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55 結局下
電影正好放的是一部老片子, 韓國的,青梅竹馬類型,背景音樂溫和, 陽光透過遮光簾的縫隙照進來一條縫隙,微塵在漂浮,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的味道的, 說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總之這個早晨被折騰得慘不忍睹, 她想起來昨晚沒給媽媽打電話說不回去,只說了到很晚, 現在已經到中午, 不由得去摸手機, 腰腹酸軟得像是跑過八百米,手肘都使不上力氣,終于摸到手機, 和母親的微信欄裏昨晚被他發了信息。
[阿姨, 我是路铮, 小念現在在我這裏, 今晚不回, 明天我送她回去, 不要擔心。]
她抿唇, 路铮是晚上兩點多發的,趙豔茹是早上五點半回的,出乎意料沒有直接打電話過來,只回了一句 [要是給不了她未來,就放過她吧,阿姨拜托你。]
徐念看着母親這句話, 鼻子微微發酸,她給趙豔茹打了個電話,沒有意料中的争吵,母親說,她長大了,要自己去做決定,如果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路铮這條路,那麽今後所有的果都要自己去嘗。
徐念想,這麽多年的果她不也一個人嘗過來了。
挂了電話,她好像找回了些許理智,一夜的瘋狂終究只是夢,路铮和她之間隔着太多跨不去的鴻溝,失落将歡愉取代,她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驚覺脖子裏的痕跡,紅的紫的,如同爬滿豔麗的玫瑰,熱水順着她的皮膚滴落在大理石地磚上,膝蓋磨破了皮,此刻沾了熱水有點刺痛,濕漉漉的頭發垂在肩後。
她倚在潔白的磚牆,聽見洗手間的門開了,驚得捂着胸口,抽出挂在橫欄上的毛巾,遮住身體,他進門洗手,暖色的光襯得那雙手又長又白,指關節泛着晶光,他擦了擦手,側過臉看着一臉警惕裹着毛巾的她。
“你快出去。”她有些惱,一手提着毛巾一手扶着牆。
路铮把擦手毛巾放到架子上,倚着水池看她窘迫模樣:“你哪兒我沒瞧見,現在想起來不好意思了?早晨是誰叫叫嚷嚷的?”
一句一句落在徐念耳朵裏,她根本不想理他,僵持着,他輕哼着走過來,推開那扇玻璃門,徐念往後退了一步,腿軟差點摔倒,幸好他撈了她一把,才沒讓她跪在地上,只不過毛巾掉下來,她又羞又惱,伸手去捂胸口,見他那雙黑色如深潭的眸子微動,睫毛在頭頂的燈光下長得如同蝴蝶,她又伸手去阻攔那雙叫人看不明白的眼睛。
“別看啊…”她低喃。
熱水打濕了白色襯衫,薄透的襯衫裹着有力的胸膛,起起伏伏的呼吸着,鎖.骨的凹陷積了一彎小水坑,再往下,那兩顆也很明顯,她忍不住吞咽口水,可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了。
“還挺會看。”他笑。
徐念擡起頭:“別了,我有點累。”
他握着她腰,抵在背後的白色牆上:“我給你放水,去浴缸洗吧,應該可以舒緩疲勞。”
徐念剛剛沒看見浴缸,這浴室就那麽大,要是有浴缸她早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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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她問,聲音伴着水聲有幾分鼻音。
“那兒,洗手池那邊有個小門,浴缸對着山,一邊泡澡一邊看山。”他回。
“那我去看看。”她說。
但他不放,手提着她的臀,将她整個人抱起來抵着後面那被水霧爬滿的牆:“在放水,要一會,等會去。”
徐念手撐着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來。”
他不懷好意,嘴唇抿成一條細線:“不放。”
伸手把水流的大小又調大一些,濕噠噠的頭發滴着熱水,不安分的大掌貼着她的皮膚,徐念登時曉得他要做什麽:“別,路铮,我真的不行了。”
