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打工人 (1)
“希爾伯特23問。”被莊蔚然這麽一說,法爾廷斯是真的有些錯愕,“莊,你是想要講這個?”
“不。”莊蔚然端着咖啡,慢悠悠地喝着,“我現在剛開始研究,當然不會說這個。不過,我認為大概我以後是會說這個問題的。”
“你是說,希爾伯特23問中,關于阿貝爾域的問題?”法爾廷斯來了興趣。
“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兩人都輕聲的說着,法爾廷斯眼前一亮,“你是真的想要做這個問題?”
“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并不比任何世界數學難題輕松。”法爾廷斯沉吟着,“即便我在代數領域之內深研這麽多年,我還是覺得這個問題無比複雜。時至今日,我根本想不出有什麽好的法子能夠将這個問題解開。當然,大概是因為我個人沒有将精力放在這方面的緣故。”
對于自己的研究能力,法爾廷斯很是自信。
莊蔚然颔首,他絕對相信,法爾廷斯教授如果真的要解決這個問題,遲早是能夠解決掉的。
就是看法爾廷斯教授到底願不願意做而已,顯而易見,法爾廷斯教授不太願意做這個問題。那麽,接下來這個問題只能讓莊蔚然一個人解開。
“說起來。”法爾廷斯似乎想起來什麽,“我記得之前去英倫的時候,那邊已經有人着手開始做這個問題,好多年的時間。”
“唔……”莊蔚然微微蹙眉,“我沒有在arxiv上查閱到相關的文獻和資料。”
“這的确是一個問題。”法爾廷斯也在努力的回憶着,“我記得已經很多年的時間了,說不定他們或許快要成功,也或許已經失敗了。”
“我在arxiv上也沒有檢索到相關的文獻,不過,莊既然你在做,我拭目以待。”
“謝謝您的信任,法爾廷斯先生。”莊蔚然開心的說道,“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法爾廷斯這個瘦小的老頭看上去異常的高傲,“如果你讓我失望,或許我會對你的學術前途統統失望的。”
“那麽,我們現在來聊一些關于代數上的問題如何?”
“當然可以。”莊蔚然笑着。
【……
設a是一個三階矩陣,-1,1,0是a的特征值,且α1=(1,0,-1)t和α2=(1,0,1)t是a的分別屬于特征值-1,1的特征向量
……
α3=(x1,x2,x3)t,其中x1,x2,x3為實數,是矩陣a的屬于特征值0的一個特征向量根據引理2,可以得到αt1α3=0和αt2α3=0,由此推出x1=x3=0于是α3=(0,k,0)t,其中k為任意非零實數
……1】
【……
q是兩個nxn矩陣,滿足條件(i)和(ii)令u=-1q下面驗證u與Λ可交換利用a=Λ,以及是一個可逆矩陣,得到a=Λ-1由于aq=qΛ,得到q的每個列向量都是a的特征向量,但這些特征向量不一定線性無關,因為q不一定可逆
……
也就是證明每一個和Λ可交換的矩陣都可以表示成-1q這種形式,且,q滿足條件(i)和(ii)設u是一個滿足uΛ=Λu的nxn矩陣假設a是一個和Λ相似的矩陣則a可以對角化于是存在一個可逆矩陣滿足a=Λ,其實也就是把矩陣的列向量按次序取為a的n個線性無關的特征向量
……2】
兩人已經開始談論起來,關于代數方面,兩人都是深入了解過的,所以談論起來,說不上誰強誰弱。但是思想和理念肯定是不一樣的,那麽就會産生一些分歧,而這些分歧又會讓兩人的思想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這也是為什麽莊蔚然喜歡在國外的大學當訪問學者的原因,在國內其實很少有人能夠跟得上他的思路。那些老教授,或許能夠跟上他的思路,但是反應有些慢半拍,然而在國外有一大票的頂級學者可以和他交流。
莊蔚然也不是要學個什麽出來,只要能夠和他交流就足夠了。他本身的數學知識就已經非常多,要說學習的話,還真沒有多少人能夠讓他繼續學習下去。
不過是需要靠自己鑽研罷了,法爾廷斯滿意的走出莊蔚然的房間,并且邀請莊蔚然吃晚飯。
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莊蔚然歉意的說道,“法爾廷斯先生,您等我一下。”
說着他拿出電話,是他哥哥賀睿銘打過來的。這個時候,華國都淩晨了還給他打電話過來,他就這麽不讓人放心嗎?
