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專業賣慘
眼前的女子盛氣淩人,明顯比那何答應的脾氣還大。
林茵茵看向細雨:這又是哪位?
細雨搖了搖頭,這次她也不認識了。
“請問……”林茵茵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索性直接略過:“有何貴幹。”
蘇沐清高傲的說:“見到本小主不知道行禮嗎?區區一個答應,竟然傲慢至此?”
林茵茵敷衍的行了一禮:“吉祥,可以讓路了嗎?”
蘇沐清的名字取的文雅,但是在蘇家的時候一向霸道,脾氣不怎麽好,看見林茵茵這樣敷衍她,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跪下!”
林茵茵動都沒動一下,蘇沐清更氣了:“你居然敢不遵本小主的訓誡!”
林茵茵去給皇後請安的時候,基本上見過所有的後妃,沒見過的只有這次進宮後還未侍寝的新人,所以她有把握這人的位分不會高到哪裏去,撐死一個貴人了不起了。
雖說在後宮位分高一級能壓死人,但也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像蘭常在那樣趁着她行禮的時候拿捏她一下倒還沒什麽,但是想要訓誡嫔妃,最低也得是嫔位以上的。
林茵茵嘆了口氣:“姐姐這是想要做答應嗎?”
一聽這話,蘇沐清心裏驚了一下,入宮不足一個月,因着這個掃把星已經降了三個答應,她可不想受連累,但是就這麽算了她又不甘心,這裏這麽多人宮人都看見了,她要是就這麽算了,面子裏子都沒有了。
“你!萍兒,給本小主掌她的嘴。”
萍兒自小跟在她身邊,主子嚣張下人也嚣張,在蘇家嚣張了那麽多年,沒少替她家主子欺負人,掌嘴這種事十分順手,擡手就要打。
細雨架住她的手:“你敢!”
萍兒哼了一聲:“有何不敢?我家小主可是常在,想要訓誡一個答應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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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平日裏的脾氣很好,但那是在一般的情況下,一旦有人欺負到林茵茵的身上,她能上去給人撕下一塊肉來,死死的攥着萍兒的手,根本就不讓他動。
林茵茵看着蘇沐清的眼神冷了下來:“嫔妾自認沒有得罪常在的地方,常在何故如此?難道常在也如這位何常在一樣……不知所謂?”
“你?”蘇沐清氣的臉都紅了:“來人哪,你們幾個,動手!”
人家畢竟是常在,身邊跟着人比答應多,林茵茵出來也就帶了一個細雨,真的動起手來還是吃虧,最後追究起來,人家當奴才的只是奉命行事,她只能吃個啞巴虧。
林茵茵穿越之前自幼習武,雖然穿過來之後變懶了,但是也沒少練,細雨跟在她身邊也學了不少,三下兩下就把沖過來的人給打了出去,最後把巡邏的大內侍衛都招了過來。
大內侍衛也開了眼界,三位小主對上了,奴才們躺了一地,就剩下一個站着的,這場面他們可不敢瞎動,連忙去回了皇後。
皇後一聽又是林茵茵頓時一陣頭疼,她是真的不想管,但是作為後宮之主不管又不行,只能命人把他們都帶過來。
何答應和蘇常在一進坤寧宮就開始哭,哭的那叫是一個肝腸寸斷、我見猶憐。
林茵茵從頭到尾什麽反應都沒有,直挺挺的跪在殿中,只說了一句臣妾冤枉。
皇後可不想沾上黴頭,兩邊都訓斥了幾句,在宮裏大吵大鬧甚至于還動起手來,足夠受罰,讓她們回宮去思過,而林茵茵以下犯上,罰俸兩個月。
林茵茵倒是不在乎閉門思過,反正她也懶得出去,但是罰俸可是讓她郁悶了,本來就沒錢,這下更沒錢了,日子過得苦啊。
回去之後林茵茵越想越氣,真是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不行,她的錢不能白白損失,一回去就開始做準備了。
“晚詞,給我找兩件破衣裳來,越破舊越好。”
林茵茵剛入宮,她的答應宮裝都是新做的,想找出一件破舊的不容易,但是這難不倒晚詞,她不知道從哪兒淘換來一件先帝的答應穿過的宮裝。
先帝的審美比較博愛,後宮環肥燕瘦應有盡有,衣服讓林茵茵穿上正合适。
細雨一邊幫林茵茵穿衣服一邊說:“好在先帝沒有獨愛纖細美人,不然這衣服還真找不到能穿的。”
“笑吧笑吧,反正我瘦不下來。”林茵茵敲了一下細雨的腦袋:“反正你也不瘦。”
細雨鼓着嘴吧揉揉腦袋:“小主淨是會取笑奴婢。”
謹夏笑道:“說不定将來細雨的夫君還就是喜歡她這一點呢?”
“哎呀,你們還能不能正經啊。”細雨有些不好意思:“你一天到晚的夫君,是不是想嫁人了?”
