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來做事,這事不歸我管,他知道的。”
子豫也有些猶豫,只道:“溫言姑娘這回做的不好了,這拿人東西替人辦事,向來就是宮裏頭的規矩,你這樣子傳了出去,對主子的名聲不利。況且敬事房的人是什麽樣的你還不清楚嗎?個個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這樣的人若是真的到了我們宮裏頭,還不知道要惹了多少禍端呢。”
溫言道:“我沒有答應人家,我是收了他的镯子,但是我沒有答應說要他調了過來,我當然知道這事由不得我。”
蘭芷打斷溫言的話,只道:“沒有答應你收這些做什麽,不幹不淨來歷的東西我們當然不要。你要是想要,大可和我說,我哪裏會委屈了你呢?”
見蘭芷有幾分怒意,溫言忙乖覺閉上了嘴,她還想說什麽,卻也不說話了。蘭芷道:“你可知道如今宮裏頭多少眼睛看着我們長春宮?多少人想擇了我們的錯處?稍有不慎便會有怎樣的下場?你可想過嗎?還這樣冒冒失失,貪圖小恩小惠。”
溫言有些委屈,她也不過是看重了那镯子好看,這才收下的。自從蘭芷獲寵,想巴結她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塞東西的她一概沒有要,她也不是一個貪婪的人兒,自然是知道分寸的。她有點惱,見蘭芷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麽,只站在那裏低着頭,良久才道:“我還回去就是了。”
說着忙轉身跑了出去,子豫想去追,卻被蘭芷止住。蘭芷亦是有幾分不爽,溫言是她貼身的婢女,自己哪裏會委屈了她,可她如今卻這樣,自己心裏不好受。她的性子自己當然知道,可是若是被人平白無故拿了把柄,可如何是好嗎?
子豫道:“主子這話說的重了些,我瞧着溫言姑娘不是那種收人家小恩小惠的人,奴婢再看她,覺得她心裏也有幾分委屈。她侍奉主子也向來是盡心盡力的。”
蘭芷道:“正是因為她是我貼心的人,我才生氣。否則我置氣什麽?她是被我慣壞了,再不去說她,怕是更要恃寵生嬌起來。”
溫言從內室跑出去,連在院子裏打掃的徐清給她打招呼,她也是不理,只氣呼呼直奔敬事房去了。溫玉見了有幾分擔心,忙問徐清:“這是怎麽了?”
徐清搖頭,只道:“奴才不知道,只是和溫言姑娘說話她也不理,氣沖沖就出去了。”
溫玉道:“溫言性子急躁,怕又惹事了,我去看看。”說着後腳忙跟了出去。
深宮绮夢083溫玉溺水【加更】
溫言一路小跑,直直笨着敬事房去找小黃子,而此刻的小黃子正做着粗使的打掃活計,本就沒個心思,眼睛看着別處。見溫言正過來,忙跑過取,笑道:“溫言姑娘您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兒派人過來打一聲招呼就是,何必親自跑來呢,也不怕累着自己個兒,快喝了茶休息片刻。”
溫言臉色不大好看,只将手上的镯子拿下來,塞給小黃子,只道:“這镯子我戴過了,不合我的手,硌得慌,所以還給你,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收了,心裏也不好受。”
小黃子見其如是說,只笑道:“溫言姑娘今兒個是怎麽了?奴才見這镯子和您相配才送給的您,若是給了我,那真是上好的白菜兒給豬拱了。姑娘究竟怎麽了?我瞧着還置着氣呢,與其自己生者悶氣,不如與小黃子說說,小黃子給您解解悶。”
溫言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道:“蘭主子不喜歡我收人家的東西,說了我,我也不是貪圖這些蠅頭小利的人兒,你啊就給我把镯子妥妥收回去,否則我也不好給主子交代。”
小黃子這才恍然大悟,只道:“溫言姑娘定然是在蘭主子那裏受到委屈了。主子誤會姑娘你了,小黃子可不會誤會,姑娘是什麽心性的人兒,貪圖那些,這個镯子也真沒有其他意思,單純是配姑娘罷了,要不然我和你去和蘭主子說說,可不能因為奴才而離間了您和蘭主子,你們是什麽情分,從府裏頭到宮裏頭的主仆,哪裏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溫言讪讪道:“府裏頭道宮裏頭的情分又如何?如今主子最寵的是子豫姑姑,也不知道她給主子施了什麽招兒,主子什麽都是聽她的。也全然不顧我與溫玉了,今兒個也是因她的話,才來數落了我。”
