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柏子虛聽了她說的話……
柏子虛聽了她說的話,卻不像玉花那樣驚慌。
“那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半時辰,以幽冥獸帝的速度的話,或許最快就是半個時辰後,我們還是有時間回去淩冰峰的。”
柏子虛冷靜地分析道。
玉花心中對那位從來沒有見一面的冰山真君升起了一絲希望:“難道,無情真君他的修為很高,足以和慕容浔景一戰?”
“那倒不是,不過淩冰峰裏有壓制實力的陣法,那個陣法是頂級的,慕容浔景過來應該沒有辦法破解,所以牽制住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玉花:“那可以擋住慕容浔景屠殺日曜宗的行動嗎……?”
柏子虛:“他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當然會做!”玉花咬牙,“他可是連同族都吃的狗東西啊,殺幾百幾千個人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大事!”
這個時候,隔壁的暗十一開口說:“不,我覺得不會,兩界和平約定倒是其次,主要日曜宗是凡界第一大修仙宗門,背後靠着仙界,後山還有很多老不死。主上這一次為了求快沒有帶足夠的人手過來,屠殺日曜宗的話局面會過于混亂,甚至可能給玉女再次逃走的機會。”
玉花沉默了。
柏子虛好像聽見隔壁說了什麽似的:“怎麽,慕容浔景又不會了?”
“但是殺一兩個修士來要挾日曜宗交出玉女還是可以的,”暗十一低聲說,“到時候玉女那麽善良,也會給她增加壓力,說不定她就自己出來了。”
玉花:“……哼。”
沒有更多有用的消息了,柏子虛很快就帶她先回了淩冰峰,然後想了想,直接上主殿去見白亦寒。
白亦寒剛剛收到慕容浔景最新的消息,他原本只查到杏神谷那邊,實在是這一次慕容浔景幾乎毫不用心思掩蓋自己的行跡,就好像已經發現獵物亮出利齒追趕的捕食者。
“目的地就是……日曜宗?”
Advertisement
白亦寒心口一跳,瞬間想到什麽!
大門外少年修長清隽的身影走進,白亦寒擡起清冷的眼眸,目光射向帶他那位師妹玩了一個下午現在正好回來的柏子虛。
“你帶你的師妹回來了?”
柏子虛上前,聲音清和:“是的,我現在過來,是有一些要事想要告訴師傅……”
“等一下,”白亦寒已經猜出他想要告訴自己什麽,聲音清啞,帶着微不可查的緊張,“你的那個師妹,她的名字叫什麽。”
柏子虛思考了一下,白亦寒見他不說話,雙眸微眯,目光銳利中帶着壓迫。
“她的名字叫玉花。”
柏子虛還是直接告訴了他,神情很平靜,“真君已經知道了吧。”
白亦寒聲音清冷:“你現在過來告訴我這個,是因為幽冥獸帝的事情?你知道我在這裏只是一個分神對吧。”
柏子虛垂眸,聲音溫潤如清風,聽不出一點緊張和謙遜:“這裏能夠暫且保住小玉的人就只有真君你了。”
白亦寒多看了他幾眼,他對柏子虛是有殺意的,這種想法在剛才他親口告訴自己那個和他關系匪淺的師妹就是玉花的時候,那種殺意幾乎上升到了極致。
但是他忍住了。
現在慕容浔景在前,還不是處理掉他的時候,還有玉花,她選擇柏子虛而不是他,可能是因為不知道他就是分神的事情……不管怎樣,還是要先聽她解釋,這一次絕對不可以不由分說就将過錯全部推在她身上。
……等兩人的關系緩和以後,他再小小報複她,讓她記住以後絕對不能這樣不告而別!
