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抽插,一會又将他抱起來,就着相連的姿勢自下而上地律動,全然占了上風的男人享受着他的身體,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在情欲裏呻吟喘息的樣子,瞳眸越發幽黑深沉,連帶的動作也特別兇,插得葉少景全身緋紅,顧不上面子的胡亂求饒,結果喉嚨都叫啞了,也沒能讓卓戚硯的動作放緩。
終于等他滿足了,葉少景覺得自己就像一條被掏空的鹹魚,面色如灰,全身散架一般疼,好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卓戚硯抱他到浴室洗澡,清理幹淨他體內的東西,他又出了一身汗,更累了,回到床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卓戚硯看着他的睡顏,打了一通電話給秘書,讓他調查一個人,之後抱着葉少景睡覺。睡到半夜卓戚硯覺得胸口燙得不行,一驚,醒來發現葉少景在發燒,他打了一個電話給私人醫生,說明情況,找了退燒藥給葉少景服下,葉少景都沒有意識,想到發燒的原因,掀開被子,察看了一下他的後面,之前顏色清淡的地方,變成了豔麗的紅,腫了,先前清理時看到有血,但外面沒有裂傷,現在發熱是裏面有傷口……
半小時後,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起,卓戚硯離開卧室,打開門,一個冷峻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卓戚硯邀請他進來,一邊走,一邊說:“他在卧室,我給他服了退燒藥。”
男人是卓戚硯的私人醫生李茗,他是一名負有盛名的醫生,曾經在國際上發表過遺傳性哮喘的好幾篇論文,并對這類疾病做出自己的治療手段,早年在美國開着一家私人診所,收入不菲,後面回國發展,成了卓戚硯的私人醫生,就只服務于他。
李茗走到卧室,看到躺在床上的俊挺男人,他在床邊坐下葉少景也沒醒,睡得很沉,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他從攜帶的藥箱拿出側溫儀,在葉少景額頭照了一下,39.1,問了卓戚硯給他服的退燒藥時間,說:“他還年輕,服了退燒藥,熱度會自己退。”來之前知道了葉少景的病情,盡管驚訝卓戚硯的性取向,不過常年在國外生活的他覺得沒什麽。
卓戚硯說:“燒要退不了……”
李茗回:“引起發燒的原因,擦消炎藥塞栓劑就沒事。”
卓戚硯問:“不需要打針嗎?”
“可以,這能快一點。”說着李茗拿出藥箱裏的針管藥水,掀開被子一角,看到葉少景的一小截手臂內側都有深淺不一的吻痕,難以言喻的色氣,可以見得激烈的程度,這人對他來說不一樣吧……卓戚硯以前沒為這種事叫他來,他給葉少景打了一針退燒劑,又将帶來的藥交給卓戚硯,離得近了看到他胳膊上有血,染得白色浴袍都有了淡淡痕跡,不禁說:“先生,受傷了。”
卓戚硯看了一眼,說:“沒事。”
李茗反而說:“看起來傷口還沒止住血,我幫你處理一下。”
卓戚硯:“好,我們去客廳。”
李茗拆了包紮好的紗布,看到卓戚硯胳膊上的傷口深度,不由擰起眉,“先生,應該早點叫我過來,引起感染……”
卓戚硯神色從容,“我知道不會。”
