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賣萌，她也會！
第19章.19賣萌，她也會！
毫不知情的雲倩一邊練字，一邊等着陌生學長。
一開始還有些不專心，想着學長什麽時候來。後來慢慢入神了，便也沒注意周圍的動靜。直到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有人站在她的面前。
應該是學長來了。
雲倩心裏有數，趕緊擡頭，嘴角剛揚起來，目光落在來人那刻，雲倩那甜甜的笑意一下就僵住了。
面前這人，正是神色平靜的韓駿。
雲倩朝周圍看了看，最後落在韓駿身上幾秒，不死心又問了一句：“你是玲霜說的那個學長？”
韓駿：“嗯。”
雲倩臉上頓時一點笑意都沒了，她的眼睛四處瞟着，就是不看韓駿。大概是禮貌教養的緣故，雲倩并沒有直接趕人。
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韓駿先打破的沉默。
他站在石桌前，一直沒敢靠近雲倩，隔着距離問她：“要我幫你看一下嗎？”
雲倩：“……”
幾秒的時間裏，她的思緒像是繞着地球跑了一圈，什麽都方面都想到了。
好像拒絕就是認輸了，最後雲倩嘴硬死撐着，說：“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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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練的字加上剛剛的成果，都放在石桌上。雲倩收回壓着的手，韓駿就看到了。他伸手轉了個方向，就安靜地看着。
雲倩又開始不安了。
她的字其實挺一般的，能稱得上一句整齊，但單個拎出來都不太好看。想起玲霜剛剛的介紹，一時覺得在韓駿面前暴露了短處，有些懊惱，有些慌亂。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雲倩做好心理準備了，繃着臉色不說話。
韓駿很快看完，正要給雲倩講解的時候，聽她說，“倒着我怎麽看啊？”
他猶豫了一下，才走到雲倩的身邊，隔着距離坐下來。兩人之間隔得很遠，韓駿把本子放到雲倩旁邊，隔得遠遠的開始給她講解。
雲倩沒有說話。
但她心裏有無數吐槽。
隔得這麽遠，這麽刻意的分寸感，其實就像笑話一樣。
心裏沒鬼，哪裏需要這麽刻意。
但她不敢多想，其實挺沒用的，她怎麽又一次把自己攻略了。
誰讓韓駿就是她的天菜。成天在面前晃着，心又亂了。
韓駿無疑是個特別的老師，他會一個字一個字地糾正雲倩，但他不像玲霜那樣，一下子把所有的錯誤說出來。他會讓雲倩先說說自己的想法，哪裏不足，哪裏做得好。等她說完，韓駿才會總結，邊示範邊糾正。
這是雲倩第一次看到他寫中文。
之前便簽上的數字什麽都看不出來，換到中文，哪怕僅僅一個字，雲倩都有些驚到了。
還有什麽他做不好的嘛。
雖然不懂分析太多，但是雲倩就是覺得韓駿的字和玲霜的字要不一樣，真要指出來，大概就是韓駿的字更有個人特點，一撇一捺間藏着筆鋒。好看，同時又有個人特色。
“你練了多少年的字？”雲倩忍不住問出來。
“從小跟着我爸開始練的。”對于雲倩的問題，韓駿總是會回答的。
雲倩又想起很久之前的談話，他小時候幾乎沒有玩具，所以玩樂的時間都是用在這種事情上面嗎？雖然因此有了如今的優秀，但是過去的記憶裏，歡樂大概是比較少的吧。
莫名被自己的腦補心疼到，雲倩對着韓駿無法冷硬起來。她就只能沉默着，進而少說些無關的事情。
雲倩的話變少，周圍氣氛莫名就冷淡下來。
韓駿又指出了雲倩的一點不足，她寫的橫豎撇捺不夠流暢，細看可以知道寫字人的手都是抖的。韓駿教雲倩練控筆，先示範一個，然後雲倩就會跟着他練，效果比不上他好，臉色的神情自然而然低落下來。
不過雲倩也明白，寫字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韓駿卻誤會了，以為自己挑了太多的錯誤，讓雲倩不高興了。他用他有限的與女生相處的經驗分析，知道女生是喜歡誇獎的。他沉默了一會兒，見雲倩還在乖乖練控筆，突然開口：“只要用心練習，堅持久一點，你的字就會很好看的。”