如果柏子虛是她為了保護自己而選擇的障眼法,而他就這樣殺了她的朋友,又會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僵。
“你先将她帶上來,我要準備一下跨界的傳送陣法。”
白亦寒盡量維持着自己聲音的無波瀾,他必然是不能比柏子虛流露出更多情緒波動的,這是屬于強者之間的較量。
柏子虛聞言,眼中意味變得有些莫測,問他:“真君是打算将我們兩個一起帶走嗎?那日曜宗的其他弟子怎麽辦?幽冥獸帝可能會用其他弟子的性命相威脅,或者殺了洩憤。”
白亦寒:……他本就沒有想帶他一起離開,只想帶玉花的。
當然,他對着柏子虛清澈的目光,将這句心裏話忍了下來。
如果柏子虛和玉兒真的沒有什麽關系,白亦寒其實并不介意……
……将他當做自己真正的弟子教導。
……只要他以後可以和玉兒保持好距離。
“其他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你先将她帶上來。”
還是遲了。
玉花在院子裏等柏子虛的時候,天空已經被一層詭異的陰雲遮蓋,卻又不是有大能要渡劫的前兆。
“……慕容浔景來了!”
可是現在柏子虛還沒有回來,白亦寒也沒有出來,淩冰峰山腳下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位置太好找了,慕容浔景想知道的話,在大街上随便抓一個吓破膽的弟子就可以問出來,根本不帶時間差的!
玉花提起自己的裙子就準備往山上逃跑,早知道她剛才就應該跟着柏子虛一起上去,時間那麽寶貴,怎麽可以在山下面等這麽久。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天空中傳來了詭異又危險的笑聲,裏面隐藏着深深的殺意和怒氣。
一股龐大的壓制力從空中鋪灑向下,覆蓋了日曜宗占地的所有山脈,所有元嬰之下的修士都清楚的受到了一種幾乎吐血沒有辦法呼吸的壓迫感。
玉花絲毫沒有回頭的打算,往山上面大步跑。
“給我出來,玉女!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聲音!”
慕容浔景聲音裏帶着難以壓抑的怒意,就好像已經看見了玉花所有的反應和動作。
“從現在開始,每隔半刻鐘,你不出來,我就殺一百個日曜宗的弟子!”
慕容浔景這個瘋子!
玉花後腦直冒冷汗,往上走的腳步都慢了不少。
獸帝一身血衣胸膛半露,懸浮站在半空,背後九只尾巴全部外放,妖氣沖天。他冰冷狹長的狐貍眼睛直直盯着淩冰峰山路上站着的那個女人,手裏的爪子克制地收攏又張開,張開又收攏。
玉花徘徊在小路上,冷汗嘩啦啦直冒:柏子虛怎麽還沒有回來?那個什麽無情真君真的可靠嗎?現在全世界應該都聽見慕容浔景的聲音了吧,怎麽好像大家都沒有什麽反應?
這個時候最先站出來的人竟然不是日曜宗地位擔當的修士,而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比女人長的還更像女人的合歡宗修士彥鳳。
“前輩是妖族吧,不知道您忽然這樣不打招呼就進入日曜宗的範圍內,還以凡人修士的性命相威脅是不是已經違反了兩界的和平約定?”
慕容浔景臉上露出了邪魅的冷笑:“呵!孤就是破壞了又怎麽樣?不過是凡界而已,我們幽冥妖界還不把你們放在眼裏!”
“你……!”
“可惡!”
下面一大群圍觀的修士敢怒不敢言,生怕慕容浔景的怒火燒到他們的頭上。
“你們要怪的話,還不如去怪那個冷酷無情的女人,我會殺人,肯定是因為她不願意出來!”慕容浔景危險地眯起眼睛,悠悠地說。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這個妖族剛剛自稱孤……他該不會是幽冥妖界的一族之長甚至是……?!”
彥鳳在慕容浔景的威壓之下已經感覺到了勉強,額頭上冒起了兩層虛汗。
慕容浔景目光銳利地看着這個一直懸在他面前不願離開的修士,意識到了什麽,眼中的殺意漸漸變重:“你已經見過她了,你認識她,對不對?”
彥鳳咬牙說:“妖帝,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勉強也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是找死!”
慕容浔景勃然大怒,亮出了自己的爪子,往他的方向用力一抓。
“住手——!”
玉花單薄的嬌喝從下面響起,直接傳上了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