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系統更新】
虞子文走了,玄樂卻還呆坐着。直到他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才察覺到周身冰冷,這下子心頭什麽火都燒幹淨了,四肢發抖地縮進床鋪裏瞪着床頂發怔。
【系統:編號CH0723有新日志上傳】
【系統:進入常識資料類目,玄國民間雜談類目】
這段時間每晚他都會大致地翻看一些系統裏收藏的資料書本,如果那什麽白啼真的是很出名的傳聞中的組織,詳細系統裏定會有所記錄。
【系統:查到含白啼關鍵詞書本一共八冊,是否全部閱讀】
“民間組織,白啼。據傳首領為福常鎮人,外人稱之白嘯。最得力手下芙甄,芙泱為雙胞胎姐妹美豔動人,身手狠辣不凡。無人知白啼存在多久,也不知其真實性是否可靠,據說白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從未有人見過其真實相貌,但他手段非常,令人信服,手下多死忠,尤以雙胞胎姐妹為首。”
這類資料裏只将白啼幾筆帶過,應是綜合了大部分的傳說雜談,最後将其總結為是會對貧苦百姓伸出援手,很像是行俠仗義的一方俠客組織。
玄樂翻來翻去,其餘說法都差不多也沒什麽線索,只好又在系統裏檢索:芙甄,芙泱。
【系統:查到含芙甄,芙泱關鍵詞書本一共十二冊,是否全部閱讀】
玄樂下拉滑條,看到一本講“當代著名武器圖譜”的,點開來翻了翻。
帶有雙胞胎姐妹關鍵詞的圖譜被自動翻開,一幅圖上畫着一把銳利的青鋒劍,劍尖似閃着寒光,上頭注有螟蛉二字;另一幅圖則是一對峨眉刺,上頭注有無雙二字。
在圖的另一頁,寫着這兩把武器分別為傳說中的俠客,芙甄、芙泱二人使用,又寫她二人效忠于白嘯,各自有一身好本領,運用自己女性的身份招攬無數美豔女子,專以打探消息、暗殺等之用。
玄樂猛然想到肖河、錦和,又想到虞子文所說的奇怪女人。
肖河作為聯系人撇開不提,錦和和那古怪女人怎麽恰好都是女子?怎麽恰好都有一身的疑點?而且這兩人長相都是不俗,雖說錦和傷了臉,單只看其眉眼輪廓卻是十分好看的。
會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可如果傳說中的白啼真的存在……他們對自己,對顧長晟有所不滿是當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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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突然對顧長晟下殺手便也能說得通了,加上又都是身手不凡之人,能打探到虞子文藏人的地點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人,似乎也都順理成章了。
玄樂有些拿不定注意,系統在耳邊滴地提醒:
【系統:有新的後臺更新程序】
哦,對了,還有這茬來着。
玄樂選擇了系統更新,然後就被自動彈出了系統內部。
【友情提示:版本CH3.5升級期間,魂魄将無法登陸系統,系統升級時間為24小時,如給您造成不便我們非常抱歉】
玄樂:“……”
玄樂閉眼睜眼,睜眼閉眼,果然怎麽也無法登錄系統了。
……還是洗洗睡吧。
翌日,玄樂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頭昏腦漲,渾身無力。
睜眼的時候季饷已經一臉擔憂地站在了旁邊。
“皇上,您感覺如何?”
“……啊?”玄樂一張口瞬間愣住,喉嚨嘶啞得不成樣子,仿佛幹裂的老樹皮一樣還發出奇怪的嘶嘶聲。
“皇上別說話。”季饷趕忙道:“太醫已經看過了,皇上恐染風寒,有些發熱。”
“……”玄樂無言以對,還能說什麽呢?這該死的不中用的身體!不過是吹了一會兒冷風而已啊!
“水。”玄樂擺擺手,這一動彈只覺得腦子裏好像裝了七八個木槌,敲得乒乓作響。
季饷小心将他扶起來,玄樂臉色慘白,捂着腦袋叫喚:“頭疼!”
季饷喂他喝了水,又小心将他放下,心疼地給他揉太陽穴,“皇上本就體弱,這藥一時半會兒還煎不好,皇上且忍忍。”
玄樂簡直想抱着腦袋打滾,又覺得昨晚那種焦躁難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一時間甚至覺得要無法呼吸了,臉色灰敗得吓人。
“皇上?!”季饷被吓了一跳,一時顧不得君臣有別,伸手在他臉上身上摸來摸去,“皇上是哪裏不舒服?來人!快傳太醫!”
