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會追你的
第23章我會追你的
陸星眠手指下意識捏緊協議書和兩張銀行卡,她不太敢看莫隽堯的眼睛。
從自己跑到人家面前提出提前夫妻協議開始，到簽協議再到現在的終止協議，就像是一場鬧劇一樣。
陸星眠心中有愧,她不知道莫隽堯會作何反應,但他已經聽到了錄音看到了日記,但凡有點脾氣是不會再容忍和留她下來了吧。
外面大雨磅礴,屋內氛圍死一般寂靜。
陸星眠聽到他沉沉呼了口氣。
她的心髒跟着揪了起來，揪到嗓子眼。
男人嗓音低沉,打破房間壓抑的氛圍：“你想要終止協議？”
陸星眠點了點頭：“你不是已經看到我寫的日記，也聽到魯燦燦發給你的錄音了嗎？我提出終止協議，責任在我,這是我的工資卡，雖然沒多少錢，但我也只有這些了。”
莫隽堯嗤了聲：“你覺得我差你這點錢？”
陸星眠自然知道他不差這點錢,但自己能給他的也只有這些了。
莫隽堯雖然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但陸星眠能感覺到他的怒火已經有點繃不住了。
陸星眠覺得,自己還差他一個道歉：“對不起，是我違背了我們簽協議的初衷，是我不夠真誠，是我錯了。”
她擡起頭看着他，眼中蘊上一層霧氣，不知為何，她覺得心好酸。
莫隽堯呼了口氣,自從中午聽到那段錄音,他的心情就一直壓抑到現在，加上看了她日記，加倍沖擊,心裏堵得慌。
可此刻看到這張臉，女孩泛紅的雙眼，卑微道歉的樣子，她在他眼裏還是那個小天使，那個他不舍得歷經一點人間磨難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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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隽堯嘆了口氣，步子往前邁出一步，擡手輕輕握住女孩單薄的肩膀，語氣還是習慣的溫柔：“我不管以前，你問問自己，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陸星眠被迫對上他深情的目光，他的眼睛深得像兩個旋渦，一不小心将她吸卷進去：“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有沒有一點點愛過我？”
他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
陸星眠有些茫然，有些慌張。
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的問題。
在男人目光的注視下，她不知所措的開口：“我不知道。”
莫隽堯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她低下了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懂。”
莫隽堯沉吟了聲，心底那道天平嚴重失衡，酸意大升。
猛得，他捧住她的臉，低頭狠狠咬住女孩粉嫩的唇。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猛，帶着一絲懲罰的意味，陸星眠被迫去迎合男人的吻，暈頭轉向的，他抽離開後，她還沉浸在其中，迷迷糊糊的。
男人嗓音低啞：“想終止協議是嗎？”
陸星眠含糊得點了點頭。
“可以，我給你幾天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想過之後還是堅持終止協議，我不會反對，但從那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陸星眠的心髒咯噔了一下。
莫隽堯松開他，轉身離開房間。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陸星眠大腦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莫隽堯冒着大雨離開別墅，之後都沒有回過家，也沒有主動和陸星眠聯系過，他再一次人間蒸發了。
陸星眠的日常是上班回家，但無論在哪兒，她都是孤單單的一個人，在公司，她跟魯燦燦的友誼已經徹底破裂，其他女同事雖然顧慮到時老大面子，表面上不敢和陸星眠搞得太僵，但陸星眠是知道她們私底下是如何議論和排斥自己。
她也終于領悟到，出了社會，人心複雜，遠沒有在校園裏的簡單。
她以為長大就自由了，但長大之後的煩惱遠比小時候的多。
慢慢的，陸星眠也終于發現一個事實，平日裏只有莫隽堯會關心她，他一旦從自己的世界消失，陸星眠便感覺被全世界抛棄的失落感。
一想到，如果終止了協議之後，就跟他再無交集聯系了，陸星眠就覺得心裏難受。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她會下意識的留意院子的動靜，是否有車輛進來，結果是失望的。
每次閉上眼睛，莫隽堯的身影就不期然的浮現在眼前，偶爾在上班的時候發起呆來也會想到他，仿佛他親吻自己時的溫度還尚存在唇齒間。
心情起起伏伏，心跳忽快忽慢，陸星眠不清楚這種感覺是為何，她曾上網查過，針對網上的幾個問題測試。
