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的腳步聲,跟着一批手持長矛的護衛沖進大殿。
長河面容冷下來,看着一個人,慢慢地緩緩地從護衛軍的身後走上前。
搖曳妖嬈,絕色傾城。
那人開口道:“這是哪處的宮女?怎地宮主的葬禮也不參加?還在此時到處亂跑,未免太失規矩了。”
他還是上次那樣訓人的口吻,溫溫淡淡,呢聲軟語。
長河這次卻一反常态地平靜,既沒開口嘲諷也沒擺臉色給他瞧,反是盈盈一拜:“見過雲曼公子,奴婢迷路了才走到這處,望公子恕罪。”
她手中還握着火折子,後方就是現出的冰門,明擺着就是要睜着眼睛說瞎話,然後在拜禮起身的瞬間,她兩手的袖口忽然同時揚起,袖中暗器飛出,一時間無數道白光朝對面襲去!
雲曼下意識閃身躲避,剛避過左邊的白光,右腳腳踝忽然一陣劇痛,痛到整個人僵直跪到地上。
四周慘叫聲此起彼伏,他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五只冰冷的手指,此時正精準地掐在他咽喉上。
他餘光落在腳踝處那枚金色的回旋镖上,唇畔微微泛起一絲媚笑,似嬌還嗔:“姑娘好快的身手。”
竟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發兩撥暗器,且速度,力道,精準度都在水準之上,——是他太過輕敵了。
長河挾持着那人進了暗門,一把将他推到地上,聽他喉間逸出一聲悶哼。
暗門在身後緩緩關上,這處暗室裏也點着明燈,地方不算大,正對面一張檀木桌子,靠牆的地方擺着好幾排書架。
長河的目光直直落在那桌上中央的一處木匣子上,兩步并作三步地奔上前,打開那盒子,金色的光亮頓時灼了眼,她喜道叫出聲:“玉玺!”
她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确是玉玺沒錯,忙将那玉玺裝回木匣子收入懷中。
玉玺已經找到,現下必須趕快離開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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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曼躺在地上,看着那姑娘忽然轉頭,直直地走過來,彎腰笑道:“雲曼公子,我無意傷你,只想請你幫我個忙。”
腳上劇痛,他面上亦是随她笑着,眼波如水妖媚動人:“姑娘要什麽,雲曼都答應。”
物歸原主
一顆黑色藥丸跟着遞到他唇邊,他微微一笑,輕輕咬住,咽了。
長河不禁挑眉:“你膽子倒不小嘛。”問都不問就敢吃。
他軟聲道:“姑娘不會害我。”言語中十足信賴。
“哦?”她笑容漸深,靜望着面前誘人面龐,須臾點頭,“對,我怎麽舍得害你呢?”
這麽美的一張臉,才可以把聖女宮主迷得神魂颠倒,能不能逃出去說不定就指望他了,她怎麽會蠢到去摧毀自己手中的籌碼。
不過這妖精也實在不省心,與其說他膽子大,不如說他夠聰明。反正這藥是肯定得吃的,與其她逼,不如他自己主動。他算的賬,橫豎都不會虧。
長河想着便笑了笑,主動伸手扶他:“來,小心點。”
握住她手的五指修長如玉,卻比女人的還白皙溫軟。
那人半邊身子都壓在她身上,面上的媚笑忽而有些虛浮:“好像……有些暈呢……”
她剛想應什麽,密室的門忽然從外打開,跟着有女子的聲當頭怒道:“放開他!”
長河仿若未聞,卻偏過頭将唇畔湊到肩上那人的耳畔,輕輕呵了口氣。
他半邊臉微微泛紅,嬌豔欲滴。
“我讓你放開他!”目睹這一幕,來人的眼中快噴出火來了。
“宮主莫急,人我自然會放,不過,也得要你先放過我。”她回眸,好整以暇道。
明心冷道:“你私闖本宮禁地,按宮規應當鞭刑至死!現在放了他,本座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長河揚眉:“人都死了,還要什麽全屍?找人黃泉路上作個伴兒才更實在吧?”
