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就是覺得我好欺
第50章你就是覺得我好欺。
這樣貌再給龍傲天一千年他都不會忘記!
如果名諱相同只是湊巧,但是見到這張招搖的面容時,他心中的那點兒僥幸就像是水泡一樣被戳破了。
宣清和的眼簾中映出了那張驚恐萬分的面龐,一挑眉。好半晌才想起了眼前的人熟悉在哪裏,可不就是在試煉塔中見到的龍傲天一行人麽?不對,試煉塔中的自己不是真容,他認不出來,他這激動的情緒顯然昭示着另外一種可能。是在下界的時候見過?她不大記得了。
“這九人就交給你了,過些日子會有人來清點。”黑龍沉着臉開口道,沒等到龍傲天應聲,便一轉身化作一條數丈長的龍飛入了雲層中。
龍傲天一愣,也顧不得怕宣清和了,他反應了過來,有些崩潰地開口道:“明明只有一人,哪裏來的九人?”這黑龍睜眼說瞎話呢,半道上被那些人給逃了,現在要自己承擔?他這麽想過,心中的恐慌再度地蔓延開了。等到宣清和清淩淩的聲音響起,才如夢方覺一般恍恍惚惚道:“往前半裏地有個新礦洞,您請自便。”
往常被送到這邊的都是用靈印封鎖住靈力的,可現在宣清和站在遠處,便如同山岳一般,自帶一股威壓。她的神情并不狼狽,也沒有被龍族羁押的恐慌,結合種種,龍傲天判斷出她并沒有被封鎖靈力,來這邊可能只想把整個龍牙山攪得天翻地覆。他的內心深處想要拍手叫好,然而龍族的種種手段卻讓他不寒而栗。
“師兄,怎麽辦?”等到人影不見了,一側的然兒才小聲地開口道。
龍傲天耷拉着眉眼,沮喪道:“我不知道啊!”哪裏知道差事這麽苦?他來到這裏當監工的麽?不,他是來這裏看着可憐的仙人隕落,并且哀嘆自己與他們相似的命運,等待着死期。
“倒不如讓那位鬧騰。”嫣兒的眼神中閃爍着崇拜和亮芒,頓了頓又道,“這樣的話才有機會跑出去。”
龍傲天道:“可萬一她不成功呢?”
“怎麽可能!”嫣兒拔高了聲音,不滿地瞪了說喪氣話的龍傲天一眼,理所當然道,“師兄你不成,但是劫初鈴主一定能夠做到。”
龍傲天:“……”作為龍牙山的監工,其實他的權限也不少。在交接名冊的時候,那些靈印也随之轉移到了他的手中。如果他想,就能夠将那群人從束縛和囚牢中解救出來。可過去如果這麽做,只是多了一些送死人,但是現在就未必了。他思忖了好一陣子,才又道:“再看看吧。”
龍牙山中,藤蔓掩映的是過去清修的福地。而底下一個個大開的、堆積着各種廢石的洞口則是可憐仙人勞作之地。
一輛輛鐵車載着深藍色、閃爍着寒芒的晶石從洞中被推出,一臉麻木不仁的推車之人根本沒有多看宣清和一眼。
特制的鐵鍬被揮舞地虎虎生風,叮叮當當的脆響聲在山洞間回響不斷。
Advertisement
宣清和往裏頭走的時候,還有人扔了一把鐵鍬給她,似乎是等着她一道過來挖礦。宣清和沒有理會那些人,她直接伸手從山壁上掰下了一塊殒晶。此物名為天瑩殒晶,觸手冰涼,在祭煉之後堅定無比,是用來鍛器以及鑄造傀儡的寶材。龍族要這麽殒晶幹什麽?
宣清和皺了皺眉,随手将殒晶扔在了地上。
一道抽氣聲驟然間響起,宣清和順着那聲音的來源,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面龐。
陳東岱正躲在一邊偷懶,他是何等身份?怎麽願意在礦洞中像奴隸一般?雖然說每天晚上監工那邊都會來清點殒晶的數量,可與他好言好語一番,總能夠避過,再不濟,就是挨上幾鞭子,反正死不了。
上一回宋聽雲聯系了他之後便沒有聲息了,她盼着自己将她從宋家帶出來,可明明是身在龍牙山的自身更需要拯救!他還沒來得及喊人幫忙呢,那點兒丹玉上擠出來的靈力便消耗完了。陳東岱氣得夠嗆,然而身上的靈力都被鎖住了,他根本沒有辦法。
此刻,他的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吃驚地望着宣清和,不可思議道:“宣、宣仙子?你怎麽被抓到這兒來了?鳳來山主呢?”山主舍得讓這柔弱無依的女修在這邊?她會不會過來救人?如果會過來的話,自己是不是能夠順利從困境中走出來?一瞬間,陳東岱的腦子中掠過了各種念頭。
宣清和眸光暗沉,她已經被小鳳凰看穿,便不再外頭做那般弱不禁風的姿态。犀利的視線自陳東岱的臉上往下掃去,最後定格在那雙滲着血跡的手上。她沒有應答,而是冷淡地詢問道:“龍族要天瑩殒晶做什麽?”
