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華容道
在這座深不可測的墓裏行走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我們現在物資緊缺,方向也是全憑直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遇到什麽危險。
前面的拐角處又是一堵土牆,我和韓林商量了一下決定用包裏的鐵鏟清除它看一看背後的東西。
之前也進去過幾間類似的房間,只不過裏面全都是一些尋常的陪葬物件,好多都已經腐朽不堪了。
“童童姐,要換班嗎?”聞笛在旁邊站着,完全沒有要接手的意思。
“不勞您大駕了!”我好聲沒好氣的說,“你也別閑着,趕緊想想那些兔子到底什麽意思,還有你記錄的那麽多文字,總有幾個認識的吧。”
一路上聞笛都在她的寶貝筆記本上記錄着我們碰見的文字,照她的話說,她們之間還在相互熟悉。至于那些兔子,是我們近期走訪的房間裏天花板上的紋飾,三兔共耳,簡明扼要的描繪。
兩圈蓮花瓣圍繞著中央的兔子,背景的飛天圖映襯其下,衆仙女循兔子前進的方向翩然飛舞。兔子的眼睛、完整的四條腿、以及從牠們脖子上延伸而出的白色圍巾都刻畫得十分細膩,雖然不少地方都已經磨損了。
“緣分這種東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聞笛調皮的吐吐舌頭,我抛給她一個白眼之後繼續手裏的工作。
小墨和漠寒站在我們背後,也沒見她們交談什麽,自從出了那個留有石像的房間之後兩個人的關系就變得怪怪的了。
經過一番努力,石牆背後的空間慢慢顯露出來,小墨打着手電往裏面一照,是一個和之前類似的房間,只不過裏面放了不少東西。
和之前一樣,天花板上還是那幾只兔子在打圈跑,每個房間的顏色都不一樣,這裏的是深棕色,保存的也算是最完整的。
“石桌上放的是華容道嗎?”小墨把光聚集在房間正中央半人高的石柱上,昏黃的手電預示着我們所剩無幾的光明,掌握在小墨手裏。
矩形石柱中間向下凹陷成另一個矩形,四邊和石柱的四邊距離幾乎相等,這樣設計更顯巧妙。
裏面的矩形分別放置着十個大小不一的青銅塊,沾染鏽跡,暫定為青銅,也在讨論這東西的材質也沒什麽用。它們看似淩亂的擺在矩形內,顏色也有區別,被圍在最裏面的是純黑色上面還雕刻了繁密複雜的花紋,其餘的則是銀灰色,和平常所見的沒什麽區別。
光看這布局,确實神似華容道,從時間上來考慮,華容道也是古代比較出名的益智類游戲了。
“以前看小說,一進墓,肯定會出來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這座墓的主人倒是一直想讓我們解密。”我調笑着打破沉默。
“确實挺和諧的。”漠寒也同意我的觀點。
“說起華容道,我倒是想起了它的起源呢!”聞笛好不容易逮着了秀自己智商的機會了。
走了這麽久,我們也該休息了,就随了她的意。
“你們都是理科生,歷史知道的不多。”給她七分顏色還真開起了染坊,聞笛輕咳一聲準備大談一番,“華容道是《三國演義》的故事,曹操逃亡的唯一途徑是華容道。但是,蜀軍師諸葛亮早已算計到了這一點,并安置關羽在華容道捉曹。曹操被擒,但是曹操以他舊時對關羽的友情,說服關羽放他出逃。”
“正中間那塊黑色的就是代表曹操的棋子,”我接着她的話說,“只要把他移到正下方的位置,游戲就算結束了。”