雲倩不明所以，但還是禮貌地哦了一聲。
韓駿又說：“對比你之前練習的，已經進步非常大了。”
雲倩語氣繃得緊緊的：“我練得怎麽樣我自己心裏有數，不要你虛假的誇獎。”
韓駿有些不自在：“真心實意的誇獎。”
雲倩哦了一聲，又想起他之前的話，忍不住疑惑問道：“你看過我之前練的？”她突然有很多疑問，“對哦，你有玲霜的聯系方式，所以你知道今天要過來輔導的人是我？”
韓駿：“……”
雲倩還在看着他，眼裏裝着滿滿的疑惑。
她的瞳色偏淺，像琥珀一樣好看，同時也容易顯得眼睛很亮很幹淨，看人的時候自帶無辜神色。
沉默了許久，韓駿否認：“不知道。”
雲倩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說話。雖然她覺得韓駿沒有說實話，但是追究下去，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充滿了點到為止。
那天的最後，雲倩收好東西，雖然還不知道如何與韓駿相處，但從小養成的好習慣讓她還是對韓駿道了謝，“剛剛麻煩你了。”
心軟懂事的姑娘。
韓駿點點頭，說：“沒事。”
之後兩人各走一條路，平靜的分別了。
晚上，玲霜還發消息過來：下午跟學長練字還愉快嗎？
雲倩回複：還行。
玲霜：[狗頭]
雲倩：？
女生說：你跟學長的回複一模一樣。
說着發來一張截圖，正是和韓駿的聊天記錄。面對女生的問題，韓駿回複同樣是還行兩字。
怎麽在這種地方有默契啊。
雲倩看着那回複，腦海裏忍不住想起他打字時的模樣。兀自想了一會兒，雲倩發現又在胡思亂想了，趕緊晃晃腦袋。
最近的事情有些多，雲倩靜下心後，拿着筆記錄着最近要做的事情。作業、課程論文、禮儀隊培訓、比賽……寫到比賽，雲倩看了一下日歷，發現周五的晚上就是學院內的演講比賽。
“我馬上要比賽了。”雲倩擡頭和對面的崔雪說話。
崔雪：“我知道，這周我不回家。”
“真好。”雲倩笑了一下，又低頭開始記錄東西。
轉眼到了周五。
下課後，雲倩匆匆回到宿舍，她換了一條裙子，之後又坐在位置上開始化妝。畢竟不是舞臺妝，雲倩動作還挺快的。
過了一會兒，崔雪買了晚飯回宿舍，“差點就去買螺蛳粉了。”
雲倩在畫眉，笑得手都抖了。幾秒後她無奈放下眉筆，說：“吃完一身味道，上臺要把老師熏死了。”
崔雪也在笑：“那我可成了罪人。快點吃吧，時間還來得及，等會兒化也行。”
“我有點緊張。”
雲倩老實說道，“剛剛看了比賽規則，第二輪是即興演講，也不知道會抽到什麽話題。”
“最近你不是寫了很多演講稿，說不定就壓中了。”
“唉~~”雲倩重重嘆口氣，“希望吧。”
晚上七點半，演講比賽的選拔正式開始。
雲倩和崔雪來得早，教室沒什麽人，稀稀疏疏坐着的幾位，看起來都是參賽選手。教室裏一點比賽的緊張感覺都沒有，像極了平時上課的氛圍。
“比賽真在這裏嗎？”雲倩不免陷入疑惑。
“是這裏沒錯。”崔雪又去确認了一次。兩人在最後一排坐下來，崔雪和雲倩咬耳朵，“形象分，你絕對是滿分了。”
雲倩被逗笑，“這不在評分标準裏啊。”
兩人閑聊幾句，教室裏陸續來了不少人。只不過比起晚會、講座這種重量級別的活動來說，院內的選拔相比起來就要簡單一些。
觀賽的人一少，雲倩心态很快調整好，不再緊繃着，整個人看起來輕松不少。
臨近七點半，評委老師陸續走進來。雲倩除了第一個老師進來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之後都低着頭複習自己第一輪的演講稿，正用心背的時候，崔雪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臂：“韓駿也來了。”
雲倩心裏一跳，一下擡起頭來。
前門處，韓駿正好走進來。他今日是休閑的白襯衫配黑褲子，不算特別正式，但也不顯敷衍，只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有股精英範，身上沒有學生的稚嫩，走在老師旁邊氣勢也是不輸的。
韓駿走進教室後，沒有四處環顧，安靜跟在老師身後，在第一排最側邊的位置坐下。雖然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但存在感可一點都不低。
