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王逃了?”胡嬌嬌說道。
周河川道:“錦衣衛逮到的人,是替身,真正的秦王,至今沒有找到,錦衣衛聯合京畿近衛營的人已經在搜捕了。”
“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京城了?”胡嬌嬌說道。
“應該不會,秦王府的根基都在京城,若離開京城,他更是沒有地方可去,臣懷疑,應該是有人将他藏起來了。”
“在這個時候,敢收留秦王的人不多。”
平王府,平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大搖大擺的秦王,恨得牙癢癢。
“你到底想怎麽樣?”平王壓低聲音說道。
秦王喝了一口茶,說道:“平王兄,我不想怎麽樣,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只是平王兄你一心想要獨善其身,弟弟覺得十分的委屈。”
平王恨聲說道:“你要作死,關我什麽事,我既沒有去找皇上拆穿你們,算是對得起你了吧。”
秦王笑道:“平王兄說的對,說的對,只是平王兄不要忘了,你的王妃闵氏,你的親家,闵府,和我們在一條船上。”
平王冷冷的說道:“那又怎麽樣,她要作死,關本王何事。”
“王兄還真是絕情呢。”秦王說道:“就算是這樣,可藥王谷的那位小神醫可是出自平王府呢,這件事情總和你脫不了關系了吧。”
“你。”平王指着秦王,一臉恨恨。
秦王伸手按下平王指着自己的手指,說道:“弟弟也不為難哥哥,只想讓哥哥想個辦法,将廷兒妾室生下的孩子從牢裏救出來。
這孩子是妾室所生,在大理寺病死不會過多引人注意。王兄只需将其帶出來,找一戶人家養着就行了。”
“哼,你想的倒是美,那裏是什麽地方?是大理寺诏獄,不是你秦王府的後花園。”平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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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來找平王兄啊。”秦王說道:“別人能不能辦到我不知道,可是你平王兄,肯定能夠辦到的。
只要平王兄幫我辦成了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不但不會讓平王兄被扯進這件事情裏面,還能讓平王兄得一個抓捕要犯的功勞。
這樣一來,就算闵家的事情對平王府有所礙,王兄也能夠将責罰減輕一二。”
平王盯着秦王看了半晌,說道:“你當真能夠守口如瓶?”
秦王說道:“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騙王兄。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三日後,平王府将在逃的秦王抓獲,轉送大理寺審查。
經過所有在押人員的供述,整個事件有了清晰的認識。
嶺北此處十幾年前都是益王的地盤,益王被處死之後,嶺北一夜之間失去了掌舵人,原先參與益王謀反的一部分官員要麽告老、或者相近辦法遠離。
實在走不了的人,也不敢再有什麽心思,将益王在嶺北私自開采鐵礦的事情瞞下來。
朝廷查沒了益王府後,府中人員皆被遣散,産業也被瓜分,卻不料,益王府在嶺北的勾當被秦王得知,秦王派遣人去嶺北查實後,心生了貪念。
一方面通過金錢和利益腐蝕嶺北一幹官員,另一方面大肆私養兵士,鑄造鐵器,搜刮錢財。
嶺北一幹官員敢怒不敢言,加之劉閣老在朝中為這些官員們鋪路,不論是吏部、刑部還是戶部都未能查到端倪。
直到翰林院周大人的一封奏折送到皇上手中,皇上開始對嶺北的事情疑心。
這讓秦王和劉大人不得不提前實施計劃,一方面将一些無足輕重的官員交出來。
另一方面将早就準備好的棋子:劉思媛送進了皇宮,替代了皇上。
而由于計劃匆忙,他們沒有拿到使人昏迷不醒的解藥。後宮中還有一個琳陽君的存在。
為了便宜行事,只要讓闵秋陽臨時加入到這個計劃中來,也就是因為闵秋陽突然間的被重用,劉思媛皇上的身份遭到了懷疑。
秦王和劉府原本只是想要劉思媛暫代了皇帝的職位,先将嶺北的事情遮掩過去,到時候找個其他的理由讓皇帝暴斃。
到那個時候,皇上沒有子嗣,太後也病死了,便只能從其他王府挑選繼承人,到時候,秦王府便能在衆多王府中脫穎而出。
只是,這一切都沒能按照計劃發展,皇上不但沒有死,還将嶺北的事情查了個水落石出,加上替代皇上的罪名,秦王和劉府終是沒能幸免。
由嶺北貪墨案牽扯出來的秦王謀反一事終被告破。
秦王府犯謀逆大罪,滿門抄斬。劉閣老參與秦王謀反,滿門抄斬,全族獲罪。
闵家被剔除皇商的行列,沒收闵家所有家産充公。平王妃被廢,送去庵中清修。
與此同時,平王府小王爺胡善明一改往日纨绔子弟的模樣,正式入職大理寺,任大理寺少卿。
嶺北一幹官員全部被查沒。面對官員緊缺的情況,朝廷下令開設恩科,以此補足空缺的官員職位。
李欽在謝玉的帶領下來到謝明安書房。
“學生見過老師。”李欽行禮。
謝明安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李欽這才在謝明安旁邊坐下。
謝明安說道:“京城的事情辦完了沒有?”