法爾廷斯看着莊蔚然拿出手機,輕笑着說道,“莊,你先接電話,我在樓下等你。”
說着,他走到電梯前。
“哥。”莊蔚然按下接聽鍵,“怎麽了?”
“睿寧,你真是烏鴉嘴。”賀睿銘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愁得不行,“我現在正在醫院。”
“恩?”莊蔚然應了一聲,随即提高音量,“哥,你沒事吧?到底怎麽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在追捕逃犯的時候,被摔了一跤。待會給我發給給你看,這個護士,到底會不會包紮……”賀睿銘跟莊蔚然吐槽了好一會,“這事別給媽媽說啊,省得她擔心。”
“哥,你是摔着手還是腳?”
“手。”賀睿銘咬牙切齒的說道,“睿寧,你待會別笑啊。”
“成,哥你發過來吧。”莊蔚然挂掉電話,看見賀睿銘已經威信發了一個圖片過來。莊蔚然實在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也實在是太醜,搖着頭,他給賀睿銘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哥,我先去吃飯了,等我吃完飯在看看你這只手到底怎麽樣。】
他都來到大廳,賀睿銘才把消息給發過來,顯然是一只手不方便。
“莊。”法爾廷斯站起來,“我已經訂好餐廳,走吧。”
“法爾廷斯先生,今天晚上還要繼續聊關于學術的問題嗎?”
“當然,我非常樂意。”和莊蔚然聊學術上的問題,讓法爾廷斯很愉快。他也願意和莊蔚然繼續聊這些問題,不止是代數、還有幾何、拓撲學等等,他都想要和莊蔚然聊一下。
很久沒有這麽愉快的聊天過,在偷國首爾遇見莊蔚然時,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機會。因為那是國際數學家大會,莊蔚然又獲得菲爾茨獎。他們聊天都是淺嘗辄止的,不會像是今天這樣,在學術上的探讨已經非常深入。
前往餐廳吃完飯,莊蔚然回到房間,繼續和法爾廷斯探讨學術問題。等法爾廷斯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莊蔚然覺得這個時候,賀睿銘應該已經睡覺。洗漱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今天是他來到波恩的第三天,也是需要前往波恩大學做學術演講的日子。莊蔚然剛起床的時候,就接到了母親發來的視頻。
“睿寧啊。”陳欣瑤在電話那頭笑着詢問道,“今天是不時要做學術演講啊。”
“對。”莊蔚然已經洗漱好了,正在收拾東西,“媽,怎麽了?”他有些疑惑,以前爸媽也沒有給他發視頻過來,今天倒是給他發視頻過來。
“沒事。”陳欣瑤笑着說道,“你爸今天不上班,倒是你哥說在單位加班呢。”
“哦。”他哥為什麽加班,估計他爸爸賀振國是非常清楚的。不過,既然爸爸和哥哥都不說,他也別再說了。
“睿寧。”賀振國的臉出現在視頻前,“你住的環境好不好?”
“挺好的啊。”莊蔚然拿着手機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是別人幫我訂下的房間,還挺不錯。”
“睿寧,那邊好玩嗎?”
“不太清楚。”莊蔚然勾勒出一絲笑意,說實話,和家裏人只是說說話,他都覺得挺好的,“我都在酒店裏研究,待會要去波恩大學做一個學術演講。”
“你爸啊,這不是想要看看咱們睿寧的學術演講是怎麽做的嗎?不過你爸臉皮薄,說不出口,非得讓我來給你說。”
“好啊。”莊蔚然笑着說道,“爸爸待會看看我和爸爸的講座有什麽不懂。”
“媽,我先挂了啊,待會到了學術報告廳,我在給你們發視頻過來。”
“行,睿寧,你慢點啊,別着急了……”賀振國還在叮囑莊蔚然,就被陳欣瑤挂了視頻。
莊蔚然好笑的搖頭,走出房間,拿着自己草稿紙,來到大廳。那位姓齊的學生已經站在大廳前等着莊蔚然,“莊教授。”
“走吧,不是要去波恩大學嗎?”