陳東岱眼皮子一跳,他望向了宣清和,眉峰緊緊皺起。
要知道他們都被下了禁制,根本說出“天瑩殒晶”四個字,更別說提起它們的用途了。可是對方卻說出口了,難不成她沒有被龍族下禁锢?好半晌之後,他才搖了搖頭道:“不知。”
宣清和嫌棄地掃了陳東岱一眼,繼續快步往洞中走去。尚未用鐵鍬開采出來的天瑩殒晶很是脆弱,根本經不起靈力的沖擊。在宣清和走過之處,那原本鑲嵌在了壁上的晶石逐漸地暗淡了下來,變成同山壁一樣灰黑的色澤。陳東岱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位的靈力也沒有被鎖住。
“是鳳來山主命你過來助我的?”陳東岱一轉頭追了上去,口中的聲音可不小,面上則是充盈着喜色。
宣清和倏然停住了腳步,她回眸望了陳東岱一眼,冷浸浸的眸光像是寒雪。陳東岱的心忽然間狂跳了起來,生出一種臨近深淵的毛骨悚然感。“山主她——”餘下的話語陡然間截住,他差點兒就咬到了自己舌頭。
“陳仙君的頭發長出來應當是不容易吧?”宣清和似笑非笑地開口。
猛然間又被提起不堪回首的事情,陳東岱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羞惱。可想到自己還處于被封鎖靈力的狀态,又将自己的嚣張和狂傲給逼了回去。
宣清和一直走到了山洞的盡頭,除了天瑩殒晶之外,沒看到其他的任何礦物。這個礦洞中的仙人不少,有的虛弱到了一定狀态,現出了萎靡的妖身。這樣的場景如果落入小鳳凰的眼中,她大概會不高興。宣清和思忖了片刻,她望了陳東岱一眼,淡聲道:“你把洞中的人全部帶出去。”
“我——”陳東岱下意識地反駁,可那雙幽邃的眸子視線如刀,勃發的殺機乍然現出,如同罡風一般攪蕩着山洞,頗得山壁上開裂,巨石震顫。他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話語,按照宣清和的吩咐将裏頭的可憐人一道驅趕了出去。
察覺到那些人走遠了,宣清和在伸手按住了劍。她周身的靈力如同狂風一般肆意地在山洞間流蕩,殒晶并着碎石仿若冰雹一樣砸落,地面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整座龍牙山被一股偉力催動,從中間開出了一道大口子,再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慢慢地向着兩側撕扯。巨大的動靜仿佛山崩海嘯、雷霆萬鈞。
龍傲天正坐在屋中清點名冊呢,被搖晃驚動之後,忙不疊地掠出了那間屋子,他驚駭地擡起頭望向了那道幾乎撕裂長空的劍痕,口中連一個字都蹦不出!這移山倒海的一劍落下,整座龍牙山被夷為平地,尚未被龍族取走的天瑩殒晶同樣在巨力中被碾為齑粉!這股震天撼動的力量向着四方傳出,很快便被其他的人感知。
越懷真在離開宋氏族地之後便轉向了龍牙山。
在半道上被那股力量震動,直接身化鳳凰掠向了長空。等到她掠到了龍牙山腳,一眼望去只能夠看到那滾滾的、遮天蔽日的煙塵。她的面色冷沉,犀利的眸光宛如利劍掃向四邊,最後定定地落在了連滾帶爬跑出來的陳東岱身上。
此刻的陳東岱心有餘悸。
先前在山洞中感知到的危險是正确的,幸好他閉上了嘴巴沒有大着膽子去挑釁。
這哪裏是一個柔弱的女修了?雖然仙人都有移山倒海的本領,可這兒是龍族的領地,被那群龍下了無數的禁制!然而被一劍破開了。
靈力被封鎖,但是他的感官還算是敏銳的。察覺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忙不疊回頭。那水藍色的衣擺映入了視線中,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半晌後才故作平靜地開口道:“山主,宣仙子如您吩咐的那般,已經毀掉了龍牙山。”
越懷真眼神一凜,咬牙切齒地想道:宣清和果然在這裏!自己什麽時候讓她去毀了龍牙山了?
但是很快的,她又伸手将陳東岱拽起來,擰眉喝問道:“她人在哪裏?”
陳東岱有些茫然,他伸手朝着崩裂的山體一指。
那位讓他帶着其他的仙人跑出來之後便沒有蹤影,可能還在山體之內吧?
