般形态,她是怎麽施針的?她眼中質問之意過于明顯,宣清和抿着唇,往後退了一步,最後還是坦白道:“我只是摸了兩把。”
越懷真擰眉,冷冷一哼。她逼近了後退的宣清和,手指落在了她的面頰上,從眼角往下輕撫,一直到了唇角才停住。她慢悠悠道:“你退什麽?你以為我會生氣?”
宣清和定定地望着越懷真,她擡手打算抓住越懷真的手腕,然而對方撤離的速度更快,指尖只勾到了一抹空氣。這難道還不算是生氣麽?她放軟了語調,應了一聲:“沒有。”
“狡辯。”越懷真哼了一聲,控訴道,“我瞧見你退了。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這麽容易生氣麽?”她主動抓住了宣清和的手腕,身形一閃便到了自身開辟的小界中。綠草如茵,高大的梧桐樹垂下了一片濃陰,啾啾叫的小團子不見了,整個小界中唯有她們兩人身影交纏。
宣清和被越懷真壓在了草地上。
她深深地凝視着越懷真面龐,那雙泛着金芒的狹長雙眼中藏着勾魂攝魄的绮豔。兩人也雙修過幾回了,宣清和一瞬間便讀懂了她的念頭,正準備擡手撫摸那近在咫尺的面龐,然而下一刻就被越懷真伸手鉗制住。
“我還是不能動麽?”宣清和開口,眼睫顫動着,眉眼間不複面對外人的冷銳,反而蒙着一層潋滟的水色。越懷真哼了一聲,她空出來的手輕輕地落在宣清和面龐上,等撫到了紅唇時才輕輕地壓住了那片溫熱與柔軟。
小鳳凰的鉗制輕而易舉便能夠掙脫開,可宣清和沒有這麽做,她的眼角勾着動人心魄的水光,只是微微地張嘴,讓舌尖掃過了柔弱的指腹。
越懷真身軀一顫,心髒中的一蓬火焰越少越烈,她的眼角的緋色越染越深。她俯下身與宣清和緊緊相貼,并沒有運轉靈力,而是落下了一個個細致而又缱绻的吻。黑色的長發散亂在草地上,宣清和不知小鳳凰是何時松開她的手的,等到意識清明的剎那手已經還在了她的腰身,輕輕摩挲着那細膩如玉的肌膚。
神迷意亂間,宣清和的懷抱倏然間一空。她蹙着眉頭,從那渾渾噩噩的思緒中掙脫出來,垂眸望見了一只小毛團子踩在了她的身上,張着翅膀蹦蹦跳跳。許是覺得這麽做還不夠,她又蜷縮成了一團,左右來回翻滾。宣清和心中的烈焰原本便沒有熄滅,被小鳳凰這麽一折騰,更是難耐。
泠然的語調傳入了耳中:“你不是喜歡這般麽?你怎麽不叫姐姐了?”
宣清和:“……”
等到兩人從小界中出來的時候,夏星槎已經到了天庭。
她先是命人清點了天庭的寶庫,再去清理出了典籍和道書,等到将這些重新造冊了,她才騰出時間去看諸多仙城的仙官名錄。這些人的城主之位,可都是丹玉換來的,若是仙城還存在,可不能讓他們繼續坐那個位置。
“山主,這些都是極為重要的冊子。”夏星槎開口道,刻意在“重要”二字上咬重音。
越懷真撐着額頭點了點頭。
夏星槎又道:“天獄快要滿了,有些妖脈還遞來了新的消息,說很快會将‘叛徒’給揪出來。”話雖然這麽說,可誰知道是不是“叛徒”,唯一能夠肯定的就是被送來的都是“敗者”。
宣清和望向了越懷真道:“我之前的提議你覺得如何?”頓了頓,她又道,“你若是覺得天刑不夠,那就讓仙涯丹紅也過去吧,花兒能夠以幻境問心,極惡則斬。”
越懷真點頭道:“那就如此吧。”
仙界各宗、各脈,但凡是派出子弟同天庭一道上陣的,損失都不少。倒不是說他們都死在了鳳來山修士手中,而是底下的修士被煽動造反,多亡于他們瞧不起的、當作畜生一般踐踏的人之手。便算是僥幸逃回到了自己宗門的地域的,也內心惶恐,生怕鳳來山主領着人再度打過來。
“如今天庭不過是換一個首罷了,于我等而言沒有什麽兩樣的,将寶材獻上去就是。”
“難道諸位甘心麽?”
“連龍族、鲛人族以及金烏一衆都投靠了鳳來山,你等能夠如何?沒瞧見天庭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麽?連天宮都被人家強占了。”
“我們是跟随着天庭的‘叛逆’在諸脈的地位不會被降麽?”
