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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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跟風邪那個卑鄙小人脫不了關系!”
某手下立即好學地發問:“大人何出此言?”不愧是長河大人啊,這麽快就掌控到查案的方向了!
“猜的。”
“啊?”
怎,怎麽可以這樣!捕神大人當時給他們上的第一課就是凡事要講證據,長河大人怎麽能信口開河呢?……雖然她是大人他是手下,但是他也絕對不會盲目服從的,他一定要說服她,絕對不可以就這樣無根據地去調查蠱王,必須先找到有證據的切入點才行!
“大人!我——”
“我們就先去月涼河,找老巫王。”
“我認為不可以——什麽?”找老巫王?他不由傻道,“不是去找蠱王麽?”
長河鄙視地斜他一眼:“都說那是猜的了!沒人教過你嗎,凡事要講證據。”
呃……他怎麽忽然感覺有點繞暈了。
“那為何要去找巫王?”相對于蠱王一脈的顯赫,巫族就要低調得多,甚至近數十年來已經有隐居不出世的感覺了。
長河道:“我要去找他老人家幫個忙。”她邊說着,伸手從胸口摸出一個布袋子,打開攤平。那袋子是長行的布條,中間被隔開十幾層,每層都空空如也。
“看見沒?”
呃……“好漂亮的布袋子!——用來送禮的?”
豬啊!“看仔細點!袋子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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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思廣湊近,她把那袋子舉起來,就着靠窗的光線他這才看清楚,袋中每層隔開放置的——“頭發?”
“沒錯。死光光,你應該不會忘記,上次本大人讓你接應我,然後你白癡地提前半個時辰就點火,差點沒把我燒死的事吧?”
他陪着笑臉,笑容可掬:“大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呵,是挺有後福的。沒燒死我,但嗆得我嗓子啞了一個月都沒能說話!”
她忒“和藹可親”的笑容讓他不由往後縮了縮。。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緊跟着你連續拉了三天的肚子,記得嗎?”
他猛點頭:“記得!”當時拉得他都快虛脫了,不過令人感動的是,“大人你當時還不計前嫌,親自去看望我!”雖然六扇門內的傳說是得罪誰也不要得罪長河大人,因為長河大人是睚眦必報的典範,不過他倒覺得完全不是這樣。
長河漫不經心道:“我那是去看看你凄涼的下場。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就在那之前呢,我剛剛拔了一根你的頭發交給了顏桑,讓他試試打小人的巫術,事後看來,效果很不錯。”
某人目瞪口呆,完全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殘酷“真相”。
“顏桑當時說,要對付一個人,必須要有他的一些東西,頭發指甲什麽的,或者常年貼身的衣物。我那次看到成效,之後回京城後,就讓大漠想法設法搜集到了十五位皇子的發絲,歷來皇子們都是國家安穩最大的隐患,就像師父說過的,防患于未然。”。
她眯起眼,從第三個格子中取出的發絲在手心微微泛黃:“大漠說她曾就此事開盤算過,可惜自己功力尚淺,諸位皇子都是天命貴格,她只知過去,卻看不到将來。既然我們現在人在西域,不妨按這裏的法子試試了,說不定會有收獲呢。”
明月西升
巫族族規,族人世代不許涉政。因此相較于出身鳳起貴族的蠱王一脈,巫族與天朝的關系要緩和得多,而且老巫王與長河的師傅捕神蕭淨山還略有些交情。
待長河說明來意,老巫王點頭應許,帶着弟子進了內室。
“長河,喝水。這個哥哥怎麽稱呼?”漂亮的巫族姑娘一點也不認生,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淩思廣猛瞧。
長河以前也來過巫族好幾次,與這漂亮姑娘早就認識,聞言便道:“阿伊,我來給你介紹,這位,來自鳳起國的米商大哥,多多話?發光。”
“噗——”淩思廣一口水沒咽下,全都噴了出來,驚得阿伊跳起來連退幾步,口中直嚷嚷:“啊呀!多多話你怎麽這麽髒啊!”
淩思廣憋紅了臉,控訴的眼神飄向長河,他的化名明明是“多多米?思廣”!