“辦完了,原本就沒有我什麽事情。”李欽笑着說道。
謝明安說道:“那你這三天兩頭的,鬧得魏斯和裘裴到我這裏告了好幾次狀,煩得我整天腦瓜子嗡嗡的。”
李欽摸了摸腦袋,說道:“老師,我這不是想要為陛下和皇上分憂嗎。”
“我看你是給我找麻煩,你自己胡鬧不要緊,別打着我學生的名號,擾我的清淨。”謝明安說道。
“這。”李欽告饒說道:“那我也沒做什麽啊。”
謝明安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想回去榕城了?”
李欽說道:“那個榕城也沒什麽事情,好不容易回京來,打算待一陣子。”
“既然不準備回去,那開恩科的事情,就交給你把。”謝明安說道。
李欽一驚,科舉對于朝廷和皇家都是一等一的大事,有多少官員們盯着這件事情呢,謝明安居然要交給自己。
“老師,此事事關江山社稷,老師是不是再想想。”李欽說道。
“哦,所以你沒有信心辦好?”謝明安問道。
“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由我來辦,朝中諸位大臣恐怕不會答應。”李欽說道:“要知道,誰要是做了這主考官,這一屆恩科出來的官員們見着了,都得稱一句恩師的。
若是有好苗子,拉攏到自己的陣營裏面,那都是後備軍啊,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去幹這樣的大事,怕是不妥。”
謝明安說道:“既然有信心辦好就行了,你是我教出來的,有幾分能耐,我很清楚,有點正經事情幹着總比你天天胡鬧要好,省的你一天天的鬧得我頭疼,去吧。”
說罷就讓李欽出了書房。
謝玉親自将李欽送了出去。
李欽還是有些渾渾噩噩,說道:“老師這是怎麽了?”
謝玉笑道:“公子是老爺的學生,算是老爺看着長大的,這次又立了功。
老爺對公子自然十分滿意,朝廷開恩科是大事,可就因為是大事,才要交給一個妥帖的人不是。”
“真是這樣?”李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說道:“話是沒錯,就是怕那些老大人們找老師理論,早些年我在乾安殿可就領教過那些大人們的唇舌,實在是難以招架啊。”
謝玉笑道:“既是有太師在公子身後,公子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李欽這才昂首闊步而去。
謝玉回到書房。
“走了?”謝明安問道。
謝玉答道:“李小将軍雖然對此有些意外,但老奴瞧着倒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想來對這件事情并不懼。”
謝明安說道:“那就好。”
朝堂上,李欽負責恩科的事情确實引起了一幹人的不滿。
“微臣有異議。”吏部尚書何大人看了一眼李閣老,說道:
“皇上,開設恩科茲事體大,李将軍戎武出身,恐不适合主持恩科,應該擇選朝中有聲望的大人擔任主考官,如此,才不辜負各位考生。”
“何大人怕是不記得了,李将軍原先便是與皇上一起跟着太師學習的,而且在乾安殿還跟着幾位閣老們學習過政務。
只是這幾年去了榕城管理軍務,怎麽在何大人這裏,李将軍就只是個戎武出身的将軍了。”另外有官員說道。
“可即便是這樣,李将軍年紀尚輕就主持這樣的大事,實在是有不妥之處。”
“笑話,怎麽,出身沒話說,這會子又拿年紀說話了,要知道,咱們太師大人在這個年紀已經協助先皇監國了。
臣倒是覺得李将軍很合适,出身不說,李家時代忠君,偏安在西南,在朝中也不曾結黨營私。
李将軍師出太師,其學問和自然沒話說。少年時便跟着內閣大人們學習政務,其眼界更是不俗。
況且這一次秦王謀逆案,李将軍協助皇上清理亂黨,更是功不可沒,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李将軍都能擔得此任。”
謝明安閉目聽着朝中大臣們的争吵,一言不發。
旁邊的李閣老見狀,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