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越界之文武雙全

第37章 欲言又止

振文被自己肚子裏的咕嚕咕嚕聲吵醒了，睜開眼睛有五秒的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緊接着突然想起他和振武坐在公交車站，振武好像說了什麽，他猛地坐起來看了看周圍，這是他的房間，窗外已經很安靜了，是深夜還是黎明？他摸索着床頭櫃打開臺燈，自己的手機就放在那裏，看了看時間，兩點半。

自己怎麽回來的？竟然完全完全不記得，被單下面只穿着短褲，應該是振武幫着脫下來的吧。

想到是振武幫他脫衣服，振文又跌回到床上，用床單把自己蒙起來。自從知道自己喜歡振武後，他很少在振武面前穿成這個樣子，想想振武看到自己身體的樣子就覺得臉紅心跳。

直到呼吸有些困難了，他才鑽出來，起身從櫃子裏找了一套衣服胡亂套上，輕輕地打開房門，蹑手蹑腳地走到廚房。

飯桌上是空空的，冰箱裏也沒有可以直接拿來吃的食物，摸着自己憋憋的肚子振文哀嘆着，只能拿這一盒奶出來，打開蓋子正準備滿足自己的胃。

拿在手裏的牛奶卻突然被搶走了。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知道振武就在身後，振文有些後悔出來了，現在又要面對振武，不知道他會不會繼續下午沒說的話題。

“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奶要熱了再喝。”

“哦。”振文轉過身，振武已經拿出一個小鍋，把奶倒進去，熟練地打開燃氣，接着從櫃子裏拿出一些麥片，放一勺在鍋裏。

做完了這些，振武轉過身看着振文。

振文突然緊張的站直了身子，一副備戰的樣子，等着振武和他要說的話。

振武看振文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既然是整理歸檔，就是不着急的工作，盡量別熬夜來做吧。”

“哦，知道了。”然後呢？就這些？

“以後還是一起回家吧。”

“哦，知道了。”

“段考複習的怎麽樣了？”

“哦，還行。”

聽到鍋裏沸騰的聲音，振武轉過去關上燃氣，在鍋裏少放了些糖，把牛奶麥片裝在碗裏，放好勺子，端上餐桌。

“等一下就能吃了。”

“哦，知道了。”

“你今天就準備說這幾個字嗎？”

“哦，啊？”

振武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說道:“吃完了就再睡一會兒吧，我先去睡了。”

振文木讷地看着振武離開廚房，這就結束了嗎？振文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還是振武改變了主意。坐在餐桌上看着熱乎乎的牛奶，振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第二天，上學的路上振文和振武依舊一路沉默着，振文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一早上振武都沒怎麽和他說話。

振武從早上起床到離開家都像是很忙碌，一早上除了早安就沒再說什麽，倒是陳瑾問了很多他們在學校的事，振文有一搭沒一搭地答着，眼睛總是偷瞄着忙來忙去的振武。

可到了學校，似乎一切又被打回原形，振武還是一直跟在他後面，偶爾會湊得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而一直很給力的夏宇豪這個擋箭牌最近非常反常。

最反常的一點是夏宇豪居然認真地學起習來。

夏宇豪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級墊底的那個，他也态度明确地表示不愛學習，有心幫着他的振武也無可奈何。

可這次夏宇豪是拼了，讓夏宇豪如此重視學習的原因，是排球隊每學期一次的集訓。

幾天前，當邱子軒在排球社例會上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振文三個，其他隊員看上去都很興奮。

不過，邱子軒補充了一條參加集訓的附帶條件，就是排球隊每個人都必須通過段考！當他自信滿滿地說這個根本不是問題的時候，振文很不厚道地指着夏宇豪笑着說:“這個人有大問題”

邱子軒看了夏宇豪的成績後，還很淡定，當機立斷要替夏宇豪補習，夏宇豪的表情立刻從垂頭喪氣調整到了歡天喜地。

看着夏宇豪每天啃書的反常舉動，振文調侃夏宇豪:“你是徹底被降服了。”

夏宇豪竟然沒有反駁，還一臉驕傲的表情。

說起來夏宇豪的反常還不止這些，像是他會着排球自言自語，會突然發呆地看着教室一角，會突然不再和振文一起，而無故玩失蹤。

如果換成以前，振文一定八卦一下，把夏宇豪追問到伸手要打人的地步。

可振文現在沒心情。

集訓對他而言不是什麽好消息，想想一天二十四小時和振武在一起，他就緊張起來。

甚至他還壞壞地想暗地祈禱夏宇豪不要通過段考，可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閃過，看着夏宇豪傾盡全力的樣子，振文還是從心底為他高興。

