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龍族那邊甘心麽?
第53章龍族那邊甘心麽?
龍族一衆一臉錯愕地望着宣清和。
他們一直以為孟鴻父子兩的慘狀是鳳來山主造成的。雖然說是遵循天帝之意,可對鳳來山而言,這是一種恥辱。
宋聽雲別過眼不再看宣清和的神情,這位的态度取決于鳳來山主在不在,若是山主在這邊,她恐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憐憫地望了眼那群可憐的龍,只能讓他們自求多福。
“你們欠鳳來山的,該怎麽還呢?”宣清和又輕輕地開口。
龍族一衆沉默不言。如果龍主所言是真的,那麽在兩千多年前,龍族便欠了鳳來山,再加上龍族投靠天庭,背刺鳳族,使得這仇恨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她們能夠請求鳳來山主的原諒麽?眼前的這位還不是鳳來山主。面色慘白的龍族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一道蒼老的、飽經滄桑的聲音響起:“我等皆有罪責,願意以命相償,但是請留我龍族一脈存于世界。”
宣清和“啧”了一聲,如果真的對龍族趕盡殺絕,小鳳凰怕是也不會開心到哪裏去。她冷冷地掃了這群龍族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你們當着這群幼崽的面自我了結,日後這群幼崽成長起來再度背叛鳳來山又怎麽辦?”頓了頓,她又莞爾一笑道,“看這些幼崽的眼神,在我們踏入龍谷之後,仇恨就在他們的心中落下了。”
龍族一衆聽出了一抹森然的殺機,仿佛被寒風和冰雪洗禮,全身上下冷得厲害。良久之後,老龍又問道:“那你以為我等該如何?”
宣清和袖子一抖,便飄出了一張空白的契書,心念一動,一個個篆字在上方亮起。她斜了龍族一眼,漫不經心道:“簽下這張法契吧,以龍族的命運為誓。”
在宣清和收斂了殺機後,那原本如同大山一般壓在了身上的威勢消失不見。
龍族長老的雙拳緊握,面色紅紅白白。這契書上要龍族将族中三分之二的寶物賠償給鳳來山,并且要将天庭的敕書毀去,如同金烏一般與之決裂。這樣的話,那投靠天庭的一百多年就成了一個笑話。他猛然擡首盯着宣清和,紅着眼道:“若天庭來攻我龍族,我等該如何抵抗?”
宣清和笑容一斂,她冷冷地開口道:“這與我等有什麽關系?你們簽下這份契書,我能保你龍族今日不絕,你們的未來與我無關。可若是想我等幫忙抵抗天庭——”她的語調故意停頓了片刻,在衆龍族慘白、驚駭以及憤怒的眼神中繼續道,“那就臣服吧。”
她可以在契書上要龍族永遠歸順鳳來山,居于鳳族之下。可小鳳凰秉承先祖的意志,要的是百族共和,未必願意見到這一幕。罪魁禍首以及叛逆之輩伏誅,龍族的未來在他們自己的手中。
“這不是放虎歸山嗎?”陳東岱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那邊龍族長老紅着眼道:“你就不怕我龍族未來成長起來,壓過鳳來山?”
宣清和笑了笑道:“能成長的難道只有你們龍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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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那龍族長老才恨聲道:“我等應下了!”
宣清和一挑眉,并不在意衆龍族眼中的仇恨和不甘,她只是望着群龍灑脫一笑道:“祝你們好運,能夠扛過天庭的打擊。”
深淵中。
一蓬蓬的鳳凰神火灼灼地燃燒,吞噬着瘋狂舞動的惡氣。
在那條界限之外,天刑劍正使喚着仙涯丹紅用靈力進行各種變化,一會兒是龍、一會兒是金烏、一會兒是麒麟。
仙涯丹紅實在是受不了這破劍了,想着宣清和也不在,在被天刑劍鬧騰了一陣後忽地化作了人形氣鼓鼓地瞪着它。天刑劍見仙涯丹紅不聽話,頓時沒轍了,繞着仙涯丹紅轉了幾圈後,逐漸地安分了下來。
忽然間,天刑劍一震。
仙涯丹紅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忙不疊變成了一盆焉兒吧唧的花。
那一瞬間,天刑劍劍意凜然滔天,雖說很快便壓了下來,但足以使得在深淵中的越懷真感知到一絲絲的不同。
她的眉頭一蹙,冷淡地開口道:“你來這邊做什麽?”
