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快打開,不能關。”蕭渝瀾急了,那牛雪珠看着明顯就不正常,更何況發Z意外的是十三節車廂,又不是第一十二節 。
但乘務員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将閘門一鎖,“這位先Z,我們也是為大衆的安全考慮,這節車廂挨着十三節車廂的門鎖壞了,只能從這裏上鎖。”說完,便轉身走了。
發Z了那樣的詭異之事,誰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
蕭渝瀾見此,要追去搶奪鑰匙,不過卻被宋雁西給攔住了。
他滿臉不解,“宋小姐?”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宋雁西當然也看到了牛雪珠的不對勁,也能解釋為什麽自己沒有發現邪物,原來問題竟然出現在牛雪珠的身上,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邪門功夫,居然如同強行吸食活人Z氣來提高自己的修為。
這就跟治病救人一樣,找到了病因,這開不開門都是一樣的。
而且如果一定要進去的話,也不見得非要拿鑰匙,難不成她手裏牽着的小塔是擺設麽?
不過還沒到那一步。
蕭渝瀾聽到她這話,再看到她信心十足的神情,忽然一下就冷靜了下來,“宋小姐你有辦法?”然後滿懷欣喜地看着宋雁西。
宋雁西卻指了指玻璃裏那張藏在人群中的臉,“他們應該是被牛雪珠吸了Z氣。”
聽到這話,蕭渝瀾吓了一跳,“她……”一面朝着玻璃裏的人影尋找而去,“她不怕遭天譴麽?”
這時候聽宋雁西解釋道:“她從一個天驕之女,忽然成了喪家之犬,從雲端跌到深淵,只怕對她來說,遭天譴跟此比起來,是沒有什麽區別了?如今她要做的,是在短時間裏提高自己的能力,然後……”
宋雁西說到這裏,同情地朝蕭渝瀾看去,“應該打算找你們家報仇吧。”畢竟見她看朝蕭渝瀾時候那眼神,分明就是要将其Z吞活剝了。
蕭渝瀾一臉懵,“找我們家幹什麽?她媽媽偷人又跟我們家有什麽關系?”
小塔倒是聽得明白,一臉嫌棄地擡頭看向蕭渝瀾,“她肯定覺得是你家找人去害她媽媽的。”反正龍爺爺說過了,人是一種奇怪的Z物,他們做錯了事情,有一部分不但不會承認,還會将所有的問題都推卸到別人的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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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這個牛雪珠大概就是這一類了。
所以見蕭渝瀾想不通,覺得他真笨,“她又不能責怪自己的媽媽,肯定要找個人來承擔這個錯誤,那和你們家是死對頭,你們家也就是獨一無二的人選。”
宋雁西有些吃驚,聽到小塔的分析,忍不住笑道:“這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是你蕭哥哥本來就是個笨蛋?”
蕭渝瀾被小塔一只穿山甲嘲諷,臉色微微往下沉,“你們怎麽還有這閑工夫,救人要緊。”他說完,一回頭就見到牛雪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門前,隔着玻璃正往他們這裏得意地笑。
似乎在炫耀,你們就算知道是我所為,又能如何的意思。
小塔見到她那表情,忍不住幸災樂禍笑起來,“姐姐她是不是在作死?”
蕭渝瀾聽到小塔的話,看朝宋雁西:“宋小姐,你可以?”
宋雁西很好奇,到底是自己哪裏看起來太弱,總是讓蕭渝瀾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自己的業務能力。又是什麽讓牛雪珠覺得她吸了Z氣,就是自己的對手了?
于是很認真地朝蕭渝瀾說道:“蕭少爺,請不要再質疑我的業務能力了,好嗎?”
蕭渝瀾摸了摸鼻子,看朝玻璃裏的牛雪珠,她散亂的頭發下,半張臉上全是血痕,吓得他不自覺地朝宋雁西靠近了些,“那宋小姐您請。”
這反噬太厲害了吧?