“是。”學生殷勤的想要幫莊蔚然拿一些東西,“不用了。”
莊蔚然搖着頭,“什麽都不用拿,本來我的東西就不多。”
“車子就在外面。”學生撓着頭,“我就想問問莊教授,我能提前知道您今天要講的內容是什麽嗎?”
“拓撲線性空間。”莊蔚然挑眉輕笑,“這個我已經研究了一段時間,論文已經發表在了arxiv。”
“啊……”學生撓頭,“我平時沒有怎麽看這個領域的論文。”
“沒關系,你又不是不懂這方面的東西,只是沒有怎麽研究而已。”莊蔚然安慰道,“也不是講得特別難,你應該能夠聽懂的。”
學生點點頭,但是在心中想着,他真的能夠聽懂嗎?不一定吧,莊教授的學術講座,恐怕對于大多數學生來說,都是天書一般的存在。之前他有看過莊教授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的學術報告視頻,事實上,他是真的什麽都沒有聽懂。最前面簡單一些的,他還能理解,越到後面,越覺得是天書。
直到弱哥德巴赫猜想解開的時候,他還是不清楚,莊教授究竟說了個啥。看了幾個小時的視頻,好像就是看了個寂寞似的。
也有很多波恩大學的同學也根本就沒有看懂,雖然莊大佬來到他們這裏做學術講座,他們是非常高興的。但是讓他們去聽莊大佬的學術講座,還是算了吧……煎熬幾個小時,結果聽了個寂寞的事情,他也不想重複第二次。
主要是大佬們的講解,實在是跟不上節奏。就算是想要聽,那也得能夠聽懂才行啊。很多東西,大佬說得太過深入,根本就聽不懂。
就比如說他在浏覽莊蔚然這位大佬的個人博客時,下面很多人都在詢問關于弱哥德巴赫猜想到底是怎麽解開的,求一個能看懂的人講解一下。
倒也不是沒有大佬講解,但問題是大佬的講解也看不懂。
這就尴尬到家了!現在莊蔚然給他說,他馬上要講的拓撲線性空間很簡單,一點兒也不困難,他相信嗎?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大佬說得不難,和他們理解的不難,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大概是屬于大佬專屬的不難吧。
“怎麽?”莊蔚然看着學生的表情,“你這表情好像是在說,我騙了你似的?”
“沒……沒有的事情。”學生急忙搖頭。
“待會兒不去聽一下?”
“我想聽,但可能是……聽不懂的。”學生的表情很是尴尬,他倒是想要聽莊教授的講座,就怕聽了個寂寞,好像聽了,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有聽。
還挺尴尬的。
“放心吧,真的特別好懂。”莊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車。
發動汽車的時候學生還在想,果然大神的特別好懂,和他知道的特別好懂之間是有壁的,大神的好懂=他根本就看不懂。來到波恩大學,外面依舊是陽光明媚的模樣,空氣非常好。下車之後,莊蔚然在學生的帶領下來到學術報告廳,倒是有不少人已經坐在學術報告廳內。這個學生原本是想要溜走的,但是被莊蔚然給抓住,走不掉。只能坐在後面,莊蔚然環顧四周,下面很多都是馬普數學研究所的教授,法爾廷斯教授還沒有到。
距離他坐學術報告還有一段時間,不像是他在偷國首爾大學做學術報告的時候那樣,人山人海。大概大部分的學生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來聽這位大佬的學術講座也是聽了個寂寞。幹脆不來,倒是還有一些學生跑來聽課。坐在第二排的一位尤其顯眼,莊蔚然打量着那人。
那人也開始打量着莊蔚然,顯然,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但确實是相互認識的。
皮特·舒爾茨,莊蔚然挑動眉頭。大名鼎鼎的德國數學天才,波恩大學最高級別教授——w3教授,在算術幾何方面具有很大突破與貢獻,也是年輕一代數學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人之一。
他對着莊蔚然輕輕颔首。
這位大神的彪悍事跡莊蔚然也是聽過無數次的,高中時參加過四屆io大賽,獲得三金一銀的彪悍成績。是被高中趕去上大學的,到了波恩大學之後,只花了五個學期就拿下學士和碩士學歷,2012年這位在波恩大學攻讀完博士,年僅24歲的大佬受聘擔任波恩大學最高級別的教授——w3教授。