見他張口預言,她忽然傾身靠近他耳側,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陰森道:“這名字的意思是,話說得太多,頭發就會莫名其妙,掉,光。”最後兩個字一字一頓,還用了重音。
淩某人于是瞅着她“和善”的笑臉,悄無聲息地抖了抖,已到喉嚨口的抱怨乖乖咽了下去。
阿伊換到長河身邊坐下,歡快道:“長河,你這次待久點好不好?阿伊好久沒見到你,想跟你說說話!”她最喜歡聽長河講天朝的民俗風情了,還有那些形形□的人,曲折跌宕的故事!
長河還未答話,又有一名青年男子急匆匆走進屋子,進門就歡喜道:“阿伊原來你在這裏!大家都等着你去對歌呢!”
阿伊笑嫣嫣道:“蘇木你先過去吧,我等顏桑一起。”
那叫蘇木的青年男子面上掠過一絲不郁:“等他做甚?他不是一向都不參與的。”
阿伊笑得眼眸彎彎,聲音也像是林間跳躍的小黃莺般快活:“他答應我啦!這次會去!”
蘇木冷哼一聲,面色鐵青離去。
阿伊盯着他背影,困惑問長河道:“蘇木生氣了?可是他在氣什麽?——呀顏桑!”終于看見想見的人,巫族最漂亮的姑娘頓時又高興起來,煩心事都抛到九霄雲外。
長河忙站起身:“巫王前輩,怎麽樣?”
老巫王緩慢搖頭:“二位,恕我無能為力。”
長河停頓一刻,禮貌笑道:“無妨,煩勞您了。那,晚輩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辭,改日再來拜侯。”
阿伊急道:“長河你怎麽就要走啦!”她急着跑到長河身邊拉住她,焦急的眼神望向黑發少年:“顏桑顏桑!你幫我留留她!”
黑發少年一言不發,仿若未聞。
眼看長河要走,心上人又明顯對自己态度冷漠,阿伊好看的大眼睛迅速攏滿霧氣,長河連忙拍拍她手安撫:“我辦完事就回來看你。”
從巫族的大殿出來,她低聲道:“果然。”
淩思廣沒聽清:“什麽?”
長河眉頭緊蹙,這事得出結論容易,接下來要怎麽行動才是難中之難。
老巫王神色之間的為難,再加上那句“恕我無能為力”,很明顯他不是“說不出”,而是“不能說”。他雖相助天朝,畢竟還身處西域,到底是什麽人會讓他“不能說,不敢說”?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與他們先前的推斷一致,相助三皇子的這股勢力很不簡單。
強龍還難壓地頭蛇,西域最大的三股勢力,鳳起安玥聖女門,每一股她都得罪不起,更不能得罪。要想同時調查談何容易?。
她忽然停下腳步,淩思廣回頭訝道:“大人?”
長河站在原處,右手抵着眉心,沉默半晌下定決心道:“你立刻飛鴿傳書給大漠,把現如今的情況交代清楚,讓她迅速增派人手過來,另外落日孤煙寒師兄,能來的都過來。”她們四人行動一向是各自承擔,再困難也不會要求他人協助。然而此次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閃失,她既沒把握贏也不能冒險去賭。她師父一年前就已經退出江湖,現在正與落日的外公一同四處游歷,根本沒辦法聯系到,而現在這關頭大漠也一定要坐守京師,不過落日孤煙寒師兄如果能來一個,勝算會大很多。
淩思廣雖然還不明白現在是什麽狀況,不過看長河面色也知道事态嚴峻了,當即道:“是,長河大人,我這就——媽啊!”
他原本是回頭跟長河說話的,一轉回身就險些撞上面前一個人!
黑發白皙的少年,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立在那處。
這人怎麽跟鬼一樣……連臉色都很像……。
淩思廣渾身一哆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那少年忽然問道:“你要走了?”
這還是今天第一次聽到他開口,他的聲音就跟他的人一樣,清清冷冷。
他開了口,視線卻穿過淩思廣,落在他身後。
長河倒也有些驚訝他會出現,不過現在沒心思寒暄,她客氣而堅決道:“有要緊事,非走不可。”如果他是為了阿伊來留她,恕她無法答應。
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緊迫着她,黑發少年出人意料道:“師傅起的陣,巫仙現的神谕是紫氣東來。”
“紫氣東來?”淩思廣呆呆重複一遍,“這不是吉祥的預兆嗎?你意思是說你師傅給我們算了算,此行大吉?”這老頭這麽好,先前沒算出玉玺的下落,後來又特地給他們占了個吉兇啊。
長河面色漸漸明朗:“貴人從東方來,所以那人現在當真在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