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咬疼我了(6000字)
楚姒清擡起手臂,漫不經心地擦拭着身子,晶瑩剔透的水珠,芬芳宜人的玫瑰花瓣,暫時緩解了她疲累的身體。
腦海裏憶起紅密林慕容子喧的那一番話,不由得黛眉蹙起,心中微嘆口氣。
慕容子喧說,娟帕是他的,而畫中的女子,他似是不願提及,只說了一句佳人已故,再無其他訊息透露。
根據慕容子喧的話推斷,那跟21世紀的她相貌相同的女子,在這個時空确實存在過,或許容貌相像只是巧合。
那個神秘女子,與她有着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系?今生的阿洛會是慕容子喧嗎?或許根本不存在前世今生的說法濡。
整理了半天,依舊找不出任何頭緒,楚姒清索性睜開眼睛,不再胡思亂想,開始認真清洗身子。
清水嘩啦啦作響,花香四溢,霧氣袅袅,女子三千墨發逶迤背後,頸下的肌膚贏霜賽雪,滑膩如上好的綢緞,漂亮的蝴蝶鎖骨撩人心弦,往下木桶遮蓋下的酥.胸若隐若現,旖旎萬分。
窗外的男人原本打算看看楚姒清便悄然離去,但此刻雙腳似是被定在原地,怎麽也不肯挪開,透過細密的窗縫,他一雙幽深似海的眸子越發灼熱,呼吸也不再平穩曝。
如果再看下去,指不定出什麽事。他心中暗道,調了調紊亂的氣息,轉身欲走,然,還未擡腿,窗戶被一股外力強行打開,接着一根透明的細線纏上了他的勁腰,不可避免地,他被那股力量卷入室內。
“是你?”楚姒清裹着薄衫,驚魂未定,怒氣橫生地瞪着那熟悉的銀制面具。
“是我!清兒。”慕容熠塵黑眸漾着複雜的情愫,一瞬不瞬地将楚姒清上下打量。心下泛起微疼。五日不見,她又瘦了許多,胸口的箭痕剛剛愈合,長出新的皮肉,皺巴巴的極為影響她無暇的肌膚。
“你來做什麽?想确信我死沒死嗎?”楚姒清冷冷道,語調帶着譏諷的意味。
慕容熠塵臉色微沉,她冷若冰霜的樣子讓他極為不适,“清兒……那日,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是有心還是無意,根本不重要了!你我自此在無瓜葛,我不會嫉恨你,大可放心。”楚姒清說話的同時,心還是沒骨氣地泛起微疼。她表面上雲淡風輕,實則極為在意。
他那般決絕地朝她放冷箭,那般将梅妃護在手心裏,她憤,怒,還有無盡的酸楚無人訴說。她厭惡這樣的自己,被一個男人攪得失去自我,窩囊至極,所以,她必須斬斷這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
“什麽叫再無瓜葛?我不許你胡說。”慕容熠塵厲聲反問,高大的身軀直直逼近楚姒清,氣場迫人。
楚姒清心口一撞,冷冷回道,“意思是我從今往後不想看見你,快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她把話說的極難聽,堅定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的餘地。
“楚姒清,你把我當做什麽?說要就要,說不要就棄?不要忘了,你當初是如何費盡心機地接近本王?招惹本王。”慕容熠塵闊步上前,一把攔住她纖細的腰肢,眸光似火,蘊着極大的怒氣。
楚姒清聞言,登時噎了口氣,被堵的啞然失語,一雙明澈如星子的眸子寫滿了無措,迷茫,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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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她招惹了他!靠,究竟是誰先招惹了誰?想想便是一肚子火。
她明明心底有摯愛的男人,他卻莫名闖進她的生活,給予她從未有過的悸動,溫暖,呵護,不着邊際地竊走了她的心,他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偷,輕易得到後又将她狠狠丢棄。
見楚姒清默然乖順,慕容熠塵不自覺揚起唇角,大手捧着她消瘦的小臉,“清兒,你記着,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忍心去傷你,那日事出有因,即便我怎麽解釋,你或許都不會相信。”