謹夏朝她做了個鬼臉,兩個丫頭就這麽鬧了起來。
晚詞和林茵茵相視一笑,有這麽兩個活寶在,聽雨軒的氣氛也好一些。
穿好衣服之後,頭上的珠釵也都取了下來,換成了一根簡單的素銀簪子把頭發挽起。
林茵茵一向喜愛亮眼的裝扮,頭上的飾品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是勝在色澤亮麗,與她的黑發相得益彰,不但不顯得俗氣,反而會有不一樣的光彩,就算是沒有首飾戴的時候,她也喜歡簪一朵豔色的小花,打扮的如此樸素還是頭一次。
裝扮好後她伸展胳膊轉了一圈:“怎麽樣?夠不夠慘?”
細雨搖了搖頭:“感覺好像差點兒什麽,有些違和。”
“是嗎?”林茵茵看了看銅鏡裏映照出的樣子:“感覺還好吧。”
“是起色。”晚詞說道:“小主的氣色太好了,一點兒都不想是受盡窮苦的人。”
林茵茵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每天好吃好睡的,隔三差五還能蹭上一頓禦膳,氣色不好才奇怪了。
她平日裏不愛上裝,別人的後妃胭脂水粉一大堆,她這兒就可憐巴巴放了兩樣,沒法辦,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盡量創造無限的可能,在臉上鼓搗了半天,然後畫出了一幅面黃肌瘦的樣子。
細雨有些不忍直視:“人家用胭脂水粉都是為了更漂亮,小主是為了折騰自己。”
“不。”林茵茵義正言辭的說:“你家小主我是為了掙錢,掙錢懂嗎?”
她一想起被罰掉的例銀就覺得心肝脾肺腎都疼,趕到天都暗了,點心都不香了,不對,點心還是很香的。
當天晚上殷熙白剛一進聽雨軒,林茵茵就哭着沖了出來:“皇上,臣妾苦啊,原本就沒銀子了,這又被罰了兩個月的例銀,這日子可怎麽過啊,臣妾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事實上白日裏發生的事情,殷熙白早就知道了,晚上早早的過來就是想看看林茵茵怎麽折騰,果然不服他所望,折騰的還挺有戲劇性。
林茵茵為了顯得凄慘還特意嘗試了幾種哭法,确定這種最顯得凄慘。
蘇德海低頭忍笑,他沒少見別的後妃因為争風吃醋在皇上面前哭訴,但是人家都是講究哭的美、哭的我見猶憐,目的是激發皇上憐香惜玉的心,這位喜答應倒好,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慘到是挺慘的,但是美感……
皇上有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他不知道,反正剛才喜答應那一撲,皇上若不是心裏有準備的話,怕是會直接被撲一個跟頭。
林茵茵哭的太投入,忘記了這個年代的化妝品并沒有什麽防水技術,她的位分又分不到什麽好東西,所以臉上的塗抹的東西順着眼淚流下來不少,顯得有點兒滑稽。
殷熙白面不改色,任由她在自己懷裏哭,衣襟上被蹭上了不少沾着淚水的水粉黛粉,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開口:“愛妃,真這身常服需要繡娘們半年的時日方能做成,價值……”
林茵茵咻的一下立正站好,目光看向殷熙白的肩膀,避過那一片被自己哭濕的地方,仿佛那一切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
殷熙白彈了一下那處污漬:“愛妃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林茵茵目不斜視:“臣妾沒錢。”
殷熙白哼了一聲:“蘇德海。”
蘇德海連忙上前:“奴才在。”
“蘇答應禁足半年。”
蘇德海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出去傳話。
林茵茵暗自鼓掌,不愧是當皇上的,說話就是簡潔,一句蘇答應交代了兩個意思,蘇常在不但被禁足了,還降了位分,而且還未侍寝就先降了位分,以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
現在林茵茵也想開了,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現在宮裏看她不順眼的多了,而蘇沐清原本就跟她不對付,所以她也不介意再背一份仇。
晚膳的時候,殷熙白沒有招禦膳,他想吃林茵茵做的菜,結果桌上就擺了一個冷饅頭,殷熙白瞟了她一眼:“愛妃就拿這些招待朕?”
“妾身這裏窮,又剛剛被扣了例銀,在吃食上自然不能跟皇上的禦膳比了。”林茵茵裝模作樣的拿起了一個饅頭放進殷熙白面前的碟子裏:“皇上快用吧,妾身餓一頓沒什麽的。”
蘇德海腦門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這喜答應的膽子也太大了,別的宮裏的小主哪個不是挑最好的給皇上,也就她敢給皇上吃冷饅頭。
殷熙白自小錦衣玉食,現在吃膩了想在林茵茵這裏吃一些不一樣的,但是再不一樣也吃不進去冷饅頭,又幹又硬又沒有味道,沒好氣的彈了一下林茵茵的額頭:“你就摳吧。”
林茵茵無辜的眨眨眼睛:“妾身是窮不是摳。”
作者有話說:
林茵茵:“這年頭,後宮如戲,全靠演技。”
預收:《乖,臉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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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燕聽雲:“既然是夫妻,當然要有個親密的愛稱,不如喚愛妃秋秋?”
淩秋雪翻了個白眼,這是要登錄Q.Q嗎?感覺像是在喊企鵝。
…………
燕聽雲:“雪兒……”
淩秋雪繼續翻白眼,這個稱呼讓她想到了狗血小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