他擡頭,手壓着她的背,将她的軟送進唇邊:“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徐念因為這句臉更紅了,聽他繼續說,“看來糯糯還是挺行的。”
水嘩啦啦地沖刷着磚,霧蒙蒙的水汽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朦胧,徐念仰頭,唇緊抿,身體卻在顫抖着,思緒不知道飄往哪兒去,指甲嵌進白色襯衫的肩部位置。
燈光水柱顫抖着,很快就丢失了自我。
“好哥哥~”她叫了一聲,聲兒太小。
他并沒有多給她一絲呼吸的餘地:“沒聽見。”
“好哥哥~”她撇過臉聲音大了幾分。
“只有這句?”他加碼。
自尊讓她開不了口,下唇咬出血痕,理智丢失,她最終不再說話,眼淚撲朔,一口咬在他肩頭,根本沒有收着力氣,較勁着看誰先落于下風。
初經人事的女孩怎麽可能是這樣一頭豺狼的對手,連根骨頭不剩下,嘴裏喃喃道:“路铮,你這個大混蛋,我讨厭你。”
他抱起她,放進已經加了中藥的泡水池裏,徐念太累了,趴在浴缸的瓷邊就睡了過去,路铮替她洗完把她抱出來擦幹,見她那睫毛上還挂着淚痕,輕輕親掉。
徐念伸手環着他的肩膀:“路铮~”
他把她放進沙發,拿了毛毯把她裹好放在一邊,轉頭把從阿姨那裏拿來的新床單鋪上,一腳踢開舊床單,将她抱回床上。
“結婚吧。”他說,“徐念,我現在可以照顧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結婚吧。”
徐念累得眼皮子擡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做夢,“結婚”好像是個很遠的話題,怎麽會突然談起來。
路铮随手打開遮光簾,陽光透過紗簾落進房間,一屋子的狼藉映入眼簾,還有窗外那片山脈,與藍天交接,白色的雲朵浮在山上。
“結婚?”她懶懶翻了個身,望着他那高挺的鼻子,伸手去摸,“你說真的?”
他抓着那手不讓她再引火:“真的。”
徐念沒想過他這麽快就提到結婚這事:“路叔叔同意嗎?”
“只要你同意就好。”他回。
“你跟路家斷了關系?”徐念輕咬下唇,看着他,如果真如路露說的那樣,那麽路铮就是在她高考那年和家裏斷了關系的,她想起之前在□□上楊昊和薛蔚都問過她去哪兒了。
那年她真的陷入了無窮盡的自卑和悲傷中,以為和路铮不可能有未來,以為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一意孤行終結了這段感情。
可是如今知道她知道那年他為她和家裏斷了一切來往後,心裏湧出無限的難過,密密麻麻爬滿她的心尖。
“也不算斷了關系,只是不聯系,不拿家裏的錢,家裏也就左右不了我做的任何決定。”路铮說道。
母親當年為了路嘉軒和外公鬧掰,雖然後來和好,但關系早就不如前,加上母親最後為了這段失敗的婚姻自殺,讓他從小就知道,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可以選擇自己的愛情,才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所以他在初三那年決定去喜歡她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為離開路家而做準備。
徐念擡起下巴去吻他的下唇:“對不起。”
以前那個路铮是多麽介意別人插入他的家庭,分走他的家産,卻為了她甘願放棄這一切,也許她那時候多信任他一些,他們就不必這樣錯過這麽久。
“別勾我。”他沙着聲。
“不。”她拒絕,牙齒咬着他下唇,“我許過一個願。”
路铮翻身,加深這個吻:“什麽?”
徐念沒回,笑起來:“我覺得真的實現了。”
“那是什麽願望?”
“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可是我很好奇,和我有關嗎?”
徐念點頭,遮光簾緩緩拉上,遠方的山脈被灰色的簾子遮住,路铮埋在她頸間:“沒關系,我也許過一個願。”
那天他在李伯伯那裏拿走了她的許的願望,重新又塞進了一張,那張紙條寫着一行字。
——那朵茉莉,一定要開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