楚娰清依舊不置一詞,咬着唇不知所想。
慕容熠塵低嘆口氣,神色寂寥,滿是無可奈何,“傷口還疼嗎?那日你流了很多血,這幾天有沒有好好調養身子?”他老早就想着來探望她,只可惜被病痛纏身,今日身子剛剛康複就迫不及待地趕來。
楚姒清靜默許久,而後揚起頭,“說完了嗎?說完就可以離開了。”語調冷漠,拒人于千裏之外。
慕容熠塵聞言,不悅地勾唇,“清兒還不肯原諒我?”他就知道,以她倔強的性子,原諒他,難比登天。
可他并不氣餒,裹住她的柔荑繼續道,“聽着,我與夏沁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
“抱歉,你和她的那些破事,我沒興趣知道,現在請你離開,打攪別人休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楚姒清将手抽回,無情地下了驅逐令。
慕容熠塵頓覺一種無力浮上心頭,執拗地伫在原地,目光緊緊絞着那日思夜想的女子,即便她此刻不肯原諒他,能多看她一眼,也是滿足的。
楚姒清見男人怎麽也趕不走,頓時氣悶不已,索性不予理會,顧不得沐浴只進行一半,就氣呼呼地轉身朝床榻走去。
然,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忘記金蠶絲還未從慕容熠塵身上取下,胡亂纏繞,錯雜牽絆,一掙開,竟不小心将她的薄衫盡數剝落,而她整個光裸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男人眼前。
輕薄的衣物也跟着金蠶絲滑入男人手中,登時窘态橫生。
“啊!”一股涼意侵襲,楚姒清羞憤地低喊了聲,俏麗的臉頰迅速染上緋色雲霞。
慕容熠塵懵了半晌,驚得倒吸一口氣,心跳跟着極速律.動,入目所及,楚娰清玲珑有致的身段在燭火的映襯下,美得驚心動魄。
她極瘦,面無二兩肉,身段卻及其勻稱。酥.胸圓潤,不大不小;腰肢纖細,不盈一握;雙腿修長,如玉光潔。
“別看!”楚姒清羞憤難當,急紅了眼眶,蹲下身子,雙手護胸,一臉無措,慌亂。
“清兒,你真美。”慕容熠塵拿着她的衣物,毫不避諱地贊賞一句,體內的氣息跟着逆流。
“混蛋,快把衣服還我,說什麽下流話,再看,我挖掉你眼睛。”楚姒清兇起來的樣子很是恐怖,慕容熠塵卻覺得別有一番味道。
他眼中掠過一抹促狹,彎起唇角,一步步朝楚姒清逼近,其實也就五六步的距離,他卻走了許久,極為享受她小鹿般驚惶失措的嬌憨模樣。
離着她很近的距離,他終于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凝着她不屈的小臉,“起來,我替你穿上。”
“把衣服給我就行,用不着你假好心。”楚姒清撅嘴,她會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那黑眸太過灼熱,似是有火焰燃燒,這情況,跟上次廟裏如出一轍,那次,她差點就再次委身于他。
“要麽我給你穿,要麽就別穿,沒有第三個選擇。”慕容熠塵負手而立,将衣物藏到身後,好整以暇地說着。
“你卑鄙,無恥,下流,。”楚姒清破口大罵,“你快滾出去,我不要那衣服了。”她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紅唇嘟哝着,可憐至極。
窗外吹來一陣冷風,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卻依舊不肯屈服,索性閉上眼睛,讓男人灼熱的目光将她淩遲。
然,下一瞬,輕薄的衣物将她光.裸的身子包裹起來,頭頂淡淡的青檀氣息萦繞,驅走身體和心底的雙重寒意。
楚姒清怔了怔,擡眸望向男人,一時間呼吸微窒。
慕容熠塵躬着身子,動作細致又溫柔,不含半分情.欲的色彩,将衣衫給她系好,一雙眸子濃如墨,深似海,夾雜着萬般寵溺,憐惜。
“你這渾身帶刺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他低聲責備,語氣漾着無可奈何。
楚姒清心中一悸,适口反駁,“我就這樣怎麽了?與你何幹?”
