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據說師尊是個受6
第46章據說師尊是個受6
出路近在眼前, 庭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穿過石洞,見到的卻是另一番震撼的畫面。
粗壯的樹根自地底向洞穴上方生長, 深深紮進洞穴頂層的石壁內。
樹根約莫有十人合抱左右的粗細,表皮上游層層皺褶,像是老人臉上滄桑的皺紋。有無數粗細不一的根須從洞穴頂端垂落下來,宛如一片幹枯的樹海。
而他們見到的光, 正是圍繞這些根須生長的不明白色礦石,在幽暗的地穴中, 時不時閃爍着。
只是這些根須不知怎麽顯得有些焦黑, 似乎是被人用什麽燒過一樣,看起來有些萎靡脆弱。
粗壯樹根上也有多處焦黑印記,應該是同一人留下的。
庭鶴下意識放輕聲音:“這些都是什麽……”
雲渺拍拍庭鶴的肩膀,示意對方把他放下來,改為半靠着庭鶴身站在地面上。
他環顧周圍一圈,把大致的景色盡收眼底, 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若本尊想的沒錯,這些根須應該是那朵花的根, 而這裏, 正處于水池下方。”
有誰能想到, 那神似天心并蒂蓮的假花底下, 竟有如此粗壯的根須?
庭鶴免不了有些感嘆:“這花恐怕得有上千年的歲數了吧?估計都已經開啓靈智了。可是它把我們拉到地底下是想做什麽?”
“你仔細看它的根須。”
雲渺緊盯着一處根須不放, 庭鶴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被燒成焦黑的根須一點點掉着殘渣碎屑, 偶爾還會扭動一番,讓自己身上的碎屑掉得更快。
Advertisement
“它竟然會動!”庭鶴驚訝出聲。
雲渺眸色沉沉,“嗯。那花是想把我們拉入地下,再通過它的根須, 從我們身上吸取生命力作為他它的養分。這地底下的洞穴,或許正是它的根須給鑽出來的吧。”
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雲渺不小心牽動到身上的傷口,臉色又白上幾分。
他身中的劇毒其實并沒有他所說的這般輕松,而今半邊身體都被毒素麻痹,致使丹田靈力的運轉也十分滞澀。
好在地穴內的光線并不明顯,他蒼白的臉色并不能看的清楚。庭鶴的注意力又因他方才那段話被引走,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庭鶴思索着:“既然是那花故意把我們拉入地底,說明它對地下的情況極度有把握,換種意思來講,和地下很有可能沒有出口。”
雲渺沉默着抿了抿唇。
庭鶴的猜測極有可能是對的。
所謂甕中捉鼈,只有這這樣的情況下,假花才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吞食獵物,而是選擇将獵物圍困住,再一步步解決掉。
心裏有些發沉,雲渺還是初次落入這般窘迫的境地,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也就在這時,他又聽見庭鶴說:“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或許我猜錯了,這裏另有其它出路也說不定。再者,我們還有尋路符蝶在,跟着它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是吧仙尊?”
雲渺愣了愣,才道:“嗯,你說的沒錯。”
庭鶴:“那我們現在繼續往下走走看吧。”
即便是得出沒有出口的猜測,庭鶴也不打算就此放棄。
尋路符蝶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粗壯樹根的根須周圍繞圈,庭鶴又猜想道,莫非出口是在洞穴頂端?
他正想開口問雲渺恢複多少靈力了,想嘗試着一起把洞穴頂端打通看看。
一道人影緩緩從兩人對面的洞穴後走出來。
庭鶴看清那人影後,說道:“是謝臨淵。”
被假花拉到地下的除了他和雲渺,還有謝臨淵。
但是相比他們兩人,謝臨淵看起來好太多。
他不像雲渺那樣中了假花的毒,面色如常,只有衣服上多了好幾處破損。腳步略有虛浮,估計靈力也是消耗較大。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控制兩團暗藍色魔火跟随在左右。
謝臨淵的實力太強大了。
粗壯樹根以及根須上的焦黑,興許就是謝臨淵用魔火燒出來的。
在庭鶴看見謝臨淵的同時,謝臨淵也看見了庭鶴與雲渺。
謝臨淵雙眼微微一亮,扯着嗓音喊道:“雲渺,你沒事吧!——”
庭鶴與雲渺皆是一愣。
随後,雲渺面無表情的看向庭鶴,庭鶴則有些尴尬的移開視線。
誰能想到他當時順口胡謅的名字,不僅讓謝臨淵記住了,還當着本人的面叫出來了!