“那也比丢了性命好。”
……
這幫過習慣了人上人生活的仙人都是一幫牆頭草,意識到自己的反抗是徒勞的之後,忙不疊向着鳳來山獻上真誠。甚至掏出了不少的寶材,明裏暗裏地表示,想要在新的天庭中謀取一個上位。越懷真知道後連連冷笑,她鳳來山缺那些寶材不成?所謂諸脈劃分三六九等,自當廢棄不用。
在仙界平定後的第二個月。
以天帝為首的一群窮兇極惡之徒已經伏法,而各宗、各脈已經呈上了新的名冊。
舊日的規矩已經廢除,而新規則是尚未真正制定。
“各宗、各脈不用去管他們,眼下還是要關注各大仙城。”大長老緩緩地開口,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幅巨大的輿圖,他伸手往前一點,便出現了一簇有一簇的火焰,象征着如今的天庭各城,“在鳳主原先的設想中,整個仙界被分成一百二十座城,而宗脈則是歸于仙城的管轄,當然,仙城不會幹涉各道脈的修行之事,只是糾不法。有功則賞,有罪則罰。
“在各仙城之中,立法司、創學宮……道非一家一脈事……,仙人是終途,可道非終途。
“仙世定後,定世鐘功德圓滿,可化為定世法壇,只要修士氣意落入其中,便能夠在上方留言,随時與同道交流。”
……
半載後。
.一個仙風道骨、挂着酒葫蘆的老道人落在丹城之外,他愁眉苦臉,不見飛升上界的暢快。
不到半刻鐘,自怨自艾的老道人進城摸上了酒樓,倚靠在欄杆邊喝酒,他掀着一雙醉眼朦胧的眼,全神貫注地聽四邊仙人的談話。
“多虧了鳳來山主,要不然我還沒丹玉上這兒飲酒呢。”
“姬玄黃那人作惡多端,竟然連師姐、師兄都殺。落到這個下場實在是痛快。”
“我聽說有某城的城主被法司揪住了呢,現在那座城城主之位空懸,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湊什麽?你沒發現定世法壇中說報名的人已經數千了嗎?可只招收一個呢。”
……
老道人聽着那些話很是納悶,什麽“定世法壇”他怎麽聽不懂呢?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尋了附近的一個同道詢問,那道人也是一個熱情的,直接帶着老道人在丹城仙府的定世法壇分境上落下了名印。在熱心道人的一番指點之後,老道人總算是學會了如何将自身氣意投到定世法壇中。
四面的消息如同洪流一般沖擊着他的神魂,老道人看得眼花缭亂,許久之後,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天庭經過了一番大戰,如今是換了新天,下界的修士飛升再也不需要丹玉了。他說怎麽回事呢!明明沒有足數的丹玉獻上,可一不留神就飛升了。
聽那中年道人說,在定世法壇中可以尋找同道。他想到了先自己飛升的三通道人、錦繡仙子等,立馬在定世法壇中發布了一個尋人啓事。沒多久之後,三通道人和錦繡仙子等依次留言。
“是淩河道友麽?你終于上來了。我如今在鳳來山呢,這處風景極妙,是天庭第一勝景。”
“淩河道人,下界的道友們都在呢。”
……
不知為何,看到了這些留言之後,淩河道人的心中充斥着一股不安。他随意地在定世法壇中翻看訊息,始終沒有看到“劫初鈴主”這四個字,這才稍稍地定了心,詢問了道路之後,便往鳳來山的方向去了。
鳳來山中。
三通道人望着錦繡仙子道:“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不好?”他的眼前堆疊着各種各樣的文書,眼下正為仙界的新秩序、新規章絞盡腦汁。
錦繡仙子掃了三通道人一眼,微微一笑道:“有什麽不好的?我輩飛升上界,為重鑄仙世太平義不容辭。”頓了頓,她又笑道,“我的那份就拜托三通道友了。”
三通道人苦澀一笑,他有什麽辦法?他誰都打不過啊。
新的天庭成立,可到底如何還在摸索中,道路一旦出現偏差,便要将其糾正。光靠鳳來山一衆,是做不到的。
不遠處的法殿中。
越懷真望着宣清和,總覺得有些不對。前些時間,她忽然說下界飛升的長輩願意來出謀劃策,人的确是來了鳳來山,但是那模樣不大像是很開心。可當她派人去關切詢問,那些道人則是一臉正氣。廢寝忘食比之大長老他們還要積極。
越懷真似笑非笑地感慨了一聲:“原來下界飛升的修士這般熱心腸,比之仙界的冷漠不知好了多少。”
宣清和眼皮子一跳,笑道:“天元界的确是比過去的仙界有序安定多了。”頓了頓,她又灼灼地望着越懷真,問道,“如今仙界逐漸安定,一切都井然有序。我們的合籍大典當在幾時?”
她的迫切之心溢于言表,可越是如此,越懷真便越不想讓她如意。先前她騙了自己,都不急着解釋呢,那現在這事情有什麽好急的?斜了宣清和一眼,她慢悠悠地應道:“不急。”
宣清和:“……”這教她如何不心切?她直勾勾地望着越懷真,眼角眉梢浮上了一抹緋色。她勾住了越懷真的袖子,委委屈屈地開口道:“好姐姐——”她顯然是刻意拖長了語調,那軟軟的幾個字落在越懷真心中,在發燙,像是一團烈火的燃燒。
越懷真火速別開眼,她低低地斥了一聲道:“你別這樣叫我。”頓了頓,又面色緋紅地補充了一句,“不要臉!”
作者有話說:
除夕快樂!
下一本開《在後宮文裏當鹹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