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2
葉政他們也跟上來,幾個人走進皇朝。長安心懷忐忑,怕跟肖振南來個正面沖突。即使知道他們同生活在一座城市裏,即使知道,自己仍然記得他,她還是不打算和他重逢。
就在她思考肖振南時,她遇上了阿悄。上次一面,她又把她的聯系方式拉入黑名單後,阿悄沒有再聯系她。長安想,阿悄是明白的,又或者明白她根本構不成威脅。
席恒是誰呢。她不禁失笑。
阿悄身邊還跟着一位中旬男子,看樣子也是有來頭的人物。阿悄看到她略為驚訝,随即跟身旁的男子低語幾句便朝她走過來。
“顧小姐你也在這兒就餐?”阿悄客氣的打招呼。
長安輕輕點了下頭,看了葉政他們一眼,葉政似對阿悄并沒興趣,稍稍颔首便往裏走去。
長安對男子微微點頭:“再見。”
“顧小姐等一等。”阿悄急聲:“你跟阿恒有聯系嗎。”
長安腳微微一滞,冷冷的說:“該說的我相信我已經說清楚,你也不要以為我很好欺負。席恒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你是什麽人,我們大家都清楚。你喜歡他跟我無關,你也不要時時惦記着我。別說我沒義務奉陪,就算他真有點兒喜歡我你又能改變什麽?”
對于長安不屑的譏諷,阿悄微微懊惱,又瞧了身邊男子一眼。男子微微凝眉,忽然出聲:“你就是顧小姐?阿恒喜歡的那位顧小姐?”
聽到這句話,長安惱道:“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至于他喜歡哪一位顧小姐請向他求證,我沒有義務對你們解釋。”
中年男子微微上前垮了一步,自我介紹說:“我是阿恒的父親,倘若阿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我這兒子向來喜歡拈花惹草。如果,你對阿恒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對他有任何幻想。顧小姐,我們說白了,你并不适合阿恒。”
長安冷冷一笑:“你也說,他喜歡拈花惹草,并沒有真心不是嗎。如此一來,就算我有個什麽想法,他會配合我嗎,別說我對他沒那個意思。席先生,既然你這樣關注我,那麽我也轉告你,不過逢場作戲一場,何必太當真呢。你說是不是?”
阿悄惱道:“顧小姐,請你尊重人。”
長安哂笑:“尊重?我記得某人前輩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實在抱歉啊,我不大理解你所謂的尊重的含義。”
中年男子正要出來說幾句,不想傳來一聲輕輕的哂笑。聽到這個聲音,長安轉過頭,便看到席恒要笑不笑瞧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的好戲。
阿悄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微微
一變,中年男子沉默站着并未回頭。
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微妙,長安留意到席恒身邊的安安不在,也不知他從哪兒冒出來。她也沒有忘記男子說他是席恒的父親,既然他們是父子,這裏應該就沒有她什麽事兒了。她對席恒微微點頭,便轉身往裏走去。
席恒不慌不忙:“顧長安等等我們一起。”
長安惱,又不能甩手離開。
席恒走上來,很随意地問了句:“什麽時候回來的,那邊的工程結束了?”
長安知道,這些都跟她無關。
只聽阿悄說:“阿恒,今晚有時間嗎,叔叔想跟你聊一聊。”
席恒冷冷淡淡反問:“聊一聊?阿悄我看你近來閑得很嘛,北面有幾個工程你也一道跟了吧。今晚我忙得很,私事的話改天再約時間。”
那樣不給面子,長安微微詫然。阿悄在席恒這裏地位不是很高嗎,今天這兩人鬧什麽矛盾?當然不管鬧什麽都跟她無關。至于這位自稱他父親的男子,席恒出現到現在他只字不提,她也并不記得席恒有這樣一位父親,甚至不知道他父親為何方人物。當然,她對席恒的了解只介于表象,即使那段時間她下狠功夫琢磨過他,她自認為還算了解皮毛後才發現,她對席恒一無所知。就如他有一位地位顯赫的爺爺,就如突然冒出來的父親。
阿悄不卑不亢道:“今晚我陪叔叔用餐,如果明天你有時間就回一趟家吧,我在家做飯等你。”
席恒微微皺眉,長安心微微一嘆,覺得這聰明的女人面對愛情實在笨得可以。她這個局外人都察覺這兩父子的微妙,阿悄還橫中間,不是找他膈應嗎。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該關心的,要不是礙于他們公司有意拉攏席恒,她也不會耐着性子留下來。
“成啊,明天我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聊。”席恒故意把‘慢慢聊’微微拖音,聽起來卻令她毛骨悚然。
就在長安微微愣怔時,席恒微微靠過來,暧昧說:“今晚表現得挺不錯,很有我的風範。”
長安正想回駁他一句,他已經直起身,正經兒說:“走吧,別讓葉總久等了。”
走進雅間,仍舊沒見安安,長安不由疑惑。她沒來?身體不舒服?在瞧席恒,安安的缺席對他似是沒有任何影響。
長安跟着席恒走進來,雅間的同事都很詫異,但那些意外都是一閃即逝很快就掩藏好。長安淡淡瞄了一眼,留下的位置都兩兩相連。她走向另一邊的空位坐下,不想席恒也緊跟着她一道落座。
長安胸口憋着一把火。他
到底要怎樣?這樣不得給人留下話柄?在座的人都一副了然的眼神,再看過去,江林彤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不屑。
是的,不屑。長安确定地想。
他非得讓人誤會才甘心麽?