這讓他怎麽解釋才好!
庭鶴準備裝傻到底,他知道謝臨淵是在問他,出于禮貌和緩解尴尬,回應道:“我沒事,多謝關心。”
“你沒事就好。”
謝臨淵點點頭,視線掃過庭鶴身邊的雲渺,頓時眉頭挑的老高。
“喂,冰塊臉,你先前和我搶那假花的事也就罷了,雲渺可是我先發現的極品爐鼎,你快還給我!”
雲渺仙尊額上青筋直跳,心道等他們從這裏出去後,必定要找庭鶴算賬。
眼下,先把這個大傻子收拾了再說。
雲渺反口問道:“少在這裏胡言亂語,你又怎知他是極品爐鼎?”
謝臨淵自信又猖狂:“你當本尊是誰,區區極品爐鼎而已,本尊自然有本尊的方法知道他的身份。”
“呵,說來說去也僅僅是你的猜測罷了。”
雲渺故意攬着庭鶴的肩膀,将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冷眼不屑地:“即便你的猜測是對的又如何,可本尊也絕不會把門下弟子輕易交給任何人。”
“尤其是你們魔族中人,更不可能。”
“你!——”
三言兩語輕松便挑起了謝臨淵心中的怒火,他仿佛天生和這個冰塊臉不對盤似得,從見面第一眼起,就針鋒相對。
如此挑釁之下,謝臨淵再無法忍耐,雙腳在地面上用力一踩,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飛射,霎時便出現在庭鶴兩人身前。
他抓住庭鶴的右手向自己這邊拉扯,同時說道:“你不想交給別人那是你的事,本尊看上的人,可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雲渺順着力度,死死抓住庭鶴另一只手不放,沉聲回道:“是嗎?在本尊看來,今日你就要品嘗一番得不到是什麽滋味了。”
幾番争執下,兩人不斷拉扯庭鶴,想要把人拉到自己身後。
并且還不忘記用靈力攻擊對方,試圖讓對方放手。
謝臨淵多是進攻,他見雲渺身體不便,有意襲向雲渺身上的傷處。
可雲渺就算只有一只手和一條腿還能動,但也靈活地躲開了謝臨淵每道攻擊。
誰也沒從對方那裏占到一絲好處。
但作為被拉扯得對象,庭鶴就沒那麽好受了。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撕成了兩半,一半被謝臨淵抓在手裏,另一半又被雲渺搶奪過去。
偏偏他又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那一方,搞得庭鶴是苦不堪言,連聲喊道:“別争了!你們能不能先放開我!”
只可惜,沒有人聽他的話。
而在三人争執不休時,那些被謝臨淵燒得焦黑的根須嗅到了謝臨淵幾人身上的味道。
這些根須有上百年的歲數,早已開啓靈智,雖說還很低下,可是嗅覺卻十分靈敏,分得清什麽是敵人,什麽是獵物。
不久之前,身為他們獵物之一的謝臨淵竟敢放火燒它們!
燒得它們可疼了不說,還被這些獵物給逃跑掉。雙重刺激下,根須們徹底激動了。
有幾簇焦黑色不明顯的根須對準三人所在的方向,打開它們獠牙密布的尾部,憤怒地吐出一股股墨綠色液體。
謝臨淵與雲渺反應極其,齊聲喝道:“小心!”随後格外默契的拉着庭鶴同時後退,躲開了根須射向他們的液體。
墨綠色液體射在了石頭上,轉瞬間便把石頭腐蝕掉,并散發出惡臭難聞的味道。
雲渺對謝臨淵說道:“情況不妙,你快把他放開,先把這些根須解決掉再說。”
謝臨淵被雲渺這番言論震驚到了,氣笑着說:“你大爺的!冰塊臉,你當我傻啊,怎麽不是你先放手啊!”
說着,兩人誰也沒想放手,再度帶着庭鶴一邊躲閃開根須的攻擊,一邊繼續争吵。
弄得庭鶴是一陣膽戰心驚,生怕他們一不小,害得他沾染那綠色液體,而化成一灘腐水。
襲擊他們的根須并不多,因此閃躲起來相對簡單。
然而不知怎的,原本還安靜着的剩餘根須突然發起了瘋。
密密麻麻的根須連帶着那粗壯樹根都開始拼命扭曲起來,像是海裏随着滔天巨浪而搖擺的海草,不間斷無差別的四處攻擊。
謝臨淵一個閃躲不當,衣袖上就沾染了那綠色液體,使得他不得不把衣袖割掉,以免腐蝕蔓延。
雲渺一聲厲喝:“到現在還不放手,你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裏嗎?!”
