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節
,倒反而炮灰了。南枝的鼻梁很高,蘭芷看着總覺得有點混血的感覺,或者像是異域的女子。若是放到了現代,一雙高跟鞋,中分的劉海,簡單的風衣牛仔褲,定然是一個氣質範兒的美女。不過在大清,也許并不符合大衆的審美。
蘭芷颔首應了下來,只道:“我只囑咐你們一句話,其餘的事兒子豫會慢慢教你們。你們都不是頭一天入宮,都比我在宮裏呆的久,怎麽做事不要我教,但是怎麽做人,才是你們在我長春宮裏頭伺候的關鍵。主子只有一個,若是有的人想要往外頭爬牆,我葉赫那拉不是好惹的。”
華音和南枝忙下拜,再應下。見蘭芷擡手,兩人也忙順着她的旨意躬身出去了。見兩人走開,子豫這才緩緩道:“主子,這華音丫頭,許是個禍害。”
蘭芷一笑:“你也看出來了?是因為她長得美?”
子豫低低道:“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來的端倪。內務府與咱們的關系向來不好,這會子安排這樣一個美豔動人的婢女在主子身邊,大有挑撥主子和皇上關系的嫌疑。奴婢會替您看好她的。”
蘭芷笑道:“她若是有心,咱們防不勝防。先靜觀其變吧。這個陳福,始終是個老狐貍,一點也不能小觑了他。”
子豫颔首,再言道:“主子所言極是。如今溫言姑娘那裏,還需要繼續嗎?這些日子奴婢瞧着溫言姑娘,也是辛苦了。”
蘭芷想了想,輕輕咬唇不語,而後才道:“再委屈她一段日子,我知道,有些人會自己耐不住的。溫玉的事情,不能這樣過來。”
兩人還在說這話,外頭忽然傳來低低的敲門聲,蘭芷有些警覺,子豫忙收了餘下的話,只大聲問道:“誰?”
李玉在外頭候着,小聲道:“主子,是我。主子開開門,奴才打聽到了一些事。”
蘭芷忙命子豫去開門,李玉見周圍無人,示意子豫帶上門,緩緩走到蘭芷身邊,這才道:“主子料想的沒錯,皇上下旨放了惠征大人出獄了。”
蘭芷聽了,眼裏淚花不覺一閃,這段時日極盡辛苦,終于有一件事兒讓自己微微安心些許。忙啓唇問道:“消息當真?”
李玉颔首,只道:“主子,當真。方才是安總管傳的信兒,說是那日皇上回去後,便特地查了彈劾惠征大人的折子,幾經思量,還叫了刑部右侍郎來問話,雖然沒有官複原職,好歹最後還是下令放了惠征大人。”
蘭芷心裏一塊大石放下,這才有些笑意,只道:“阿瑪免了牢獄之災就好,如此,我才能稍稍安心些許。阿瑪年紀也大了。若是能回了京城,自然是更好。”
李玉道:“恩,聽說惠征大人被免了職,不日便要帶着一家大小回京城了。到時候定會給主子傳了口信的。”
子豫道:“幸而主子聰明。皇上又是這樣看重主子。可見皇上心裏頭還是有您的,這才這樣在意主子。”
蘭芷颔首,只道:“情非得已。這一次,我算是自私了一回。”
子豫寬慰道:“舐犢情深,誰能罔顧?況且官場上那些是是非非,哪裏有那麽多真假,不過是利益不同,政見不同,便是互相視如死敵罷了。我們雖然身處後,宮,看不見那些東西,但心裏也是明了的。子豫知道主子的性子,也相信惠征大人的人品。”
蘭芷咬唇不語,緩緩阖目,只願不辜負杏貞。
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那樣工于心計,與子豫在奕寧面前演戲演得那樣真實。奕寧應該是在意她的感受的,否則也不會這樣順了她的心思。可是這一刻,她不知道應該開心還是不開心。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點一點在拉開,而自己,始終不能把他當成自己的夫君來看待。
088深宮孽緣
由着宮裏頭多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侍女,子豫無論是出門還是在幹着活,都多長了個心眼,雖然沒有事事親力親為那麽誇張,但也是比旁人多了一番心思。
那兩個新來的丫頭,名喚作南枝與華音的,上手到快,幹活并不拖拖拉拉,手腳也算是勤快,觀察了好幾天,那南枝的性子和溫言有些相像,大大咧咧的,倒也樂乎着。華音頗有城府,說話做事滴水不露,也懂的适時候隐藏自己的小心思,時日久了,連李玉和徐清對她都頗為照顧。
