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上七點,陸皓言收到了鐘夏發來的短信。
“我感覺我就快死了……”
被短信內容吓到的陸皓言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從床上跳了起來去敲了鐘夏家的門。不一會兒,臉色蒼白的鐘夏就開了門。
“我想我應該發錯短信了,咳咳。”
陸皓言伸手摸了摸鐘夏的額頭,皺了下眉,“我想你可能發燒了,除了咳嗽還有哪不舒服嗎?”
不過鐘夏似乎并沒有理解陸皓言的話,他只是覺得陸皓言的手涼涼的很舒服,于是就将臉湊了上去。陸皓言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他一邊把鐘夏往卧室帶,一邊問道:“回床上躺着,你家體溫計放在哪?”
“客廳電視櫃下面。”
陸皓言看着顯示38攝氏度的體溫計,再一次哭笑不得,他提鐘夏掖好被角,心想,38度你就感覺要死了,40度的話豈不是感覺在鍋子裏了。
“我頭疼……咳咳,我一定是快死了……”
“才燒到38度,你死不了的。”陸皓言翻着鐘夏的藥箱,想要找到能降體溫的藥,結果完全沒有發現能用的,“你的藥箱裏難道就沒有不過期的藥嗎?我回我家拿藥給你。”
沒過幾分鐘陸皓言就拿着水和藥回來了,看着還在哼哼的鐘夏,陸皓言突然意識到鐘夏是那種一生病就開始變得讨厭的類型,不知怎的他突然懷念起了鐘夏平時奇奇怪怪的聯想,相比之下,那些故事真是相當可愛,“先把藥吃了,要是之後體溫不能降下來的話我就得帶你去醫院。”
“不!死也要死在家裏!”
“乖,聽話。還有你這種程度的發燒真的不會死人呢的,我好歹也是這個醫生,相信我好嗎?”
“不,你不用來了,我會照顧好他的。嗯,好的。”
鐘夏聽到他的手機鈴聲迷迷糊糊醒來,卻聽到陸皓言在打着電話。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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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難受得不行,渾身酸痛,又冷,頭還感覺要炸了。“不好。”
“早上并不是發錯了消息,你是按到群發了,真應該給你聽聽那些收到短信的人聽到不用來照顧你是有多高興。”
“那群沒有同情心的家夥,我都要死了還不來見我最後一面。”
“你能自己喝了這碗粥嗎?我要去藥房給你買點藥,順便更新一下你的藥箱。你那些藥不僅僅是過期的問題,簡直都能長出豆芽來。”
“你就不怕等你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死透了嗎?”
“人類真的沒那麽容易就這樣死掉。”
“可我真的感覺我要死了。”
“我真想勒死你。”
“不用麻煩了,反正你不動手我也快死了,可能再過五分鐘吧。”
“別像個戲劇女王一樣,閉嘴。”
鐘夏額頭上頂着冰袋,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哼哼着,陸皓言剛剛才幫他擦過身換過衣服,但他還是覺得很難受。但是現在陸皓言淡定地用這些哼哼當着背景音樂看着劇本,決定無視鐘夏變換着各種語調的“快死了”。
“我能感覺到冰塊在融化,水流下來以後弄得我很不舒服。”
作為回應陸皓言扔了條毛巾給鐘夏。
“你都不來幫我擦,真是沒有同情心。”
“我要真沒同情心可早就走了。”陸皓言翻過了一頁劇本,看都沒看鐘夏一眼。
“我可是在生病。”
“身體上的病我在幫你治了,至于腦子裏的,我治不了。”
“你讨厭我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不生病的你真的比現在可愛多了。”
“我也覺得你很可愛,甚至還有點喜歡你的,你喜歡我嗎?”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
“我一定是燒糊塗了,你怎麽會喜歡我。”
“那就接着睡吧,這個問題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好好聊。”
“可我還是很難受。”
“好好睡一覺,等你再醒來的時候病就會好了。”
鐘夏時睡時醒,時冷時熱,雖然不是很清醒,但他依然能感到在他把胳膊、腿伸出被子的時候,陸皓言會把他塞回去。
到了半夜鐘夏終于睡死過去了,再醒來已經是早晨,陸皓言已經回去了,鐘夏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鐘夏從床上起來,伸展了下身體,雖然依然無力,聲音還有些嘶啞,但是那種折磨人的難受感已經不見了,頭疼也沒有了蹤影,現在他感覺很好。
他坐在床上讀完了陸皓言留下的注意事項的紙條,看着陽光透過窗簾投射近屋子,影影綽綽看到樹葉的影子照在牆上。雖然是每日相同的景色,但是似乎有什麽已經與過去不再相同。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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