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季安便覺得全身舒服。
胭脂伏在季安肩膀上,調笑道:“季公子是個大夫,怎麽看不出胭脂的小伎倆,反而頻頻來找了胭脂呢?”
季安揉捏着胭脂,只道:“那點催情的藥物不足以致我如此,可是你卻實在讓我想念。”
胭脂莞爾,心裏清楚季安想念的哪裏是自己,不過是福壽膏的作用讓她對自己欲罷不能罷了。他既知道她做的手腳,她也不隐瞞,如此季安對胭脂反倒更多了一番信任。
“對了。”胭脂反身壓到季安身上,更多帶了幾分嬌嗔,一笑道,“你頭一次來找我可不是為了我的?如今是全為了我嗎?”
季安聞言正色道:“那時候是打聽葉赫那拉家大公子的事。如今,确實是為了你。”
胭脂低低埋怨,耳鬓私語:“那我還占了那個爛人的光兒了。不過季公子您為什麽要找他?是恨他嗎?他确實不是個好東西,可是也不至于讓您這費心啊,我也沒讓您這樣記挂的。”
季安有些暈眩,一心想着再溫存一番,而胭脂偏偏又是這樣挑逗的模樣。只道:“我不恨她,可是我額娘恨。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額娘恨得是什麽。”說着伸手就去碰她。
胭脂輕巧避開,只在耳邊呵氣,緩緩呢喃道:“你怎麽這樣讨厭,又來了。為什麽你額娘要恨他?那可是八竿子打不到邊兒的人。”
季安聽得這樣的話,神智更加不清楚,只迷迷糊糊道:“是額娘…額娘…何時你才能告訴我真相…”
不知是藥物作用下他更是情難自持還是真情流露,季安眼前逐漸浮現自己額娘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牽動着他的神經。胭脂的懷抱那樣柔軟,他已經分不清這是不是舊時在額娘的懷抱中….
見其如此反應,胭脂神色突然一緊,而此刻季安卻渾然不知自己再說什麽,已然将胭脂當成了自己額娘,隐隐約約之中恍若見到額娘那姣好的面容和溫暖的懷抱,那氣息竄入他的喉間,耳間,鼻尖,竄入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只微微低吟:“額娘…額娘…”
胭脂有些覺得惡心,這個季安敢情還是個戀母癖啊,這樣口口呢喃着額娘,讓她性,趣大減。幸好她是個專業人士,否則真不知道怎樣配合他進行下去!
所幸的是,今日絕對沒有白費,她們似乎知道了不少東西。至少知道這個季安背後的女人才是始作俑者。可是季安口中的額娘是誰?究竟有多少仇恨與葉赫那拉府?
正揚與菜根胭脂三人一合計,将這些日子在季安身上套出的東西飛鴿傳書到徽州,蘭芷收信後忙拿去給杏貞瞧。
杏貞皺眉,問蘭芷何意,蘭芷道:“定然是趙婆子與季安是母子了。瞧着年歲也是真真符合的。只是趙婆子…怎會讓季安有這樣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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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覺得似乎有點不可理喻。也許變态的人總會有變态的感情吧。
“母子?”杏貞略微思付。
蘭芷提醒道:“小姐可還記得夕月所說的話?關于綠筠夫人。若是如此的話,這期間一樁樁一件件都與他們脫不了幹系才是。”
杏貞颔首,道:“是啊,三姨娘也做了她們的棋子。可是究竟是怎樣的仇恨,要怎麽對付我們府裏?她究竟想要做什麽呢?”
事情追溯到綠筠之死,突然各種漏洞紛至沓來,疑點紛紛,蘭芷和杏貞細細一想便覺得撲朔迷離。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看似結束,實則遠遠沒有結束。那些虛假的真相讓人們誤以為一件事情的完結,卻不知是另一個陰謀的開始,而背後的人,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蘭芷驀地想起夕月當時在趙婆子住處找的那張紅紙,那紙上杏貞的生辰寫的清楚明了,分明是對其恨之入骨,可是杏貞何來承受這樣的仇恨,這樣一個女孩子如何會有別人這樣的怨恨呢?
趙婆子,究竟是誰?
蘭芷越想越覺得可怖,就連當初被秀珠折磨的翠屏,也只不過是一個煙霧彈,葉赫那拉府在這樣驚天的陰謀之下被弄的七零八落,那麽下一個受害的會是誰?
“不好,桂祥危險!”
