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都是夫郎惹的
第83章都是夫郎惹的
傍晚, 霞光在天邊繪制成畫,漢子從村尾回來,慢慢進入這畫中。
大大小小數十個年輕的漢子, 抓着鋤頭鏟子, 若不是那一臉的橫樣,還以為是出去挖土回來。
葉忍冬在側邊看到了自個兒相公。他不自覺帶着淺笑。
程郎玉見到他疾步上來,忙過去。“你慢些,別摔着了。”
葉忍冬被男人接住, 将手搭在男人脖子上。“相公啊,回來了。”
程郎玉将他抱起:“嗯,回來了。”
葉忍冬安靜窩在程郎玉懷裏, 像守着自己來之不易的寶珠。
“夫郎, 我回來了!”耳邊疾風飛過,程立民直接飛撲到坐着的顏桐背上。“媳婦兒,抱。”
顏桐拍拍肩上的大腦袋,跟拍大狗似的。“嗯,自己抱。”
鐘靈秀看他倆完全不一樣的反應,沒忍住笑了出來。“那邊怎麽樣?找到人了嗎?”
程立民弓着腰趴累了,幹脆蹲在顏桐身邊,半身趴在顏桐腿上。
他犯懶道:“那就是個慫包, 我們去他家裏沒找到人, 打聽了知道他是跑到鎮上去了。”
程郎玉也走了那麽遠, 端着凳子坐下。葉忍冬立馬坐在他身上。
“結果說是去鎮上實則跑到山裏去了。我們回來的時候遇上了, 剛好給他收拾了一頓。”
“二爺爺家的小叔回來了,剩下的交給他, 我們就回了。”
程立民側頭望着顏桐:“可能他會被小叔扔山上喂狗。”
顏桐笑着捧着程立民的臉亂揉搓。“那可真是好。”
程立民:“嘿嘿。”
葉忍冬側身, 額頭抵着人肩窩。男人出聲:“二爺爺家的水井怕是要重新收拾一下。”
鐘靈秀點點頭, 看自己身側跟對面的兩隊夫夫。“你倆家恐怕要去幫一下忙。”
二爺爺家的孩子大都在縣城或者鎮上,留在家種田的就只有老大程牛伯。他那水井得換水洗了。
“人沒事就好,他家要用水來我們井裏扯就行。你倆留在這吃完飯,我去做飯。”
葉忍冬有些犯困,小小打了個呵欠半眯眼。
程郎玉看他要睡不睡的,道:“我先帶冬哥兒回去,晚了路也不好走。”
說着,他抱着人起身。
太陽落下地平線,葉忍冬靠着程郎玉不知不覺熟睡了去。
夢裏還想着,若是他昨晚跟着吃一頓,怕是小崽崽都難保。
夫婦兩心有靈犀,程郎玉想到這兒眼底森寒。
斷手便宜了。
白天的時間拉長,稻花像小米粒一般開放又凋謝。兔缺烏沉,麥穗上的青綠色稻谷殼被撐大。
斜坡往下,成片的稻田一塊一塊被分割開來,除了程郎玉家的長得格外壯實些,其餘的倒娉婷婀娜,身姿柔和。
除了這稻谷,玉米也在刺目的陽光下,葉片泛着毛乎乎的柔光。玉米娃娃上的紅綠色頭發已然幹枯成了熙攘的棕黃黑色。
這會兒不早不晚,正是吃煮玉米的時候。
天氣熱了,六月的蟬趴在綠蔭下“知了知了”叫喚。
葉忍冬穿着一身淺淡的月白色短打,滿頭是汗水地坐在卧房裏,縫着雙掌大小的衣衫。
天兒熱了,人懶得不想動,院子裏放出來的大黑兔子也不願意跑。
“相公。”葉忍冬連聲音都泛着懶。
程郎玉從炎熱的廚房過來,手上端着溫溫的酸梅汁。“夫郎,渴了喝點。”
果汁是大嫂拿各式各樣的水果搗鼓出來,又教給程郎玉的。
葉忍冬攀着男人手腕,湊近碗沿喝了幾口。心中的煩躁頓時消失了不少。
“相公,這天兒好熱啊。”葉忍冬拉拉自己的衣襟。
程郎玉火氣重。看自家哥兒唇紅齒白,又被養得面潤,忍不住湊近親親。
“現在還好,再過些日子,這日頭更烈。”
葉忍冬仰頭,額頭、脖子上挂着全是汗水。“相公,我熱。”
程郎玉看他紅着眼尾,眼巴巴看着手裏的碗。“你現在喝不得涼的,相公給你扇一扇。”
大手在臉上擦過,汗水順着瓷白的肌膚滑下。
葉忍冬坐着哪哪兒不舒服,心中的浮躁怎麽也止不住。
“相公,我想吃葡萄。要水井裏的。”葉忍冬幹脆将手中的東西放下,側身趴進男人懷裏。
漢子火氣重,程郎玉現在就跟個火球似的。“我身上熱。”
程郎玉大手貼着哥兒後腰,隔着只有一層的夏衫,手裏的溫度直接傳到腰上。“咱不吃那涼的,相公給你摘了新鮮的吃好不好?”