仇太醫和胡太醫匆匆趕來,後面還跟着茗妃和珞妃。
珞妃收到消息,比茗妃早一步到水殃宮門口,兩人遠遠撞上,面色都是古怪非常。
茗妃放慢腳步,胡太醫和仇太醫相繼對她行禮,然後才對珞妃行禮。
珞妃臉色不善,卻也沒多說什麽。宮裏就是這樣,有勢的時候誰都将你捧着供着,現在顧家失利,宮裏的人也很是會見風使舵,她與茗妃的上下之別立刻便顯現出來。
珞妃目光與仇太醫不期然地對上,仇太醫微微一笑,珞妃面無表情別開了目光。
這點小動靜其他人看不出來,茗妃卻是早早就注意到了。
仇太醫是太醫房目前最年輕就獲得太醫職位之人,其他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都還是學徒而已,尋常也就給宮人看看病,幫着太醫煎藥,抓藥罷了,遠遠不夠給後宮妃子,甚至是皇上看病的資格。
而仇太醫據說是年紀輕輕就有得一手好醫術,又與太醫房經歷三代王朝的老太醫,胡太醫有所淵源。
于是由胡太醫引薦,皇上便準了仇太醫的資格,之後一直在給一些後宮妃子看病,給皇上問診,這還是第一次。
仇太醫模樣不差,後宮許多宮人都對他傾慕有加,還有謠言說他與後宮某妃子有不正當關系。可傳聞畢竟只是傳聞,無憑無據,仇太醫後來甚少出入後宮,只幫胡太醫等老太醫看藥方和抓藥,這消息便也不攻自破。
到得最近,茗妃收到消息,說珞妃與仇太醫走得極近。
珞妃最近一直說自己身體不适,幾乎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事情。之前茗妃想與皇上商量繼承人之事,中途還被她壞了事情,據說那時候給她看病的也是仇太醫。
皇上似乎還問過仇太醫關于懷孕之藥的事。
茗妃也借口身體不适,将仇太醫找來問過診。仇太醫看上去規規矩矩,半點無禮之處也沒有,心思細膩,對自己也很是關懷體貼。茗妃明探暗探,硬是沒有找出絲毫破綻來。
這讓她的直覺反而更傾向珞妃與仇太醫之間,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女人的直覺就是這樣,在宮裏這麽多年,哪些人做了什麽,想做什麽,只要你有心,總歸是能看出端倪的。而那些沒有心的女人,大多已經不在這後宮中了。
之後茗妃就一直派了藥房的小學徒盯着仇太醫,這麽久以來卻也沒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二人跟着太醫進了水殃宮,被季饷擋在了內室門外。
“皇上不舒服,先讓太醫看過再請兩位主子進屋吧。”在水殃宮季饷是說一不二的主,哪怕是最得寵的妃子也不敢跟他杠上,此番自然是點頭應是,坐于外室等着。
外室的氣氛陡然跌至冰點,宮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兩位主子,讓自己無端背了黑鍋。
兩杯熱茶,兩盤點心。
茗妃一手端茶,慢條斯理地道:“今日瞧珞妃氣色不錯啊。”
珞妃笑了笑,“謝姐姐關心。”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眼裏都是不言而喻地嘲諷。
茗妃比珞妃小一歲,兩人雖是同時入宮,可眼下按地位算,茗妃自然成了姐姐。
珞妃以前則是高高在上,哪怕是比她年紀大的妃子也得叫她一聲姐姐,那時候她還不愛聽得很,嫌棄把自己叫老了。
如今二人卻是反了過來。珞妃一聲“姐姐”叫得陰陽怪氣,茗妃卻是昂起下巴,受得理所當然。
珞妃心中反而堵得難受,偏又是自己要叫的,也怪不了別人。
“這幾日總聽說你不舒服,本宮問過仇太醫,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茗妃慢悠悠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不過是一些小毛病,這邊好了那邊又犯了,反而說不清楚。”珞妃拾起塊糕點,優雅地咬了一口,正想贊嘆一下水殃宮的點心味道就是不一樣,季饷教導有方什麽的,就聽對面茗妃開口道:“聽說……皇上這回換的新藥,是由仇太醫負責的?”
珞妃擡起頭,笑容緩緩沉了下來。
……
刑部牢房。
吳承站在牢房外面,蕭風在裏頭。
冰冷的牢房裏架着木架,上頭綁了一人,披頭散發渾身是血。
蕭風手裏的鞭子揮出了嗖嗖風聲,從男人結實的身體上抽下去,立刻又是一條血印。那人悶哼一聲,腦袋晃了晃,嘴裏發出咯咯地笑聲。
“你們……就是打死我……我也什麽都不會……說。”
蕭風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道:“說不說是你的事,打不打是我的事,你愛說不說,我愛打不打。”
說完便又是一鞭子,狠辣得讓旁人目瞪口呆。
吳承在刑部這麽久,卻從未親自參與過審案,更別提看到這種審案方法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道:“蕭大人,這若是屈打成招……”
“我什麽都沒說,他怎麽知道要招得是什麽?”蕭風擡頭一笑,“又何來的屈打成招呢?”
他站在地牢中,地牢頂上唯一的窗口透出的光剛好罩在他身上,他手中的鞭子自然下垂,鞭子上沾了血,配上那張英俊的面容說不出的邪魅。
吳承轉開視線,皺起眉,“我出去透透氣。”
他說完轉身離開,蕭風盯着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綁在木架上的男人趁機緩過一口氣,一聲冷笑剛剛出嘴,蕭風看也不看,一鞭子抽在了他臉上。
“啊——!”
鞭子掃過眼睛,眼睛下方頓時劃破血口。
男人一時疼得渾身痙攣,蕭風這才回頭,歪腦袋看他,“誰讓你出聲了?”
吳承走到牢房外,站在一棵大樹下發怔。
肖河招了白啼的事後,人便從皇室地牢轉移來了刑部。整個案件的審理也劃歸了刑部管理。
這算是“預謀謀害皇上”,可又沒有其他有利的證據來證明。全靠肖河一人說話,雖将沁香院那個店小二也一起抓了過來,可還沒問兩句,那看似懦弱的小二便咬舌自盡了。
白啼到底是什麽組織,是不是傳聞中的組織,他們在王城還有多少人,互相是靠什麽聯絡彼此。
這些都成了謎團。
于是蕭風對肖河用了刑,可肖河已經堅持了兩天,除了歌頌白啼的偉大事跡,其他一概不提。
讓人不得不懷疑,肖河已經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