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午雲溪沒事兒,就陪着莫大娘去地裏轉了轉。
莫大娘孤單一個人生活了大半輩子,無兒無女,平常的生活就靠小小的幾畝田地和一位感情極為要好的姐妹接濟生活。
轉了一會兒,莫大娘就拉着雲溪要回去:“走了這麽久你也累了,趕緊回去歇歇吧。今天晚上過來莫大娘這裏吧,莫大娘煮餃子給你吃,這次可是雞蛋餡兒的。”
說起雞蛋,雲溪就有些郁悶。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把那群母雞給吓住了,昨天早上到今天愣是一個蛋都沒下出來。
不過面對莫大娘的邀請,雲溪還是婉言謝絕了。
兩人走到大門口,莫大娘忽然就說想去家裏看看,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雲溪一驚之後才想起來那個蒙面男子可是一整天都呆在院子裏的,急忙跟了進去,好在那人也不知道是剛巧不在,還是聽到了動靜沒了人影。
莫大娘張望着,神色有些疑惑。
雲溪笑着走了過去,拉住了莫大娘:“莫大娘,你這是找什麽呢?有什麽東西丢在這院子裏了?”
莫大娘愣了一下,擺手笑道:“沒有,沒有,就是昨天白天聽到你這裏有些動靜,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雲溪心底一凜,不過還是帶着笑把莫大娘送了出去。
莫大娘出去後,雲溪立刻插上了門,身後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
“聽到了?”
蒙面男子眼中露出無奈的神色:“好吧,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
雲溪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轉身回去練畫了。
接下來的半個日子裏,雲溪就白天換上衣服偷偷的溜出去作畫,到了中午的時候再回來,下午就在院中休息,順便琢磨琢磨畫。當然,接送自然還是由蒙面男子和他的那匹馬負責。
雲溪這才知道,原來這匹馬一直就在村子不遠的山林中,只要蒙面男子一吹口哨,就會立刻出現,靈性十足。
這天雲溪又在街上擺攤兒,出現的卻不是往日的那些人,而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紫色紗衣女子,對着雲溪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加厭惡。
“虧你還是堂堂的雲家大小姐,居然抛頭露面做這種事情。”
雲溪無所謂的看着她道:“沒辦法啊,日子總要過的。”
“哼,”彩衣冷笑一聲,“你以後不用在這裏擺攤兒了,我已經跟那些人說過了,不會有人來這裏作畫了。既然已經嫁給了那個窮書生,就安安分分的苦守你的寒窯吧。”說完,彩衣轉身無比高傲的離去。
雲溪看了看周圍的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卻沒有在自己的攤子前停駐一下。
蒙面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雲溪的旁邊,嘆道:“你這是跟別人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不給你點兒容身之處。”
雲溪笑笑,無所謂的道:“沒什麽,一不小心把她哥給甩了而已。”邊說邊開始收拾東西。
又是一路奔騰的到了村子的後面,照例是蒙面男子抱着雲溪一躍而入。
裏面房間的門卻忽然被打開了,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雲溪,你回來了?”
季青從房間裏快步走了出來,當看見院子裏躺在一個男人懷裏的雲溪時頓時愣住了。
雲溪瞪大了眼睛,連忙跳了下來:“季青?你怎麽回來了?”
“我……”季青冷冷而悲傷的笑了笑,“…。。我不該回來的吧。”說完,一轉身就進了房間,“彭”的一聲關上了門。
雲溪急忙跑了過去,推了推門,門已經被季青從裏面給關住了。
雲溪使勁兒的拍着門:“季青,季青,他只是借住在我們這裏…。。你開門!!”
季青站在門內,努力的平複着自己的呼吸,但是心中的怒火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抑制,居然…居然就這樣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那麽…那麽親密!
雲溪敲着敲着手都麻了,後退了一步,頭疼的看着緊緊關閉的房門,同時轉頭狠狠的瞪了蒙面男子一眼,就他的功夫,小心一些會聽不出屋子裏有人嗎?!