和我說的一樣,正下方正好有一個一般大小的卡槽,“曹操”到這裏就可以從華容道裏脫出去。
“童童姐,你別搶我臺詞啊!”聞笛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滿,這一招對我來說已經用爛了,我頭一扭假裝四處看風景。
我試着滑動上面的青銅方塊,時間原因,無論是盤面還是方塊都被青綠色的銅鏽腐蝕,滑動起來稍微費力。
不過能動這一點已經證明了我們的猜想正确,只要破了這華容道,按照墓主人的習慣,之後肯定會有好東西出現。
“華容不是還有美麗的妝容的意思嗎?”我繼續講,“我要說的就是一個名叫華容的女孩身上發生的故事。”
“說起華容道,我倒是還知道另一個版本的故事。”我擡起頭避過聞笛惡毒的視線繼續說,“不過和這個游戲無關。”
“華容是後蜀的末代公主,最後一場戰役結束後她的父王和母妃被賜三尺白绫,父王的首級也被首将割下懸在宮牆上示威。自己則被随戰的一個臣子當做戰利品帶回了晉國,收做小妾。”我倚着石桌娓娓道來,“聽說這個臣子的正房是晉朝最受寵的公主,做事驕縱,連朝堂上的大臣都要禮讓三分。而且公主善刀槍,晉朝皇帝還親自給她的娘子軍封了名號。一路上華容也聽說了不少關于這個公主的傳聞。”
“可是她沒想到作為唐唐一名驸馬,連踏入公主府都要事前通報一下,大多數情況是被拒之門外。迎娶自己的時候也是在國都的偏僻地方草草了事,當然,華容也沒奢求太多。誰料到,華容在洞房裏默默等待的時候,一名女子卻踹門而入”
聞笛為了報一箭之仇,在我講的起勁的時候突然插嘴,“這位長公主心高氣傲,哪能容下自己丈夫分愛他人,于是,提着刀沖着小妾“殺”了過來。見正房興師問罪了,華容想到自己可悲的身世,淚光盈盈地對長公主跪道:“國破家亡,無心至此,今日若能見殺,乃是本懷。”長公主一聽,把刀一扔,把她攙扶起來說:“我見猶憐,何況阿奴。””
“這分明是《世說新語》收錄的故事!”聞笛很驕傲的回了我一句。
“如果故事到此為止就太沒意思了,”論扯謊的技能,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國破家亡,身為公主的華容怎麽可能公然示弱?”
我不管聞笛的抗議繼續講,“長公主把華容帶了回去,安在了自己身邊當奴婢。從小錦衣玉食的華容幾日之內從高高在上的公主淪為任人驅使的賤婢。不過在公主府裏,沒有外人的閑言碎語。華容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往上爬,在長公主的娘子軍裏也占有了一席地位。”
“然後複仇計劃開始了,華容本就貌美,經常随公主出入宮廷,得到了不少王公貴族的垂憐,上門向長公主讨要的人也不在少數。”
“按照那公主的脾氣,人是肯定不能送的吧?”小墨問道。
長公主的占有欲是很強的,她不愛驸馬,也不許驸馬愛別人,小墨這樣推理也情有可原。
但是,我搖搖頭,“長公主把華容賞賜給了其中一個大臣的兒子。華容脫離了公主的監控,如願以償的開始自己的複仇計劃。得到公主的賞賜,那位大臣也成了衆矢之的,很快,圍繞着權利的争奪以華容為圓心開始了,不少官員為了一睹芳容不惜傾家蕩産。最後,華容讓這曾經親手殺害父王母後的将軍背上了叛國的罵名,株連九族。華容又回到了公主的手裏,同時晉國最大的隐患也一并消失了。”
“這個公主原來才是幕後推手。”小墨恍然大悟,“然後呢?結局是什麽?”
