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實戰
經過兩日多的折磨，白路許是覺得我勉強也能合格了，便将我的辦公地點從後廳移到了前廳，容檢事早已經無影無蹤，但是白路叫我坐她的位置，還是覺着不好。
白路一臉平靜：“無妨，本來檢事就只有一個，是容檢事一直抱怨工作量太大要休息，鬧得行管事給她找個輪值的人。當班的檢事肯定只有一個。”
哦？輪值？“輪值的意思是我跟她輪流？一次多久呀？”
“容檢事的意思是她之前幹了多久，輪班的人也要幹那麽久再對換才公平。”
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白路接下來說：“容檢事之前已經幹了十五個年頭，按天府的時間。”
“她十五年不工作不怕沒錢用嗎……”
“錢？你是指月饷？自然內務府不會白發給她，她必須定期來看看，如果你出錯了還是得一起承擔，不過呢，恐怕在這頭十五年，尤檢事你的月饷每月都要分四成給容檢事了。”
什麽！四成！……算了，作為新手，反正我住玄淩傳那也不缺錢，知足知足……
“常悠、貞延，你們過來。”
正走進門的兩人聞言便過來向我行禮。
“尤檢事早。”
“常悠主要負責修習殿和耕牧殿；貞延負責戰事殿和文化殿；我負責內務府和其他事項。”
“你看誰過來彙報，就能大概知道是哪些殿的人了。”
“我們三個先去開門，我回來前你先看下之前的批文和繳文。”
我點點頭，乖乖拿起，大部分都是白路讓我記的名字，只是沒一個認識臉的名字，感覺有點失落。
過了一刻鐘，白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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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問：“對了，你來教我的話，你審查的部分怎麽辦呢？”
“無妨，我已經吩咐常悠有我對接的人來，就讓他們直接進來。”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批文，指給我看：“批文都是由我們三個在大門處填寫好，再帶着官員進來找你審查簽字，不過這幾日我跟着你，所以官員拿着他們寫好的批文直接進來即可。你審核通過時，收批文，同時發繳文給對方。”
“偶爾也有不用發繳文的，比如撤職下界之類的，少有。像比較特殊的下界或者上界，如果沒有行管事以上的提前招呼，你需要請示行管事，自己下決定是絕對不行的。”
“檢事自行能決定的範圍就是記錄內所有的允許條款。”
“其實這個官也不大麽……”
白路斜睨了我一眼，“這天上，必定是要一層一層上報的，多大的官只要上面有人，就得上報。”
又被鄙視了……
“每一季都會有新的通行人員名單。所以聰明的做法就是有新的人上名單時，及時了解他的情況，把他的特殊情況都在記錄中做好，批過後需要上報的情況會少很多。”
“當然，這個要建立在你的公務已經很熟練的情況下，不然你還要抽時間去了解別人，會應接不暇，建議你現在還是不要想了。”
白路正給我說着，突地進來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直到他邁進廳中我和白路才發現有人進來了，我霍地擡頭，卻發現是個熟面孔……
“于主司好。”白路躬身行禮，然後雙手手心向上朝着于幕寂伸過去，于幕寂拿了一折批文放于他手上，“請稍等片刻，我們檢事剛上任，可能需要些時間。”
于幕寂還是冷着那張俊臉，一挑眉看向我，看的我心跳都漏拍一下，半天他卻什麽都沒說。
突然反應過來，我們可是互不認識！我是白緊張了，但是看那眼神，我知道他心裏肯定又在那懷疑我找這個差事是不是有鬼。
“尤檢事，你看下這個批文。對應你記下來的，審核一下。”
我接過批文，翻開三折，第一折是名諱和官職，還有今年的下界次數。四個主司的下界次數都是不限，不用檢查，不過于幕寂的次數可真夠可怕的！現在才晨八月，他這就是第152次下界了！那豈不是平均4天就會下去一次，我看這天上也只有玄淩傳可以媲美他了。
