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飯桶
孫尚書咳嗽一聲，蹙眉道，“王爺，此話不能亂說，老夫何時說過這些不敬之言？”，他看向四周，“我說了這些話嗎？”
“尚書大人未說過！”，周圍的奴仆齊齊搖頭。
康王：“！？”
蕭寶源抽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地後退，這尚書府什麽鬼？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老不正經！怪不得教出孫慕瑤這個毒婦！
他愣愣地看向慕瑤，明顯受到了十萬點傷害，慕瑤看他呆頭呆腦的模樣，挑釁地笑了笑，小樣敢和我們鬥？
“天色不早了乖孫，祖父給你準備了烤鴨、烤鴨、烤鵝、烤田鼠……”，他潇潇灑灑地念了一大堆菜名才瞥見一旁噘着嘴氣呼呼的康王。
“哎呀，老夫也不知今日王爺過來，忘記準備王爺愛吃的飯菜了，不知道王爺平時喜歡什麽菜系呢？”，孫尚書慈祥地看着他。
康王擡眸，哼了一聲，“本王不挑，但是喜歡水煮……”
他還沒有說完，尚書大人就興奮地扭頭看着慕瑤，“王爺喜歡吃什麽不重要，反正少吃一口也不會掉肉，男兒志在四方，不在乎一口肉。”
康王：“……”，那還問我個毛線。
慕瑤感動道，“多謝祖父還惦記着我愛的飯菜，您不用管他。”，她指着康王，“他是個飯桶，啥都不挑。”
康王：“！”
孫尚書開開心心拉着慕瑤入府，康王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他們身後，胸口一團惡氣無法排解，氣得面色陰沉，像是中了毒。
好一對黑心肝的祖孫兩，本王不信鬥不過你們！
康王長袖一揮，昂首挺胸踏入府內。
“哎呦我去，誰丢的香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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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祖孫兩其樂融融，吃得精精有味，唯有康王咬着筷子吃不下去，他一眼看去全是油膩膩的各式烤肉，實在倒胃口。
“啪！”
他重重放下筷子，一旁的祖孫兩略詫異地掃了一眼。
“王爺，這菜不合胃口？”
“唉，實不相瞞，本王講究養生，飲食一向清淡，看尚書您一把年紀吃得如此油膩，本王實在擔心您會得三高啊！”
“你胡說什麽呢！敢詛咒我祖父得三高！”，慕瑤雙眼冒火，放下筷子就要撸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模樣。
“不得無禮！你是個大家閨秀啊！”，孫尚書拉住氣憤的慕瑤，轉頭笑眯眯看着康王，“王爺有心了！原來王爺喜歡清淡的膳食，來人啊——為王爺煮一碗白粥，配上一碟鹹菜。”
康王：“……”，白粥？鹹菜？什麽玩意！
“王爺放心，這白粥配鹹菜滋味無窮，清淡又下飯。保證與你往日吃的山珍海味截然不同。”
“多……謝……”
蕭寶源呆滞的眼神愣了愣，總感覺這家人似乎腦瓜子有問題。
……
傍晚，尚書府華燈初上，蕭寶源無聊地嗑着瓜子看祖孫兩下五子棋，嗑得喉嚨幹癢，咳嗽連連，于是他一個沒忍住，一粒瓜子仁從口中飛到了棋盤上。
“咦~惡心！”，孫尚書連忙縮回手，嫌棄地看着棋盤上一粒裹着口水的瓜子仁，滿是皺紋的老臉全是嫌棄。
蕭寶源默默藏起了瓜子裝作看天，“月色真美啊！”
“月色是很美，可是蕭寶源，你不覺得你站在這有點礙事嗎？”
慕瑤冷眼看她，眼中都是冷冷的刀子。
“你是趕我走？竟然這麽不尊重我！我可是王爺！”，蕭寶源對她的白眼難以忍受，瞬間成為一只炸毛的小公雞。
“冷靜冷靜！”，孫尚書連忙打圓場，“王爺莫生氣，生氣傷身體。慕瑤的意思是天色已晚，王爺為何遲遲不回府，夜宿在外怕是有損王爺名聲啊。”
“回府？”，蕭寶源蹙眉生氣看向面前的一老一小，小的劍拔弩張面色可憎，老的倚老賣老笑裏藏刀，想趕我走？沒門！我要告狀！我要揭開孫慕瑤這個毒婦的真面目！
“既然是陪王妃歸寧，我當然不能擅自離開啦，母後說了，讓我寸步不離王妃，王妃去哪我去哪！”
他笑得傻兮兮，慕瑤翻了個白眼，竟然拿太後壓我？
“王爺不是說了不想看到我嗎？還說我是毒婦！為何說出這麽違心的話。”
“哎呀！冤枉死人啦我的老天爺啊！”，蕭寶源學着風月場所老鸨的忸怩撒嬌作态，一跺腳身子一扭，雙手抓着孫尚書的袖子委屈，“王妃次次誤解本王的好心，還惡語相向，還請祖父為我做主呀~本王第一次娶妻，若有不對，還請多多包涵~祖父~”
