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次日，高為淵将寫好的答案遞給高數說：“幫我帶給你們方老師。”
高數不滿，自己不惜破壞了自己的名譽制造方老師和老爸見面的機會，本意是想通過講題的機會增加交流，結果……
他老爸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啊！
方程接過高數遞過的題，迫不及待的打開看。
應眼而入是密密麻麻但很有邏輯的解題步驟。
方程不禁咋舌，她徹底對高為淵這智商折服了。其實還有一堆老師等着看這道題的答案，但是方程竟有些舍不得将這張紙貢獻出去，再三考慮之下，她自己手抄一遍，然後把自己手抄版拿給一群老師們研究，而她則将高為淵寫的答案夾進了筆記本裏。
這一幕恰好被戴笑顏看到，寒酸說：“呦呦呦……好生珍藏呀！”
“我這是以防萬一！萬一有一天高為淵成了什麽風雲人物，這張紙就值錢了！”
“哦～”戴笑顏嘴上答應着，但仍狐疑的盯着她。
方程被她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于是将頭埋在了書裏。
戴笑顏坐在她辦公桌上，将方程的大頭扶起來，“也不知道是誰，背着我三番兩次的去聽人家上課。”
方程不服氣的回答：“我那是有事！比如昨天，是因為有一道題我不會做才去問的。”
“哦～”戴笑顏笑得猙獰，“那是誰的臉這樣紅，這樣燙！莫不是被說中了，心虛了？”
方程想原地爆炸。不過，話說回來，戴笑顏是怎麽知道她後來又去上過高為淵的課的。
難不成跟蹤！丫的，戴笑顏，中國版柯南呀！
但是她卻乖乖的被戴笑顏牽着鼻子到了辦公樓下的小涼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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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戴笑顏抱着臂，像個審問罪犯的大爺。
方程坐在石凳上委屈的像個良家婦女。
但是，戴笑顏是她最信任的人了，她說，“我很難受！就算我吃的好，玩的好，睡的好，我還是覺得很難受。”
戴笑顏睜大眼睛看着她。
“你別笑話我！”方程偏頭不看她，自己卻無力的癱在了石桌上，“不知道是怎麽了，現在我竟然覺得數學題也好無聊、好空虛。”
戴笑顏不出所料的“嘻嘻”笑着說：“然後呢，每次會忍不住想見他想聽他說話。而後呢，他的每一個表情，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像是放電影一樣在你腦袋裏一遍又一遍的倒播！他折磨你，讓你食不下咽，寢不得安！”
太準了。
方程驚詫的看向戴笑顏，戴笑顏則一字一頓的對方程說：“你、喜、歡、他！”
方程目瞪口呆，卻也不知如何反駁。
“程程……”戴笑顏像個巫婆似的用蠱惑的眼神逼近她。
“嗯。”方程害怕的點點頭。
“恭喜你，終于成為一個正常的女人了！”說完，戴笑顏豪放的大笑幾聲。
方程卻真的害怕，“他好優秀的。”
戴笑顏點頭說：“優秀是肯定的！但是因為他還帶了一個孩子，而你還從未談過戀愛，你還有這冰清玉潔的身子，不就對等了！”
“滾！”方程橫了她一眼，随後解釋說，“如果我告訴你，高數真的不是他親生孩子，你還會這樣說嗎？”
戴笑顏讪笑，“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那天高數跟我說，他親爸已經去世了，是高為淵一直撫養他長大。”
“但他們兩個長的真的很像！”
“因為，高為淵是高數的叔叔，血脈是相同的，才長的有些相像罷了。你還覺得這是他的缺點嗎？”方程的聲音越來越沉。
這就說明了戴笑顏的猜想，上天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方程以為自己夠慘了，七歲那年乘郵輪去玩，結果發生了海難，自己的爸爸就去世了。
卻沒想，有人失去了所有親人。
“我的乖乖！這個高為淵閱歷好豐富！”戴笑顏看方程臉色有些沉郁，拍了拍方程的肩膀，安慰說，“以後我不說就是了！”
方程再次趴在石桌上。
“程程，追他！”戴笑顏握緊有力拳頭為她打氣。
方程提起氣，後又縮成烏龜樣，實在有心而無餘力呀！她不敢！蔡姐當初就被他狠狠的拒絕了，那直截了當的語氣簡直是不近人情。
“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否則他幹嘛對你那麽好？就如你所說，在船上他義無反顧的救你！”
“那是因為他是船長！”方程說，“還有他性格比較好。但像我這樣的性格，誰會喜歡呢！”
當初他就是那樣回答的，“因為他是船長”。所以對她的一切關心照顧，都是他船長的職責。
她身邊的女同學們，各個都被男生追過，更甚的小學就有了，而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男孩子喜歡過她。