越懷真松開了陳東岱,她的眼中掠過了一抹擔憂,但是轉瞬間便被冷峻的神情取代。她正打算前去那片滾蕩的濃煙中一探究竟,耳邊忽地響起了一道如同滾雷般的大喝。
“鳳來山主?!這是欺我龍族無人嗎?!”
碩大而猙獰的龍首自黑壓壓的雲層中探出,數丈長的龍須左右擺動着,仿佛鋼鞭一般。
兩條黑龍一左一右,在看到越懷真的時刻便壓制不住勃然而生的怒氣,發出了一道道高亢嘹亮的龍鳴。
龍牙山的天瑩殒晶是重中之重。
不僅僅是因為孟鴻父子需要殒晶塑一具傀儡之身,更重要的是深淵中那位的意志。天庭那邊不怎麽管龍族的事情,他們便放下心将事情交給一個小監工,龍族這邊只是偶爾派人過來檢查。可誰知道,驟然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整座龍牙山都崩毀了!鳳來山主怎麽敢如此?龍族一衆都氣得要死,新仇舊恨,在這一刻恨不得不顧一切将鳳來山主殺滅在此。
龍牙山之事與越懷真無關,可她總不能将宣清和給說出去,眼下面對着勃然大怒的真龍,她沉默不言,算是默認了此事。
兩條黑龍與孟鴻是同輩,分別喚作孟二、孟八。此刻見越懷真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怒火更是不可遏制。龐大的龍身在雲中游動,一片碩大的陰影籠罩了整座龍牙山地步。不加抑制的龍威如潮水一般撲來,底下一群被封鎖了靈力的仙人并不好受,紛紛吐出血來。
越懷真眼神一冷,劍光轉動,帶出了一道道灼熱的氣芒。
“這是要完了啊!”龍傲天看着此刻的情景,是一臉的絕望。果然那位入山之後就不會做什麽好事情!龍與鳳凰在半空中悍勇纏鬥,殘餘的力量朝着四面掃蕩,屋子被波及之後連片的倒塌,揚起了一片塵土。龍傲天的視線掃過了那群可憐的仙人,咬了咬牙,從袖中摸出了名冊和靈印,在兩位師妹鼓動的眼神中将之盡數銷毀!
龍傲天提着劍準備去助鳳來山主一臂之力,可恢複了靈力的陳東岱猛地撲了上來,一把拉住了龍傲天,低聲道:“別這麽沖動,這邊不需要我們插手。先去宋氏族地那邊!”龍傲天一愣神,就被陳東岱給帶走。他的兩個師妹忙不疊地跟上去,至于那群茫然的、新近被釋放的仙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紛紛跟着陳東岱一起逃竄。
這兩條龍是孟鴻的同輩,他們的修為不見得比孟鴻弱。
越懷真的面色沉凝,半空中的火焰越燒越烈。
如果只有這兩條龍還好,可這一片到底是龍族的領地,要是其他的龍也跟着沖過來,那情況就不妙了。
然而沒有見到宣清和,她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忽然間,一道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
鈴音有些熟悉,在過去的時候不知道被她忽略了多少次。
殺機籠罩天穹,連帶着半空中浮蕩的火光也變得微弱了起來。
孟二和孟八顯然也感知到了什麽,內心深處彌漫起一股不安來。以他們的歲數,大多時候留在龍谷之中,已經千年不曾有這般預兆了,故而有些猶豫。然而就是因為剎那的遲疑,金色的瞳孔中映照出了一道黑紅色的、裹挾着煞氣和森戾的劍影。
鮮血如同落雨一般潑灑下來。
緊接着便是那巨大的龍身,猛然砸落在地,壓出了一個深坑。
一條龍在剎那間受傷,而另一條龍自然會朝着另外的方向逃竄,可是宣清和并沒有給他機會,劍芒貫穿了龍身,将它牢牢地釘在了地面,與上一條交疊在了一起。衣袖被勁風鼓蕩,像是一片橫掃的劍芒。在轉向了越懷真的時候,那股兇煞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她提着劍安靜地像是一尊塑像。直到越懷真的冷哼聲響起,她才又擡眸,綻出一抹笨拙的、讨好的笑容。
越懷真拂袖落了地,她垂眸望着那半合的龍睛,雪色的面容上夾雜着怒意。
火星子落在了兩條龍的身上,越滾越大,燒得兩龍發出了沉默痛苦的低吼,恨不得讓越懷真給他們一個痛快。
宣清和走到了越懷真的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畔低語道:“要留着。”龍族那邊如果得知了這兩位出事情,一定會再拍其他的龍過來。留着兩條龍的性命,能夠換來幾天的清淨。
越懷真擰眉,一把甩開了宣清和的手。寒氣仿佛從她的指節迸射出來,連鳳凰火都不能帶來一絲溫熱。
“你在這邊做什麽?”沒等到宣清和應聲,她又咬牙道,“天玄宗和丹穴山的事情都是你做的?你可真是好樣的!現在不用裝了,你做什麽都無拘束了,整個仙界也能被你鬧得天翻地覆!”