見不得他的時候你會想他嗎？
想。
和他親熱的時候你有感覺嗎？
有。
你真心想跟他分開嗎？
不想。
……
測試的結果是，她失戀了……
沒有戀哪來的失戀？
難道她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喜歡上莫隽堯了？只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在莫隽堯離開家的第三天後，陸星眠終于忍不住給他打了通電話，電話沒打通。
陸星眠不知道他是因為在忙沒空，還是故意不接，可因為聯系不到他，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想起莫隽堯曾經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似水的好，陸星眠覺得走到這一步是自己咎由自取。
她不該去傷害一個真心待自己好的人。
感到懊悔的同時，她覺得心裏一陣刺痛，這種刺痛感提醒她好像失去某樣珍貴的東西。
-周末，中餐廳，陸星眠和張憲相對落坐。
陸星眠聯系不到莫隽堯，只能聯系他身邊的張憲。
她還沒開口說話，張憲便從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中猜想出她約自己出來的目的。
“想打聽莫總的事？”
陸星眠點頭：“他最近都不回家，你知道他都住在哪嗎？”
“前幾天莫總去國外出差了。”
“哦，那他回來了嗎？”
張憲喝了口茶，不答反問：“你跟莫總是不是吵架了？”
“是我對不起他。”
“說實話，我沒想到莫總會跟你簽那種讓自己淨身出戶的協議，我跟了他幾年，最了解他的行事作風，他為人謹慎穩重，做事果斷，向來談生意不會讓自己虧損半分，但他的一切原則在你這兒都不管用了。”張憲真摯的看了她一眼：“莫總對你真的挺好的。”
陸星眠慚愧的低下頭。
“他現在應該讨厭我了吧。”
“其實，莫總這幾天狀态挺不好的，回到國內後一直待在公司瘋狂工作，一直是住在公司，有一次，自己開車因為精神不濟出了個小車禍。”
“你說什麽？什麽時候的事？！”陸星眠驚道，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前天。”
“嚴不嚴重？”
“撞了腦袋，輕微腦震蕩。”
陸星眠攥緊拳頭，眉頭擰的死死的：“你怎麽不告訴我？”
“莫總不讓我跟你說。”
陸星眠眼底掠過一抹失落的神色：“他一定是煩我了，不想見到我。”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能讓莫總有情緒變化的人，說明他是比較在乎的。”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陸星眠一臉真誠的望着張憲。
“莫總現在在公司。”
“不是出車禍了嗎？怎麽也不好好休息。”
“我也擔心，如果有人可以勸勸他就好了。”
陸星眠跟着張憲來到雲深，張憲送她到總裁辦公室門口：“你一個人進去吧。”
“嗯。”
陸星眠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莫隽堯在辦公桌前審閱資料，聽到有人不敲門就進來，眉頭皺了皺，近幾日他的心情本就很煩躁，加上前天的小車禍，他整個人就像一頭壓抑的獅子。
他擡頭，目光冷冷的射向門口的方向。
莫隽堯沒想到進來的人是陸星眠，怔了下。
這幾天他忍着不去見她，不代表一點也不想她，不僅想，還想得發狂，只有忙起來不停的工作，才能分散掉注意力。
也不是看不到她打來的電話，他就怕一接通，她又提終止協議的事。
自從接手雲深集團以來，莫隽堯做過的決策沒有一次失誤過，在感情上，他第一次沖動的做決策，不到一個月就失敗了。
這種挫敗感深深打擊着他。
莫隽堯不想就此認輸。
沒想到她直接找了上了，看到這張無害的臉，莫隽堯整個人破防了，卻還故作冷淡：“你來幹嘛？”
男人冷淡的态度令陸星眠心下一沉。
她攥着小拳頭，慢慢向他走近。
陸星眠打量着他，臉色看起來很疲憊：“聽說你出車禍了，沒事吧？”
“死不了。”
“……”陸星眠沮喪得垂下腦袋。
莫隽堯嘆了口氣：“你來到底有什麽事？”
“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最好想好了要跟我說什麽。”
在這之前，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這次來，她要麽說出他想聽的話，說不是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是對他一點愛也沒有。
莫隽堯希望聽到她說這些。
然而，她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這幾天，你怎麽不回家啊？也不接我的電話。”
莫隽堯呼了口氣：“如果你來是想跟我說這些，那你走吧。”
陸星眠急了：“不要趕我走。這幾天我想過了，我們還是在一起吧。”
“在一起？”莫隽堯冷笑：“你喜歡我嗎？”
陸星眠捏緊拳頭，鼓起勇氣去看他的眼睛，粉唇蠕動：“我喜歡你。”
莫隽堯怔了幾秒，聽到她這麽說，心底的煩悶感有所下降。
他打量着陸星眠，才十八歲的她，說出喜歡一個人這樣的話，稍顯得有點幼稚。
