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從嶼跟着周皖津進了套房。
太陽西沉,房間裏沒開燈,要離近了才能看清四周的布置,窗外是一片烏沉沉的海景。
“那天我沒有騙你,我不知道父母會忽然發請帖。”周皖津與他挨得極近,幾乎要靠在他身上,兩人就站在客廳中央,周皖津說話時的吐息溫柔地打在從嶼臉上。
那天周皖津從他家離開之後,從嶼一連幾天沒能聯系上他,打電話過去永遠是關機。多方打聽之下,竟發現收到請柬的不只孫沄一個人,他是真的要與人訂婚了。不過從嶼沒懷疑過周皖津那天是在故意隐瞞事實,周皖津不可能、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他,應該是出了他們倆都沒預料到的狀況。
周皖津見他沉默,以為他心存懷疑不肯相信,便繼續解釋:“我行動受限,沒能及時通知你,讓你擔心了。就在來找你之前,我已經和女方家協議取消婚約,不會再有往來了。”
從嶼知道高門大戶間的婚事沒有說停就停的道理,何況請柬都發了,臨時取消會令雙方大失顏面。周皖津所經受的困難,必然不是兩句話輕松就能解決的。
“我知道。但其實你沒必要為了我……如果你要娶妻生子,我能理解。”從嶼避開他的注視,繞過他去開了燈。
“從嶼,你怎麽了?”周皖津跟在他身後,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後腦上,“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是我突然過來,讓你覺得被纏得太緊了嗎?”
他的聲音帶着因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而生的濃厚倦意,聽得從嶼心裏一緊,握住環在腰間的手。
周皖津反握住他,拇指在他的手指上輕柔地磨蹭,在他耳後低聲說:“對不起,我不想惹你厭煩,只是有時候一旦投入,就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從嶼再也忍不住,回身抱住他,說:“我知道。”
周皖津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揉揉他的頭發。
從嶼擡起頭推開他,去開了門,匆匆說:“你累了,先休息一會,睡醒之後再找我。”他留下了自己的房間號。
“從嶼……”周皖津在身後叫住他。
他僵硬地回身問:“怎麽?”
周皖津順勢推上門,把他按在門板上用力吻他,直吻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稍稍放開壓制的力量,四片嘴唇仍貼在一起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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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知道以前我要走時你的感覺了,”周皖津拉着從嶼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很難受。”
從嶼笑笑,在他心口上拍了兩下,“不是一回事。”
“嗯,”周皖津在挺直的鼻梁上又親了親,主動替他把門打開,“去吃點東西,在房間裏等着我。”
從嶼食不知味地吃了頓晚餐,回房後打開電視随手換臺,根本什麽都看不進去,腦子裏一直在胡思亂想。快九點時去洗了澡,出來時打開手機看了眼,未接來電和新短消息數目驚人。最後一條信息是兩分鐘前周皖津發來的,問他睡了沒有。他回複說沒有,門鈴很快響起來,周皖津站在門外,手裏捧着一束鮮花。
“在外面還來這一套。”從嶼接過花,把他讓進來。
還不等從嶼把花束放好,周皖津已經欺身過來,不給從嶼做出反應的機會,用燙熱的唇舌堵住他的嘴,手掌在他臀肉上用力揉搓。
他們有大半個月沒見,身體很快進入狀态,熱情地回應彼此。從嶼被周皖津抱着,跌跌撞撞向卧室的大床走,周皖津一刻不停地撫摸親吻他的肌膚,浴袍在半路就被扯掉了,把從嶼拌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被周皖津托住了。
周皖津順手關了燈,帶着他倒在床上。從嶼在黑暗中解不開扣子,情急之下改為直接撕扯他的襯衫。周皖津按住不成章法的手,舔着他的耳垂笑道:“慢點,來得急沒帶行李,明天還要帶你出去玩,別害我出不了門。”
他自己脫了衣服壓在從嶼身上,擡起從嶼一條腿架在肩上,進入情人的身體。
“唔——”巨大的刺激讓從嶼弓起身子,胳膊環抱住周皖津,手指在寬闊的脊背上抓撓。
周皖津悶哼一聲,握住從嶼的腰開始挺動。
意亂情迷之中,從嶼忽然覺得手指接觸到的肌膚有些異樣。有些地方并不光滑,手指摸過去時周皖津會不自覺地輕顫。
從嶼覺得不對,一面叫周皖津停下,一面摸索着要開燈。周皖津順着胳膊摸到他的手按住,下身動作更快,撞擊着緊致燙熱的甬道。
“皖津,你……嗯……先停,停一下!”從嶼抽出手來推着他的肩膀,掙紮着開了燈。
燈亮了,情人赤裸的身體近在眼前,從嶼驚得說不出話。
周皖津的身上到處都是層疊的傷痕,有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從嶼看不出是用什麽打的,但他知道那會很疼。
他擡起手碰碰周皖津下巴上那道紅痕,輕聲說:“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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