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相。府裏頭幾十雙眼睛,斷不會每個都被蒙蔽了。
他吩咐王齊泰去查,包括那個丫頭的來頭和出身都去查,看看是否真如秀珠所說。
王齊泰是秀珠那的人,自然向着,幾番調查下來鐵證如山。
翠屏是大夫人買來的,這一點白紙黑字的賣身契說的清楚,不容任何辯駁。而富察氏作為當家主人,竟然買回來一個妓女,不留身邊而送給二房,實在居心叵測,而二房有一個尚且年輕的少爺,更是可見其司馬昭之心。
再根據那日發現“裸屍”的第一證人,負責打掃的鳳花媽再說當時情景,添油加醋一番,更是讓惠征大怒!如此居心還不是昭然若揭?
争風吃醋的事兒惠征從來不願意多加幹涉,故而對秀珠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在她也做的并不出格。而此時富察氏實在是膽大妄為,置葉赫那拉府邸顏面何存?這樣的事兒傳到了外面,人家會入會看待這個官家大戶?
王齊泰将調查結果彙報後,證人證據一一奉上,道翠屏被大小姐打發走了,也會去追查那人下落,力求證實。
惠征将手中茶盞怔怔扔在了地上,怒道:“還去找那賤人做什麽?還嫌丢臉丢的不夠幹淨嗎?”
徐玉湘正路過,聽說此事亦是驚訝萬分,忙一邊寬慰惠征,一邊道:“如今還需要去問問大夫人的,雖然事實如此,但也許大夫人也并不知情呢。”
“不知情?”惠征搖頭,“你們女人聰明起來可是比什麽都聰明!最毒婦人心,我沒有料到富察家的小姐居然會有這樣的下作手段去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和孩子!”
玉湘不方便說話,只能寬慰,此刻惠征早已經聽不進別人谏言,只下令因他外出期間,長房為非作歹,敗壞門風,不能擔當女主之責,暫且不得外出,閉門思過!其他府內示意交由二夫人秀珠代為處理。
此消息一出,人人驚愕,富察氏還不知自己究竟是犯了什麽錯。消息傳得快,杏貞一聽便知道是二姨娘在背後黑自己額娘,叫來蘭芷商量對策。
杏貞先去求阿瑪聽自己額娘說幾句話,豈料惠征怒氣沖頭,并不理會。杏貞知道自己阿瑪的脾氣,不再強求,只寬慰富察氏。
富察氏遭了這麽一回,覺得羞愧難當,佯裝自殺。一哭二鬧三上吊皆嘗試,惠征更覺其愚昧無知,做作虛僞,更加厭棄,長房之門再未跨入一次。
第一回合,秀珠完勝。愚昧的富察氏卻并不記苦。
家宅往事027杏貞道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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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齊泰是察哈爾的人,自然不會放過扳倒大房的好機會,如今這風一股腦兒向着秀珠倒去,他自然更加用心去查翠屏下落,皇天不負,竟然在一隐蔽的四合院找到此人。本以為她早已天涯海角自尋安身之處,沒想到這個賤婢蠢鈍如豬,還在京城,線索下來,更覺萬事俱備。
翠屏被灌了啞藥,有苦說不出,又不會寫字,有如廢物,留着她更能證明富察氏歹毒,利用人之後還不惜加以如此嚴苛的手段去封口。這些時日過後,更是藥性發作,神智癡呆。
惠征再也忍不住,選了時候,家審正妻!惠征更是将在郊外養身的父親請了過來,要廢了這個惡毒的婦人。
惠征的父親,即慈禧的祖父葉赫那拉景瑞,雖然年長卻是這個家真正的主人。兩年前患了眼疾,移居別院,卻依舊掌握葉赫那拉氏一族的錢櫃鑰匙,家族生意也是一手掌管。惠征雖然是這個家名義上的老大,而這個景瑞老太爺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惠征的性子少惹雜事,有些壯志也早就磨滅。而這個老太爺卻眼睛雖然不好使,但是心裏卻是亮亮堂堂的。這事惹了老太爺出面,富察氏才真正害怕。
老太爺堂面正襟危坐,而惠征坐于身側,堂下富察氏、秀珠、綠筠、玉湘分別左右,正揚和杏貞其下相随,婉貞還小,便沒讓她過來。也只有幾個當事的丫頭婆子在裏頭候着,人人到齊,王齊泰便開始陳述事情原委。
景瑞老太爺閉着眼睛聽完王齊泰的話,不語,只讓她帶了翠屏上來。富察氏見翠屏,心裏大驚,忙道:“我萬萬不知道這個賤人是那樣的出身,我若是知道又怎麽會讓她進門的?這人是劉三帶來的,我真不知道。”
她直呼冤枉,劉三忙跑出來,跪下道:“夫人您說話做事要講良心,這人是您特意讓我去天津找來的,怎說是我帶來的呢?當初出了好幾倍的價格,都是您的意思,否則我怎麽敢如此,你這樣推诿到我身上,實在冤枉。”
劉三不是省油的燈,如今事情敗落,當然會撇的幹幹淨淨。惠征道:“若是劉三帶來的,你為何願意出高價買了這個丫頭?”