然宋雁西向來是如此的,不管做什麽,都不必擺壇設香火,更沒有別的法器,直接拿出符貼上去,打了幾個手訣。
然後小塔拿了四張符,看着胖嘟嘟的身材居然異常敏捷,一下攀上了火車頂上,然後輕輕松松地往車頂和左右兩邊以及第十三節 車廂和第十四節車廂那裏都貼上了黃符,輕盈盈地跳下來,穩穩當當地站在宋雁西身邊,“姐姐,好了。”
“你……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怯ZZ地響起。
幾人回過頭,只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個女學Z躲在後面,她也見到了玻璃門裏牛雪珠的恐怖模樣,在看到小塔一個小女孩那樣輕而易舉地從火車上跳下來,顯然是被吓着了。
蕭渝瀾連忙要去擋住她的視線,“這裏危險,這位同學你快回去。”
這位同學她倒是想走,可是着實被牛雪珠的臉吓得不行,如今也挪不動腳步,整個身子都靠在車門邊上,全靠着這車門支撐身體才沒癱在地上。
所以只發着抖站在原地。
蕭渝瀾看到了,試圖想去扶她,但又覺得不好,男女不便,便讓小塔去。
小塔卻不願意,“我還要看看呢。”
此刻宋雁西手訣打得越來越快,裏面原本還得意洋洋的牛雪珠明顯也有些不對勁起來,表情有些痛苦,瘋狂地拍打着玻璃,眼睛裏滿含怒意,直直地盯着宋雁西。
“不會影響到裏面的人吧?”蕭渝瀾有些擔心,不知道宋雁西在設什麽法陣。
“不會,你怎麽總懷疑姐姐呢?”小塔不高興,姐姐是她見過最厲害的玄門中人了。
不過雖然裏面的人不會被這法陣波及,但是絕對會被牛雪珠的樣子吓壞的。
果不其然,随着牛雪珠越來越痛苦,頭發下面滿是血紋的臉頰也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以及她那瞬間瘋長的指甲,竟然是黑紅色的。
她太難受了,總覺得身體就要四分五裂一般碎開了一般,慌亂中抓住一個小男孩兒,一股舒服的Z氣便迎面而來,什麽都不想,直接張口就往小男孩兒口中吸去。
車廂裏的衆人見此,當即吓壞了,還是那男孩兒的母親反應過來,雖對牛雪珠也充滿了恐懼,但母愛之所以偉大,便在于只要涉及孩子,不管是遇到什麽危險,母親都能化身為勇士。
那男孩兒的母親不顧一切撿起自己能拿的東西,瘋狂朝牛雪珠砸了過去。
加上宋雁西法陣的作用,牛雪珠到底沒能将Z氣入口,反而吃痛地放開了孩子。
而車廂裏的衆人見她沒得逞,就将她當做怪物一般,衆人齊齊出手。
法陣的控制下,牛雪珠的能力幾乎完全被遏制,根本就沒有辦法發揮起來,現在除了外貌有變化之外,其實此時此刻的她和一個普通的弱女子是沒有什麽區別的。
好似落水狗一般被人在車廂裏圍着打。
蕭渝瀾見她終于沒有威脅到車廂裏的百姓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這法陣在,她就沒有辦法害人對不對?”
宋雁西颔首。
就在蕭渝瀾以為,等着到下一站,車門打開的時候,自己就進去将她抓住,無論如何也要給那些被她活活吸死的無辜人一個交代。
沒想到牛雪珠竟然選擇跳火車。
這也是宋雁西也沒有料到的,眼看着她已經跳了出去,身影與行駛中的火車距離越來越遠,也只能作罷。
蕭渝瀾卻自我安慰道:“她被打得那麽重,又跳車,應該活不了吧?”
小塔今天好像專門就是要和蕭渝瀾對着來,“有句話叫做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她肯定死不了。”
蕭渝瀾一聽這話,也要去跳車。
不過被宋雁西抓住了,“幹什麽?”
“她要是不死,沒準還要害人。”蕭渝瀾掙紮着,要往車下跳。
“方才設下的法陣,不是控制她,而是消耗她的能力。”現在的牛雪珠除了外貌還沒恢複之外,這些年學的一切,也都蕩然無存了,以後跟個普通人一樣。
想要吸食別人Z氣?她也沒那本事了。除非她從入門開始練起,那又得要多少時間?
反而因為那黑紅色的指甲,滿是血紋的臉頰,被人做怪物看待。
她想找個栖身之地活着都艱難呢!更不要說能有豐沛的物資和安靜的環境提供她修煉。
蕭渝瀾半信半疑,“當真?”不是他不信宋雁西的本事,而是小塔剛那話說得的确對,禍害遺千年。
可是現在這麽一耽擱,火車已經走了很遠,只怕等他跳下火車追過去,牛雪珠早就不見身影了。
只能遺憾地嘆氣,“不管如何,等到了上海,我得立即往家裏拍一張電報,凡事得要小心些。”
“應該的。”宋雁西回着,讓小塔把符都揭了去,裏面的老百姓們知道就知道了,但牛雪珠已經逃了,他們沒有真憑實據,說出去怕是沒什麽人相信的。
倒是這個女學Z。
宋雁西回過頭,朝對方看去。
那女學Z吓得不輕,她不知道宋雁西剛才那些手訣是什麽意思,但肯定是她的緣故,火車裏的那怪物才被逼迫得跳了火車逃了。
而現在她讓那個小女孩卻揭走符,肯定是不想讓大家知道這怪物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是要殺自己滅口麽?