葉忍冬挂在程郎玉身上左扭右扭,急得跺腳。“我就要吃涼的。”
“我熱!”
戚九幾個小孩聽到現在每天都會發生的事兒,已經習慣地搖搖頭。
他三個還行,大夏天在外面跑跑跳跳也沒覺得什麽熱得受不了。家裏若是不舒服,還可以去元宵家裏,元宵娘還會做冰冰涼涼的冰碗,可好吃了。
程郎玉沒得法,只能将人抱起。“咱們出去看看,好不好?”
葉忍冬坐在男人手臂,衣袖被拉高露出手臂,懶懶貼着程郎玉的脖子。
從小院後面,葉忍冬被男人抱着上山去。
上山這一截常走的路已經被男人鋪了石板,甚至于在山間劃了一塊地出來建了專門可以躲雨跟乘涼的亭子。
每天中午最熱的時候,葉忍冬在山腳待不住,就會貪涼。
他身上已經是最薄的短打,入了陽光,葉忍冬整個人身上的皮膚顯露出一種瑩潤的白。
這些日子,是被程郎玉養得太好了。
“熱!”在太陽底下,葉忍冬趴在男人身上埋頭。
程郎玉加快步子,入了山中林子,上邊的太陽好歹被樹木擋住。
林中偶爾有風吹過,葉忍冬慢慢沉靜下來,像攤着肚皮的貓,泛着懶。
程郎玉大手不經意貼着柔韌的腰,暖玉般的皮膚滑滑的。
摸到前邊,以前瘦的皮包骨的身軀也被包裹在軟彈的皮肉下。尤其是小腹處,大手貼上去,能明顯感覺到微微的凸起。
“相公。”葉忍冬吹着林風,被男人抱着一步步往上。
“現在舒服了嗎?”程郎玉還是那般溫柔。
葉忍冬拍拍腰間的大手:“相公,放我下來。”
“別摔着了,慢點走。”程郎玉依着他。
這個季節,山中的野果熟了的也不少。野桃子,野杏,野李子還有野葡萄,各式各樣的漿果……
葉忍冬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來找這些。
山中的野果不是特別甜,但水分多帶着酸,正好是葉忍冬現在喜歡的。
“相公,咱們上次看到的那棵杏樹呢?是不是可以吃了。”
杏很酸,但葉忍冬吃着恰好。
葉忍冬走在前邊,程郎玉在後邊張開手護着,像老母雞。
沿着筆直向上的山路,兩邊是移栽的果樹。葉忍冬走幾步就能摘下來吃幾個。
程郎玉道:“還沒洗呢,摘了回去吃。”
葉忍冬回頭笑道:“我就吃一點點。”說着,拇指與食指還比着一粒米般大小的空隙。
林間空曠,這最近的一座山幾乎是被程郎玉夫夫兩搜羅個遍。現在随處能見到藥材,果樹。
程郎玉抓過那白爪子握住。“不是找杏樹嗎,還要往上走一點。”
這個時候正熱,山中出來的動物不多。夫夫倆走着走着,葉忍冬就站在原地不動。
他笑盈盈張開手沖着程郎玉:“相公,走不動了。”
程郎玉聽大夫說,哥兒現在也要适當鍛煉。“咱們再走走。”
葉忍冬嘴角一癟,回身繼續。
走了沒有十步,葉忍冬又轉身張開手。
程郎玉輕嘆,站着的臺階比葉忍冬低個兩級,正好彎下腰圈着腿重新将他抱起來。
葉忍冬身上細軟的棉做的衣裳輕柔,他笑嘻嘻抱着男人腦袋。
程郎玉無奈:“這我怎麽走,夫郎。”
“就這樣走啊。”
程郎玉蹭了蹭頭,葉忍冬的衣衫卻蹭開了些。
“唔。”葉忍冬耳朵紅紅。
程郎玉眼睛微彎,俊雅的臉帶着鈎子。唇一口咬下小珠子,懷裏的人就弓着身軟了身子。
“相公,你輕些。”黏黏糊糊的聲音輕輕的,聽着耳朵癢癢。
養得沒有一點繭子的指腹捏着男人耳垂,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相公。”
程郎玉鼻尖貼着皮肉,全是葉忍冬的香氣。他呼吸沉沉,聲音沙啞:“夫郎,你別勾我。”
葉忍冬紅唇帶着笑,軟趴趴的。“我沒有。”
程郎玉看他眉眼全是笑意,叼夠了又圈着脖頸逮住。
最後,葉忍冬只能雙眼呆呆望着林子上空,被男人打橫抱走。
留下一地的香。
杏樹就在離小亭子的不遠處。
葉忍冬先被無知無覺地放在亭子,回神後,面紅耳赤看着男人的大手将樹上黃橙橙的野果摘下來。
這顆樹大,看着五六年了。枝繁葉茂,上面的黃色的雞蛋大小的果子滿樹。地上還落了不少熟透了的。
葉忍冬就眼巴巴地見男人随手帶着樹枝往下一拉,另一只手再撈幾下。
沒幾下,帶上來的布袋子就沉甸甸的。
可他注意到的是男人的手,修長還帶着粗糙的繭子。摸起來癢但舒……
什麽啊!