我決定賣個關子,“故事的結局随心而定,反正是我随口編的。”
“切!”聞笛很不服氣,“不愧是童童姐,講個故事都要賣關子。”
我拍拍她的圓腦袋,“要真換成長公主的視角,就不是全年齡能看的了。”
好了,故事也講完了,休息也休息夠了,接下來該幹正事了。
華容道有很多布局,有人還特意給它們分別起了名字,我熟悉的也只有幾個,例如橫馬立刀,插翅難飛,層層設防。
看這個布局,今天是走運了,左右各三個青銅塊把雕花黑石圍在中間,下處又有兩塊圍追堵截,是典型的橫馬立刀。
我把下方的滑塊集中在一起,微微一數,大概用了五步,随着滑塊的移動,房間內部傳出了齒輪咬合的聲音。
“童欣,你先別動。”聽名稱就知道是韓林喊的我,我立刻停下動作,看向他。
“這好像有步數限制。”他現在站在我的對立面,看見的東西屬于我的視線盲區。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他的那一側的石柱上刻有類似方盤樣式的紋路,橫豎各九行,右上角的五個方格已經向裏凹陷,正好是我們移動的步數。
“要在81步內完成,有信心嗎?”漠寒問。
我點點頭,81步走完的都是高配場,如果遇到的不是橫刀立馬,我也不敢保證。
于是游戲繼續進行。
我很高興,比起放棄,她們選擇相信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向下凹陷的方格也越來越多,幹燥清爽的空氣我卻大汗淋漓。
最後一步,完成,“曹操”終于走出了華容道,到我的手裏,原本放置的石柱中間出現了另一個隐蔽的空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韓大哥把運動服袖子往上撸起,下手去摸裏面的東西,既然已經過關了,應該就沒什麽懲罰程序了。
石柱裏面藏的東西不是只有一個,韓林分了幾次才全部取出來,而且每取出一個內部的平臺就會上升一個高度,更方便下一步,直到平臺與石柱重合,回到了原先的樣子。
我看着這三塊鉑金色的镂空圓餅,被放在這個隐蔽的空間內保存的很好,雖然中間有許多縫隙,重量還是很足,放在手裏也很有質感。只是不知道這些圓餅裏面到底有什麽玄機。
“這是洛書。”聞笛沒有去看那些圓餅,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我手裏代表“曹操”的那塊黑色青銅塊,背後沒有表面那麽華麗,只是零零散散分布着幾個。
“你怎麽知道?”我翻過黑石觀察那幾個莫名其妙的圓點。
“上面寫的有。”聞笛指着外圍雕刻的兩個象形的文字說,“這兩個字我認識。”
沒注意到這裏還有字,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洛書有什麽用嗎?”韓林問道,“只是幾個圓點而已。”
“簡單來說就是地圖,”聞笛回答的簡單粗暴,“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後來有人出來解釋,河圖和洛書只是古代的地圖,書籍。”
如果這就是地圖的話也太難為人了,我抱怨道,“我們費這麽大力氣得到的就是這玩意兒?石柱裏藏的東西還沒這個重要嗎?早知道就直接強力把東西摳下來了。”
“你也不是沒這麽做過。”小墨白了我一眼,難道她想起來什麽了?
現在還是別想這麽多的好,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可沒那麽容易放棄,我随手拿起兩塊立在聞笛面前,“你快看看這裏面有什麽玄機,別浪費了。”
聞笛終于願意放下青銅塊,打着自己的手電筒照在這金燦燦的“圓餅”上面,我怎麽看這些花紋也看不出什麽規律。
“童童你先別動!”小墨突然命令,我和其餘的人都不敢動作,只見她慢慢走向正對我們的那堵牆的位置,關了手電,只剩下聞笛透過圓餅照在牆上的點點陰影。
“慢慢把東西轉一個方向。”小墨還在指揮,我不明所以的把離自己最近的圓餅順時針轉了個角度。
“停!”這次說話的是漠寒,此時小墨已經走到了牆那邊,我順着光望向她,陰影投在牆上,外圓內方,中間的則是排列整齊的小方格,大小不一,而且還有類似走道的長方形。
随着我的轉動,陰影分布的格局也随之改變。