集訓最後成行了，夏宇豪有驚無險地通過了段考，振文去送段考成績單的時候，主任臉色有些難看。

周六一早一行人就到了集訓地點，何中中正等在門口，他們懶散的樣子當場發飙，吓得他們一刻不好耽誤，安放物品後就開始了緊張的集訓。

振文看着振武汗流浃背的樣子，有些心疼，更覺得驕傲。

雖然入隊晚，但振武俨然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當天晚上，一群男生到了一個空曠的活動室，大家動手鋪墊子準備睡覺。

振文一直緊跟在夏宇豪後面，墊子也緊挨着他鋪好。

他眼角餘光看到振武走過來，聽到振武叫他的名字，可他卻借着那群男孩吵吵鬧鬧的理由裝聾作啞。

夏宇豪看着回到自己墊子旁卻還是不時看向這裏的振武，小聲說:“你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

振文苦笑，他不能不避開振武，因為他沒有把握自己和振武在一起會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深怕萬一他一時控制不住，暴露了自己。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振武保持安全距離，不要單獨相處。

振文打開行李袋，準備拿洗漱用品去洗澡，翻來翻去的把整個包都翻亂了，他又不得不整理好自己的東西。

他太不擅長整理東西了。

振文心不在焉地胡亂把東西都塞進袋子後才發現就這麽會兒一屋子的人突然都不見了，更糟糕的是，他腿麻了。

看着那邊唯一沒有消失的振武，振文懊惱地揉着自己的腿，感覺好一些了，就急切地想要起身離開。

腿卻在起來的時候變得軟弱無力，又跌坐了下來。

還沒等他悶哼的聲結束，振武已經來到他身邊，緊張的問:

“怎麽了？”

振文撐着自己的腿，掙脫振武的手臂，跳到離振武一臂遠的距離。

振武緊跟着過來，因為振文越來越明顯的躲閃，本來不想問的問題脫口而出: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躲我，沒生氣又嫌我煩。”

振文聽到振武說話的聲音裏透着難過，再回頭，那難過的神情也在振武的眼睛裏，振文不忍心再給他加碼，于是故作輕松地說道:

“我那是随便說說的，我沒覺得你煩，我只是，要學會獨立。”

“獨立？！”

這是振武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媽媽也說讓振文獨立，可他讨厭這個詞，如果振文獨立了，就意味着不再需要他了吧。

振文苦笑着，讓自己表現得像是嫉妒振武的樣子:

”對啊，你都有女朋友了，約會需要時間啊，所以，我要獨立一點，不然害你被甩了怎麽辦？”

振武盯着振文閃爍的眼神，什麽女朋友，他哪裏來的女朋友？那個女生嗎？想着來之前女生遞給他的送給振文的禮物和裏面的電話號碼，振武咬咬嘴唇，沉默不語。

振文見振武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忙轉過頭，掩飾自己眼中的心痛。

振武真的交女朋友了，雖然一直猜測着他在和那個女生交往，可在振武承認之前，他還有一點僥幸，也許不是呢？

現在振武默認了，他最後的期許也落空了。

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多嘴，可那又能改變什麽呢？振武終究不是他的，他甚至連告白的機會都沒有。

振武拉着振文的手臂，讓他面向自己，振文躲閃着，振武卻不肯讓他躲開。

振文只能沒話找話，也好過兩個人沉默地互相注視。

”你女朋友漂亮嗎？哦，對，我見過，她挺漂亮的。她叫什麽？人怎麽樣？有時間介紹我認識啊，或者帶回家和爸媽一起吃飯。啊，好像太快了，我們才高中。”

振文這裏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振武都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好像對這個話題沒興趣，眼睛裏沒有喜悅，只是擔憂，他在擔心什麽？

在振文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有些尴尬的時候，振武終于開口說話了:

”所以，你這段時間就在想這些？所以才躲着我？”

振文強笑着，裝作淡定:”對啊，不然呢？”

他再裝不下去了，想要快點離開這裏，想躲在振武看不到的地方，偏偏振武不肯，再次把他拉了回來，一度欲言又止，像是過了很久，久到振文以為他是要否定剛才的一切，久到振文已經尴尬到想把自己埋起來，振武才說話:

”不用擔心，你是我弟，我會照顧你。”

突如其來的，振武伸手把振文擁在懷裏，振文還沒等碰到振武胸膛，別開臉推開他。

他不需要這樣的擁抱，他不需要振武的照顧，既然他要的振武給不了，那又何必貪戀這一刻的擁抱呢？

振文不想再說這樣兄弟的話題，不喜歡振武把他弟弟的角色拿出來，他看着振武，想從他眼睛裏看到他想看到的，卻只有平靜，在沒有其他，他只能微微嘆息說道:“我要去洗澡了。”

不等振武再說什麽，他胡亂拿了些什麽就走開了。

振武看着消失在門口的振文，沉着臉把夏宇豪的墊子拽到門口，輕輕地拿起振文的背包放好，又把自己的墊子插在振文和夏宇豪墊子的中間，開始動手整理振文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