葉忍冬猛地低頭,面上飛着紅霞,指尖捏着衣擺不好意思再看。
來一趟山上,葉忍冬收獲滿滿一袋子的野果。接着才被男人牽着下山。
不管怎麽說,心中的躁意總算消解了些。
暑熱擾人,但鐘靈秀的生意卻做得紅火。
葉忍冬有時候會過去幫忙,只要程郎玉不在,就能貪得那麽一口涼。
天上的太陽火紅,将地裏的玉米杆兒曬得酥脆。程家的漢子都齊齊下地,該收玉米了。
清晨,天還沒亮,葉忍冬就被身邊的男人給弄醒。
他咕哝着翻身:“相公,去了嗎?”
程郎玉光着膀子從涼席上起來,身上的汗水将涼席濡濕出個人形的印子。
他全身麥色,肌肉大塊大塊的,看着不算特別誇張,是精壯的。
葉忍冬最喜歡的就是摸着睡覺。
清早還沒出太陽,現在有些涼意從窗外吹來。很是舒服。
程郎玉将小毯子扯着一角搭在葉忍冬的肚子上。“夫郎再睡會兒。”
他單手撐着涼席,一手拍着葉忍冬的後背輕聲哄着。
葉忍冬現在本就覺多,沒一會兒又呼吸平緩。
程郎玉悄悄穿好衣裳出門,戚九正穿戴整齊,乖乖站在外面等着。
“這麽早起?”程郎玉看着站得筆直的小孩道。
戚九抓着小籃子,等着程郎玉将幾個疊着的背簍甩到背上,再跟他一起走出門。
程郎玉:“不練功了?”
戚九這孩子自從厚着臉皮在這邊紮根,随着與程家人越來越熟悉,小孩開始每天早早地練功,又監督程韶兩個寫字。
也給大人省了不少心。
戚九小臉放松,包子臉随着說話一動一動的。他道:“幫阿爹幹活。”
“你夠得到?”程郎玉拍小孩的腦袋都要彎腰才能拍到,這不得不懷疑他能不能夠得着那一米多高的玉米娃娃。
戚九小白眼兒一翻,他道:“我不可以把杆子砍倒嗎?”
反正最後都是要砍了收回來的。
程郎玉點點頭,帶着小尾巴往後邊去。
現在天蒙蒙亮,但入了後邊的玉米地,也是能看清個大概。程郎玉道:“我從那邊收,你要砍,就別東砍一刀西砍一刀知道嗎?”