再看第二折，什麽東西都沒帶！按記錄上，他可以帶十件違禁品外的物件，人界金株可以帶十萬兩，可是他連金株都沒帶，那怎麽花銷呢？……
我忍不住問：“您不帶金株嗎？那三餐之類的……”
“不用帶，下面有人接應。”哦，我差點真以為他會回答我不用吃飯。
再是第三折，下界日期杜貞延已經寫了今天的日子，回來的日子是7天後。這個也符合于幕寂記錄上的半個月內，我轉頭問白路：“我看着是沒問題，可以簽了嗎？”
白路點點頭，“主司們的自然沒有什麽難度。”
我幹脆地在第三折杜貞延的簽字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便和寫好了回界日期的繳文一起給了于幕寂。
白路把于幕寂送到了後院的傳送處，回來的時候又開始考我：“回界期有什麽要求可還記得？”
“嗯，就是可以晚于繳文上的回界日期三日使用繳文，但是提早和超過三日後下界的情況役官都會上報給我們。”
“對，一般主司們都不會發生這種情況，那些一年只有4次左右下界機會的官員，就比較危險，排除故意的之外，都還會有迷路的，這些事多着呢，我們可以慢慢來。”
這工作還真挺瑣碎的，還考驗記憶力！
一天下來，除了于幕寂也就又來了兩個要下界采購的內務府人員，我不禁優哉游哉起來，坐在桌邊翻着白眼：“我覺得這工作也不忙啊，一天沒有幾個人。”
“今天是沒什麽人，一般都是預備神官上界，審批新名單時候忙，最難受的倒不是忙，而是半夜會被叫過來做批文繳文。”
“不是吧！這不是折磨人嗎！”
白路看也不看我，“不然你認為好像也沒什麽事，容檢事為什麽要要求輪班休假？你還算幸運，這三個月一般沒什麽事，等到之後他們主司之類的來回頻繁時，你最好都是守在這裏，以防剛回家幾刻鐘又被叫回來。因為他們上界你也要審呢。”
看來前路漫漫，我還不能随便放松……！
白路陪着我又熟悉了好幾日，自認已經跟白路這個毒舌處的融洽些了，我忍不住在沒事的時候問他：“容檢事之前是不是想讓常悠做我這個差事呀？”
“是啊，你看第一天她對你的态度就知道了。她自己想休息，又怕別人輕易接這個差事會搞砸害她一起背黑鍋，自然比較喜歡常悠這樣她比較了解的人了。”
“我覺得你們三個之中你比較拔尖啊……連他們倆負責的人你都全部記得。”
白路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愉悅，“因為我是容檢事看走眼帶來的，她現在發現我不好制約，自然會偏向溫順聽話的常悠。”
“什麽叫看走眼帶來啊？難道你們是容檢事選進來的？我記得這個不都是由執珩宮分配的嗎……”連主司都不選人的，一個檢事就可以選人，這幾天看過界的人對我的态度都很好，莫非這是個肥差？要被巴結的？
“容檢事比較特立獨行，我們三個都是她自己下界找來的。所以住管事才不讓她從執務中提升，本就不合規矩。”
什麽？！原來我不是唯一一個上來的普通人，我剛想把白路列為同伴，他又說：
“不用驚訝，當然我們都是修習中的人，要帶個普通人上來做事還是很有難度的，像大皇子的那個老婆就是個特例，不過她不用出府也無所謂，倒不會有什麽不便。”突然提到我，都不知道擺什麽表情，我左顧右盼，還好白路沒看着我，“她喜歡長得清秀人又乖巧的小男孩，我們都是在12歲左右就被帶上來了，不過不得不說她眼光很好，挑的都是有天賦的人，否則她可是要比執珩宮分配人辛苦好幾倍。”
這麽厚臉皮地在誇自己啊……
白路看了我一眼，想是知道我在想什麽，也不理會，見有人進來，自顧迎了過去。
進來的卻是容檢事。
“尤檢事，這幾天還習慣不~我來看看你，有什麽都可以問我哦！”
“容檢事好，最近記了很多東西，白路很可靠，所以我現在也是好不容易上手了。”
容九思點點頭：“那就好，我去前廳看看他們倆。”
我覺得她完全就是來看另外兩只的……就跟我講了一分鐘的話，這寒暄也太寒了吧……
“你難道不覺得她對你很過分？”我轉頭問白路。
“還好吧，她不親近我，是因為忌憚我。”白路你可以再自摸一點……
晚上時分，我正要睡覺，腦中卻響起白路的聲音。
“尤檢事，有情況需要處理，容檢事閉息了叫不起來，你趕緊來逸雲樓一趟。”
難得在白路語氣中聽到緊張的氣息。我趕緊起來穿衣便趕去了逸雲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