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不知說什麽,只莞爾一笑,讓夕月看座。
徐玉湘溫婉一笑,柔聲道:“今兒個未經過夫人同意,便私自要搬來了夫人這邊,湘兒實在是造次了。聽聞夫人身子不大好,我這一來,裏裏外外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還請夫人莫要見怪。”
綠筠甚少受人這樣的禮遇,尴尬一笑,忙道:“我哪裏會有那麽多規矩,北苑本就冷清,你來這裏倒是熱鬧了一些。”
女子說話極為得體,含笑道:“其實我是存了私心的,早聽說夫人好相處,我想着和夫人近些也在府裏頭過的安閑一些,實在是怕惹了那些不該惹的東西。”
綠筠知其意,只言:“我也是慣了的,在府裏頭,安是好,閑就未必是好了。”
徐玉湘接過蘭芷遞來的茶水,只道:“夫人這話聽着實在苦澀。二夫人性子要強早就有所耳聞,湘兒也知道府裏頭的日子還需要慢慢磨練才是,若是夫人願意指點一二,湘兒必然受用。”
綠筠道:我一個過氣的三房,哪裏有什麽指點的,如今你一口一句夫人的,我聽得都覺得別扭,你還是直呼我的名諱吧。”
徐玉湘忙起身,呼道:“夫人這樣說,湘兒實在不敢。若是您不嫌棄,便喚作一句“姐姐”,也請姐姐恕我唐突之嫌。”
如此客套一番後,徐玉湘便起身告辭離開了,綠筠話本就少,也不欲留,只吩咐蘭芷相送。蘭芷看着這個做事老成,說話圓滑的四姨太,不知怎的心裏卻油然而生不喜之情。玉湘暫住北苑,蘭芷送到了門口便止步回了綠筠房裏。
夕月又伺候綠筠躺下,疑惑問道:“夫人,這個四夫人有交好之意,為何您這樣冷淡呢?若是與其聯手,保不準兒倒有幾分好處的,她新得寵,看這樣子也不敢造次。”
綠筠不語,又是埋怨夕月多嘴,只道累了揮手要她和蘭芷退下去。夕月不敢再說話,與蘭芷一同離開,卻又忍不住問蘭芷。
蘭芷一笑,輕聲道:“這個四夫人,雖然是進門晚,卻是老爺堂堂正正領進門的,而三夫人不過是大夫人領上老爺的床的,這地位…明眼人看得出來。如此,三夫人自然不願多摻和進去了。”
夕月不滿,道:“可是三夫人總歸是在她前頭的!”
蘭芷覺得夕月嘴雜人又不聰明,只問道:“你可知三夫人最忌諱的是什麽?”
夕月道:“應該啊…是身份。”
還不算傻,蘭芷繼續言:“既然你知道還問這些做什麽,這個四夫人好歹也是徽州的官家女兒,雖然人家先禮遇,可是身份地位在那裏,你說三夫人能有什麽好計較的?你跟夫人這麽久還不知道夫人的性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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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月道:“咱們夫人就是不争,一天天要受人欺負。不過…”夕月壓低了聲音,“不過夫人其實很要強,有時候我很怕她。”
關于這一點,蘭芷早有覺察,亦是疑惑,聽其說起,便順口問道:“夫人溫溫和和的,也少說話,你怎的會懼怕她呢?”
夕月想說話,又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巴,只看了蘭芷一眼,吞回到了嘴邊的言語,只道:“你瞎打聽什麽呢?”