他已經在波恩大學擔任兩年的教授,不像是莊蔚然,成名還在他之後。但是莊蔚然确實比他運氣好一些,研究的課題也比他困難不少。在他擔任教授的時候,遠在華國的莊蔚然給數學界投下比他還要恐怖的重磅炸彈,全世界都在驚呼——竟然有人真的做出了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
那個時候的皮特·舒爾茨也看過許多次莊蔚然的論文,斷斷續續的研究,到了國際數學家大會之前才算是将這篇論文完整的看完。他不得不佩服莊蔚然在非線性偏微分方程,尤其是在極限方程上的恐怖理解力,已經在規範場論上的颠覆性數學處理,如果說他是數學天才。他認為莊蔚然簡直就是數學之神,要知道莊蔚然發表那篇論文的時候才十六歲,他十六歲不過是去參加io大賽,并且還因為心态問題,沒有拿到金牌,而是銀牌。
莊蔚然的恐怖點就在于,根本就沒有參加什麽io大賽,就好像是橫空出世一般。全球都在津津樂道他皮特·舒爾茨的時候,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了一個真正的天才。讓所有人知道,什麽叫做天才!
尤其是莊蔚然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做出的弱哥德巴赫猜想證明,他不得不嘆服,莊蔚然确實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如果只是普通的教授做學術報告,這位天才是根本不會來的,即便莊蔚然做的學術講座是泛函分析領域,他還是想要來聽聽。當初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人山人海,他在人群中其實和頂級大佬比起來并不是特別顯眼。
但是在整個德意志或者是歐洲新生代的數學家中,無疑,他是最讓人震撼的那個。
至于莊蔚然,現在已經具有了已經比他更近一步。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特別想要聽聽,莊蔚然的泛函分析究竟是什麽水平。
他了解過,莊蔚然師從陶瀚海,曾經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副教授,升任教授的時候,正是他離職的時候。回答華國,帶的學生就是莊蔚然。至于還有一位,抱歉皮特·舒爾茨是真的沒有能夠記住,但是莊蔚然确實讓人印象太過深刻,從而忘記還有其他人同樣師從陶瀚海。
可以說,莊蔚然本身就是華國制造的天才數學家。細數他的履歷,不難發現,他從十多歲的時候是直接從高中到大學的少年班,用一年的時間獲得學士學位,又用兩年的時間攻讀完直博。
博士畢業論文就是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缺口,這種即便是頂級教授也不敢輕易去觸碰,且即便是觸碰也只會做一些邊角料的世界級難題。
莊蔚然對皮特·舒爾茨的經歷很熟悉,同樣,皮特·舒爾茨也關注這個比他更加小一些的真正數學天才。如果要論當今世界上真正的數學天才,莊蔚然畢竟是第一位的,然後就是他皮特·舒爾茨。顯然,對于皮特·舒爾茨來說,莊蔚然就是他要追趕的對象。
能不能追趕上就不一定了,他在數學上的天賦已經讓人驚嘆,至于莊蔚然在數學上的天賦,簡直堪稱神跡。
莊蔚然微微一笑,皮特·舒爾茨也報以微笑。
随後莊蔚然走到皮特·舒爾茨的身邊坐下,“舒爾茨先生,或許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
“我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看見過你。”舒爾茨坦蕩的說道,“不過那個時候圍着你的人太多,年齡最小的菲爾茨獎候選人,自然是很多人都會好奇的。”
“我相信舒爾茨先生在不久之後也能夠獲得菲爾茨獎,在算術代數幾何方面,毫無争議,您是非常厲害的。也是一位罕見的數學天才,有深刻的洞察力。”
“但是不及你。”舒爾茨笑着說道,“我在數學上确實有些突破,但是和你比起來,還是不如你。”
“我聽法爾廷斯先生提起過你很多次,在數學上,你大概是當之無愧的年輕一代第一人。”舒爾茨說話的時候帶着笑意,很顯然,并不是在嫉妒莊蔚然,“莊,你有想過做朗蘭茲綱領有關的理論嗎?“
莊蔚然有些錯愕地看向舒爾茨,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我最近在看一些關于朗蘭茲綱領的文獻和資料,你知道的,朗蘭茲綱領已經培養出了許多的菲爾茨獎得主。況且,作為數學統一理論的朗蘭茲綱領還有很多值得開發的東西。如果有天才加入其中的話,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天才,我相信作為數學統一理論的朗蘭茲綱領或許會真的能夠成為真正的數學統一理論。”