她惱得微微發抖,他呢,閑雅自在。
長安給他滿了一杯酒,故意玩笑問:“席總,安安小姐很不舒服麽。”
她的話問得關切,眼神也流露出萬分的關心。席恒淡淡瞟了她一眼,心想這個人做戲的天分比任何人都要高幾個段數。他不大正經地笑:“看來顧小姐很關心她,你這語氣,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對我有什麽想法。”
長安深深吸了口氣:“就算我對席總有什麽想法,也得席總賞臉不是?我們都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
席恒稍稍抿了一口酒潤喉,瞧了她一眼。
長安心微微一沉,又說:“我不過打個比方,席總自然看不上我。”
他壓低聲音:“非得我看上你才高興?”
長安惱他,惱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自己還要和顏悅色面對他。她微微側頭,将他望了眼,知道很多人看起來雖然對他們不感興趣,怕此刻早已豎起耳朵凝聽了。唯一慶幸,兩人的聲音都壓得極低,都只是彼此聽得清楚。
“席總嚴重了。”
“席總?欠收拾是不是?非得我提醒你我們有過關系才肯承認?”
聽得這句話,長安臉色微微一變。心尖一股氣血直往頭上翻,氣都要喘不順了。
席恒瞬間又恢複了泰然的表情,一本正經道:“看看現在這樣多可愛,長安,給我裝什麽正經兒呢,我們還有什麽好裝的?”
“席總自重。”
席恒微微一笑。
有好八卦的人見兩人交頭低語,又一道進來,更是說不出來的暧昧,便開玩笑說:“席總一來就被顧助理拐走了不公平,我們強烈要求席總給我們即興表演。”
席恒面帶微笑,側頭将長安牢牢地望着,那眼神兒一半含情一半暧昧,笑着問:“什麽節目?我只會喝酒。顧助理呢?”
就這樣輕而易舉就把難題扔給長安,長安貼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握緊。她很清楚,如果不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今晚她別想安生,眼下席恒又這态度。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來對席恒說:“席總,這杯酒我代我們公司全體員工敬你,下一杯可要對陣我們葉總了,席總準備好了嗎。”
席恒似笑非笑瞧着她,看她粉白的臉,身心微微一動。低頭在她耳邊咬話:“這樣就想打發他們?”
他的氣息瞬間就将
她裹住了,長安想要避開他,稍稍側了側身。
也不知誰提議:“顧助理最能喝,這樣怎麽成啊,至少要來一大交杯。”
随即起哄的聲音雷鳴般疊起,長安驀地望向席恒。她多麽希望他搖頭,可他沒有,笑着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問:“顧助理準備好了嗎。”
“這樣不好吧,雖然都是玩笑,但要給安安小姐知道了,我們沒什麽關系,萬一她多想呢。席總你說呢。”她還想做殊死搏鬥。
“我們不過玩一次游戲,何必扯些局外人。”這句話他壓得極低,随即笑道:“大家興致都高,我們可不能掃了大家興致,顧助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起鬧聲一聲高過一聲。長安心惱,也不知他們興奮什麽。她又安慰自己,不就一杯酒嗎,有什麽大不了。就如他說的,他們之間裝什麽,該撕碎的早撕碎。
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後,緊悶的心舒緩了許多。
席恒看她豁出去的模樣,微微蹙起眉頭。
跟他喝一杯就那麽難受?今晚他還就專門給她難受來了。
長安自然不知道他心裏這些想法,只想着早一點結束。
在衆人期待的觀望中,長安舉杯望着席恒。席恒瞧了她手中的酒杯一眼,笑道:“顧助理,半杯怎麽行,至少得一滿杯。”
長安真想就這樣用這酒杯給蓋過去,氣的心又恨又癢,秀氣的眉微微皺起來。她知道,要不滿足他,指不定還會折騰出什麽名堂來。
喝吧,一杯而已。她對自己說。他既然喜歡要跟她唱反調,那她順從一點他還會對自己感興趣嗎。
就這短短數秒鐘,長安做了幾個假設。
“顧助理,等什麽呢,我們喝吧。”
長安只覺自己跟席恒都要貼一塊去了,耳邊只有他灼熱的氣息,他的唇劃過她耳鬓,燙得長安微微一顫。
長安僵硬的一口喝幹,結果圍觀的人卻不過瘾,非得說重來。席恒也由着他們鬧,似也樂在其中。長安喝了一大杯,現在又被他們這樣整,既委屈又恨他們不懂察言觀色。
就在長安準備放手豁出去後,席恒忽然改變主意,笑着說:“顧助理歇一會兒,這杯酒我跟葉總喝。”
對他輕易放過自己,長安十分費解。
他不是輕易退讓的人,她甚至思考過,他從未知道何為退讓吧。現在他卻放她一馬,長安一點也不敢放松,深怕下一刻他興致又來了。
他跟葉政喝過後,坐下來,酒氣掠過她面頰,低低地說:“想什麽呢,深怕別人不知道
我們有點什麽?”
長安驀地一驚,他早已轉了視線。
後來他們談笑風生,長安半句也插不了嘴,也不願意開口。喝了幾杯酒困得厲害,又不願他們發覺。
飯後,還有下半場,葉政看她臉色不對勁就說:“顧助理要玩下半場嗎,累了就不要勉強。”
席恒看了看時間,又瞧了長安一眼說:“今晚就這樣吧。”
長安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到了身上,她正要開口,葉政接話:“這樣也好。”
直到長安驀然醒悟,同來的人一溜煙走了,葉政問:“席總,顧助理一起?”
席恒笑而不答,長安正要解釋,就聽身後有人喊道:“哥你在這裏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爬上來了!
晚安,童鞋們,看到蟲子幫我捉一下,太困了,我要去睡了,明天回頭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