額,明明是你先說的,我随口問問罷了!怎麽還是我瞎打聽了…蘭芷白了一眼,哎,這個夕月真的是有笨脾氣又大!她亦是不再多言,只默默走開去。
話說徐玉湘回屋後,身子已是沉,只想睡下。恰聞管家劉三帶了幾個伺候的下人進來,又勉強打起來精神。
葉赫那拉府裏的下人雖然多,分工卻明細得很,女眷貼身伺候者兩人。男丁貼身小童兩人,丫鬟一。粗使院落打掃男丁兩人。粗使打掃仆婦六人。廚房主廚兩人,小厮兩人。護院十六人,負責輪流看門守夜等。管家一人,賬房一人。
劉三帶的兩個丫頭一個是新買的,叫做絲言,十八歲。還有一個臨時沒找到,便拉了在外頭打掃的婆子趙英娥趙婆子先來伺候着。這絲言規規矩矩,也認生,倒是怯怯的,而趙婆子娥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聽說這個差事後心裏的盤算更多了。想着跟着新夫人,好處自然不會少撈。
玉湘見趙婆子說話麻利些,便讓其負責了現下身邊的雜事,絲言也交給了她去帶。趙婆子聽說後可樂活,忙左一個“夫人放心”,右一個“夫人放心”,之後便狗仗人勢起來。可憐絲言一個小姑娘被派了去做所有活計,而她卻可以嚣張地頤指氣使。
絲言有苦說不出,不敢說話,只得被欺負,趙婆子卻逍遙自在,只管在玉湘面前谄媚逢迎。事雖小,日後卻給玉湘惹來了大麻煩,當然這個事兒,還需等以後容我們慢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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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往事026秀珠暗箭【加更】
再說秀珠,她本就掐好了時間,謀劃一切,準備待惠征回來,禀明翠屏之事,枕邊暗語,讓惠征替自己做主。
話兒已經想好了,道是惠征不在家時候有人刻意為難自己,還将一個妓女放在兒子身邊,居心叵測。不料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徐玉湘讓自己一肚子話咽了下去。惠征回府七八日,之後,除了自己休息以外,都在徐玉湘這個小妾身邊睡下,竟還沒踏入西苑半步。
她知道,如今除了富察氏,更來了一個自己難以對付的小妖精,終日郁郁寡歡。
惠征到底是惦記着秀珠的,那日與玉湘用了晚膳,最終還是出了北苑,到了秀珠那裏。秀珠又歡喜又難受,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只略微嬌嗔道:“老爺,你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惠征見其使了小性子,安慰道:“我這些時候忙得很,戶部也要述職,哪裏有空作陪你。這話聽着不好,像是我忘記你一般,我什麽時候忘記過你呢!”
秀珠輕輕為其揉捏肩膀,纖纖玉指有意無意繞過惠征脖子,柔道:“老爺沒有忘記秀珠就好,不然我可不知道找誰為我做主呢。”
惠征笑道:“你這個辣椒的性子,還怕有人欺負你,我看你不欺負別人就已經是萬幸了。”
秀珠不做辯駁,只道:“老爺當初可是喜歡我活脫脫的個性,如今卻嫌棄我來了,可不是欺負我嗎?”
惠征争辯不過,趕忙認錯。閨房之中,別有情趣。秀珠許久未受雨露,自是迫不及待,有意無意幾番挑逗。惠征本無心思卻也被引了起來。
完事後惠征疲乏,只困倦睡去,秀珠不依不饒,輕聲在耳邊呢喃,惠征哪裏來的力氣去聽,只支支吾吾說是,恩,聽你的,便倒頭就悶睡了。秀珠無法,只得入夜睡下。
翌日清晨,秀珠喚了惠征起來,對惠征道:“老爺可別忘了昨兒個夜裏答應妾身的事兒,可要為妾身和正揚做主,您不在的日子,我們母子倆可是接二連三被欺負着。”
惠征真想不起昨夜說的什麽,疑惑問道:“昨兒個答應你什麽?”
“死相!”秀珠嬌嗔一笑,只道:“床上應得那樣好,下了床之後便什麽都忘記了。”說着手指輕輕點了惠征的心口。
惠征确實不知,秀珠聽後忙再有不厭其煩低低敘說:“前些日子府裏頭來了個丫鬟翠屏,是大夫人那裏做主買的,她費盡心機将我身邊的丫頭調走,讓翠屏丫頭到我身邊服侍,而後又指派給了正揚。平日那丫頭作風便是古古怪怪的,總和我置氣倒也算算了,老爺可問問身邊的人兒,那是個怎樣的人?”
惠征吃着早點,只聽她說,随口問道:“怎麽?”
秀珠蹙眉:“那丫頭原是天津口的一萬香樓妓女,就這樣不幹淨的人兒竟然放來我身邊,放在正揚身邊,鬧得家裏實在**不堪,這裏頭究竟怎樣,還請老爺明察。若是我說了半句假話,您怨我罵我都沒關系,可是家裏這樣的風氣,怎能容得下?”
惠征放下筷子,聞言冷然,胖的話聽不進去,只是那“妓女”二字卻深深烙印,只怒道:“混賬!”
秀珠見其有怒意,繼續道:“那丫頭被人通體剝得幹幹淨淨,扔在了院子外頭,人人看見,既知道是妓女出身,放在我與正揚身邊,也不知道大夫人是什麽居心!”她佯裝抹淚,“正揚年歲輕,這樣下去怎能不被帶壞,他的性子老爺您是知道的。”
惠征再也吃不下這頓飯,他素來重視禮教,聽得這樣糊塗混賬的話哪裏還有心思,只冷着臉走出了西苑。
他當然只是兩房素來有些恩怨,而空虛來風未必無因,秀珠不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中傷,究竟翠屏的事兒如何,稍稍調查便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