想起那段錄音和她日記裏寫的心情。
莫隽堯知道，她的喜歡只是不想一個人，害怕孤獨罷了。
她的喜歡與愛無關。
想到這一點，莫隽堯的心情頓時又沉了下來。
“簽協議之前你也說過，但你真的知道什麽是喜歡？眠眠，如果你真的要跟我過一輩子，我們之間必須要有愛，而且不是我單方面的愛。”
陸星眠知道他還是不相信自己。
但這些天，她真的很想很想他，見不到他就會胡思亂想，一想到以後不可能再見面就心如刀割。
如果這不是愛是什麽？
雖然她的年紀小，但年紀小的人也是有資格去懂愛，和去愛一個人的。
“你不相信我沒關系，我會證明給你看。”
莫隽堯身體稍稍放松下來，抱着胸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你要怎麽證明給我看？”
她堅定得說：“我會追你。”
莫隽堯眯了眯眼，小小受寵若驚：“你想追我？”
“嗯。”
“我可沒那麽好追。”
“我會努力。”雖然她也不懂得怎麽去追一個人，可如果想要他回到自己身邊，陸星眠覺得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麽。
莫隽堯點了點頭，即使心裏樂開了花，面上卻依舊保持着冷淡的态度，有意用刁難的語氣考驗她的态度：“你想追我是你的事，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哦。”陸星眠咬了咬唇，不想就這樣走，現在走了不知道下次見到他又是什麽時候，她問：“你今天回去嗎？”
莫隽堯搖頭：“不。”
陸星眠那點微乎其微的信心，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淡态度打擊下，在追人這條陌生的路上還沒開始走就稍稍有點氣餒了。
莫隽堯瞄了眼女孩沮喪的樣子，嘆了口氣：“這幾天事多。”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
轉身要走。
莫隽堯要被她氣笑了，這就是她追人的态度嗎？
不積極不主動，确定能追到人？
走到門口，她不舍的回頭看他，扭扭捏捏的說了句：“我聽說你因為出了車禍有點腦震蕩，其實不适合太拼命工作，因為好好休息的。”
“我不工作賺錢，你養我？”
陸星眠認真思考起來：“我可以養你。”
莫隽堯修長的手指摩擦着下巴：“你怎麽養我？”
“我能保證餓不死你，我做飯還是挺好吃的。”
“……”如果養一個男人的标準是餓不死的話，莫隽堯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當然，她能說出養他這樣的話，他內心是狂喜的，面上卻故作高冷的向她推了推手：“謝謝。”
陸星眠無奈，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她在想莫隽堯聽到自己願意養他時的神情，為毛看着那麽嫌棄。
這年頭，追個人也得有點資本才行。
像她這種一窮二白的，要追莫隽堯這種大佬，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到家後，陸星眠在網上搜索如何追男人的經驗。
得到的技巧便是臉皮要厚，要粘人，經常刷存在感，和無時無刻送溫暖，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崇拜他的，因為男人都喜歡被人崇拜。
黑漆漆的房間裏，陸星眠的手機是唯一的發光體，好像看到了什麽絕世寶典，她的眼睛烏亮烏亮的。
她退出浏覽器，點開微信莫隽堯的聊天框。
深吸口氣，掐着軟蠕甜美的嗓音發了斷語音：“老公，睡了嗎？”
發送過去後，陸星眠不敢想象莫隽堯聽到語音後的反應，就已經被自己給肉麻到了。
她陷入內心的糾結中，一度想要撤回語音，當動手時，發現已經過了兩分鐘，無法撤回了。
莫隽堯正處于工作狂模式，這幾天吃在辦公室睡在辦公室，連帶着身為助理的張憲也被迫留下加班。
莫隽堯雙手合十抵着下颌，正聽張憲報告最近一個并購案的進展。
忽然，一旁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微信消息。
他點開陸星眠的語音。
女人撒嬌的嗓音從擴音器裏傳來：“老公，睡了嗎？”
那一聲嬌滴滴的老公，別說莫隽堯聽了心都化了，魂也被勾走一般，就連一旁的張憲，莫名其妙起了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沖動。
陸星眠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他可從未見過過她這樣跟一個男人說話，單聽這勾引意圖滿滿的嗓音，簡直想象不出她那張清純無害的臉。
莫隽堯瞄了張憲一眼，清了清嗓子：“你先出去吧。”
“好。”
莫隽堯回了兩個字：【沒睡。】
然後點開女孩發來的那條語音反複聽。拉赫老公，睡了嗎？老公，老公……
男人眼裏的笑意不自覺蔓延到眼底。
看到他回複自己了，陸星眠心底有點小激動。
“是不是還在加班呀？”
他也發了條語音：“嗯。”
“早點休息，我愛你，Mua～”聽到那聲我愛你，Mua，莫隽堯此刻的狀态是——老子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