天刑劍抖了抖,沒有答話。它穿過了那道界限飛到了越懷真的身邊。璀璨的鳳凰神火照耀着古舊、玄奧的劍身,那抹森然的、轉瞬即逝的劍氣使得惡氣紛紛退去,不敢近前。它懸停在了越懷真的身邊,哪兒也沒有去。
經過了龍谷這事情後,越懷真心中的惱怒已經壓下去不少了,可在同宣清和相處時仍舊是束手束腳的,找不回過去的那種感覺。她沉默着望了天刑劍一眼,又将心思轉到了彌漫的惡氣上。這邊的惡氣彌漫得久,相較于另外三處更為濃郁兇狠,越懷真用了将近一旬的時間才将惡氣盡數燒灼。
那懸浮在金棺上的紅蓮業火在惡氣消失之後長大了不少,不等越懷真去觸摸,它便自行飛過來,鑽入了越懷真的袖中。
陰濕的深淵,早已經死去的古木枝幹橫斜,張牙舞爪地仿佛一只只怪物。散亂的龍骨落在了地上,越懷真一拂袖,便有一陣飓風将之卷到了黃金棺中,最後重新埋入地底。孟信陵的殘魂已經消失了,數千年的債無處追尋,只餘下一個姬玄黃——越懷真擰了擰眉,眸光頓時變得深沉了幾分。
若孟信陵的話為真,鳳主的心髒在姬玄黃手中,那還得尋機會取回來。
龍谷。
籠罩着整片地域的大陣已經不在了,越懷真輕而易舉地便進入到了龍族的領地之中。
不少龍族幼崽仍舊在各處嬉戲,可見到了有人過來不再是前去捉弄,而是滿臉恐慌地向着四面散去。
越懷真提着天刑劍走在前方,仙涯丹紅則是耷拉着枝葉緊跟着。
鳳來山主要去找那一位,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直到天刑劍一并被扔出來,仙涯丹紅才松了一口氣,重新地抖擻着碧綠的葉兒。
屋中。
四面的屏蔽陣法隔絕了一切探聽的聲音。
越懷真抱着雙臂望着取出契書的宣清和,垂着眉眼道:“讓龍族吐出財寶,倒真是你的作風。”
宣清和眨了眨眼道:“這些都是鳳來山的。”委屈的小鳳凰她見不得,冷淡的小鳳凰仍舊是讓她的心揪成了一片。龍族之事暫時了結,可她與小鳳凰之間,似乎仍舊有着一層隔閡。
越懷真又道:“龍族那邊甘心麽?”