小黃子一拍腦袋,只道:“我當是什麽呢?我還納悶着蘭主子怎麽會和溫言姑娘置氣,原來是有心人在挑撥,難怪呢,否則蘭主子怎會因為一個镯子就責備姑娘,這宮裏頭的人,心計就是如此。否則她怎麽能夠越了你們,得了蘭主子的歡心呢?這心裏頭,可全是壞水兒呢。”
溫言不開心,而小黃子這話倒是戳中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更覺篤定,只道:“真是小人當道。”
小黃子忙道:“哪能呢,姑娘就由着她肆意在蘭主子面前讨巧賣乖?您可得讓她知道,究竟誰才和蘭主子最親近,誰才是蘭主子的貼心人,有些人打定了主意,機關算盡,也是沒有用的。否則她的氣焰兒便要更加嚣張了。”
溫言颔首,還是将镯子拿了下來,放下,只道:“你還是收着吧,主子不開心,我也不想要。”
小黃子無法,讪讪收了下來,還想說些什麽,卻見溫玉自個兒兀自走了。見其離開,他倒是撇撇嘴,将那玉镯順着陽光看個通透,只道:“這色澤可是好東西,若不是我想着你,哪裏能便宜你,哼,你不要,我還不想給呢。本公公去孝敬娘娘們去,就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一股子得意勁兒。”
溫言不緊不慢回了長春宮,見溫言回了來,徐清放下掃把,順口問道:“溫言姑娘回來了?怎麽是你一個人?”
溫言讪讪道:“當然是我一個人,難不成還有別人?”
徐清這才有些納悶:“方才溫言姑娘匆匆忙忙出去的時候,溫玉姑娘也跟着去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遇上,奴才以為你們兩個一起回來,這才多嘴問了一句。”
溫言這才覺得自己語氣有些沖了,只道:“哦?這樣啊,不過我沒有看到。許是沒看到我,做其他事情去了吧。”
徐清颔首,只緩緩道:“姑娘平日裏頭都是嘻嘻哈哈的,怎麽今兒個卻心裏頭像是有什麽心事似的堵得慌呢?”
溫言看了徐清一眼,只道:“方才從蘭主子房裏走出來,是挨了主子的訓斥了,所以我心裏不大痛快。”
徐清笑道:“蘭主子最疼的就是溫言姑娘了,到底是府裏的情分,定也是個誤會,姑娘別往心裏去。再說了,這蘭主子怎對待我們的,姑娘心裏頭還不清楚嗎?徐清只覺得是跟對了主子,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溫言道:“你倒是這樣想,別人可不是,別人只會在主子面前賣乖讨巧,離間主子與我的感情,呵呵,真是日久才見人心。”
徐清聽了有些駭,只輕聲問道:“溫言姑娘說的是誰?”
溫言向來是個直言直語的,聽徐清這樣問,也不做思考,只道:“還不就是那…子豫姑姑咯,如今主子可疼了她的,與她倒是最親了。反而我與溫玉成了別人,膈應着呢。”
正此時候子豫與蘭芷從裏頭出來,見溫言這樣說,蘭芷面色越發不好看,只道:“溫言,你瞎說什麽呢,方才你氣呼呼跑出去,如今可是氣消了?要不要我向你陪個不是?”
溫言見蘭芷,倒也不說話,只低低道:“不用了,那镯子我已經還給了小黃子了,這下我可沒有收什麽不該收的。”她有些不放過,只道,“可是小姐,我也不是那種人,只是覺得那镯子好看才收下的,一時貪頑罷了。”
蘭芷聽後怒氣也消了大半,當然自己也是有不适之處的,只輕輕一笑,吩咐子豫将一個翠色的玉镯拿了給了溫言,道:“這個镯子我戴膩了,你若是喜歡便送你了,不喜歡的話就給別人吧。”
“喜歡,當然喜歡。”溫言從子豫手中一把奪過,生怕別人搶走似的,可不想給別人讨了個便宜。
衆人都笑了,這小小的郁結并沒有讓長春宮留有多大的陰霾,而子豫也并不與溫言計較。她自是知道溫言的性子,不過是氣急了才這樣的。
正此時候卻見李玉匆匆忙忙從外頭跑來,臉色煞白,氣息也不穩了,只邊跑邊道:“蘭主子,出事了,出事了….”
蘭芷見李玉這般狼狽的樣子,才緩緩道:“怎麽你這樣驚慌,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的說,如今性子愈發急躁了。”
李玉哪裏還能靜下心來慢慢說,他喘了幾口粗氣,只道:“主子,這…方才外面傳來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