“我……”謝臨淵猶豫起來,可是他心底還是不想放開手。
就在這時,庭鶴背後不遠處的一條根須忽然炸開,綠色液體就像是炸裂的巨大水球,飛速四射。
雲渺來不及帶人閃躲,瞳孔猛地一縮——
“快閃開!!”
雲渺和謝臨淵同時放開庭鶴,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向旁邊躲去。
留在原地的庭鶴倒是也想躲開,可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什麽可以遮掩的物體,此刻想要逃跑,也是跑不過四射的液體了。
正陷入束手無策的境地時,庭鶴背後冷不丁地伸出一條手臂,摟住他的腰,随後用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畫出圓弧。
飛射向庭鶴的綠色液體也就被隔離在了圓弧之外。
庭鶴握住橫在他要的手臂,盯着來人吶吶自語:“師尊……”
湛雲歸表情嚴肅,臉上明顯覆着一層薄怒。
“既然人是清醒的,為何不知道躲?”
庭鶴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略感委屈:“我也不想這樣的……”
“哼。”湛雲歸冷哼一聲,沒聽庭鶴多做解釋。
同宗主商議完宗門盛會的事情後,他就匆匆回到玉瓊峰尋找庭鶴,得到的卻是庭鶴失蹤了的消息。
而後湛雲歸帶人尋了庭鶴整整半月有餘,找人找的快發瘋。
好不容才找到庭鶴,就看到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湛雲歸現在,掩在衣袖下的手都是抖着的。
現在人已經找到,害他所愛差點受傷的魔植也被他殺掉了,湛雲歸摟住庭鶴對身後的弟子吩咐道:“此處交給你們收拾,本尊先行一步。”
身後弟子紛紛應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等一下!”
藏身于巨石身後的謝臨淵走出來,滿是戒備地:“你們不能帶走他。”
湛雲歸冷冷的看着他不語,弟子之首齊禮則向前邁出一步,應道:“魔頭,宗門裏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話音剛落,所有弟子不約而同的喚出本命靈器對準謝臨淵。
只要謝臨淵有半點異動,那麽等待他的,就是在場所有弟子的全力反擊!
要換在平日,謝臨淵是半點都不帶怕的,甚至還會搶先出手。
只是現在,接連幾日的劇烈消耗,讓謝臨淵疲憊不堪,在一對多的情況下,他難以帶着庭鶴全身而退。
有時候,退讓也是一種計謀。
且讓庭鶴在他們那裏呆幾天罷了。
謝臨淵轉念間做出選擇,朗聲道:“雲渺,你且等着,待本尊歸來之日,必然會帶你離開!”
留下這句話,趁在場衆人因他這句話而一臉淩亂的時候,謝臨淵毫不猶豫選擇逃走。
見此,齊禮詢問湛雲歸的意思:“師尊,現在怎麽辦?”
湛雲歸:“帶領弟子封鎖此處,務必要将魔頭抓住。”
“是!”
齊禮帶領弟子按照湛雲歸的吩咐,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
湛雲歸攜庭鶴正準備離開,又有人忽然橫插一腳。
“且慢。”
雲渺擋在湛雲歸與庭鶴身前,略微猶豫地開口:“玉瓊,你……準備把他帶到那裏去。”
接二連三被打斷,湛雲歸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他面無表情地應道:“雲渺,他是我的弟子。”
湛雲歸眸色黑沉,猶如漆黑的萬丈深淵,雲渺方一和他對上視線,心髒就忍不住緊縮,頭皮發麻。
雲渺一陣喉間幹澀,僵着臉道:“我當然知道他是你的弟子,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湛雲歸帶着庭鶴自雲渺身邊擦肩而過,目不斜視,“我不管你是什麽心思,最好不要過界。”
“還有,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該如何解釋你與謝臨淵之間的關系吧。”
作者有話要說:??雲渺:我發誓,我和那個傻子沒關系!!
—
問:師尊吃醋了,應該怎麽懲罰自家徒弟弟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