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葉落塵緣南疆求藥
鳳昔帶着小鳳向竹亭走來,這時一個盤着高高發髻穿着一身淺黃色花緞的婦人從亭中走了出來。細一看竟和鳳昔有着六、七分地相似,特別是那雙丹鳳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鳳一眼就猜出那就是鳳昔的母親,也就是黑衣老者口中的雲曉蓮。女人的直覺告訴小鳳,這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女人實際年齡一定要比她如今的容貌大上很多,只是那張精致的面容真的會讓第一眼見到她的人以為這是鳳昔的姐姐。
雲曉蓮并沒有因為鳳昔帶回來個陌生人而不悅,相反卻是面帶微笑的細細打量了小鳳一翻,在雲曉蓮看小鳳的同時小鳳也在注視着她。可能因為鳳昔的關系,兩個初次見面的女人都顯得謙和而有禮。經鳳昔的引見,小鳳認識了雲曉蓮,也知道了這座山谷叫明月谷,是鳳昔家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三人都是爽落的江湖兒女,互相寒顫了幾句就熟絡了起來。在雲曉蓮的提議下,小鳳稱呼雲曉蓮為雲姐姐,母女倆各交各的鳳昔還是邊走邊喊着她的小鳳姐姐。
燈火通明下的西嶺玉家終于完全沉溺在了寧靜中。玉玲珑在為羅玄施完針後就由劉媽扶着回房休息了,剩下的事情都是由吳伯處理的。羅玄雖然撿回一條命,但沒有過了這一夜就連玉玲珑都無法保證他就真的能活下來。夜已深了,除了吳伯和清岚,玉家上上下下都熄燈休息了。吳伯是玉玲珑之外府中醫術最高的,如今羅玄雖然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可不能保證經脈不會衰竭,畢竟已經真真正正的死過一次了。家裏的下人都休息了,姑姑和劉媽也回去調息去了,清岚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打着照顧病人的旗號來看這個讓她很有好感的大叔了。
(注:一年前哀牢山上的小鳳并不是真的死了,只是頭部重創忽然脈象全無,而當時的羅玄已經是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敢看小鳳那張臉,更不要提去細細檢查,就這樣草草把小鳳埋葬了。)
羅玄自進了玉家的大門意識就完全沒有了,黑暗中随着小鳳的消失,心終于完全冰冷了。在疲憊的侵蝕下羅玄的精神松懈了下來,可就在所有感覺都要消失的時候,疼痛卻忽然占據了腦中的那一絲清明。接着似乎有一股微微的氣流進入了身體,可那氣流每流經身體的一處都伴随着針紮一樣的灼痛,羅玄的意識也終于被那刺痛拉了回來。那種痛是他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的,即使當年在血池裏療毒都沒有這種針紮的滋味來得猛烈。羅玄很想喊出聲,可任他怎麽喊都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也無法活動,整個人似乎被禁锢在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裏。漸漸地雖然意識越來越清楚,可身體卻還是一點知覺都沒有,就在大腦完全清醒之時似乎什麽東西也被抽幹了,接着疲憊感便紛至沓來剩下的便是無盡的黑暗。
吳伯在給羅玄服了顆固本培元丹後就坐在另一邊的床上調息去了,只剩下小清岚一個人在羅玄床邊發着呆。羅玄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裏衣都是吳伯叫人新換的。如今頭發已經梳理整齊,緊皺的眉頭也終于舒展開來,看着他的樣子似乎睡得很舒服。清岚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羅玄右手上因為抓着玉佩留下的血污生怕弄醒他,即使他什麽都體會不到。
在清岚還沒有出生時父親就去世了,她一直和母親生活在苗疆,只有每年的新年前後會回來看看住在西嶺的姑姑和小叔。這一次也正是劉媽接她來姑姑家才碰到了羅玄。不知怎麽的,在馬車上真正的看到羅玄第一眼時就很想和他親近,看着他斯文淡雅的外表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清岚托着下巴癡癡地想着,自己要是有個這樣子的父親該多好啊。
時間在平平淡淡中轉眼間走過了五天,羅玄雖一直都沒有醒,但生命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濃了。玉玲珑這次救羅玄真的消耗了很多氣力,為了羅玄不至于留下太深的後遺症,玉玲珑待到金針全部拔出後,真元又在羅玄體內走了一個小周天。金針九寸長,插入羅玄體內的部分就有五、六寸,再加上炙熱的溫度,幾處重要的穴位一定會受到損傷。雖說日後可以慢慢恢複,但羅玄經歷了這次大病身體肯定不如常人,想恢複武功更加是奢望了。
本來以為把羅玄的命救回來就算是靠一段落了,可第二天讓玉玲珑更頭痛的事就出現了。羅玄不但身受重傷,體內竟然還有一種劇毒。看中毒的情況怕是有很多年了,而且這麽重的傷一定和這毒有關。如今這個人內力全失身體裏再沒有了阻礙,這毒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玉玲珑感覺到了這種毒的霸道,卻不知道是什麽毒,為今之計也只能把毒都逼到空蕩的丹田處用銀針封住,等到他身體好轉再作打算了。如果說對毒有研究的,附近的也就只有苗疆了,清岚的母親便是玉玲珑第一個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