宣清和應道:“不甘心,甚至拿天庭來攻做借口。”誰都知道天庭那邊未必有閑暇攻襲龍族,畢竟金烏之亂在前,已經折損了不少的力量。
越懷真眸光悠悠的,她輕呵了一聲道:“天庭下一個對付的,是我鳳來山。”就算天庭不來,他們也要去讨一個公道。
宣清和輕輕地“嗯”了一聲,她不動聲色地靠近了越懷真,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我沒有将龍族趕盡殺絕,他們是利器。”有龍族這般身懷逆骨的族屬在,鳳來山便會有危機感,便不會停止自己的步伐。同時也能夠衡量自身,而不至于在那漫長無盡的歲月中失卻自己的道。
越懷真抿着唇沒有答話。
太近了,近得能夠感知到那溫熱的呼吸。
這不知不覺拉近的拒絕逾越了心中安全的界限,勾起了沉在記憶深處的旖旎。
越懷真想要後退,可在她挪動的時候,手腕倏地被宣清和拉住。她她望着對方眼瞳中倒映出的自己,怔然片刻,便錯過了最佳的掙脫時機。“你松開。”忽然間急促的呼吸讓越懷真語調中的冷意化去了些許,反倒藏着三月春風一般的輕柔。
宣清和凝視着越懷真,抿了抿唇道:“我不想離開你,不想離開鳳來山。”
見越懷真垂眸沉默不言,她又道:“我錯了,我不該騙你。若再有下一回,便讓我身死道——”最後一個“消”字是從越懷真的指縫間流出,她的眼神微微發惱,匆匆忙忙地挪開了不受控制擡起的手。“我管你道途如何!”她懊惱地開口道。
宣清和勾唇自嘲一笑。
越懷真看着倏然沉寂的宣清和,眉頭皺了皺。
“我現在不委屈也不生氣了。”她開口強調道,在見到宣清和眉目舒展的那一刻,她又道,“但我不知道要怎麽對你,你不需要我保護。我過去做的事情都是多餘的錯事,我就像是個被愚弄的傻瓜!”說着這話的時候,越懷真的情緒再度憤慨激昂起來,眼尾被逼得發紅,怒氣在她的面頰上凝出了一抹豔色。
宣清和:“……”從眼前的狀況來看,小鳳凰仍舊是很生氣,只要一提起便恨得牙癢癢。她生怕自己的接腔會火上澆油,斟酌了片刻,一臉凝重地開口道:“山主當初将我帶回鳳來山是為了什麽呢?現在便按照過去的念頭待我吧。”她聲音落下,屋中瞬間一靜。越懷真甩開了宣清和的手,她凝視着那雙漂亮的眼,薄唇輕啓,只說了兩個字:“雙修。”許久之後,她有些恍惚地望着宣清和,重複道,“你讓我用你雙修。”
宣清和咬了咬唇,心中有些忐忑。
其實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也有些後悔,上一回的“雙修”是小鳳凰憤怒之下的施為。
要是這次她還是覺得自己只是為了騙她身子怎麽辦?
忐忑被靜寂拉長,宣清和感知到了自己那如同密集鼓點一般的心跳。
越懷真按了按眉心,她平靜地應道:“好。”頓了頓,又補充道,“你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宣清和:“……”
龍族是在越懷真一行人離開龍谷之後,将毀去天庭的敕書、冊文一類的東西。有一些在仙界游歷的龍族全部被召回來了,用僅存的寶材修複好了大陣之後便嚴陣以待。金烏那邊能夠成事,或許他們也可以抵抗。
天庭中。
在伯淵代掌天庭之後大事小事不斷,從來就沒有獲得安寧。聽到了龍族的叛變之後,伯淵只是連連地冷笑,眉眼間滿是陰鸷。在金烏叛變之後,有些妖脈便動了心思,雖然明面上不曾脫離天庭,但是對于天庭的诏令時有不從,甚至連一些重要的朝會都不再現身,這是在欺他,還是在欺天庭?
“龍族之事諸君以為如何?”峨冠博帶的伯淵坐在了法座上,犀利的目光掃向了下首低着頭的仙人。人族成道生怕便點到出戰,而妖身成道的則是眼眸子滴溜溜轉動,一顆心浮動不已。
法正持衡沉聲道:“龍族違我天庭之法,該殺!”
他的話音才落下,一道反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可誰去對付龍族?天正司麽?”對付金烏的一戰使得天正司幾近淪亡,如今雖然重新提拔仙衆入天正司,然而一個個到底是新手,修為到了,可鬥戰經驗不如過去的天正司一衆足。
“龍族為何叛變?帝子都不問上一問麽?”一道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正是來自妖族脈主。
伯淵眼神一凝,他根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的臉伸出手被金烏打了,難道還要被龍族欺侮麽?若是父君沒有閉關,還需要如此麽?他皺着眉,按壓着椅子把手的手腕青筋畢現,許久之後,才咬牙切齒道:“龍族叛逆便是罪,我天庭有必要對某一妖脈低聲下氣麽?!區區龍族而已!”