雲倩前排的妹子低聲感嘆：“A爆了！”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雲倩知道她們說的是誰。
過了一會兒，崔雪也湊過來和雲倩竊竊私語：“他竟然是評委啊！”
雲倩：“怎麽會是他？”
“不知道。”
前方，坐在最中間的老師擡頭看了下牆壁上的時鐘，“七點半了，我們的比賽是不是要開始了？”
一旁也坐着學生會的成員，當即回應：“好的，那我們馬上開始咯。”
在他的示意下，比賽的主持人拿着稿子走到教室最前面。主持人是一個女生，個子不是很高，但生得可愛，笑起來嘴邊還有一對小酒窩。她走到講臺前，拿起話筒，對着主持稿念了起來。
撇開那些開場的套話，主持人又隆重介紹了場下的各位評委，在場的老師有外院的英語老師，也有本院有留學經歷的老師，最後介紹到韓駿，頭銜就是xx屆全國英語演講比賽冠軍。
底下頓時傳來低低的驚呼聲。
雲倩也是第一次聽說，和崔雪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裏的驚訝。
主持人介紹完他，韓駿便和之前的老師那樣，站起來回頭，與各位觀衆點頭示意。一向淡定的韓駿，目光不經意瞟過最後一排，明顯愣了一下，頓了頓，才斂去神色，轉身坐下。
“他在看你哎……”崔雪壓着聲音說道。
雲倩同樣壓着聲音：“閉嘴，別擾亂軍心。”
主持人在前面宣布比賽規則，雲倩想起剛剛兩人短暫的對視，總覺得春天又邁着輕盈的步伐來了。然而早春時節總是裹着冷風，雲倩忍不住跟崔雪讨論：“你說我會被穿小鞋嗎？”
“不會吧。”崔雪一下子就明白了，“韓駿學長還是很嚴格公平的。”
“不過他在學生會的時候真的超兇的。”她又補充道。
雲倩還是有些緊張。
等到上臺的時候，雲倩一直沒有朝韓駿的方向看去。
說實話，雲倩是今晚參賽選手裏最重視外表的一個了。剛剛上臺的選手好多都是素顏就上臺了，雲倩化了妝，換了裙子，穿了個低跟的涼鞋，從主持人手裏接過話筒的時候，兩人有明顯的身高差。
霎時間，雲倩的氣場就顯現出來了。
在這樣的比賽現場，有很多非自願來湊數的觀衆，他們往往都是低頭刷手機，可當雲倩邁步走到前面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擡頭了。
萬衆矚目，她依舊落落大方。
第一輪，能提前準備稿子的演講，并不讓人慌張。
在雲倩之前的幾位選手，發揮的不是很穩定。也許是因為緊張，有人忘詞了，有人結巴了，有人聲音裏打着顫，還有人背得太流利了，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總而言之，各有各的弱點。
雲倩幾乎完美地完成了這場演講。
她并不害怕當衆講話，長久以來的禮儀隊培訓讓她本人的禮儀、氣質都變得出挑，她也知道什麽樣的站姿、動作、表情能博得人的好感。
況且，她是一個非常有表現力的人，情緒、語氣、流利度幾個方面都拿捏得死死的。
五分鐘的演講結束，底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雲倩沖大家一笑，放下話筒的時候，偷偷瞄了韓駿一眼。非常短暫的一眼，只看見他低頭打分時的側臉。棱角分明的側臉一如初見時驚豔，不管是近看還是遠觀，都英俊得讓人心動。
配上他沉靜的氣質，心動更會一路飙升。
她不敢多看，很快回到座位上。崔雪沖她豎起兩個大拇指，雲倩沒忍住對她笑了起來。
第一輪比賽很快結束，之後是短暫的十分鐘中場休息時間。
雲倩趁機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與韓駿再次不期而遇。相遇的次數變多了，兩人都沒最初的失态，各自表情鎮定，對視一眼便很快挪開。
周圍還有其他的人，兩人一個是評委一個是選手，都沒有露出別的情緒。
這讓人無奈的默契！
雲倩只是覺得，他們還是避嫌比較好，雖然……雲倩也不覺得韓駿會偏向自己。退一萬步來說，他們也還不是見面了能打招呼的那種心平氣和的關系。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教室。