“地圖!”尾音還未結束,就聽見小墨腳下的那塊石板咔噠一聲下陷,不遠處的牆壁上陡然出現一扇石門,并在緩慢向兩邊打開。
站在門附近的小墨突然捂住口鼻,遠處的我們也受到了波及,石門內部彌漫着腐爛的氣息,令人作嘔,長時間未打開,一開門味道就如脫缰的野馬。
如果這就結束,那也太簡單了。剛剛是被這濃郁的味道熏蒙了,等我反應過來,房間內的低吼聲已經很明顯了。
黑暗和那味道一樣粘稠,我看不見它,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存在,甚至知道它的體型,被一團黑暗包圍,不像是正常的生物,渾身散發着惡臭,還有那散發着惡心溫度的喘息。
現在的它正盯準了“牢獄”外的光明,你看,它已經躍躍欲試了,厚重的腳掌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噠噠聲。
不僅是我,小墨也發現了,弓起身子随時準備離開,韓林也揣起了他的折疊式鐵鏟當做武器,聞笛和漠寒也拿起了護身的武器。
腳步聲逼近,我幾乎可以看見它猩紅的眼睛了。
我看見了它的臉,那不該是正常動物的臉,碩大的紅色眼睛分居在鼻梁兩側,狹長的臉讓這兩只眼睛無法聚焦。
它還在行走着,不急不緩,但是很快,情況發生轉變了,準備沖刺的它卻被另一股力量帶離了軌道,目的地不再是門外,而是內側,我卻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它的身體開始扭曲,猩紅的眼睛閃爍着莫名的光。
接着一聲悶響,我雖然沒開過槍,槍響是怎麽回事我還是懂的,接着是另外幾聲,怪物沒有如約出來,代替它的是腥臭粘稠的血液。
“是觸發了什麽機關嗎?”韓林不明所以的問。
難道他沒有看見那詭異的一幕嗎?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的東西就這麽被一股力量消滅了,沒了生息,只餘龐大的身體還有這些血液。
“趕快離開這裏吧!”我提醒道,“這個房間應該是關着那些沒有走出華容道的人,十有八九是盜墓賊。”
“這些血……”小墨在房間內沒有聲音之後慌張的逃離原地,再晚一步,那些血液就粘上了她的登山靴鞋底。
惡臭慢慢散開了,但是我們的震驚到現在還沒褪去。下一步的計劃根本就不用商量,離開這間房間是刻不容緩的,誰知道下一個被關進去的是不是我們。
我輕輕拍撫着小墨的脊背,想讓她舒服點兒。
漠寒萬年不變的淡定也變了臉色,密室被黑暗裹挾,能看見裏面的人除了我,還有誰?
“溫爺,孫子給您來電話啦!溫爺,溫爺,快接電話……”我前腳已經轉彎了,那家密室突然傳出了惡俗的手機鈴聲。
溫爺?
那不是溫钰的自稱嗎?
“溫钰來過那裏嗎?”聞笛出聲問道,“那裏面的會不會是……”
駭人的猜測。
“說不定是同姓了,你看溫钰的盜墓技術,一看就是祖傳的,八成裏面是她的祖宗呢!”我勸慰道,但是這個理由,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如果真的是巧合,為什麽手機還有電,為什麽還會有人給她打電話?
“童童姐,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聞笛的聲音在發顫?幻覺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的請求,畢竟還是個孩子,對一個盡管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也會心存善念,對她人的死亡都會有多餘的悲憫。
“你要想清楚後果了。”漠寒代替我回答道,“可能因為你的任性,我們全都會像裏面的那個東西一樣。”
毫不留情的回答。
“我清楚你現在的心情,”韓林彎下腰看着她,“已經這麽大的人了,該有的判斷力也有了,孰輕孰重你我都清楚。我不會阻礙你的選擇,只是想告誡你一聲,要有自己的選擇,不要後悔。”
韓林的前妻也是意外致死的,只是這件事公司裏沒有人敢提,前因後果我也不清楚,現在的聞笛也許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吧!
