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獄中有難(6000字)
十字木架上頭幹涸的血跡散發散發着腐朽的腥味,楚娰清胃裏一陣惡心,被迫架了上去,粗麻繩困住了她的腰身。
這般凄涼的境地,不禁讓她憶起組織裏的那段灰暗歲月,那次的她刺殺失敗,阿洛竟将責任全部攬上身,被組織裏的頭目濫用私刑,皮鞭将他折磨地死去活來。
可是阿洛,在這世上,再沒人會像你一般肯替我受刑,将我捧在手心呵護!不過,你且放心,我會很堅強,好好活着,不再受任何人欺淩。
獄卒捆綁的手法她司空見慣,曾受過無數次鐵血訓練的她,輕而易舉乘着獄卒不注意,反手将繩子改成活結。
“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招了,免受皮肉之苦!”張大人本着“慈悲為懷”的姿态,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楚娰清澹。
早在白日,上頭已經給他留下話,別讓楚娰清活過今晚!讓一個罪人無故消失,是他歷來的拿手好戲。
“我沒做過的事,至死都不會承認,張大人,你省省力氣。”楚娰清繼續拖延時間,與男人周.旋,廣袖中的玉簪悄然出動,***鐵鏈裏頭。
從地牢來到刑房的路上,她已經開始謀劃着,奈何那鐵鏈的鎖太過複雜,不得已她用了過長的時間瘐。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本官的皮鞭硬!”張大人氣急敗壞,撿起那皮鞭就朝楚娰清身上抽去。
“嘶!”帶刺的皮鞭将衣衫劃開,血漬滲了出來,楚娰清痛的倒吸一口涼氣,與此同時,手中的鐵鏈“咔嚓”一聲打開。
“張大人,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雙倍代價。”楚娰清狠狠甩掉鐵鏈,清冷的眸子滲着騰騰殺氣。
“你?快來人,捉住她!”張大人驚愕地張着嘴,難以置信眼前的女子竟将那玄鐵鎖輕易打開,心中寒意蔓延,說出的話毫無氣勢,反而像是求救。
幾名獄卒聽命,揮着大刀一擁而上,将楚娰清團團圍住,但見她不慌不忙,勾唇冷冷一笑,“本姑娘很久沒找人松松骨了!今晚是你們的榮幸。”
她姿态張狂,獄卒不由得譏笑,“不知死活!”可下一瞬,他們反悔了,一個個渾身痛癢難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幾個壯漢就這般窩囊地敗下陣來。
“你是人是鬼?別過來……”張大人哆哆嗦嗦,緊緊攥住手裏的皮鞭護身,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招惹了哪路神仙?徒手掙脫鐵鏈,更讓武功高強的獄卒不省人事?
“我是人是鬼,等你下去見了閻王,自會知曉。”楚娰清不悅地垂眸凝着胸前的鞭痕。
張大人哪裏還有先前的官威,忙不疊扔了皮鞭跪下,“我也是受上頭的旨意辦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你這如花似玉的可人模樣,換做誰也不忍心将鞭子望您身上抽!”
楚娰清嘴角抽搐,一腳踹了過去,“你幕後之人是誰?皇上,皇後,還是梅妃,或者其他幾位親王?”
“不能說,死都不能說!”張大人雙目透着恐懼,一副至死不屈的模樣。那人,不是皇帝,皇後,或者親王,但他要是說了,全家性命不保。
慕容昭陽帶着一批人闖進來時,牢房裏不見楚娰清的身影,又十萬火急地趕來刑房,聽聞慘烈的嚎叫聲,她急紅了眼眶。
“四哥,六哥!是楚娰清,她被人欺負了!”
“該死!”慕容子暄清隽的臉容染上愁雲,擡起腳,提取內力,竟一下子将門狠厲地踹開。
旁側的慕容熠塵黑眸依舊了無波瀾,不疾不徐地扶住輪椅跟了進去。
昭陽踩過幾名獄卒的身體,待看清一切,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楚……楚娰清…….”轉而又看向兩位哥哥,“四哥,六哥,看來是我們多慮了,她那般強悍,哪裏需要我們相救?”
心下對楚娰清的敬仰之情又升了不少!這女子當真是世間絕有,強的讓人生畏,哪有進了刑部牢房,還能姿态狂傲地将刑部頭目踩在地上淩辱的?
“咦?昭陽,六爺你們來了!”楚娰清收起皮鞭,朝着二人牽唇而笑。原來,這世上,還有不少人記挂着她。
“他們對你用刑了?”慕容子暄待看清楚娰清胸前的血跡時,不由得目露疼惜,想要伸手檢查,卻又覺得不妥,略顯局促地凝着女子。
“沒事,皮外傷而已。”楚娰清說的雲淡風清,“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有難?及時趕來?”