“區區龍族可是直到一百多年前才歸順天庭!”毫不留情的冷笑聲陡然響起。
伯淵手底下的把手便碾為齑粉,他倏然站起身,滿身的威壓如潮水向着下方壓去。膽怯的不敢頂撞屈膝跪在地上,可那些桀骜難馴的妖脈卻在這個時候暴起,與伯淵分庭抗禮。氣得伯淵渾身發顫,指着下方的脈主大罵道:“你們也要反了我天庭麽?”
“反倒是不敢,只是仍有一問。”那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又道,“如今四朵天地異火都到了鳳族手中,敢問帝子如何處理此事?”
伯淵咬牙切齒道:“鳳來山之事,自有父君處理!”
那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伯淵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将起伏的怒焰壓了下去,他沉聲道:“回到正題,龍族之事如何處置?誰願意領兵前往龍谷?”
地正斟酌了片刻道:“龍族寶物衆多,遠勝過金烏,一旦開啓争端,便不是三兩日便止的。”他擡眸望着伯淵道,“帝子不如去請兩位護法出關?”
伯淵沉着臉點了點頭。
底下的反對派頓時沒有聲了,于他們而言只要不是派遣自己出動,那天庭要打誰都不是問題。千百載的時間,已經磨去了過去的兇悍與銳氣。
兩位護法是天帝的直屬,伯淵并沒有能為調動。
要想讓護法出關,還得去父君那邊請一份旨意。自從上一回被外湧的力量打飛之後,伯淵一次都沒有去往天帝閉關的法殿。
翻滾的雲氣蒸騰,籠罩在法殿的上方,無數的紫芒飛電在雲中流竄,那股威壓比之往日更甚。
伯淵才一靠近,就在那茫茫霧氣中心生怯意。良久之後,他才大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放聲道:“孩兒有事求見父君!”
法殿中并沒有回音。
伯淵大着膽子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籠罩法殿的紫電雷芒倏忽一變,化作了一只瑰麗的鳳凰,口中發出了一道嘹亮的鳳鳴。伯淵身軀陡然一陣,正打算細看,便有數道金火往下落,如同玄梭一般刺向了雙眸。他心中驚駭,忙不疊地往後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頓時失去,沉浸在黑茫茫中将近一刻鐘,才恢複了視線。
身為姬玄黃之子,伯淵自然知曉自己的父親修的是什麽功法,這鳳凰和雷霆顯然不是他的玄功!
這是在閉關推動功行,還是在做其他的事情?他的臉上寫滿了探究之意,可那片地域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踏入了。良久,他才轉身前往天後的法殿中,希冀從母親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天後殿中。
神情柔婉的女子對鏡而坐。
如同其他天妃一般,她極少在天庭仙衆跟前現身,唯有兩千多年前跟随姬玄黃一衆到處征戰斬殺仙神的舊部,才記得這位天後提劍的模樣。
“母後。”伯淵沉着臉。
天後轉眸望着他,眸光柔和。可等到細看的時候,其中好似沒有任何的情緒,只餘下一片空洞。
“父君幾時出關?”伯淵習慣了母親的模樣,擰了擰眉又問道。
“不知。”
伯淵恨聲道:“繼金烏之後,龍族也背叛了天庭。我不明白,龍族在天庭中的待遇還不算好麽?怎麽突然間便翻臉?他們是不顧天獄中那群同族的死活了麽?”
天後沉默了許久,才輕呵道:“可能是知道了什麽吧。”
伯淵來此更多的是想要纾解自己的情緒,順便詢問天帝相關的事情,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句話。他的心一顫,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緊凝着天後道:“母後這是什麽意思?”
