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別躲了，人家已經看到你了……
林姜夜趴在課桌上有氣無力，唐嗣寧問清了她一天的路線，那臭小子居然對林姜夜有敵意，他說道：“他不理你就算了，你又不是沒有哥哥，對吧？”
林姜夜捶了下桌子，給自己打氣，“沒關系，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唐嗣寧也捶了下課桌，直接給課桌捶個洞，林姜夜連忙用課本遮住，“你現在力氣大了，要學會控制，不然又要扣分了。”
唐嗣寧也不想的，他用的不過是跟以前一樣的力氣，威力大了幾十倍。
“晚上請你吃好吃的去。”唐嗣寧說道。
姚藍藍從前排轉過頭，“我也去。”
“不帶你。”唐嗣寧沒好氣。
“老唐，你這可就不厚道了，等我接了我爸的工作，成了靈管局正式員工，你還得看我臉子呢。”
唐嗣寧“切”了一聲，最終還是三個人一塊兒，去了盛家的海鮮排檔。
排檔的生意挺好的，林姜夜他們過去的時候，都沒有空位置了，盛媽媽搬了桌子板凳，在外面給他們支了桌子，熱情的不得了。
盛雲蘇過來給他們推薦特色菜，她心态挺好的，點好了菜，看唐嗣寧的時候還臉紅了一下，沒敢多看。
姚藍藍胳膊肘撞了下唐嗣寧，“老唐，一件校服外套，你就把小姐姐套牢了。”
唐嗣寧：“你能閉嘴嗎？”
姚藍藍又跟林姜夜咬耳朵，“我看盛雲蘇心态挺好的。”
“都是啾啾的功勞。”林姜夜悄悄揉揉忘憂草頭，啾啾在百寶袋裏驕傲的叉腰。
忘憂的眼淚能無限弱化受害人抑郁的情緒，放大她們曾經感受過的積極情緒，網上的報道、親戚朋友異樣的眼光，都影響不了盛雲蘇的心态，這就是忘憂草另外一個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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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夜他們吃的這個手臂長的龍蝦，是宋照送來的貨，姚藍藍砸開大鉗子，“這麽大的龍蝦，他怎麽捕上來的啊？”
“宋照是個方士。”林姜夜跟姚藍藍一人分了一個大鉗子，鉗子裏的肉鮮美多汁，術士雖然不愛出海，她跟姚藍藍都愛吃海鮮。
林姜夜說道：“宋照看出我是術士，都不理我，藍藍，你聽你爸提過術士和方士的恩怨麽。”
術士和方士的恩怨，最少要追溯到幾百年前，姚藍藍搖搖頭，“我爸哪能知道，估計只有靈管局老大才知道，你咋不直接問他？”
“算了吧。”林姜夜放棄，那個活了兩百多歲的季松原要是沒傻，倒是可以問問他。
大龍蝦太好吃了，姚藍藍說：“老唐，再請我們吃一只吧。”
唐嗣寧叫來盛媽媽，說再上兩只手臂長的龍蝦，盛媽媽說沒了，這麽大的，只有早上少年送來的那一只。
唐嗣寧攤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姚藍藍轉頭問林姜夜，林姜夜已經蹲下去了，“姜夜，你肚子痛嗎？”
林姜夜指指路口，“那個扛泡沫箱的就是宋照。”
姚藍藍和唐嗣寧都朝他看過去，少年滿頭雜亂的碎發遮住了大半的眼睛，整個小吃街，就他一個人穿涼鞋短袖，他是來給海鮮排檔送貨的。
唐嗣寧用手機屏幕照了照臉，那小子沒他高，氣質沒他好，怎麽看，他都是林姜夜最帥的哥哥。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唐嗣寧放下手機，敲敲桌子，“別躲了，人家已經看到你了。”
林姜夜從桌子底下爬起來，少年恰好回頭，她擠出一個最友善的微笑，還是把宋照吓的立刻扭過頭。
宋照賣掉一泡沫箱的海鮮，心道女術士好可怕，是算出來他晚上會送貨吧，還帶了個半妖，在陸地上，他是打不過半妖的。
路口有出租車停靠，宋照扛着空的泡沫箱子，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跳上了出租車跑了。
林姜夜？？
盛媽媽撿了兩只大龍蝦，說是宋照晚上出海捕撈的，這就給他們做去。
……
這頓海鮮宵夜是唐嗣寧請客的，幾個人在海鮮排檔分別，林姜夜騎着小電驢回家，林家餃子鋪門口停了一輛豪車。
看店主回來了，等在門口的司機，打開後排座位的車門，“小姐，林家餃子鋪的小老板回來了。”
車上下來的女孩，跟林姜夜差不多大，滿身的貴氣和傲氣，擰着眉，“你能點問路香？”
林姜夜開了鋪子，把小電驢停好，說道：“我收費很貴的。”
“我家有的是錢，只要你能幫我找到人，一百萬，夠不夠？”
林姜夜搖頭，“介紹你來的那個人，沒說我要收的酬勞是什麽嗎？”
司機忙上前說道：“說了，但是功德金光不行，如果一百萬不夠，我們可以加錢。”