韓駿不動聲色在第一排坐下，雲倩則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崔雪在看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打字，跳躍得飛快。見到雲倩回來了，崔雪手上的動作沒停，随口問：“這麽快就回來了？”
“嗯。”雲倩說，“我有點緊張了。”
她忍不住端着水杯喝水，崔雪看她喝得有點猛，勸道，“少喝點，不然等下又想上廁所了。”
……
十分鐘休息時間結束，主持人又在前面宣讀第二輪的比賽環節。這輪的出場順序與第一輪正好相反，因而之前相對靠後出場的雲倩，在這輪則排在了前面。
“挺好。”雲倩說，“早點比完早點安心。”
“加油。”崔雪說道。
第一個上臺的選手是一位男生，叫曹熙，戴着眼鏡，看起來瘦瘦的，但是他的口語卻比大部分人都好，尤其是發音，連老師都誇獎過。
他在主持人的引領下，走到韓駿學長面前，在桌子上數多小紙條中選了一個。紙條裏就藏着這次即興演講的主題。
如此這般，終于輪到雲倩了。她走到韓駿身邊，韓駿擡頭看她，溫聲說：“從這邊随意抽一個紙條。”
“好的，謝謝。”雲倩道完謝，随手抓起一個紙條，打開一看，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她把紙條遞給韓駿，兩人遞東西的時候指尖相觸，放在平時，雲倩大概又要胡思亂想一會兒，這時卻沒有這樣的精力了。她的思緒在此刻高速運轉，瘋狂想着等下要說的內容。
這點時間裏，小紙條在老師面前傳閱過，大家都知道她的話題了。
夢想。
一個寬泛的話題，似乎怎麽都能說出一些見解。但要如何說得精彩、說得有邏輯有深度，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眼下的場合，并沒有給雲倩太多思考的時間。
當工作人員示意她開始的時候，雲倩不再多想，拿起話筒，便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的即興演講。這次的演講，她采取的是以小見大的策略，先談自己的個人理想，最後再随機應變升華一下。
她想得美好，真輪到自己上場，心裏還是有點慌亂。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英語雖然還算流利，但脫口而出的東西相對比較淺顯，邏輯經不起推敲。
她就是屬于想到哪裏說到哪裏的選手，雖然嚴格按照自己制定的策略，但誰想到在結尾部分，雲倩一時思緒僵住，從個人夢想談到中國夢，因為升華得太僵硬了，還引得底下的評委笑了出來。
韓駿也沒忍住，低頭笑了一下。
雲倩剛好結束演講，就看到韓駿那個沒忍住的笑容。她暫時不知道自己哪裏好笑，只好露出可愛笑容回望各位老師。
只要我不尴尬，那場面就不會尴尬。
“很可愛。”
雲倩下臺的時候，聽到有老師對她這麽說。她好奇看過去，發現是外院的老師。于是乎，她對着老師露出自己的小酒窩。
賣萌，她也會的！
韓駿恰好看過來，見到她笑得那麽好看的模樣，有些避嫌地，挪開了視線。
最後才公布兩輪成績。
兩輪平均成績相加的前兩名為一等獎，也将在之後代表學院參加校級比賽。雲倩發揮不錯，獲得第二名，有幸能參加第二輪。
“我就知道你可以。”崔雪歡呼了一聲，開心地恭喜雲倩。
雲倩也笑了，緊張一晚上的心終于落地，她起身對崔雪說：“走吧，回去了。”
離開前，雲倩又一次往教室看了一眼。老師們湊在一起說話，還沒離開。韓駿在旁邊聽着，神色安靜沉穩，看起來十分可靠。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什麽，下一秒，韓駿微微側頭。
兩人隔着一整個教室，又一次對視上了。
對視三秒，雲倩什麽表示都沒有，直接離開了。
“韓駿。”旁邊的老師喊他，“之後培訓的事情，你有什麽想法嗎？”
韓駿這才回神，沉吟片刻，跟各位老師交流起來。
那一瞬間的怔忪，像是清晨的一場霧，轉眼就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