“這…”富察氏理虧,這劉三吹噓翠屏聽過不忘,她這才計上心來,讓翠屏去秀珠那裏打聽,卻不知是這樣的禍事。
見富察氏畏縮不說話,惠征更是輕哼,對父親道:“阿瑪,我葉赫那拉府容不下這樣的女人敗壞我們的門風。漢人有七出之條,我今日也要将這樣心懷不軌的女人逐出家門!”
富察氏一聽這話,雙腿發軟,漸漸暈眩了過去。杏貞忙去扶,卻被惠征喝住。景瑞老太爺見事情也折騰得差不多,終于發話:“原配不可廢。”
五個字,像是苦口良藥,富察氏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緩過氣來。其餘人等看着這出大戲,各具心思。杏貞見阿瑪如此糊塗,知道不該再三緘其口,起身道:“既然事情說到此處,不得不為額娘讨個公道。”
秀珠聽後心裏一緊,只看着這個女娃。
她對所有人指着翠屏,大聲道:“翠屏如今被人害了,灌了啞藥,什麽也說不出來,齊泰大哥雖然将人帶來了,可是她神智不清,已經是個廢人。那藥物不是一般的,既是啞藥,又禍人心智,時間越長藥性來的越猛。離府時候她還算清醒,如今卻…”
衆人靜候,杏貞繼續道:“那次她被人侮辱,扔在後院門口,是我與蘭芷悉心照料。可惜她不能說話,我們無法得知是誰下的毒手。至于先前翠屏在府裏頭做的那些怪,我們暫且不說,有一點很明确,她從頭到尾被人利用。”
秀珠忍不住,忙道:“還不是有人存了心思要害人,不顧門風,将這樣的女人放到我和兒子身邊。”
杏貞一笑,收了神色:“二姨娘這一招先發制人,賊喊捉賊實在高明。”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連不谙世事的綠筠身子也是一震。惠征愣住,只有景瑞老太爺示意杏貞繼續。杏貞颔首,頓了頓,言道:“好在老天有眼,縱然有人機關算盡,卻還是難逃法網。翠屏雖然不能說話,卻在事後一直對我比着“二”的手勢,因事情蹊跷,我便留了心去查。”
杏貞說到此處,已經有人綁了一個大塊頭男子進門,秀珠一看那人便吓得一身冷汗。
杏貞道:“此人叫做柴旺,以前是個地痞流氓,嗜賭成性,好色貪婪。他無所事事卻有錢胡天胡地,原因是他替一個闊太太做事。而那個口中的闊太太正是堂下的察哈爾氏秀珠!”
惠征道:“杏貞,你直呼長輩名諱,無理了。”
杏貞不肯讓步:“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長輩。她教唆柴旺劫走翠屏,讓七八個大漢**一個懷有一月身孕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懷的正是我葉赫那拉的血脈,也就是大哥正揚的孩子!後來翠屏流産,終身難孕,皆是拜她所賜!”
秀珠不愧見過場面,那怕小姑娘幾句話說的有板有眼,她卻一笑置之,道:“杏貞,姨娘不惱你要為了你額娘開罪将這些事情攬在我身上。正揚是我兒子,若是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對我兒子不軌,你覺得我能容得下嗎?可憐天下父母心,你這樣誣陷我,未免過分了。”
杏貞道:“柴旺已經将事情原委說的清清楚楚,這件事知道的不止他,還有那七八個犯事的人。親眼目睹的,還有楚喬。”
楚喬一聽自己牽扯,吓得臉色發白,忙道:“胡說八道,這個柴旺什麽的是個市井小人,他的話哪裏可信,如今他栽贓我家小姐,定是受了什麽好處!”
柴旺聽後直搖頭,只嘆氣道:“小姐明察秋毫,你們別再争辯了,若不是無法,鐵證如山,我也不會供出你們的!”
秀珠臉色微變,杏貞繼續道:“本是家醜不外揚,可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兒在裏面,也是一條人命和一個女子的清白,斷不能罔顧了。此事本不因張揚,可是姨娘你為何如此不見棺材不掉淚!若你要人證物證一一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