“這麽篤定。”李茗給卓戚硯打了止血針,清理幹淨傷口處的血跡,随後拿出藥倒在傷口上,傷口沾到藥粉就冒起密集的細泡,這種藥粉能殺菌消炎加速傷口愈合,相對的疼痛也劇烈,但卓戚硯一如往常的穩,他坐在沙發上,背後是落地窗外的城市,他的面色那麽淡定,似乎對身體的疼痛麻木了,是承受過更疼的才會覺得這樣的傷無所謂。
對此,卓戚硯說:“精神因素跟身體的免疫力密切相關,只要控制好就不會對外界的刺激造成影響,深受其痛。”
李茗笑了:“先生,今晚心情很好。”
卓戚硯沒做回應,轉頭看着窗外的夜色,天上月色迷人,星光閃爍,落在卓戚硯噙着淡淡笑意的眼底。
同樣的夜色,因為被卓戚硯揍得傷勢頗重,常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點滴,他氣急敗壞地拿着手機跟話筒那端的唐宇說:“事情沒辦妥?!我他媽都受傷了,之前說只用去會所帶走葉少景,結果他有幫手,身手特狠辣……我沒用!?你要早告訴我,我至于沒防範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讓我去做炮灰,這次的費用你們全程承擔啊我操……”
唐宇冷淡地聽完常峰的埋怨,安撫了兩句,挂了電話,轉而打電話給上司聶明遠,“抱歉,計劃失敗了,我應該查清楚葉少景的背景。”安靜地聽了一會說,“好,我知道。”
錦唐陪藝人錄制完節目,本來想給葉少景打一通電話,問一下拍外景的情況,結果發現已經半夜兩點,就發了一條微信問《青城》劇組的工作人員,得知他們今晚在某會所聚餐,葉少景中途就回去了,也就放心下來。
葉少景第二天醒來,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呆,昨晚發生的事跑馬燈一般在腦子裏閃過,他一下子清醒,轉頭沒見到卓戚硯,出去了嗎?他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一看,發現兩點了,他竟然睡了那麽久,糟糕,今早要去劇組拍戲,必須馬上起床,他掀開被子下床,結果腿軟得不行。
此時,卧室的門被打開,卓戚硯站在門外,他的臉在暗淡的光線裏顯得格外白皙雅致,他穿着質地極好的襯衫西褲,頭發沒有一絲亂,不管何時總是那麽精致,見他醒了,邁着令人羨慕的大長腿,三步并兩步地走過來:“睡得好嗎?”
葉少景回過神,喉嚨幹澀道:“你怎麽不叫醒我?我今早要回劇組拍戲。”
卓戚硯扶着他回到床上,“別擔心,劇組那邊幫你請假了。”
葉少景驚訝:“請得到嗎?”
卓戚硯倒了一杯水給他,“一天沒事,何況你去劇組拍戲,狀況不好。”
葉少景接過來喝下,溫熱的水有一點甜,很好喝,喝完又要一杯,兩杯下去終于覺得喉嚨不再過于幹澀,他又開口說:“有工作在身,不能因為狀況不好就請假。”
“偶爾放松一下,沒關系。”卓戚硯向來低沉的聲音多了一絲溫軟,而後摸向他的額頭,确定體溫恢複正常,又問,“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葉少景答:“沒,我身體很好。”
卓戚硯說:“你昨晚發燒了。”
葉少景一愣:“是嗎?”
卓戚硯點了一下頭。
“我完全沒印象,睡太沉了吧。”他昨晚的記憶停在洗完澡回到床上睡覺,剩下的就像喝斷片一樣沒有畫面,不過發燒了,出過汗,身上卻清清爽爽,沒有黏膩,是卓戚硯幫他擦過澡吧,他擡眸看着卓戚硯,“你昨晚有睡嗎?”