“不改也行,若是改了就不是你了。”慕容熠塵揶揄地刮了刮她的玉鼻,動作親昵,寵溺十足。
“莫名奇妙!”楚娰清嘟哝一句,這才敢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不予理會,她就不信他還有臉繼續耗着。
然而,楚娰清高估了男人的臉皮,她剛剛掀開被褥躺下,男人就一骨碌鑽上.床,與她并肩躺下。
“滾啊!”楚娰清幾乎要抓狂了,一腳毫不留情地将他踹了下去。
慕容熠塵防不勝防,一個趔趄下去,摔在地上動彈不得,面具下,他濃眉緊擰,額上跟着滲出一層薄汗,整個臉容痛的幾欲扭曲。
他蜷縮在地上,悶不作聲,将痛往肚子裏咽,“清兒,我沒有惡意,只是……”只是太過想你,想抱着你睡一覺,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楚娰清見他聲線虛弱,薄唇蒼白,不由得心中一驚,“你怎麽了?我傷到你了嗎?”可那一腳下去,力道不過是撓癢癢。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你。”慕容熠塵掙紮着站起身,轉身欲走。
“你的腿?”楚娰清愕然驚呼,忙不疊跳下床扶住他,“你的腿複發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滿心的自責,伴随着隐隐的疼惜。
“無礙,老.毛病了,回去讓大夫瞧瞧就好了。”慕容熠塵心中被暖意包容,目光也變得異常柔和。她居然破天荒地關心他了,他此刻高興地難以自持,找不到北。
“你這個樣子,能回去嗎?”楚娰清責備道,然後不由分說地将男人往床上拽。
“清兒肯原諒我了嗎?”慕容熠塵面上一喜,急忙問,屏住呼吸,等在她作答。
楚娰清動了動唇,一句話澆滅他的念想,“那是兩碼事!”
然後也不多說一句,将男人推上.床,“今晚收留你一次,好好休息,把傷養好。”說罷,抽回手朝軟榻上走去。
“你去哪?”慕容熠塵一把拉住她,不肯放人。
“床這麽小,你又那麽大個子,擠得下嗎?”楚娰清蹩腳的理由讓人忍俊不禁,她才不要同這混蛋睡一起,指不定被占多少便宜。
“擠一擠還是可以睡下的,榻上睡着多難受!”慕容熠塵說的合情合理,不由分說地将楚娰清往懷裏一帶,暧昧低語,“或者,你就睡在我身上。”
他黑眸漾着絲絲柔情,灼熱的氣息讓人面紅耳赤,楚娰清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起來,“我們什麽關系?不許說輕浮的話。”被激得又羞又怒。
“什麽關系?”慕容熠塵唇角勾起魅惑的笑,“你想我們有什麽關系?恩?”他涼薄的唇吻上她瑩白透亮的耳垂。
楚娰清渾身一顫,聲線忽然啞的不像話,“別以為你是病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不要和你有任何關系,不要。”
“由不得你。”慕容熠塵低低一笑,“在你身上刻上烙印,我們的關系就匪淺了!”說罷,用唇舌一路游走,挑開她胸.前的衣帶,那抹柔軟微微起伏,旖旎萬分。
“唔……不要。”楚娰清擡手推拒着他堅實胸膛,卻半分撼動不得,那力道跟他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
慕容熠塵哪裏會給她反抗的機會,修長有力的手臂将她整個圈在懷裏,低頭壓下狂熱,激烈的吻。
她清甜的氣息将他攪得失去理智,五日不見,他有多想她,唯有他自己知曉。
那日,他眼睜睜看着她身中利箭,又徒手殺死黑熊,最後渾身染血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時的他,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
好不容易,他與她在山洞裏能好好獨處,可慕容子暄,昭陽,梅兒紛紛踏足而來,不得已,他唯有将她丢下,回府後,雙腿的舊患複發,他整整忍了五日才得以與她相見,他終于體會到思念如狂這四個字深刻的含義。
楚娰清被吻得暈頭轉向,嬌喘連連,“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對我?”她嗚咽着,委屈至極。
總是這般強勢,用吻來攻克她高高築起的心牆,不得不說,這一招很管用,她哪裏還記得他的壞,飄飄然的,只記得他對她的好,捧在手心呵護的好。
此時,
“清兒……”周氏溫柔的低喚傳來,房間的門跟着被推開。
楚娰清心中一驚,猛的推開男人壓下來的身子,“躲起來,快啊。”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怎麽躲?”慕容熠塵氣定神閑,眸中興味十足,“傻丫頭,作什麽一副被捉奸在床的心虛模樣。”
“我不管,你立刻消失。”楚娰清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而後一骨碌爬進被子裏。要是被周氏發現女兒藏了個男人在房間,鐵定吓壞。
周氏細碎的步子越來越近,她饒過屏風,“洗完了嗎?我給你做了夜宵,如果沒睡起來吃點吧!”