“四哥喽,他未蔔先知。”昭陽悻悻地努嘴,亦是知曉楚娰清早看見了慕容熠塵,卻視為空氣,怕心底的氣還沒消散。
“對了,我一天沒吃東西,昭陽你得拯救我可憐的肚子!”楚娰清正眼都沒看慕容熠塵一眼,繼而轉開話題。
“早知道你會喊餓,帶了你喜歡的吃食。”慕容子暄溫潤的眸子漾着寵溺,将手裏的食盒遞了過去。
“謝謝,我不客氣了,有你們真好。”楚娰清欣然笑納,走到案桌前打開食盒,裏頭擺了幾個精致的小菜,一壺清茶,還有桃酥餅,都是她的最愛。
唇角揚起淺淺的梨渦,心中暖意融融,她毫不客氣地吃起來,可眼梢還是沒骨氣地睇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熠塵,而他正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眼底的情愫太過複雜,有自責,有憐惜,有無奈……
“楚娰清,你吃到下巴上去了,丢人。”昭陽驚呼一聲,一針見血讓楚娰清登時無地自容。
“你們要笑便笑,我是粗人,不懂得矜持。”楚娰清心虛地收回視線,埋頭咬下一口桃酥餅,“真脆,知我者,昭陽也!”
“哪裏?是六哥細心,知道你喜歡桃酥餅,我就讓禦廚趕工做了。”昭陽不好意思地垂眸,她性子迷糊,哪裏記得楚娰清的喜愛。
“我是聽嫣兒說的!”慕容子喧如實道,妻子簡單的一句話,他卻不知不覺銘記于心,實則潛意識裏,他對楚姒清上心了。
“哦……”楚娰清頓覺食不知味,輕哦了聲,慕容子暄投過來的目光太過炙熱,而此時慕容熠塵的眸光寒意逼人,她可謂處于冰火兩重天的境界。
“兩位爺,郡主,下官能否告退治傷?”張大人渾身被抽了幾鞭子,疼的龇牙咧嘴,氣若游絲地求饒。
“滾!晦氣的東西,本郡主警告你,若是再發現你對楚娰清用刑,我定剝光你的皮,将你家人.男的為奴,女的為妓!”昭陽惡狠狠地踹了一腳,威脅的話冷冷迸出。
“下官再也不敢了,郡主息怒。”張大人匍匐在地,姿态底下,卑微。即便沒有郡主的威脅,他也沒膽去招惹楚娰清了。
“滾,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昭陽嫌惡地別開視線,轉而熱絡地拉住楚娰清說話。
張大人若獲大赦,狼狽地竄了出去,穿過幾條回廊,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媽的!而後朝着屬下低語,“快給本官拿一件幹淨的衣裳來。”他得連夜趕去上頭那裏回話。
刑房裏,昭陽喋喋不休地說着寬慰的話,“楚娰清,你且忍耐幾天,我一定會求父皇徹查此事,還你清白,梅妃那狐貍精,嚣張不了多久的!”
狐貍精?楚娰清聞言,輕睇了慕容熠塵一眼,面具下看不清他的情愫,但那雙黑眸已是蘊着不悅。
旁側的慕容子暄亦是開口讓楚娰清寬心,“清兒,我和岳父大人定會竭盡所能救你出去,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來,這幾天就委屈你了。”
“謝謝姐夫。”楚娰清受寵若驚,禮貌性地回應,一句姐夫将二人的關系瞬間親疏起來,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慕容子暄清隽的臉容掠過一抹落寞,而後又牽起唇角,“這是我理當做的,我答應你姐姐要護你周全的。”一字一句,不失得體。
“六弟,昭陽,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同她說。”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容熠塵終是開了口,下起了驅逐令。
“好吧……”昭陽明事理,跟着慕容子暄出了刑房。
一下子,室內陷入沉寂,可聞得見彼此淺淡的呼吸,楚娰清在昭陽出門之前,已經兀自坐到牆邊的長凳上,垂眸絞着胸前破碎的衣衫,一語不發,并不打算理會男人。
“清兒,你還在氣我白日裏的決定嗎?”慕容熠塵從輪椅上起身站起來,大步朝女人走近。
楚娰清不願說話,怕一說出口克制不了情緒,她氣嗎?憑什麽氣?她傷了他心愛的女人,他沒殺她已是仁至義盡,整整一天,她腦海裏就剩下他暴怒的命令,“來人,将這謀害梅妃的人打入天牢,等候皇上發落。”
越想,心底越是堵得慌,索性抿着唇不語。
“清兒,我問你,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樣?你必須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慕容熠塵長身玉立于她跟前,眸光落在她血染的衣襟時,頓覺心疼不已。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但她嫌惡地躲閃,而後轉過臉,閉上眼晴,随意地倒在長凳上假寐,依然不肯理會男人。
“讓我看看你的傷勢。”慕容熠塵對于她的冷漠相向,有些愠怒,又無可奈何。
楚娰清聞言,警惕地雙手環胸,不讓他觸碰,譏笑道,“慕容熠塵,我受罪,不正是你所希望的?用不着惺惺作态,梅妃那件事,我白日裏已經說得很清楚,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會重複第二次。”
語調冷漠,拒人于千裏之外!可一顆心依舊沒骨氣地泛起微疼,他終究是不信她。
慕容熠塵陷入沉默,有些挫敗地倚在牆邊,那雙眸子隐含了太多複雜的情愫,“清兒......”