“我最近準備做一些理論性的東西,依舊是在算計代數幾何方面,和朗蘭茲綱領有關,莊你有興趣嗎?”很顯然,皮特·舒爾茨是在邀請莊蔚然和一起做關于算計代數幾何方面的理論。
“舒爾茨先生,很抱歉。”莊蔚然笑着說道,“我現在可能需要在阿貝爾域上做出一些東西來,你知道的。阿貝爾域上,還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繼續做下去的。當然,朗蘭茲綱領是非常棒的選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要做朗蘭茲綱領。”
不是他不想要做朗蘭茲綱領,一個朗蘭茲綱領,讓多少研究他的數學家獲得了菲爾茨獎。作為數學統一理論的朗蘭茲綱領,在數學上具有重要且可持續性研究的理論,很多能夠獲得菲爾茨獎的數學家都是因為研究朗蘭茲綱領做出相關的學術,獲得的獎勵。
規範場論倘若是增加了無數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大佬,那麽朗蘭茲綱領就是催生了許多的菲爾茨獎得主。從2002年開始,就有人因為朗蘭茲綱領而獲得菲爾茨獎,直到四年前的法蘭西籍越南裔數學家也是因為朗蘭茲綱領而獲得了菲爾茨獎。
可以這麽說,研究朗蘭茲綱領做出突破和貢獻必然是能夠成為菲爾茨獎候選人的,至于能不能獲得獎勵,那就真的得看運氣了。如果當年候選人都像是莊蔚然這樣的逆天存在,還真一不定能夠獲得獎勵。
什麽是朗蘭茲綱領?它是數學中一系列影響深遠的構想,聯系數論、代數幾何與約化群表示理論。1967年,年僅30歲的加拿大數學家羅伯特·朗蘭茲在給美國數學家安德烈·韋伊的一封信中,提出了一組意義深遠的猜想。這些猜想指出了三個相對獨立發展起來的數學分支:數論、代數幾何和群表示論,實際上它們是密切相關的。這些猜想現在被稱為朗蘭茲互反猜想,而後演變成朗蘭茲綱領,被稱為數學界的“大統一理論”。3
而作為朗蘭茲綱領的創始人,也就是羅伯特·朗蘭茲教授,還算是莊蔚然的同事——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數學學院教授,作為數學界的大統一理論顯然并不是真正将數學統一起來,但是很多方面都值得更近一步的探讨和研究,直到将朗蘭茲綱領發展為真正的數學大統一理論。
莊蔚然不是不想研究,他确實一直對于朗蘭茲綱領非常感興趣,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太過缺錢,錢全都投入實驗室裏,顯然後期還會花更多的錢。至少在石墨烯這一領域上沒有出成果之前,實驗室就是一個燒錢機器。他現在只是一個無情的打工人,只要把克雷數學研所的獎金全拿到手。如果還能在普林斯頓大學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拿一筆豐厚的獎金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短時間內,莊蔚然認為朗蘭茲綱領不可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大統一理論,他只需要在鑽研千禧年大獎難題幾年時間,渡過實驗室只投入不産出的難關,就能夠輕松的研究這些課題。
“阿貝爾域。”舒爾茨也是極為意外,他是沒有想到,莊蔚然突然對于代數中的阿貝爾域感興趣。
“莫非是?”舒爾茨的眼前一亮,“将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上?”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莊蔚然苦笑着說道,“實話告訴你,我真正的目的是想要解開bsd猜想,阿貝爾簇的算術性質與解析性質之間的聯系。”
“如果能将阿貝爾域上的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上,那麽bsd猜想就已經成功一半了。”
舒爾茨聽得直皺眉頭,“莊,我不太懂,你已經不需要再去解開一個難題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了,為什麽?”