天後沒有回答他,片刻後才道:“紅蓮業火出世了?天庭這邊無人過去麽?”
伯淵擰眉道:“那火也取不得,而且深淵裏出現了惡氣。”他們這些人也看出來了,異火的出世便是為了鎮壓惡氣,沒有人會願意為了一朵異火變成堕仙。既然鳳來山樂意攬下這個爛攤子,那便由她們去了。
天後輕呵了一聲道:“那不就是了。”
伯淵不解道:“什麽意思?”
天後平淡地望了伯淵一眼,随口道:“龍族堕惡,背叛天庭不是很正常嗎?”
伯淵總覺得這個解釋不大對勁,如果龍族成為堕仙,鳳來山主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堕惡的龍族都被斬殺盡,那是誰在背叛天庭?他将疑慮壓了下去,打算同外頭的仙衆讨論。心思再度轉到了天帝閉關的法殿上,他的神情凝重起來,他問道:“父君閉關增進修為麽?我怎麽見那處異象頻出,甚至還有一道鳳凰法相,聽見了鳳鳴!”
天後聞言面色陡然一變,但是旋即她便壓着了那上湧的情緒,扯着嘴角笑道:“或許是為了祭煉法器吧。鳳來山之事總不能因森獄而拖着不解決。”
“這樣麽?那父君是不是不會回應我了?”伯淵沒注意天後的神情變化,又喃喃自語道。金烏一事不知如何收尾,龍族那邊再出點差錯,他将徹底被父君厭棄。仙人的歲月那麽長,就算子嗣難得,誰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一個取代他的人降生呢?
天後随意道:“既然他将天庭交給你,你便自己去處置吧。”
伯淵嘆了一口氣,他來這兒一趟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得到。就在他準備後撤的時候,天後的聲音再度響起。
“淵兒,做好同四族對抗的準備吧。”
伯淵擡眸望着那張熟悉的面龐,見到的卻是自己無比陌生的神情。
“他們遲早會反的,那些事情不會隐瞞到底。”天後勾唇一笑,似是一朵輕盈綻放的花,“金烏甚至是龍族的事情,你都不要向你父君交待,因為那是——你父君的錯。”
伯淵身軀一僵,他擡手布下了陣法,将周邊的一切都隔絕在外。
天後嫣然一笑,她道:“你父君殺鳳主、龍主,淩迫金烏,又害鲛人族主,你說他們該不該恨呢?”
輕輕的話語如同洪雷在伯淵的上方炸響,他瞪大了眼睛,眸中滿是不可思議與驚恐。
天後望着伯淵,淡淡道:“将消息傳出去,這樣金烏他們背叛有了十足的理由,你便不會被你父君責怪。”
伯淵還沒從震愕中回過神來,便下意識搖頭道:“不可!要是這事情讓外間的人知曉,該如同看待我天庭?他們如果一同叛變了呢?”
天後嗤笑了一聲道:“誓死追随那幾位的要麽在天獄,要麽已經隕落了。剩下的都是背叛者,他們會為了這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放棄如同的安然生活嗎?”話音落下,她又橫了眼沉默不言的伯淵,厭惡道,“你真是愚笨,不及你父君的萬分之一。”
伯淵哪見過天後這般模樣,當即雙拳緊握,牙齒咬得格格響。
在那件恐怖的事情襯托下,連帶着龍族叛變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天庭選擇與金烏、龍族他們對戰,就算是戰敗了,他也不會有錯,他是為了扞衛父君的聲譽而戰!
“兒子知道了。”在消化了驚天秘聞之後,伯淵眸光閃爍着異芒,朝着天後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等到伯淵離開之後,天後那張柔婉的表情便被濃郁的惡意給撕裂。
她擡眸望向了姬玄黃所在的方向,惡毒地低喃道:“想要讓鳳修儒意識覺醒成為寶靈麽?消息傳到了各處,你還能繼續閉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