楚姒清蜷縮在長凳上,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單薄消瘦的背影那般孤寂。
慕容熠塵留在刑房,久久不肯離去,見她呼吸均勻,眼中不禁掠過一絲無奈,走近長凳将女人整個抱進懷裏。
“清兒,醒醒,會着涼的!”他輕聲地喚着她,眼角眉梢漾着的皆是寵溺。
“唔……別吵,好累,好困。”楚姒清嘟哝着紅唇,雙臂下意識地纏上男人的勁腰,“他不信我……不信我…….我心裏難受。”此時的她,卸下了渾身的刺,防備,夢裏向他吐露心聲。
“傻丫頭,我怎麽會不信你?”慕容熠塵心疼地裹住她冰涼的小手,将她摟得更緊了一分。她心腸慈善,更不會欺淩弱者,怕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對梅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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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醒來時,睜開眼睛,發現天竟已經大亮,從冷硬長凳上起來,全身并無酸痛感,而她昨夜睡得極為香甜,垂眸,竟發現自己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胸口處的那一道鞭痕也不疼了,還被塗上了清涼的藥膏。
是他做的嗎?楚姒清心底很快否決,他如今巴不得她死,怎麽會好心替她換衣服,上藥?或許是熱心腸的昭陽做的。
楚姒清舒緩着腰骨,從容不迫地步出刑房,外頭,張大人似乎等候多時,恭敬地哈腰道,“楚小姐!昨夜睡得可好?下官給您準備了早膳。”
昨夜,上頭那人又不知為何,改變初衷,讓他好生伺候楚姒清,不能讓她受到半分怠慢,為官二十年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哪裏來了刑部,還得像佛祖一樣供養着?
張大人今日低眉順眼的模樣跟昨夜的氣焰,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楚姒清極為不屑這類見風使舵的人,挑眉冷冷道,“送到我牢房裏來!”說罷,朝前走去。她如今是待罪之身,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引人閑話,只得安分地留下。
這世上,還沒有能困得住她的地方,只是她得替周氏、秋菊着想,剩下的唯有忍耐。
她放寬心态,告訴自己來刑部地牢,權當是游歷,還能尋處清淨。
楚姒清用過早膳,抱膝安靜地坐在角落,手習慣性地摸向懷裏的空衣兜,那絲絹怕是在前天夜裏落水弄丢的,她下定決心,出去後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将絲帕找到,并找出它的主人,組織裏的人或許也随着那鎮魂珠來到了昭國,而她,是時候籌備複仇計劃了。
皇帝守候了昏迷的梅妃整整一夜,第二日精神萎靡地穿上朝服趕去早朝。
楚懷遇候在天胤宮門口多時,終得見皇帝的身影,忙不疊拂袖跪下,“臣有罪,教女無方!請皇上責罰。”
“哼!”皇帝譏笑一聲,“楚愛卿何罪之有?你的女兒一個個能耐極了!”皇帝一想起被迫将凝香丸割舍的事,氣便不打一處來,心中不禁懷疑這是楚老賊一手策劃的!
