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煮茶
楚晚玉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被秦邢送進了楚晚棠的院子。
秦邢懶得看她們姐弟抱頭痛哭的樣子溜之大吉複命去了。
靳燚川正在院子中喂魚,秦邢苦着臉走過來她就知道事情辦妥了。
“收拾出來一個別院給他,雖然是親人住在一起總是不合适的。”靳燚川說。
“王爺,養虎為患。”秦邢說。
“人養虎為患不可取,可我這裏是龍潭進的來出不去。”靳燚川說。
池塘中的魚兒簇擁在水裏争搶着魚食,一條壯實的魚蠻橫的擠走了別的魚想要獨享。
“這魚兒不守規矩,撈出來。”靳燚川跟身邊的下人說完離開了。
其實那個池塘中是有一條大魚的,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不知死活的小魚仗着自己長大了一些就有了想法。
楚晚玉在入夜之前就被送走了,盡管再不舍楚晚棠也沒有阻攔,她知道寄人籬下就要識時務。
晚飯時,婢女們端着飯菜進入了她的院子看着菜色如此豐富,楚晚棠知道今夜靳燚川會來。
不久秦邢讓人帶了茶具和火爐過來,安置妥當他才開口囑咐。
“王爺,會過來用飯。”秦邢指了指火爐茶具“王爺吃完了飯會喝一點茶,你會煮嗎?”
“讓我們公主為你們王爺煮茶?”蓉兒不滿意的說。
“有何不可?”秦邢問。
“蓉兒。”楚晚棠拉了拉蓉兒的手“放這裏吧,茶道我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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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蓉兒撅着嘴還要和秦邢争執。
楚晚棠看着她搖了搖頭,蓉兒這才閉了嘴但還是瞪着秦邢。
秦邢也懶得和這個小丫頭鬥嘴,走去門口等着靳燚川過來。
等了片刻,靳燚川才出現在了院子門口秦邢趕緊讓人端熱湯上來。
“來晚了,有些事耽擱了。”靳燚川帶着滿身的寒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把披風給了秦邢走了進去。
門關好,靳燚川又讓人拿了幾個火爐進來放在楚晚棠的身邊。
“炭火嗆人,秦邢讓人把窗戶開一點。”靳燚川說。
做完一切,靳燚川感受了一下溫度才拿起了筷子。
“吃飯吧。”靳燚川看到熱湯拿起勺子給楚晚棠盛了一碗出來“小心燙,喝一點熱湯暖暖胃。”
整套動作下來靳燚川做的自然,楚晚棠沒有伸手接她也沒有在意。
“都出去吧,不需要人伺候。”靳燚川喝了一口湯說。
秦邢自然不用說第一時間帶着人離開了,蓉兒猶豫着不願意走。
“蓉兒,出去吧。”楚晚棠吩咐。
蓉兒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守在門口與秦邢并肩站着。
“看我幹什麽!”蓉兒感覺到秦邢的視線蠻橫的瞪着他。
“看你如何?”秦邢來了逗她的心思。
“不讓看!非禮勿視不懂嗎?”蓉兒說。
“哦,就願意看,你奈我何?”秦邢抱着劍笑着看她氣急敗壞。
兩人在門外鬥嘴的氣氛異常和諧,裏面就不太樂觀了。
靳燚川和楚晚棠坐對面卻誰也不看誰,自顧自的吃着飯不說話。
靳燚川時不時會給她夾菜,楚晚棠也木然的吃下去仿佛沒有靈魂一般。
“今日可好?”靳燚川問。
“很好,王爺費心了。”楚晚棠說。
兩人有來有回的聊着天,直到靳燚川放下了筷子,楚晚棠側過身為她煮茶。
“秦邢,告訴你的?”靳燚川問。
“是。”楚晚棠寧可把心思放在煮茶上也不想看她。
一時之間房中除了沸水的聲音就沒有別的聲響了,靳燚川看着她去拿水壺猛地站了起來。
“小心燙!”靳燚川來不及阻止,楚晚棠游離的心思被手上滾燙的感覺叫了回來。
“嘶…”楚晚棠趕緊攥緊了拳頭,指尖鑽心的疼讓她咬住了嘴唇。
“我看看!”靳燚川握住了她的手,強行掰開她的拳頭然後用自己的手蓋了上去。
楚晚棠這才發現她的手如此的冰涼,可能從外面回來就一直沒有恢複過來吧,暖爐還都在自己這邊。
“秦邢!秦邢!”靳燚川喊着門外的秦邢。
“王爺!”秦邢趕快推門進來。
“去拿,燙傷膏還有冰水。”靳燚川低着頭吩咐。
“不用…”楚晚棠看着她緊張的樣子,一向針鋒相對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疼不疼?”靳燚川只關心她的傷口。
“還好…”楚晚棠看着自己紅腫的掌心回答。
“怎麽會不疼…肯定疼死了…”靳燚川懊惱的看着水壺,她發誓這輩子都不讓楚晚棠碰這個東西了。
“靳燚川…”楚晚棠呢喃的叫了她的名字,這三個字更像是無意識的呓語。
“恩?疼了?沒事的,我給你吹吹。”靳燚川沒有擡頭,也沒有看到楚晚棠眼裏的波動。
“王爺,藥膏,還有冰水。”秦邢跑了回來。
靳燚川拉着楚晚棠的手按在了冰水中“忍一忍,要不然燙出了泡很難受。”她在軍中被火彈擊傷過當時肩膀上起了一片水泡着實讓她難受了許久。
感覺差不多了靳燚川将她的手拿了出來仔細檢查了燙傷的地方沒有浮腫,打開了瓷瓶用指尖一點點的塗抹。
“這幾天不要沾水了,過些天要是好了再沾水知道嗎?”靳燚川叮囑她。
“靳燚川,謝謝你救出了玉兒。”楚晚棠說。
靳燚川神情一滞,繼續給她塗抹着藥膏沒有說話,好像她們的話題只有楚晚玉。
“吃飽了嗎?”靳燚川問。
“恩。”楚晚棠點頭,剛才那一點點的波動也在傷口處理完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夜天涼,不要…不要着涼了。”靳燚川沒有要說的話了,她怕楚晚棠下一刻又要說出什麽感謝的話。
“靳燚川,我說到做到,你救出了玉兒…”果不其然楚晚棠又開始了。
“你我之間就沒有別的話了嗎?”靳燚川低着頭捧着她的手。
“我只是想告訴你…”楚晚棠頓了頓繼續說着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我不想聽,若你沒有別的話陪我坐一會兒就好。”靳燚川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楚晚棠還就真的不說話了,靳燚川笑了笑将腰間的玉兔摘了下來放在她的另一只手中。
“好看嗎?”靳燚川問。
“很特別。”楚晚棠只覺得玉兔惟妙惟肖很特別。
“确實很特別,送給你。”靳燚川笑了笑“它陪了我十年,我将它送給你。”也是将它還給你…
“這麽重要為何給我?”楚晚棠摸着玉兔的耳朵竟很喜歡。
“一個特別的人送給我的,那日她還給了我好吃的糕點,可惜不能與你分享了。”靳燚川笑着說。
“她對你很重要?”楚晚棠問。
“她在我心中,可似乎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麽重要。”靳燚川看着玉兔流露出了傷感。
“這麽重要你應送給她。”楚晚棠要把玉兔還給她。
靳燚川擋住了她的手站了起來“我已經給她了,看來她并不想要,也不記得我是誰了。”說完便離開了。
楚晚棠看着手中的玉兔不理解靳燚川的話,火爐上的水壺依然蒸騰着熱氣,熏的整個屋子暖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