時間靜止了,我們把決定權交給了聞笛,那個惡俗的手機鈴聲還在不停的響。
“我想進去。”聞笛這一次回答的很堅定,我朝她微微一笑,不作死就不是她了。
“小丫頭,你的特權到這一次就用光了啊。以後你只有B股,表決權給奪了。”我故意惡狠狠的說。
“哼!反正小墨姐會保護我的!”她又恢複了明媚的表情。
“嘿!你皮又癢了是嗎?”
漠寒只是嘆了口氣,沒有阻止。
現在想想,這種表決方式還真是危險。
血液還在向外漫延,我盡可能不踩上去,可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渾濁的液體還散發着熱氣,貼在肌膚上讓人毛骨悚然。
韓林還是拿着手電打前鋒,只是電量不多了,恐怕再過不久我們就要過上舉着火把趕路的日子。
密室空間不大,我們進去後沒走兩步就碰見了那怪物的軀體,還有倒在地上只剩下枯骨的人,衣服不是我們現代人穿的,長袍加身,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盜墓賊,還是祖宗級別的。
手機鈴聲已經停止了,只不過屏幕還在發着藍色的微光,顯示未接電話,就在那個未知生物肥胖的手掌之中。
我本想看看怪物的樣子,可是它的腦袋已經被外力開出了花,血肉模糊,還有乳白色未知膠體,只是看了一眼就打消了我的念頭。
聞笛嘗試着從怪物的手裏把溫钰的手機拿出來,小墨,漠寒,韓林在四周警戒,以防意外發生。
退而求其次,我把視線放在了怪物肋骨附近的位置,軟綿綿的軀體讓我不安,看清楚了它的屍體更讓我焦灼難耐,從左前胸一直延伸到小腹,甚至左右兩臂都被發着微弱熒光的茸毛覆蓋,最原始的傷口應該是小腹的那塊巨大裂痕。
我稍微轉移視角,發現那傷口內部不是內腔,而是類似于植物纖維的東西,交叉編制,堵住了傷口。
龐大的軀體讓外部的衣物破爛不堪,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通訊錄裏只有四個人,”聞笛已經把手機拿出來了,四周也沒有異常,這個怪物也沒有意外蘇醒,“毛子,小隊,小老板,婉彤。”
她一字一句的說出了人名,除了最後一個人,我們都認識,這樣一來,身份就定了。
“我還以為她很厲害。”聞笛低聲說着,我們只能報以沉默,給她一點時間。
“韓大哥,童童姐,咱們走吧!”聞笛在黑暗中摸了一把眼淚,重振精神,那部手機被她放進了兜內當做紀念,我們也沒強人所難。
韓大哥從背包裏拿出了他那張薄毯,四角撐開蓋在“溫钰”的屍體上。
“像她這麽愛美的人,肯定不想讓別人看見這幅模樣。”我有氣無力的說着莫名的話調節氣氛,明明才見過兩面,怎麽可能知道溫钰心裏想什麽?
是誰把她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座墓到底是為什麽存在,又是誰把我們拉入了這樣的循環?
一切都是一個謎。
離開了密室,屋外又多了一行血腳印,從密室的入口開始向外延伸,越到後面顏色越淺。
“剛剛裏面還有其他人嗎?”聞笛盯着血腳印問,“我們在密室的期間肯定有人從裏面出去了。”
可是要躲過我們五個人,會有這麽簡單?密室裏也是完全不像有活物的樣子。
“童童,你的腳印!”我的鞋上也沾了“溫钰”的血,我以為小墨是不想讓我靠近弄混了腳印,吓得後退一步。
只是在那串血腳印周圍留了一腳,和“它”的腳印出奇的一致,我甚至有點兒懷疑,期間我是不是出來過一趟。
“都是一個類型的登山靴,如果號碼一樣的話,腳印相近也很正常。”漠寒眉頭微蹙,“希望我們放出來的不是敵人。”
“既然溫钰在裏面,出來的人會不會是她的夥伴?”我問道。
這也是最可能的一種猜測了,只是為什麽要躲過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