但是方程在上學的時候，還曾一直幻想，如果有男生追求她，那她一定會用最高貴冷豔的的語氣說：“等你的成績成為班內第一名後我就答應你。”
然後，經過她的激勵，會使某個浪子及時回頭，那麽她的功德将會無可限量。
但，她從來也就只是想想。
一直到現在……
重要的是方程在乎的不是他有沒有人追，而是在乎她身上真的沒有吸引人的地方嗎？
但是嚴重申明：她為了響應領導號召，明令禁止學生談戀愛，甚至她還親手毀了許多情侶，絕對不是為了報複。而是她在學校工作的這幾年确實見到了許多情侶一步步走向堕落。
互相促進學習的那種俠侶，只是一個美好的傳說。
上課鈴響，方程深吸一口氣說：“不瞎想了，我要去工作了！”
戴笑顏也嘆氣。
方程來到教室說：“下個月我們學校和其他學校聯合舉辦的模型大賽就要開幕了！感興趣的同學自願結成小組參賽，每組一到五人。如果要參賽的，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
将消息宣布完，方程走出教室，就又感覺有些有氣無力。
劉子翼抱大腿：“高數，我跟你一組！”
“誰跟你說我要參加！”高數冷漠。
“真沒勁！”劉子翼撇撇嘴。
放學後，高數見的是張婷。
“回來了！”張婷接過高數的書包，說，“媽媽幫你把英語班報好了，從這個星期日就開始上課了。”
“好，謝謝您。”
“跟媽不說謝。”
落地窗外是輝煌的夜景，一艘游船在河上劃過。他想起了爸爸。
“我還是要回去。”高數說。
“怎麽了？”張婷不解的問。他不是答應了來酒店陪她住一晚。
高數看到船，他想到他爸了。他爸向來就很孤寂，要是沒了他。恐怕會更……
他不能再想下去。再老爸還沒有找到新的伴侶之前，他不能丢下老爸！
“對不起。”高數也很是抱歉，他提起書包走了。
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家。家裏的燈都亮着，但卻異常靜谧。
高數打開書房門，高為淵擡起頭，見到他有些吃驚：“你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說……要和媽媽住一晚嗎？”
“不想住了！”他任性的說。随後把書包扔在一旁，還是家裏舒服。
看着高為淵手裏的輪機圖。他不禁訝異：“爸，你對這東西就這麽感興趣？”
高為淵笑笑說：“還行！你有打算要繼承你老爸的衣缽。”
高數沒答，看了亮眼說：“爸，幫我個忙？”
“說。”
高數指了指圖紙說，“能不能給我一個最初級的圖紙。”
“你有興趣？”高為淵很有興致的看向兒子。
“對！繼承您老的衣缽，現在要從頭做起！”
于是第二天，高數宣布，他要參加比賽，他要做一只輪船，會動的那種。劉子翼表示他會完全聽高數的。
方程把報名的收上來，一共有大大小小的十組，共有三十六人參賽。方程研究了名單很久，心想要不要通過這次活動做點兒什麽！
又是周末，劉子翼像往常一樣拍了拍高數的肩，說“周末約啊！”
“這周沒空。”
“你能有啥事！該不會是你那個纏人的小妹妹吧？那就允許你帶上她！”劉子翼退了一萬步。
想起小玥玥，高數心裏也有不舍。那個被劉子翼煩透了的小妹妹，卻好比他的親妹妹。寵她，疼她，都源于此。
“不是。我也不跟她在一起。”高數吸了口涼氣，他背起書包，劉子翼像個小弟似的跟在他後邊。
“那為啥？你媽？”
高數停下腳步，轉身嚴肅的說：“學習！”
說完後，就又要走。
劉子翼傻愣，半晌又攔住他說：“一起啊！”
“不行！”高數斬釘截鐵。
“為啥不行！反正我都是抄作業，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性質都一樣。”
見周圍人少了，高數才解釋：“我學雅思！不是做作業。”
“雅思？”劉子翼皺緊了眉，“那玩意兒不是出國才要考的嗎？！”
“對！”
“你要出國！”劉子翼幾乎是粗吼，大腦又接着飛速運轉，“還是你考着玩兒的！”
像這種學霸，對自己的課程游刃有餘了後，就會找些其他事情做彌補心靈空缺，這也正常。
劉子翼也期望他只是玩玩兒的。
高數卻沒有回答，說了句：“再見老弟。”
再見！
劉子翼明顯感覺不對勁。又追上去不依不饒的問：“是跟你媽走對不對？”
“是！”高數淡淡的說。
劉子翼聽後卻停在了原地，随後在高數背後大罵：“靠！高數，你他媽太不地道了！”
高數聽着他罵，這一次劉子翼罵他，他心甘情願的接受。而臉色也轉為沉郁，出國，代表着丢下老爸，丢下妹妹，丢下兄弟……
做船的第一步，設計船身。
周末的中午，高數帶着畫板來到了跨立在河上的長橋上。
他坐在橋梁上，他一口咬着面包，一手拿着畫筆。不一會兒，一條游船的雛形生成了。
然後他又要去上雅思課。
高數覺得自己真的很沒良心，為了離開老爸，付出這麽大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我真的是傻了。如果小天使看着有什麽不對，盡管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