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枉了你的。照我看,這件事根本就是空虛來風,我大妹也是心直口快。額娘,您大人大量別和小姑娘計較了。”
秀珠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東西,見了姑娘便心軟,而今翠屏這番楚楚可人的模樣,他哪裏還有腦子。若是沒有這遭還好,這番落了她眼中更覺得翠屏這個丫頭博同情做戲給她看。只開口道:“罷了,該上工去上工。”
正揚以為自己額娘聽了自己勸說,自覺滿意。一不負大妹所托,二解了額娘心結,三救了美人免罰,前兩條不過浮雲,最重要的是美人到手。洋洋得意自覺聰明過人,心裏琢磨着再與翠屏勾搭。念及此,他再去看她,見她還是一臉嬌羞的模樣,更是心癢難耐。
這一幕幕落了楚喬眼中,對翠屏更是不待見。又不好當面發作,只狠狠別過頭去。正揚此刻新歡舊愛,哪裏顧及的全,一個風情萬種的楚喬跟了這麽久,已是厭倦,而今又有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子在面前,哪裏能夠把持得住。
待到正揚走後,楚喬不聞不問,便是一記巴掌蓋過翠屏的臉,厲聲道:“狐媚的賤坯子,好會在少爺面前搔首弄姿!”
這一記巴掌響亮,方才種種憋屈盡是發洩,毫不留情。翠屏臉色被這樣一打,頓時紅腫發燙,燒的厲害。她捂住臉只道:“楚喬姐姐你做什麽?”
楚喬并不解氣,只道:“這一巴掌就是警告你,下人要有下人的樣子,別在主子面前讨巧賣乖。否則不要說夫人饒不了你,我這裏便沒有好果子吃。什麽下賤坯子!”
楚喬下手狠,竟沒有半分留面,臉上的指印明顯。翠屏按住半邊的臉頰,又羞又氣,被這樣說來,心裏不服氣,臉上更是疼痛難忍,忿忿道:“夫人若是罰我,我沒有半句怨言,你和我同為丫頭,憑什麽打我?”
“憑什麽?就憑你是賤人,我願打就打,你能如何?”
翠屏不說話,末了才狠狠道:“你這一記巴掌我記住,總有一天我會還回來的。”
楚喬見她這樣不知好歹,心裏更氣,揚手又是一記,卻被翠屏狠狠抓住了手腕,掙脫不掉。她忿忿放下,冷然道:“你若是動什麽心思在少爺身上的話,看我不弄死你這狐媚妮子。”
翠屏見其樣子竟然不怒反笑,道:“你怕了?”
楚喬正欲說些什麽,翠屏只輕聲又道:“喜新厭舊人之常情,若是成真,還請楚喬姐姐看開些。你我都只是下人,沒有人是主子,你哪裏又比我高一等呢?你的心思我昭然若揭,可是我的心思你能猜出幾分?”
楚喬道:“不過是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翠屏又是一笑,狠狠道:“究竟我能不能得逞不是你說了算的。你今日打我的這一記他日定要你加倍奉還!“
家宅往事015情窦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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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內,綠筠面露難受之色,蘭芷忙去拿了臉盆來接着。這些日子常常如此,待到準備了盥洗盆,綠筠卻毫無反應,只說是胃直直翻騰。
蘭芷漸漸發覺有些古怪。綠筠偏愛酸食,晨起又多惡心嘔吐,口味也是大變。她看過不少狗血的泡沫劇,一般人懷孕後都會有此症狀。雖然覺得自己是想多了,綠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見到的人亦是屈指可數,老爺又不在家,說懷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是綠筠的信期許久未至,她心裏倒是和明鏡一樣清楚。
夕月身子好些,忙過來伺候,關切道:“夫人這些時候病怎不見好反加重了許多?是伺候得不周到嗎?”說話間看着蘭芷,似有嗔意。
綠筠不語,只道:“反反複複,小毛病更多了。去請季安大夫來看看吧。”
蘭芷不在意夕月的神色,只道:“是我疏忽了,季大夫也确實好幾天沒過來看診,我應該覺察了時候去催一催的。”
夕月道:“本來這府裏面的人都是看人家臉色做事的。如今我們無權無勢,老爺也不在家,季大夫來我們這邊那麽勤快做什麽用?人家又是大夫人的表親,來不來我們這裏還不是大夫人一句話的事兒,你去催一催有什麽用處?”