房間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季青臉色冰冷的走了出來,冷冷的看着蒙面男子,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蒙面男子眼神一挑,眼含淡淡笑意瞥着季青。
雲溪頓時氣悶,這幅表情不是明顯的挑釁嗎?!
季青臉色一邊,幾步就沖了過去,拳頭沖着蒙面男子就揮了過去,眼神中滿是憤懑。
蒙面男子輕輕一閃,還有閑心調侃:“就你這小身板,不可能打到我的,何必不自量力呢。”
季青一聽,臉色更加憤怒起來,沖着蒙面男子就撲了過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雲溪頓時急了,上去要拉季青:“季青,別打了,會傷到你的,快停下來!”
而季青一番拳打腳踢,雖然沒有傷到蒙面男子,但是蒙面男子也有些惱怒了。“嗆”的一聲就拔出了劍,躍後一步指着季青惱怒道:“你夠了吧?我可已經讓着你了,從來還沒有人能讓我如此步步退讓!”
季青冷笑一聲,直接一伸手就握住了指着自己的劍身,鮮血頓時從季青的手上溢出,滴落在地。就這樣,季青還是一步步的向蒙面男子靠近,手掌就那樣從劍身上劃過,鮮血越聚越多。蒙面男子也有些慌亂的後退幾步,想抽出劍但是又怕傷到季青,只好一步步後退着。
雲溪頓時傻眼,一臉焦急的看着季青,感覺自己的手心都痛了起來,想要去拉季青,但是又不敢用力:“季青,你快松手,已經流血了,快松手啊,這樣下去你的手會廢掉的!!”
季青恍然不覺,仍舊是冷冷的看着蒙面男子,一步步逼近。
情急之下,雲溪轉頭看着蒙面男子,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你還不快松手!”
蒙面男子掙紮了一下,随即手一松,劍“當啷”一聲就落在了地上,此時地上已經蜿蜒出一條血跡。
雲溪一伸手就拉着季青進了屋子裏,拿布匆忙擦幹淨季青手上的傷口後,卻發現屋子裏面根本沒有傷藥。于是又匆匆的跑了出去,沖着蒙面男子一伸手,急急道:“快,把金瘡藥借我!”
蒙面男子此刻正拿手帕擦拭着劍身,聞言擡頭看了雲溪一眼,随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丢給了雲溪。
雲溪接了藥瓶轉身就準備進屋給季青上藥,身後卻飄來蒙面男子輕飄飄的話語:“我可不确定這瓶是金瘡藥還是毒藥啊。”
雲溪回身冷冷的看着他:“要是毒藥,我就當當初收留了一個白眼狼。”
蒙面男子依舊低頭擦拭着劍身,頭都沒擡一下。
雲溪走進房間,幫季青把手包成了一個大粽子,然後擡眼看着季青:“疼嗎?那可是劍,你也不怕把你的手指削下來?!”
季青怔怔的看着雲溪幫自己包紮的手:“我只是…很生氣,一想到你躺在別人懷裏,就覺得…很生氣很生氣。我在書院裏這幾天,一直在擔心你,擔心你不會燒飯,會餓,擔心晚上下雨你會害怕,打雷你會害怕,天黑你也會害怕。擔心晚上你一個人睡在這裏是不是害怕的睡不着,說不定,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我受不了這種擔心,受不了每天都害怕你是不是照顧不好自己,會不會有人欺負,會不會又像上次那樣,昏迷那麽多天,怎麽叫都叫不醒!”
那一瞬間,雲溪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忐忑不安。
“我……”雲溪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事兒,你在書院裏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去燒飯,你下午還回書院嗎?”
“這些天…你們一直都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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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夏夏的新書,撒花,鼓掌~ 照例慢熱型,當然有時候慢也不一定熱的,額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