“當然。”卓戚硯微微一笑,“你想吃什麽,我打電話讓他們送過來。”
葉少景不挑食地說:“都行。”之後就不想在床上躺,盡管卓戚硯讓他再睡一會,但他躺一上午了,再躺也睡不着,于是,卓戚硯就不顧他的抵抗将他抱到浴室洗漱,要不是他強硬要求,他大概會在浴室看着他,不僅讓他困惑于自己難道弱,才會被他小心對待,可他這結實的身板跟弱沒關系啊。
不過……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很暖。
葉少景洗漱好,換了卓戚硯給他的衣服,回到客廳,沒多久,服務生送來餐點,有銀耳蓮子羹,火腿三明治,番茄肉醬意大利面,一份水果沙拉,一眼望去清淡精致。
葉少景本來不餓,開始吃又食欲大增,大概從早到下午都沒吃東西的關系,胃口挺好,吃什麽都好香,一頓飯吃了不少,吃飽喝足精神都好了。
他跟卓戚硯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喝着清香四溢的茶,午後陽光靜好,微風徐徐,遠處是寬廣壯闊的江面,對岸是很大的田園,田園裏郁郁蔥蔥,鳥語花香,看着讓人心情舒暢。
葉少景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一看來電,是錦唐打的,詢問他身體好一些了嗎?他看了一眼卓戚硯,安靜地聽了一會,明白過來卓戚硯替他跟制片請了病假,而主要演員請假沒去拍戲很容易在劇組傳開,錦唐又認識劇組的場務助理,對方大概告訴他了,他便忍着心虛跟錦唐說:“嗯,現在好了,明天回劇組,沒事,你不用送我。”挂了電話,他跟卓戚硯說,“我對經紀人撒了慌。”
卓戚硯看着他:“以事實來說,沒有。”
葉少景略微不好意思,又難以直視他,避開他的目光回:“請假始終不好。”
卓戚硯:“你以前拍戲,從沒請假吧。”
“沒有,我都按拍攝單工作。”
“你的經紀人,很少為你操心。”
“應該還好吧……”
卓戚硯笑而不語。他覺得葉少景不是支配欲強的人,性格開朗,善于跟人相處,自己的事不用別人念叨就會做好,另一方面比較保守,很有自己的原則,不會胡來,做他的經紀人不用操心,但葉少景這麽安分守己的性格,還配上不會見機行事的經紀人錦唐,火花有了,他都沒抓住機會利用。
前不久華子俊醜聞纏身,換角色一事甩鍋給葉少景,後面真相大白之後,葉少景在網上有了很高的熱度,他本該借這一波熱度刷存在,但他的微博就沒怎麽更新,他的心思放在拍戲上,微博就沒時間打理,又不愛自拍分享照片給粉絲,他不喜歡就罷了,錦唐本身帶的藝人多,估計也沒時間幫他打理。
當然,錦唐是看中葉少景的,甚至也保護着,不然一查葉少景的資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就多,但他的背景很幹淨,大概想讓葉少景走演員這條路,不過這條路走不好,一輩子就寂寂無名。
他問葉少景:“你想過未來嗎?”
葉少景本來還對請假曠工過意不去,但事已至此多想無用,不如喝完茶,問一下統籌明天要拍的內容将臺詞背好,這麽一想也就平靜下來,回答了卓戚硯的問題:“我未來想繼續拍戲,以此為生,不然好像也不知道做什麽。”
卓戚硯問:“沒想過成為明星?”
葉少景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說想,你會瞧不起嗎?”
卓戚硯看着他,目光堅定:“不會。”
“是嗎?”葉少景意外,“有的知道會覺得有野心,不自量力。”或者當笑話。
卓戚硯說:“娛樂圈是名利場,大部分人進圈子目的都一樣,那些說着沒有野心不想紅的跟念書時遇到的學霸一樣虛僞,每次都說自己不喜歡學習,或者根本就沒有努力,然後轉身就每次考試都拿第一名。”
“……”
“我做經紀人的時候,不甘于此,想要有自己的公司,有屬于自己的團隊,我想要更好的生活改變目前的境地。”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心跟夢想,這沒什麽,大家都想過得比現在好罷了,不用尴尬。”
卓戚硯說這段話時,自信從容,有種難以言喻的沉穩跟霸氣,無端端的讓葉少景覺得假如自己說不想成為明星,他也會巧舌如簧的說出一番話安慰,讓他覺得自己想法無誤,他忍不住跟卓戚硯說:“謝謝你。”
卓戚硯放下茶杯,“怎麽突然道謝?”
葉少景笑:“經你這麽一說,覺得自己了不起。”剛出道時想法天真覺得自己會紅,自己也不比別人差,現實卻是從念書那會就跑出來拍戲,混了八九年,還這麽半吊子,一無所有,再告訴別人自己想成為明星,感覺就像一個笑話,但卓戚硯安慰了他,讓他覺得夢想就像追求最好的生活一樣,平淡對待,他心情頗好道,“我覺得你是能理解我的人。”
卓戚硯眼含笑意,右手落在他的肩上,摟住他,“以後不要将別人的話放心上,有什麽可以跟我說。”
“好。”葉少景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