綠筠聽後面色一滞,卻也未曾露出不悅神色,只道:“就你話多,怎麽還不給我病着,也少給我惹了事端來。”
夕月被這樣說才閉了嘴。蘭芷道:“醫者父母心,奴婢看着季安大夫不是那樣的人兒。定是有什麽耽擱了,我去請他來看一看夫人。”
蘭芷正欲出去,卻被綠筠喚住,道:“該來的時候自然來了,你急什麽。也無須去催促了,我這樣的身份哪裏有人願意多親近呢。”
綠筠說完兀自躺下去睡,夕月還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只與蘭芷一同出去帶上了門。待兩人走後,綠筠才緩過氣來,方才一陣腹痛倒是讓自己後背一陣寒意,幸而身旁伺候的兩個傻丫頭沒有看出來。她心裏亦是詫異季安為何隔了七八日還不見身影,素手撫過自己的小腹,百感交集。
話說綠筠為了情郎可謂是苦熬日子,在深閨久久苦等,不敢打擾了愛郎大計。而季安最近卻是另外一番思量。
那日巧遇杏貞,擡眸發現昔日的小表侄女已然長得亭亭玉立,雖年紀不大,卻面若桃花,形容窈窕,言語間更是談吐不凡,氣質卓然。季安并未露聲色,卻在心裏面記了一筆。這男人心裏若是有了新的獵物,對舊人的心思便顯得沒有那麽深了。
正揚亦是如此。那日正揚自秀珠苑中回來,對那個怯生生的嬌美人兒翠屏的心思也是念念難忘,恐無機會接近,總讓菜根兒出主意。菜根兒知道少爺老毛病又犯了,本想勸阻,卻被擋了回來,還被正揚下來死命令說要找個機會把翠屏弄過來,倒是急煞了菜根。
正琢磨着去找翠屏搭腔時候,卻冷不丁撞見杏貞,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杏貞似是嗔笑道:“喂,你是得罪了什麽人兒?被人這樣捉弄?”
菜根不明其意,擡頭看見大小姐,歡喜又害怕,忙見安,道:“大小姐好。”
杏貞見他拘謹又憨厚的模樣,不忍發笑:“你今日是得罪了誰嗎?”
菜根摸不着頭腦,只猶豫道:“大小姐…說什麽呢?”
杏貞想定是哥哥的花招,讓菜根兒當衆出出醜,他自然是蒙在鼓裏的,忙近身替他撕下背後貼的“烏龜畫”,遞給他,終究是忍不住一笑:“你貼着這個在院子裏晃悠多久了?”
菜根這才恍然大悟,忙摸了摸頭,道:“才出來不久,想沒人看見吧?”說着還是本能回頭望一眼。
杏貞莞爾:“你倒是有趣,像你這樣在哥哥身邊,可是會被欺負?”
菜根一笑:“大少爺雖然頑劣,心眼卻不壞。我跟着大少爺混口飯吃,日子挺好。大少爺是孩子的心性,怎會計較。”
杏貞聽他這樣說,也報之一笑:“難得你肯這樣想,哥哥身邊需要你這樣真正合心意的人照顧。對了,你叫菜根,是哥哥新取的名兒是嗎。我一直記得呢。”
菜根受寵若驚,低頭稱是。
杏貞聽後囑咐道:“菜根,哥哥的毛病我也略知一二,你可不要沾染上。”
菜根聽了,忙道:“那是少爺才能有的毛病,我一個下等人怎麽敢去沾染這些。謝謝小姐提醒。”
杏貞平日裏最煩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偏偏這個菜根自己個也看不起自己,這話說的杏貞心裏微微不悅,只道:“人人都是一樣的,你何必要說自己是下等人呢?你這樣看不起自己別人如何看的起你?”
菜根聽出話裏的幾分不滿,想擡眸去看她卻又不敢,只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
逆來順受,果然府裏頭也是比比皆是。一句“小的明白了”讓杏貞壓抑不住心裏的嗔意,忙轉身拂袖離去,不願多言。只留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明白,你必然不是如今這樣。”
菜根見其欲怒氣沖沖離開,還未反應過來,忙擡頭,怕自己惹怒了小姐生氣,暗自責備自己的愚鈍:“小姐不要和小的計較,小的說錯了話讓小姐生氣,大可打我罵我,也別讓自己難受。”
這樣的話說來讓杏貞心裏何其不爽快,只忿忿道:“你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
抓狂定是如此了吧。可是菜根那小子還是不明所以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杏貞。他心裏着急卻也全無辦法,倒不是怕杏貞事後算賬來懲罰了他,只是見她心有不悅他更是幹着急。縱然杏貞她已經走遠了,他還愣住出神。
平日裏遠遠望去,她笑容璀璨,舌燦蓮花,他想親近卻又不得。好容易說上一兩句話卻惹得自己手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