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涼飕飕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我後頸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在見識過明亦心殺人不眨眼的性格後,我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變臉,把我吊起來倒挂在屋梁上放血。
“那個,留我還是有點用的,你看這麽大屋子宗主你一個人住也挺寂寞的,留着我至少可以跟你聊聊天解悶嘛······”我幹笑了兩聲,試圖轉移話題。
“宗主,這裏是哪兒啊?是你的內庫······”不對,內庫有點奇怪。
“呃,是你的小金庫?”
好像也不大對,小金庫不是形容已婚男人藏私房錢的地方嗎?
“不是金庫,是金屋。”
明亦心說着,漫不經心的走到了我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似是在打量一件什麽精美絕倫的寶物,目光灼灼又玩味。
“金屋藏嬌,沒聽過嗎?”
藏嬌?
我對上他的眼神,意識到他說的這個“嬌”,指的是我。
不是吧······且不說我是個男人,就憑我在溪邊看過自己的那張平凡之極的臉來說,跟嬌字是邊兒也沾不上。
明亦心忽而俯身,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将頭仰了起來。
“聽說魔門最善易容之術,一人千面,變幻無窮,他們通常都是取美人皮用秘法貼于自己的臉上,嚴絲合縫,毫無破綻,不如你來猜猜,你臉上的這張皮,又是從誰的臉上活生生剝下來的呢?”
他的語氣輕柔的像羽毛,似戀人間的暧昧低語,卻聽的我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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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在講鬼故事?
我的臉不是真的,而是被蓋了一層死人皮?
我突然又很想吐,可腹中空空如也,什麽也吐不出來,只得幹嘔兩聲,有氣無力的說道:“那你有法子幫我把這假臉皮揭下來嗎?”
“有啊。”
明亦心十分好說話的樣子,低頭與我越靠越近,近到我已經可以看清他纖長如鴉羽的睫毛。
“張嘴。”他誘哄一般的開口。
“啊?”
我搞不懂揭臉皮同張嘴有什麽關系,正想問個清楚,明亦心卻驀地吻住了我的嘴唇,将我整個人都攏進了懷裏。
被一個男人強吻這件事極大的震撼了我,有那麽幾秒鐘,我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明亦心大約是覺得我傻掉的樣子很有趣,他撬開了我微閉的牙關,帶了些逗弄的意味,在我的唇齒間碾壓反轉,來了一個長長的深吻。
我逐漸有些喘不過氣來,在終于意識到他到底在對我做着什麽事情的時候,惱怒的情緒也随之而來,試圖擺頭逃脫他的控制。
太過分了!他這是把我當成玩物娈寵一樣的作弄了嗎?
明亦心察覺到了我的抗拒,卻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打算,垂下的眸子裏甚至還帶着愉悅的笑意。
在最後幾乎把我親的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放開了我,随手就往我嘴裏塞進了一粒珍珠大的丸藥。
這藥苦澀無比,根本難以下咽,但我連吐出來的機會也沒有,因為明亦心他,又親了上來。
混蛋,你這是親上瘾了嗎?!
我這下算是徹底體會到了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是個什麽感受,腰被箍着,嘴被封着,根本無路可逃,只能被迫仰着頭,将那顆藥吞了下去。
明亦心也似乎是終于玩夠了他的親吻游戲,滿意的松開了我的雙唇。
終于獲得了自由,我像是瀕死的魚終于見了水一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瞪着眼睛質問明亦心。
“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當然是好東西。”
明亦心挑眉。
“這是萬金難尋的靈藥,吃一粒,便可鍛氣煉體,充沛內力,抵得過常人修煉一年之功。”
一粒抵一年?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那要是吃一百粒呢?像我這樣不會武功的人不就馬上成了絕頂高手了嗎?”
“你想的美。”
明亦心冷眼瞥向我。
“這藥十年才能煉制一粒,一百粒你到死的那天也是吃不到的。”
十年?
我瞬間喪失了興趣。
“那我還不如自己修煉,十年怎麽也該小有所成了吧?”
明亦心将手放到了我的後背上,緩慢的移動,似笑非笑的說道:“是嗎?你确定你能活的過十年?”
他摸的我渾身雞皮疙瘩驟起,我忍了又忍,終于是沒忍住。
“明宗主,我不喜歡男人的。”
“哦?”
明亦心毫不在意,手掌仍在我脊背上慢慢的游走。
“那跟本座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關系,你不是男人嗎?
我剛想反問回去,卻猛地又意識到,在明亦心看來,我可能壓根就不算是個人,頂多是個拿來逗樂的微賤蝼蟻,我喜不喜歡男人壓根就不重要,只要他開心就好。
“你看起來很沮喪。”明亦心說道:“是這種人為刀俎,你為魚肉的感覺讓你不好受了嗎?”
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擡起頭,剛好與他的視線相撞。
他的眼神裏閃爍着某種複雜不明的東西,讓我瞧不清楚。
“不想當弱者?本座可以幫你的,這裏有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武功心法,劍譜靈藥,再加上本座的親自指點,不出一年,你就可以打敗淵合宗內所有人,當然,除了本座,怎麽樣,想想是不是覺得很動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給我畫大餅,可我确實是動心了。
在這種江湖亂世,武功越高便越有底氣,我雖不打算去欺淩弱小,也不準備去争權奪利,可我也總該有自保的能力。
“不過······”明亦心看了我一眼道:“你得答應本座一個小小的條件。”
“什麽條件?”
我想了想,立馬又警覺起來。
“讓我去殺人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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