子豫暗自思付,只搖頭道:“哎,太監也是男人,見了漂亮女人就愛獻上點殷勤。”好在華音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入宮這些時日也并沒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子豫才放心。
見四下無事,子豫便想着出宮去,去敬事房領一些冰塊,天氣越來越熱了,蘭芷又是個受不得暑氣的人兒,先預備着些,也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就來了。
剛跨出苑子,卻見前頭張啓誠行色匆匆的。她有些狐疑和納悶,想着今兒個主子也沒喚了太醫過來,怎這會子他竟然來了?本想喚住問一問的,可張啓誠的步伐那麽疾,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往襄答應的苑子裏頭走去了。
她見了,顧不得思索旁的,後腳忙跟上。
張啓誠有些疑神疑鬼地回頭,更加加重了子豫心裏懷疑,便小心翼翼跟了上去。今日有些奇怪,微雨的院落裏并沒有其他的人,她暗自納悶,而張啓誠卻堂而皇之往微雨的內室走去了,順手便關上了門,也不着人通傳一句。
子豫低低走近,不敢冒然進去。只在窗戶紙上輕輕捅開了一個小洞,望着裏頭的情景。
微雨此刻正坐在床沿旁邊,張啓誠放下藥箱,只道:“你又在等我嗎?”
微雨起身,于桌案邊斂衽落了座,緩緩一笑,只道:“杜若去敬事房了,其餘的那些也被我打發去置辦了一些東西,我這裏伺候的人原本就不多,也不怕人多眼雜。我想着你今兒個應該會過來。就做了準備。”
張啓誠輕輕握住微雨的手,半響,才道:“我們。不能這樣下去了。”
見他如此正色,微雨的心一驚,咬着唇問道:“為什麽?為什麽這樣說。啓誠,我不怕,我不怕宮裏的流言蜚語。我不怕死。我也不要皇帝的寵愛和眷顧,我只想能夠有空的時候多看你幾眼。”
張啓誠回避着微雨的目光,只道:“你不怕,可是我怕。若被人發現,我們都完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些日子以來。我睡不好一個安穩的覺。我在想,指不定什麽時候,我就被人拖出去殺頭了。指不定什麽時候,你就…”
微雨忙去伸手去堵了張啓誠的嘴巴,只道:“我不怕,不會的。我這樣不起眼,沒有人注意到我。否則。就是我能夠茍活着,能夠在宮裏頭安穩度日。沒有你,我覺得生不如死。”
張啓誠有些微微的怯懦,反而微雨卻更加勇敢。可他實在不能再繼續這樣的關系了。他知道這個深淵他已經越陷越深,頓了頓,他又緩緩開口:“我知道沒有人花精力注意你,可是盯着蘭貴人的人太多了,你和她走的又近,她的婢女也被人害了,難保有人不會指向你。她們不敢動她,只敢動你,你很危險,你明白嗎?”
聽張啓誠這樣說,微雨有些茫然,只問道:“你怎麽知道她的婢女是被人害的?”微雨自然聽蘭芷說起過,可是她并無對外透露一個字,畢竟這樣大的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蘭兒定是又有災禍。她以為這個秘密只有長春宮裏頭的人兒知道,可是竟然連張啓誠也知道了。
微雨如是問,張啓誠也有了幾分狐疑,只道:“你難道知道?你既然知道,怎還如此糊塗?”
微雨道:“蘭兒待我真心真意,我自然不會恩将仇報。我雖然不能盡了綿薄之力,也不會為了明哲保身做那些違心的事情。啓誠,這事兒外人并不知情,你如何得知,告訴我,我們可以幫蘭兒。”
聽到這裏,子豫在外頭緊緊咬住自己的唇,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被發覺了。今日的震撼讓她此刻有些慌亂,張啓誠和微雨的關系如是,她不敢相信。本來她都想快步離開,不去管這樣的是是非非,可是言及溫玉之死,便再也挪不開腳步了,只靜靜聽着,看能否得到一些消息和線索。
張啓誠見微雨執拗,只道:“那日安總管斂了那宮女的屍體後,并沒有即刻下葬,而是暗中派了人去驗屍,那驗屍之人正是我師傅陳直邦太醫。我也是偶然聽得師傅和安總管的對話,這才知曉。”
微雨忙問道:“你師傅和安總管說了些什麽?”
張啓誠有些猶豫,見微雨這樣急切,這才開口:“那婢女是被人推向湖裏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