“恩……噢。”楚娰清支吾着,将頭露出被褥,“我不餓,娘你吃吧。”
“好吧,你先睡,我待會還得給你上藥。”周氏一屁股坐下,自顧自地吃起夜宵來。
楚娰清聞言,心底一陣絕望,她的被褥裏,慕容熠塵憋屈地躲在裏頭,呼吸沉重,暧昧騰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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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很靜,楚娰清心神不寧,煩悶不已地扭動了下身子,不偏不倚地将一團綿軟遞入男人唇邊。
那無意識的動作,驚得慕容熠塵渾身獸血沸騰,動了動唇,含上那銷.魂的軟肉。
“啊!”楚娰清吓得幾欲彈跳而起,粉拳握得嘎吱作響。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周氏被驚動,忙不疊放下碗朝床榻走近。
楚娰清心跳劇烈,急忙喊道,“我沒事,被蚊子給叮了。”
“蚊子?”春日裏有蚊子?周氏半信半疑,伸手就要去掀楚娰清的被子。
陡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馮氏帶着楚懷遇,楚若藍破門而來。
“爹,那野男人就在她被子裏!”楚若藍撐着拐杖,篤定地指向楚娰清的床榻。
“老爺,當真是世風日下,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怎麽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馮氏叉着腰,添油加醋道。
“你們胡說什麽?”周氏心中大懼,下意識地護住楚娰清。
“哼!做了什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丫鬟桃兒可是親眼見到野男人竄到屋裏來的,剛剛那呻.吟聲,不是楚娰清,難道是鬼啊!
楚若藍自信滿滿,深更半夜不睡覺,專派人盯着楚娰清,一有風吹草動,她就帶着父親和母親看好戲。
“二姐,姨娘,父親今日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楚娰清客套地說着,譏諷意味十足,但見她不急不躁,躺在被子裏把玩着指甲。
“還不起身?該有的禮貌都不懂嗎?”楚懷遇一甩衣袖,氣沖沖坐下。
“作為父親,半夜闖入女兒閨閣,楚将軍,敢問這又算哪門子禮貌?”楚娰清清冷的語調铿锵有力,讓人啞口無言。
“你!”楚懷遇噎了口氣,站起身作勢就要離開,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态。
“爹,她被子裏有人,您別被她糊弄了。”楚若藍忙不疊插上一句,腿腳不便,也拼了命地逼近床榻。
“若藍,她是你妹妹,不許诋毀她的清譽。”周氏臉色微變,陡然憶起楚娰清方才反常的一聲厲叫,莫不是真有人?
“哼,清譽,誰人不知,楚家三小姐多次潛入四王府厮混,丢光了我們将軍府的臉。”馮氏一把将周氏推到一邊,兇神惡煞地唾棄。
周氏趔趄着,險些栽倒,“胡說,我們清兒不是這種人。”
“馮田蕊,你再敢動我娘試試,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楚娰清焦慮萬分,卻不敢起身,旁側的男人若真被發現,她名譽不打緊,就怕周氏承受不住。
“老爺,你看,我怎麽說也是她二娘,長輩,她就這樣對我不敬?”馮氏哭喪着拉住楚懷遇,唇角勾起陰毒的弧度。
“若藍,去将她的被子掀開,如果真有男人,我定饒不了她。”楚懷遇以一家之主的姿态命令,威嚴的語調滲着濃濃火氣。
“好,爹。”楚若藍彎起唇,作勢就要掀開那隆起的被褥。
“慢着,楚若藍,如果裏頭沒有男人,我定打斷你的雙手!”楚娰清心急如焚,唯有揚聲以氣勢壓人。
楚若藍瑟縮了半晌,冷哼一聲,“三妹,等揭曉真相,怕是你哭還來不及。”說罷,不管不顧地撤掉那厚厚的棉被。
“啊?”伴随而來的是一陣驚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