林姜夜好笑，求她找人還這麽拽呢，“那你們找別人吧。”
她進了家門，把大門關上，舍不得功德金光，要找的那個人，對他們也不重要吧？
司機勸道：“小姐，太太也不會同意你用功德金光去交換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夏青汀不願意走，“可是問過靈管局了，只有林家餃子鋪的老板會點問路香，我一定要找到小姨，你只是個司機，少管我的事，不許跟我媽告密，不然辭退你。”
司機唇角勾了勾，沒有再說話。
夏青汀敲開了門，林姜夜示意她坐，“想好了啊？”
夏青汀點點頭，拿出一只胎毛筆，說道：“我要找的人是我小姨，這是她的胎毛筆，有這個就夠了嗎？”
然後夏青汀說，她小姨失蹤十幾年了，家裏着急找她，還問道：“我身上真的有功德金光？”
林姜夜看她周身的功德金光，比盛媽媽當初的還要多一倍，但是這份功德金光是別人過渡給夏青汀，不是她自己積攢的。
“有，而且很多。”
林姜夜拿出契約紙出來，說道：“如果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或者找到不願意回來，功德金光我都要收取，這份契約你用鮮血簽字，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盛媽媽當時沒簽，因為林姜夜相信她，眼前這個小姑娘，還是簽個契約，就算她耍賴，靈管局也會裁判。
“好，我簽。”夏青汀用林姜夜給她的針戳破指尖，用血在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什麽時候能出結果？”
林姜夜将契約用火符燒了，用的時候再拿出來，這樣別人是偷不到的，她說道：“加個v信，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
第二天晚自習林姜夜讓姚藍藍幫她請假，“我要多攢一點功德金光，給第二個哥哥歷天劫用。”
姚藍藍深表贊同，“宋照看着好瘦哦，估計扛不住幾道天雷，你多收集點功德金光，以後我們的海鮮，就能無限量供應了。”
唐嗣寧嗤之以鼻，“你就知道吃。”
姚藍藍：“老唐，你嫉妒了。”
下課鈴一響，林姜夜跟唐嗣寧先溜了，在教室門口被老胡逮住，老胡不滿道：“林同學，你最近請假請的有點過分，你承諾過轉班後要好好學習。”
林姜夜保證，“我期末肯定考進前三。”
“今天放你一次，期末成績下滑，下學期你別想請假。”
從老胡那脫手，唐嗣寧問道：“我家還是你家？”
“回我家要二十分鐘，去你家吧。”
兩個人過了馬路，去了唐嗣寧家的小區，楊林瑞恰好看到了，用手機拍了一張給白景越，“景哥，姜夜去唐嗣寧家了，你真不着急啊？”
白景越在籃球館，收到那張兩人挨着肩膀進小區的照片，沒接旁邊女孩紅着臉遞過來的礦泉水，走遠幾步給林姜夜打電話，不出意外，林姜夜關機了。
她每次點香的時候，是必關機的，白景越給林姜夜發了個信息：【有兩個自稱靈管局的找過我，真的有靈管局這個單位嗎？】
……
到了唐嗣寧家，林姜夜從百寶袋裏拿出問路香，找唐嗣寧要打火機。
唐嗣寧：“沒有，我看你捏個訣就能燒符咒，你捏個訣點香不行嗎？”
林姜夜白了他一眼，“不一樣啊，符咒是玄學，用靈氣就行，點香我也跟普通人一樣，是需要火的。”
林姜夜只好開了煤氣竈點香，拔了一根胎毛筆上的頭發用香灰燒了，然後趴在桌子上陷入深度睡眠，靈體跟着香氣一路飄了出去。
她跟着香氣飄到了九中，這是宋照的學校，校門口，幾個少年推推搡搡，威脅宋照明天帶碗口大的鮑魚、和手臂長的大龍蝦，不然就叫他在學校待不下去。
林姜夜沖過去踹了那個推宋照的一腳，一下子穿了過去，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靈體。
宋照低着頭坐上了去碼頭的公交車，他身上有不少夏青汀小姨的氣息。
林姜夜只好一路跟到了碼頭，宋照上了自家的漁船，香氣像是撞到了什麽屏障，一點都過不了海灘的界限，直直的順着屏障往天上去，然後消散了。
漁船上年輕女孩的魂魄，察覺到林姜夜的靈體，原本溫和的笑容突然變的猙獰，全身濕噠噠的冒出海水，朝林姜夜撲過來，“離他遠一點！”
那女孩的魂魄也像是撞到了屏障，上不來岸邊，被屏障彈了回去。
香散了，林姜夜醒了，唐嗣寧看她冒汗，遞給她一條毛巾，“剛才吓死了，問路香突然從中間斷了，找到夏青汀小姨了嗎？”
“找到了，不過她已經死了。”問路香應該是撞到大海的屏障後斷的。
林姜夜揪着手上的毛巾回想剛才那一幕，說道：“而且她死在海上，魂魄一直跟着宋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