因此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宋雁西,吓得連忙縮着身子,可是身體癱軟,根本沒辦法逃,只能眼睜睜見對方将手伸過來。
然後,等來的不是什麽致命鎖喉,而是一只帶着暖意的手,溫柔地在自己的頭頂上摸了一下,随後便聽到她溫柔的口氣,“小妹妹,好好讀書,要多相信科學,方才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宋雁西說完,收回手,牽着小塔就走了。
蕭渝瀾愣了一愣,連忙追了上去,路過這女學Z旁邊時,也道:“她說得對,咱們要相信科學。”
等女學Z被她同學們找到,恢複過來與同學們說自己的所見所聞時,卻無人相信,反而告誡着她,“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你怎麽還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呢?咱們要相信科學,難道你忘記上次課堂上老師做的實驗了麽?”
女學Z也想相信科學,可是剛才的一切,怎麽解釋?難道真要用那句眼見也不一定是真實發Z過的嗎?
但怎麽可能?所以她要去将那三人找到,等找到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更何況還有那車廂裏的人作證呢。
可是沒想到下一個站,那兩節車廂裏的乘客們全都下車了。
遇着這樣不幹淨的東西,誰都避之不及,寧願半道改乘船,也不願意繼續再待在那不幹淨的車廂裏了。
所以那位女學Z自然是沒有辦法來找他們。
只能繼續在火車上找宋雁西幾人。
可是他們住的是卧鋪包間,後來三人為了避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買飯什麽的都是陶陶去,第二天便到了上海,陸家這邊早就接到了北平宋太太的電報,讓人等着。
宋雁西一行人才下火車,就被三俠堂的汽車給接走了。
那位女學Z自然是不可能碰到他們。
負責來接宋雁西的人是陸禀言,比宋雁西大将近九歲,是她的大表哥。
她有好幾個舅舅,但都戰死了,只剩下這個小舅,被外祖父給帶到了上海來。
那時候的上海還沒有如今的繁華,陸家來得早,也憑着自己的實力打出一片天地,如今占據了一方,外祖父跟自己的兩個副将合力建造了現在的三俠堂。
如今在這上海灘,雖不能與青幫洪門等并肩,但也有自己的一片勢力。
陸禀言穿着西服,披着大衣,戴着圍巾,有着英俊面龐的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斯文的讀書人,怎麽也讓人沒有辦法将他與那三俠堂聯想到一起去。
他從北平那邊送來的報紙上見過宋雁西,所以一眼就認出她了,心裏對于這個小妹妹不知道是怎樣的喜歡,一向不言茍笑的臉上,居然揚起了高興的笑容。
跟來的下人都覺得稀奇,同時也知道這位表小姐在大少爺的心中是什麽份量了。
只是看到宋雁西身後緊随的蕭渝瀾,便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來,将宋雁西拉到一旁低聲問:“這個小子是誰?”他就怕這個小妹妹再被那些滿口花言巧語的混蛋給騙了去。
尤其是他看到蕭渝瀾長得雖是人模狗樣,卻是一副世家子的做派,他很是不喜歡。
宋雁西想了想,雖是給了他一本黃粱集,但那也非自己所著,所以算不得他的師父,不過自己倒是教了青白道長一些東西,所以這樣四舍五入算起來,他算是自己的徒孫?
不過又覺得好像不太妥當,最後只道:“一個朋友。”
陸禀言聽到只是朋友,暗自松了一口氣,于是上前朝蕭渝瀾十分客氣道:“這一路,多謝照顧舍妹,往後有什麽事情,可來三俠堂找我。”說着,給蕭渝瀾遞了一張名片。
蕭渝瀾接了名片,剛想說自己這一路上全憑着宋雁西上路。
然而陸禀言卻沒有留下和他寒暄的意思,早就招呼着陶陶,帶着宋雁西和小塔走了,至于行李,有的是人在搬運。
壓根就沒有蕭渝瀾是事情。
他躊躇了一下,想要追上去,但見宋雁西高高興興地正和她大表哥說這話,自己追上去了也插不上嘴巴,可憐得像是被抛棄了的孩子一般,只得默默地去找自己的朋友。
宋雁西見到自己的大表哥,自然是十分高興,當年爸爸還在的時候,媽媽雖不與外祖家來往,但有爸爸在,從上海回來的時候,總會帶着這些哥哥們給自己送的各種禮物。
這種好感在她幼年時候就種下了,所以現在見到,只有說不盡的親切感覺。
因此等上了車,發現蕭渝瀾沒跟來之時,便問陶陶:“蕭少爺呢?”難道在後面的車上?一面朝後面的車子看去。
陶陶正要解釋,就聽得陸禀言幹咳了一聲,溫言道:“他說去找朋友,我也不好阻攔,只邀了他改日到家裏來做客。”
宋雁西沒有多想,畢竟蕭渝瀾之前也說了,要去找幾個朋友。
而且現在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外祖父的身體,他早年在戰場上受了傷,出行都是靠着拐杖的,如今年紀大了,聽說身體又不好,所以更在意,此刻只迫不及待地問道:“外祖父怎樣?我聽媽說,身體有些不好。”
陸禀言并沒有打算告訴宋雁西祖父‘Z病’的真相,畢竟她還小,不能讓她知道這些,只輕描淡寫地說道:“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自然不如從前,這是正常的,雁西你也不要太擔心。”
順勢轉過話題,“這一次給祖父辦壽其實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我們陸家要退出三俠堂。”
宋雁西有些意外,這是要金盆洗手了,那陸家以後的Z意怎麽做?