他問的為什麽顯然是想要知道莊蔚然已經解開一道千禧年大獎難題,還跑去做其他的千禧年大獎難題做什麽?難道不該專心的做一些對于數學更加有益的事情嗎?比如說——朗蘭茲綱領的推進。
莊蔚然的實力已經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不需要再去像誰證明他莊蔚然是很厲害的數學家。況且,bsd猜想似乎也不是莊蔚然平時研究的領域。他根本就想不通,為什麽莊蔚然會去做這個問題。
缺錢?作為全球數學中心的普林斯頓根本就不可能讓莊蔚然這樣的傑出天才缺錢,恨不得把他供起來。搞不好莊蔚然就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在對于教授,尤其是傑出教授和最頂尖的教授這一塊兒,做得是非常好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莊蔚然回到普林斯頓大學之後就會被升任為正教授,并非是一般的正教授,chair rofessor,講席教授。
在燈塔國講席教授(chair rofessorshi)是位于正教授(full rofessorshi)之上的一個頭銜,獲此頭銜的學者都是在各自領域特別傑出且成就非凡的教授4。這可以算得上是教授職業生涯的最高榮譽之一。
普林斯頓大學授予莊蔚然講席教授這個職位,在業內已經不是什麽神秘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恐怕就是莊蔚然不知道。之前莊蔚然一直在華國休息,對于這些消息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莊蔚然在學術道路上,還有很多可以成長的東西,作為普林斯頓大學的講席教授,無論如何,莊蔚然都是不可能缺錢的。
那麽問題來了,莊蔚然為什麽一定還要繼續做千禧年大獎難題這一塊兒。說實話,皮特·舒爾茨也不是不想做,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一步。他還想要在計算代數幾何上面更進一步,做到更好。他個人認為,莊蔚然應該在他擅長的領域更進一步,或許可以讓朗蘭茲綱領更加深入一些。尤其是在偏微分方程和拓撲學以及泛函分析領域之內。這些都是莊蔚然擅長的,還有數論方面。如果莊蔚然能夠在數論方面對朗蘭茲綱領做出突破的話,搞不好朗蘭茲綱領在數論這一方面就基本完備。
他是真的想不通,莊蔚然既然做出了一個千禧年大獎難題,為什麽還要執着千禧年大獎難題。
“莊。”他艱難地說道,“你現在在普林斯頓大學過得很差嗎?”
“沒有啊?”莊蔚然不太理解,舒爾茨為什麽說這種話,說實話他現在在普林斯頓大學過得挺好的。普林斯頓大學給的工資其實并不少,尤其是在和其他的副教授對比起來,他的工資還要多一些。
“你不知道你馬上就是chair rofessorshi嗎?”
“啊?”莊蔚然疑惑地看向舒爾茨,“你剛才說什麽,我馬上要成為chair rofessorshi?”
“不是full rofessorshi嗎?”莊蔚然一直以為他是升任正教授,但是講席教授是什麽鬼,他才十八歲,剛到十九歲就升任chair rofessorshi不能夠吧?普林斯頓大學這麽莽撞的嗎?