看到他這麽人高馬大的身軀在自己面前跺腳撒嬌，慕瑤和孫尚書明顯有些淩亂，臉上表情詭異，仿佛被雷劈過。
“祖父~你怎麽不說話呀~你要為本王做主哦~”
“你離老夫遠點！什麽下流做派，男子漢怎麽能如此娘炮！”，孫尚書顫抖着往後退去，一臉受了驚吓的表情，“天色不早了，老夫先歇息了，你們年輕人自便吧！”
咦？這個老頭子一點沒有體恤晚輩之心！撒嬌也不管用！還是母後好，我撒撒嬌她就心軟了，哼！
康王沉浸在自己撒嬌失敗的沮喪中，忽然感到一陣刺眼的目光，他扭頭一看，孫慕瑤正摩拳擦掌橫眉怒視，像是有幾分姿色的夜叉，正朝自己索命。
“你……你幹嘛？”
“這話我應該問你才對！你搞什麽鬼，一個大男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撒嬌争寵！呸，我們孫家不吃那一套！”
蕭寶源被她的氣勢吓得往後退了兩步，依舊梗着脖子反駁，“本王才不是撒嬌争寵，本王是天真無邪！你休要诋毀嫉妒我！你個潑婦！”
“你還敢罵我？這可是我家，都是我的人，你若不是皮癢了？”，慕瑤冷哼，嘴角噙了一抹危險笑容，看得蕭寶源這個慫貨頭皮發麻。
“我勸你冷靜不要亂來，我可是陛下親封的康王……”
他一邊說一邊神不知鬼不覺往後退，忽然瞥見孫府管家匆忙跑來，朝慕瑤遞上一個手腕粗的木棍。
蕭寶源：“？？？”
“小姐，大人說怕晚上路不好走，讓小人給你拿來一個木棍探路。”
“探路？”，蕭寶源緊張地盯着那個木棍，這院中四平八達平坦得很，探什麽路？
“多謝祖父，我現在正好需要。”，孫慕瑤笑着接過木棍，雙眼細細打量，透着幾分嗜血的冷冽，片刻後她朝着康王扭頭一笑，“你剛剛說我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王妃——”，康王客氣地笑笑，忽然用力往後跑去，“你個壞女人，等着！”
說完他一溜煙沖出了門外，在夜幕中消失不見。
“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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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複失敗的蕭寶源落荒而逃，在府中垂頭喪氣，意志消沉。
他堂堂一介親王，竟然接二連三輸給一個女人？天吶！也太慘絕人寰了吧，太丢臉了，活不下去了。
他一邊生氣，一邊用金絲枕頭勒自己的脖子，“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敗給一個女人，我不服！”
“王爺您冷靜啊——天無完人之路，一定有法子！”
阿喜着急去奪枕頭，剛跑到他榻前，就看到他眼神一亮将枕頭丢了出去，“你有什麽好法子！”
阿喜：白擔心一場……王爺那麽惜命，怎麽會……
“王爺，阿喜勸您一句，王妃不是一般女子，您還是與她和解吧，以後你住西她住東，你喝湯她吃肉，井水不犯河水，踏踏實實過日子不好嗎？”
“憑什麽她吃肉我喝湯！”，蕭寶源脖子一梗，叉腰道，“出嫁從夫，她不僅不從，還想騎在我的頭上做老大，那不能夠！”，他重重一拍阿喜的肩膀，“好阿喜，你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就将小月賜給你做老婆！我知道你觊觎她的美色很久了，我願讓你夢想成真！”
“關關之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喜面色一紅，羞澀道，“都說男子漢大丈夫先成家後立業，阿喜年紀确實不小了，多謝王爺做主。”
“那你還不趕緊替我想辦法，不然我就把小月嫁給隔壁張知府家三姨太的娘家小舅子的傻兒子做老婆！”
“不要不要！阿喜現在就想辦法！”，可憐的阿喜急得跺腳上火，雙手捂着腦袋冥思苦想。
這傻小子，不禁吓。蕭寶源抿唇，決定不再逗弄他。
“王爺，我想到了！”，阿喜激動地伸出一根手指，面容堅定，“最近城中有一個西域來的攝魂大師，聽聞他會催眠術，可以控制人心。”
“催眠術，控制人心？聽起來挺歪門邪道，這是啥？”
“類似于下蠱，讓別人對您畢恭畢敬，您就可以為所欲為。”
“好！快去請攝魂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