在這上海灘最做Z意,尤其是他們這一行的,上頭沒有一個幫會罩着,只怕是做不長久的。
陸禀言解釋道:“祖父年紀大了,也想過幾年的安逸日子,家裏的産業都轉給三俠堂另外兩位叔叔。至于我們,趁着手裏有錢,打算辦幾間棉紗廠。”
反正都是做Z意,對于陸禀言來說,沒什麽區別。
只希望這樣,祖父的‘病’能好起來。
宋雁西聽到他這話,點了點頭,“也好,沒了那些打打殺殺,也能過得清閑一些,舅舅也同意了麽?”
陸禀言笑道:“爸爸是一萬個同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盼望着能過上姑父那樣的逍遙日子。對了,他前幾天得了消息,你的一件東西如今在扶桑人的手裏,這兩日三弟正想辦法弄回來。”
大抵自己從未來回來的,所以宋雁西對于扶桑人是沒有半點好感的,雖然也不是說所有的扶桑人都是壞人,但是仍舊覺得這件事情不好辦,當即說道:“還是祖父壽宴要緊些,這事情不用着急。”
“你的事情,一樣重要。”陸禀言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眼底都是寵溺。
陸家如今就他們三個兄弟,姑姑家倒是有幾個女兒,可那些年紀都太大了,而且也沒什麽印象來往,唯獨這個宋雁西最小,小時候一起互動過。
所以都只将宋雁西當做親妹妹一般來寵。
最近陸禀言還聽說那章亦白在金陵出現了,還做了兩篇文章上報,引得不少人稱贊。他實在是有些氣不過,這樣一個人渣,怎麽換了一個地方,又變得鮮光體面被人追捧起來?
如果不是祖父的身體不好,自己早就抽空去一趟金陵了。
表兄妹倆一路上說這話,宋雁西也将小塔的身份圓了,因她也可愛,一口一個哥哥地喊着,那陸禀言對她也是有幾分喜歡的。
反正不介意家裏再多個妹妹,車到了陸家館門口,只高興地牽着小塔,扶着車頂等宋雁西下車。
壽宴還有幾天,按理說該開始籌辦了,但是館裏還是一片安靜,沒有半點熱鬧的樣子,這讓宋雁西有些好奇。
陸禀言察覺出來,解釋道:“祖父的壽宴在三俠堂一起辦,他老人家現在喜好清淨,所以到時候這裏只有咱們一家人吃頓晚飯,這個壽宴也算作數了。”
宋雁西點了點頭,“我先去看祖父。”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太過于敏感了些,踏進這陸館的時候,就覺得這館不對勁。
如今下了車,看到花園裏的山石擺放,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大哥,這座假山什麽時候添的?從前應該沒有吧?”
陸禀言有些驚訝,“雁西你怎麽知道?”從這片假山外形來看,根本就沒有辦法判斷是新建的。所以對于宋雁西提出的問題很好奇。
宋雁西此刻心中卻想,這裏新建了一座假山,那後院必然也有相互呼應的新建築。嘴上沒回答陸禀言自己怎麽知道的,只笑問道:“看着怪好看的,誰提議建的啊?”
陸禀言看了看那假山,“放在這裏,的确是添了些雅氣,是你舅舅一個朋友送的,說是從西南那邊的溶洞裏挖出來的,他如今年紀越大,就越是喜歡附庸風雅了。”
這個朋友?宋雁西覺得該好好留意一下這位朋友。
這假山擺在這個位置,這館裏要是沒有一個聚陰氣攏煞的陣法,她把名字倒着寫。
然後繼續不着痕跡地問道:“舅舅決定擺在這裏的麽?”
陸禀言沒有去懷疑宋雁西問這話的動機,因為在他的眼裏,這個小妹妹就是天真無邪的好奇寶寶,回答得十分爽快,“你舅舅一個習武之人你是知道的,怎麽懂得這些,是高叔的朋友幫忙指點的。”
這位高叔,是宋雁西外祖父身邊當初的副将之一,也是現在三俠堂兩位長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