蘭芷一拍腦袋,竟然與杏貞不謀而合,兩人相視,蘭芷面前逐漸浮現趙婆子那張可怖的臉。不,那張面具之下還有一張,她不是趙婆子,她不是趙婆子,就像蘭芷不是蘭芷一樣。
蘭芷不是蘭芷,她是現代重生來清朝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到這個異界時空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此刻好像忽然明白,她的使命是保護一個人,是保護歷史,因為歷史不容篡改,而正有心懷不軌的人妄圖篡改歷史,将葉赫那拉府在揚名之前化為灰燼。那麽也就沒有杏貞,沒有慈禧。
難道趙婆子也知道歷史?她亦是重生?或是穿越?
沒有了慈禧的大清朝日後會是怎麽樣的局面呢?蘭芷不懂,但是她此刻被一種強烈的使命感包圍,告訴她必須保護杏貞。否則…
否則會怎樣?…蘭芷不知道。更加不敢想。
杏貞忙道:“蘭芷,趙婆子一直照看着桂祥,可她心懷不軌,對葉赫那拉家的子嗣一再傷害,他定然不能幸免的。而徐玉湘又對趙婆子深信不疑,桂祥很危險。他還是個襁褓中的孩子,何其殘忍。”
蘭芷颔首,只道:“我不知道她下一步會做什麽,但是這一刻不能讓她胡作非為下去。”
杏貞道:“也不知哥哥那邊怎樣了?”
蘭芷安慰杏貞:“大少爺這次做的很好,他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少爺了。”
也許這是唯一讓杏貞欣慰的。
經歷那麽多風風雨雨,正揚是徹底成長了,再不似先前那樣纨绔,若真是如此,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只是如今的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山雨欲來風滿樓。
家宅往事050反守為攻(上)
這幾日桂祥十分鬧騰,夜裏啼哭不止,早就過了吐奶的年紀,卻偏偏又出現了吐奶的症狀,每每開始折騰着,幾乎成了習慣。
這也玉湘一夜無眠,桂祥這些日子裏就是這樣,一到了晚上便嗷嗷直哭,停不下來。玉湘沒有辦法,看着出身時候生的白白胖胖的孩子到了如今,越發顯得臉色暗黃,身子羸弱,念及此處,甚為頭疼,連着好幾日睡不着覺。
趙婆子寬慰玉湘,只道:“小少爺定然是因為周居勞頓,又初到徽州,身子實在不适應才這樣的。府裏頭好些個丫頭婆子也都因為水土不服染了毛病,為今之計,呀還是給小少爺找一個可靠的師先生來治病才是。這小孩子可嬌貴着呢。”
玉湘愁眉不展,聞言只道:“徽州不似京城,名醫遍地,要找個知根知底的大夫也不是易事。原本葉赫那拉府上是有專門的大夫診治的,可是如今…”玉湘頓了頓,感嘆道:“明兒個去問問哥哥,要他給想想辦法去,眼見這桂祥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我這個做額娘的心疼極了。”
趙婆子道:“原先照顧葉赫那拉府的季安季先生醫術人品都算不錯,何不去問了老爺意思,讓他将其請來呢?府裏頭也需要這樣的人。況且小少爺年幼,身子又不好,确實需要有個人時時刻刻照看。”趙婆子俯下身來:“這葉赫那拉家唯一的獨苗,老爺心裏頭那可是心疼着呢。”
玉湘聽後也有幾分得意,這個兒子确實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榮耀,每每看着他便覺得有了依靠。她颔首不語,算是默許了趙婆子的建議,忙準備去惠征那。
趙婆子領着玉湘往惠征那走去,冷不丁卻撞見蘭芷和杏貞前來給玉湘問安,玉湘看了趙婆子一眼,微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也沒說旁的,只問道:“大小姐很少來看我,今兒個怎麽這樣得空?”
蘭芷和杏貞不過是來看桂祥的,這當然不能明說。她們只害怕自己的擔憂成了事實,讓趙婆子這樣陰險恐怖的人照顧桂祥,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偏偏徐玉湘又不知道。
杏貞淺淺笑道:“四姨娘安好,這話說着倒是四姨娘埋怨杏貞往些時候禮數不夠周全了,該早早便來看姨娘才是。姨娘誕下弟弟,是我們葉赫那拉府的大功臣,杏貞怎敢不盡孝心呢。”說着還是賣乖一笑。
頓了頓,她佯裝不懂,笑言:“姨娘這些時候像是要出門去,可是杏貞來的不巧?”
玉湘見其說話玲珑,聽着也頗為受用,只道:“方才想着去老爺那看看,也沒什麽大事兒,既然你來了,進屋子說會話吧。”
“恩。”杏貞忙答應了,随着玉湘入屋。趙婆子狠狠瞥了杏貞一眼,也十分不甘願地跟随了。蘭芷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