“不。”舒爾茨搖頭,“普林斯頓大學那邊的消息是确定授予你chair rofessorshi的頭銜。”
“你……不應該差錢吧?”舒爾茨盯着莊蔚然上下打量很久,弄得莊蔚然很尴尬。按照道理來說,作為chair rofessorshi估計在普利斯頓高等研究院那邊也要升為教授,他确實是不應該差錢的。但實話他現在也确實差錢了。
而且還是說不出口的那種,就非常尴尬。
只能打着哈哈,“也不是缺錢,就……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嘛,這不是突然對阿貝爾域剛興趣嗎?”
聽莊蔚然的語氣,舒爾茨越來越疑惑,他總覺得莊蔚然現在很差錢的樣子。剛才的話,有點兒欲蓋彌彰。
“咳咳,總之其實沒有缺錢。”莊蔚然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得上去做學術講座了。”
再說下去,他真的底褲都得被扒拉掉。不能說下去了,他慌張起身走向報告廳的主席臺。來到主席臺之後,他打開威信,給陳欣瑤發了一個視頻過去。
接到視頻的陳欣瑤笑眯眯的說道,“睿寧,到波恩了?”
“恩,剛才給彼得·舒爾茨聊了一會兒天。”莊蔚然笑着說道,“媽,我剛才從舒爾茨那裏知道了一個消息。“
賀振國在旁邊嘟囔着說道,“舒爾茨是誰啊?”
“德意志的數學天才。”陳欣瑤倒是很清楚,“現在是波恩大學的w3教授對吧。”
“是。”
“睿寧得到了什麽消息。”
莊蔚然看了一眼,下面看見他正在拿着手機和人視頻。因為現在還不是學術講座的時間,也沒有人在意,人群還在相互談論着。
他想了想,拿着手機離開學術報告廳,站在門外小聲的說道,“舒爾茨給我說,普林斯頓大學那邊要聘任我為chair rofessorshi。”
“什麽?”陳欣瑤也很驚訝,“是chair rofessorshi?”
“對啊。”莊蔚然輕輕點頭,“我以為是full rofessorshi,沒想到是chair rofessorshi。”
陳欣瑤倒吸一口涼氣,賀振國湊上前說道,“什麽意思?”
“講席教授,在full rofessorshi也就是正教授之上的一個職位,一般都是授予學術帶頭人之類的。算得上是燈塔國那邊作為教授的最高榮譽,也是最高級別的教授。”
“最高級別的教授不是院士嗎?”
氣得陳欣瑤都快笑了,“那不一樣,在大學教授裏的最高職位就是講席教授和卓越教授。睿寧現在是講席教授,可以說是普林斯頓大學最頂尖的一批教授。我爸當年也只是正教授不是講席教授呢。睿寧比他外公厲害多了。”
“睿寧,這個時間點,馬上就要做學術講座了吧。”
“對。”莊蔚然颔首,“我馬上就要進去做學術講座了。”
“莊。”法爾廷斯走過來的時候,莊蔚然對着法爾廷斯微微颔首說道,“法爾廷斯先生。”
“馬上就要開始學術講座了,希望我沒有遲到。或許,你已經做完學術講座了?”法爾廷斯幽默地開着玩笑。
“還沒有開始。”
“莊,我等着你。”法爾廷斯直接走進學術報告廳,賀振國睜大眼睛,在視頻上看着法爾廷斯。
“爸媽,我先進去了,我待會就把手機放在講臺上。”莊蔚然走進學術報告廳,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講話,顯然學術報告會要開始的時候,不會再有人講話。雖然說波恩大學很多學生沒有來聽課,但還是有不少其他學校的學生前往波恩大學,聽莊蔚然的學術講座。
将手機放在旁邊,莊蔚然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因為我家人也想要聽一下我的學術講座,所以我把視頻打開直接開始講,各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可以關掉視頻。“
陳欣瑤在賀振國身邊說道,“振國,待會別講話,老實的看着睿寧的學術講座。”
賀振國果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
“大家都沒有意見嗎?”莊蔚然再次詢問了一下,下面都搖了搖頭。人家莊教授的家人想要看看莊教授的學術講座,他們有什麽意見,只要沒有什麽響動聲就行。現在看來,視頻裏面很安靜,沒有什麽聲音。
莊蔚然拿着筆,“好的,那麽我就開始做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