她話音未落,身邊那人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明心瞧他面色緋紅雙目迷離,不禁又急又怒:“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也是好心,擔心宮主跟雲曼公子長期相往未免無趣,所以特地贈予靈丹妙藥。”她面上神色無辜得很,聳肩,攤手,“這神仙水可是千金難求,保管宮主稍後——”她頓了頓,笑容說不出的暧昧深遠,“欲,仙,欲,死。”
明心氣道:“你膽——”“行了!”那人忽然提高聲粗暴打斷她,跟着面容整個沉下來,翻臉比翻書還快:“我沒時間聽你廢話!救還是不救随便你!反正一炷香之後,你這小情人以後就光看得用不得了!不過也不用擔心,我瞧他細皮嫩肉的,轉行做個兔兒爺還是使得的。”
她語畢,陡然撩起身邊那人衣擺,一把握住他下#體已經明顯隆起的小山丘,那人喉間逸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身子蛇一般朝她身上貼緊。
她眸色冰冷,伸手攬住他腰,目光始終直視着對面明心的眼,嘴角驀的泛起一絲譏笑:“宮主還真是豔福不淺,沒想到,你這小情郎的下面可比上面男人多了!不過也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
聖女宮主終于慢慢吸進一口氣,緩道:“放了他,我放你離宮。”
“我要一艘船。”
“好。”
“宮主這麽疼愛雲曼公子,想必看不得他受苦,應該不會耍什麽手段才是?”
“本宮主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不過,”她沉下聲,眼中是嗜殺的恨,“下次本座再見你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那看來我只好祈禱,務必跟宮主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讓他們立刻去準備船,你能保證,上了船就會放人?”
“宮主大人,現下不肯放開的好像不是我吧?”
她戲谑道完,伸手扒開那人一只腳,美人就像八腳章魚一樣纏在她身上。
這種豔福她實在消化不能,不放人難道留着把自己梗死?
待出了神洞,長河不由心中大喜,先前她入洞之時尚是一片晴好,不知何時這聖女宮竟然降起了大霧,此時整座宮殿皆朦胧籠罩于霧氣之中,海上航行方向難辨,霧天不适合行船,更何況追蹤?如此正方便她全身而退。
原本與風邪的計劃是她找到玉玺之後先于宮中潛伏,後日三更他會派船來接應她,不過在外行事遇到變故也是常有,只能見機行事。
到了岸邊,船只果然都已備好,長河正欲上船,忽見海面氤氲的霧氣中駛過來一艘小船。
那小舟飄飄蕩蕩到了面前,她看清來人一瞬不禁無語,那人亦看到她,喜得又蹦又跳,頻頻揮手:“大人!大人!”
這個豬!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身份麽?
不過他怎麽認得出來她的?
這瞬間也來不及多想,她把身上那根菟絲草狠狠扒開,然後一腳踹進前方水裏。
“曼兒!”
趁身後亂成一團,長河起身掠上小船:“快走!”
小船箭一樣離了岸,待四周靜下來,他二人在一片水氣之中,一丈之外不能視物。
她松口氣:“看不出來你這家夥劃個船手腳還挺利索的。”
“嘿嘿。”難得聽到長河大人表揚他哦。
“對了,你怎麽會來?”不是跟風邪交代說,別把事情告訴這家夥麽?
淩思廣一提到這個就憤慨:“大人!你竟然有行動瞞着我!太不仗義了!”
“我一下船就去巫族那兒找你,可是那女的根本不是你嘛。”哪有不瞪他,不兇他,不罵他的長河大人?“然後我就問蠱王,他全都告訴我了!大人,你是不是嫌棄我拖你後腿啊?”
她超想說,算你有自知之明,可是月光下那人睜着一雙大眼睛委委屈屈地盯着她,要多乖有多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就差沒在身後裝條尾巴猛搖了,長河到了喉嚨邊的話不由又咽了回去,違背良心道:“當然不是,我,我是希望你留下來接應我的。”
“大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長河大人不會抛棄他的!
死光光眼淚汪汪,一副深受感動随時都會撲過來的樣子,她不由哆嗦了下,不着痕跡地轉移話題:“我已經拿到玉玺了,我們趕快回京才是。”
“是,大人!”
長河擡頭看了眼天色:“這霧氣倒奇怪,四周不能視物,夜空還是晴朗的。我們可觀星鬥前行,還有這指南浮針。”出門在外,一些器具總要備全的,“現下轉頭,朝右方行進。”
小船緩慢前行着,海上航行着實無聊,她沒話找話說道:“你就這樣貿貿然出現,沒把阿伊她們吓一跳?”
淩思廣聞言面上忽然現出詭異的笑容:“嘿嘿,嘿嘿嘿。”
“做什麽淫#笑?”
“阿伊姑娘她,嘿嘿,嘿嘿嘿。”
她口中傳出磨牙的聲音:“再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水?”
淩思廣連忙斂容,須臾想了又笑,神經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