“臣……”楚懷遇臉色驟變,惶恐地再次埋首,皇帝嫌惡地剜了他一眼,闊步離開了。
楚懷遇抹了一把虛汗,憂慮浮上心頭,轉而又把一切罪責歸在楚姒清那個不孝女身上。
天胤宮內殿,紫色珠簾被撩開,一抹黑衣飛速地掠了進去,将守候的宮人弄暈,而後一步步朝床榻走近。
梅妃臉色憔悴、虛弱,慘白地無一絲血色,靜靜地躺在那裏,呼吸亦是微弱至極,仿佛下一瞬就要香消玉殒。
“梅兒……”男人低聲喚着,語帶憐惜。
梅妃眼皮牽了牽,面色又很快歸于沉寂。
“梅兒……我知道你醒着。”男人坐到床邊,執起女子纖弱無骨的小手。昨日大殿發生的一切太過詭異,以楚姒清的性子,出手不會置人于死地。那麽,唯有一個可能,是梅兒有心籌劃。
梅妃緩緩睜開鳳眸,虛弱地凝着男子,“塵……”話出口,已是哽咽不成聲。
“明明無事?為何要繼續裝昏迷?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慕容熠塵将女子拉入懷裏,責備的語調帶着無盡的憐惜。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你會不會為我難過?”梅妃盈盈水眸深情地望進男人黑瞳裏,話一出口,又自嘲地勾起唇角。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的病會痊愈,你也會長命百歲。”慕容熠塵厲聲打斷她的話,将頭抵在她肩頭篤定地說着。
“塵,或許我死了!還能助你一臂之力,皇上盛怒定會牽連整個楚家,六王爺不再是你的勁敵!”梅妃哀傷地抹了一把清淚。
“我不許你做傻事犧牲自己,梅兒,你記着,不要為我做任何事,好好活下去讓我寬心。”慕容熠塵有些愠怒,一把松開懷裏的人兒。
“塵!”梅妃心緒大動,只覺得渾身被幸福所充斥,他心底還是有她的!情動之時,她撞進男人的懷抱,有些急切地去吻男人的唇。
“梅兒,你這是做什麽?”慕容熠塵推拒着,眼底閃過絲絲不悅。
“他遲早會讓我侍寝,但我只想把身子交給心愛的男人!塵,你明白我的心嗎?”梅妃眼角溢出哀傷的清淚,不管不顧地貼上男人的薄唇。
慕容熠塵心疼不已,只得任她放肆,腦海裏又猛然竄出楚姒清的樣子,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子竟不知不覺占據了他整顆心。
他擔憂楚姒清的安慰,勝于梅兒的性命,将懷裏的溫香軟玉推開,他低啞道,“梅兒,不許胡鬧,別忘了我們如今是何身份?”
“呵……”梅妃凄然一笑,眸中淚光點點,“什麽身份,還要你提醒我嗎?塵,你真的好殘忍!”她捂住心口,痛的臉色發白。
“忘了我……你會快樂很多!”慕容熠塵許久,薄唇自嘲的牽起。
“不,不要!你偷走了我的心,怎麽說放手就放手?不就是道德倫常嗎?我今晚就殺了他,這樣我們之間的身份就不再是問題了!”她面目猙獰,許是壓抑地太久。
“你瘋了,他是我父皇!”慕容熠塵不可置信的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梅妃譏諷地勾唇,“塵,你當他是父親,可他曾有将你當兒子看待?”
慕容熠塵聞言,臉色微沉,一種酸楚湧上心頭,似是被戳到了傷痛。
“哪個父親會虎毒不食子,放火要置親生兒子于死地?”梅妃滿含憤恨繼續道,“塵!自從七年前那場大火後,你不欠他什麽了!”
“他無論怎麽對我,都是我父親,是母親摯愛的男人,梅兒,我希望你往後不要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慕容熠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疲憊地轉身負手而立。
他一身墨色長袍,身形颀長,整個人散發的那種孤寂讓人心疼,梅妃只好噤聲,室內陷入沉寂。
許久,慕容熠塵調整好沉悶的心情,“梅兒,關于楚姒清傷你的事,我想知道實情!”
“實情?什麽實情?”梅妃聞言,臉色驟變,眸光更是閃爍不已。
“是你對她動了手?她不得已才反抗對嗎?”慕容熠塵轉身,銳利的黑眸透着質疑的意味。
“你信她,不信我?”梅妃受傷地笑出聲,垂眸絞着錦被。
“她如果要傷你,不會傻到大庭廣衆之下,更是當着父皇的面!”慕容熠塵說話的同時,越發證實了心中所想。
“呵……”梅妃盈盈水眸,淚花打轉,委屈地嗚咽出聲,“塵,我們認識八年之久,而你寧願相信她,也不信我!”
慕容熠塵沉默不語,劍眉深鎖,有些于心不忍。
“塵,我很明确的告訴你,她的确要殺我!不是有一種說法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嗎?衆目睽睽,她可以用這一點狡辯。”梅妃一口咬定,是楚姒清無故傷人。
慕容熠塵頓了頓,正欲說些什麽,而後殿外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是皇帝半途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