宣清和低着頭,一言不發地聽着小鳳凰數落自己,等到她的聲音消失了,她才擡起頭,輕輕地開口道:“我想讓你開心。”見越懷真往後退了幾步,硬是要拉開與自己的距離,她心中又暗嘆了一口氣,到底沒有追上去,而是又道,“丹穴山我已經用陣法封住,鳳凰止于丹穴,那是鳳凰的領地。”
“鳳凰的事情不用你管!”越懷真聽了她的話語更是氣憤不已,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咬緊了牙關,恨恨地望着宣清和,又道,“我不會被你騙了!不用你來哄我。”
宣清和看着小鳳凰的神情,頓時手足無措。她只能無奈道:“好好好,我不這樣做了。”
然而小鳳凰的憤怒沒有絲毫的緩解,反而是愈演愈烈,連鳳凰火都氣出來了,更加兇猛地灼燒着底下兩條凄慘的巨龍。
越懷真擡袖掩住了發紅的眼睛,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着,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她惹惱了自己,連哄一句都不願意!想必離開鳳來山之後,她才是真正的快活。天地無拘束,仙人求的不就是這事情麽?不用奉承,也不用戴着假面!
宣清和的視線轉到了底下兩條龍身上,再說幾句恐怕她又要趕自己走了,還不如說些正事,最起碼她會應聲。斟酌了片刻,她緩緩道:“龍族在龍牙山中采天瑩殒晶,不知道做什麽用途。”
越懷真沒好氣地應道:“接龍角、造龍睛呗。”她低頭望着被劍芒盯着行動不得的孟二,一點點将因宣清和而生的雜亂情緒抛出腦海,等到了情緒平複了下來,她才沉聲問道,“深淵之中有什麽?”
奄奄一息的孟二發出了吭哧吭哧的喘氣聲,就是不應越懷真的話語。
越懷真也不在意,繼續盯着他道:“是孟信陵麽?”孟二的瞳孔驟然一縮,仿佛在掩飾某種情緒。看着他的模樣,越懷真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孟鴻已經廢了,以他的能為當不得龍族的族長。可龍族中一直沒有傳出相關的動靜,仿佛每一條龍都對那位置沒有追求,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更為恐怖的力量壓制着他們。在孟鴻這個族長失去了力量時,群龍有了新的領頭人。
“他們要将宋聽雲‘嫁給’深淵意志。”越懷真又開口道。
她沒有回頭,可宣清和知道這句話是同自己說的。
宋聽雲那倒黴的運氣有這一出不奇怪,連帶着前去救她的陳東岱都一同落入了“魔爪”中。她還沒有想好怎麽應答,越懷真便倏然轉過身來了,又緩緩地開口道:“十五之夜的子時,你不去救她嗎?”
宣清和的沉默讓越懷真的視線沉了下來。
她冷漠地盯着眼前的人,身後的鳳凰神火還沒有熄滅,反倒燒灼出了一種更為豔麗的色澤。
“她……需要我救嗎?”宣清和慢吞吞地開口,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道,“我同她沒有什麽往來。說起來,那點兒交錯,也是因為鳳來山生起的。”
越懷真胸腔中的怒焰再度燃燒起來,不管是哪一個答案都不能夠讓她滿意。她凝視着宣清和,冷冷道:“你是在暗示我麽?她與鳳來山有關?你想讓我去救她?”
話語劈頭蓋腦的砸來,宣清和有些無措,不知道小鳳凰的思緒是怎麽跳到那事情上的。如果她願意救,自己陪她走一趟,如果不願意那就只能夠請宋聽雲自求多福了,陳東岱一行人已經溜了,大概還是有機會的。她原本想要這麽回答,可在話即将出口時,隐隐約約地生出一種不恰當之感,可能又會被曲解成另外的意思。
在小鳳凰的眼中她還是一個騙子,這就意味着她說什麽都是錯的。
許久之後,她才開口道:“我只想跟你一起,只想幫你。”
越懷真冷笑道:“需要思考這麽久嗎?騙人的話語你不是‘信手捏來’嗎?”
宣清和:“……”
越懷真是刻意如此的,可并沒有挑起眼前的人的怒意和不悅。她頓覺索然無味,半晌後,才又恹恹道:“你就是覺得我好欺。”她騙了自己,可是又處處依着自己,體貼至極。她惱她、怨她,卻又不能真的恨她。望着呆愣在原地的人,越懷真眨了眨眼,委屈驀地上湧,一點點地醞釀成了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