戚九認真點頭:“我知道的。”也不是什麽重活兒。
程郎玉一走,戚九抓着看刀揮得像廚子手上的菜刀,一壟豎着,手起刀落整整齊齊倒下一排。
戚九将玉米掰下來,精準扔進籃子。但沒裝上幾個,就滿了。
他背着小手思索片刻,接着飛快跑到家裏,翻出幾個空的簍子香。
一排完了繼續下一排。沒多久,靠近院子這一角的全給收拾完。
簍子裝滿,拎着籃子帶回屋。
天色已經亮堂,自東邊的一線躍動着金色的光芒。
葉忍冬這時候也在開始做飯了。
葉忍冬一家就二畝在院子後的地,全靠程郎玉一個人在地裏忙活。但是雖說山腳比外頭涼快些,但中午氣溫上來,那悶熱的感覺也不好受。
所以收玉米一般是早上趁着天不亮出去,在太陽完全出來前回家。若是着急的,晚上太陽落山後也會取來掰一些。
不過葉忍冬家地不算多,也費不着這麽拼。
“阿九,回來喝點水再去。”
戚九在這個家,做什麽葉忍冬基本上不管,小孩在做事之前都會跟大人商量。但從來時到現在,夫夫倆對他幹的事兒也沒說過不字。
畢竟在他們看來,戚九做事有自己的思考的。
戚九小臉紅撲撲的,除了鬓角沾濕了些,額頭也不見得有汗。他接過碗咕嚕咕嚕喝完。
“你慢些,別傷着了知道嗎?”葉忍冬叮囑道。
“知道的,爹爹。”說着,另外兩個孩子起來,葉忍冬見戚九将兩個還帶出去。
葉忍冬又回去做飯。
就一個早上,光是戚九就來回了五六趟。葉忍冬時刻觀察着他們的神情,見确實沒什麽事兒才放松。
收回來的玉米就堆在院子裏曬着,一兩天就能輕松脫粒。
這幾天家裏的漢子累,葉忍冬即使再不舒服也忍着。
花了兩天時間,玉米堆了半個院子。
剩下的玉米杆子則被全部砍倒攤在地裏,等着太陽曬幹了些就直接紮成捆帶回來。
蟬鳴陣陣,葉忍冬坐在堂屋搓玉米。他身邊一邊坐着一個小孩。
“阿嫂,收成好嘛?”戚九動作輕松刮下來一排玉米粒,叮鈴哐啷往地上那一堆金黃色的小顆粒上滾。
葉忍冬手掌心磨得緋紅,聞言看向幾個小孩。
寶兒力氣大,屁股墩下已經堆了一堆。戚九現在腳掌完全被掩埋在玉米粒裏。就葉忍冬跟程韶弄得慢些。
葉忍冬也習慣了他小大人似的問話,說着:“比村子裏那些地裏的差些,不過也算是比較好的。”
開荒的頭一年,全家人都小心看着。又是澆水又是施肥除草的。
這玉米收回來大小不算均勻,小的只有半個巴掌大,大的有小腿粗。但好在蟲子沒多少,加上今年日頭好,沒多少發黴腐爛的。
外邊的院子,程郎玉将脫粒的玉米糊糊單獨堆在一角,剝落的玉米粒則攤開得極薄。日頭好,曬四五個太陽就能收到倉裏。
葉忍冬坐在堂屋,正對程郎玉。長衫底下,因為坐着能看到肚子已經有了幅度。
葉忍冬看着男人晶瑩的汗水從小麥色的臉上滑落,順着青筋泛起的脖頸一直往下,消失在衣襟。
額前,沾濕的頭發貼在額頭,喉結一滾,鷹隼般的眼睛帶着濃密的睫毛振翅而飛。
真帥!
葉忍冬看得心肝兒直顫。
不過,種莊稼累人。
這麽大的太陽,也要隔一會兒出去翻動院子的玉米。種莊稼,不到收回倉裏就不算結束。
院子弄完,葉忍冬看着男人從光底下進入堂屋的陰影裏。他慢慢起身拍拍衣服,将家裏邊每天燒開泡着藿香的水倒出來一碗端給男人。
葉忍冬杏眼微亮:“相公,喝水。”
程郎玉接過,扶着他手臂:“我知道,自己來。你別亂走,這東西踩着容易摔着。”
程郎玉身上的熱氣混着熟悉香味撲面而來,葉忍冬笑着抱着男人的腰。
程郎玉無奈:“身上全是汗。”
葉忍冬笑眯眯松開手:“我不嫌棄你。”
程郎玉将碗放下,自己夫郎身上涼涼的,抱着很是舒服。他也是舍不得放手的。
沒歇多久呢,烏雲将陽光遮擋。
風聲漸起,天邊一道悶雷聲,葉忍冬一哆嗦。
“相公,要下雨了。”
“你待在家,別出來。”說完,程郎玉拿着東西搶收。
夏天的雨說下就下,還都是大顆大顆的,能将玉米粒打得顫動。
葉忍冬心中焦急,拿着掃帚在邊上掃。其餘幾個小孩見狀也跟着來。
不一會兒,雨嘩啦啦地成了小瀑布一般。得虧速度快,搶了大半。剩下的邊用麻袋擋着邊繼續往堂屋搬。
等到最後收拾完,地上金黃的玉米粒兒被沖散不少。
家裏幾個人,全身都濕的透透的。
“快去換衣服。”葉忍冬将幾個小孩推着進屋。戚九站在原地等程韶出來,沒想到先進屋的程寶兒道:“阿久,你先拿衣裳。”
葉忍冬還沒說話呢,就被男人抱着進屋。
這種天氣,溫度不低,沾濕了也不會着涼。
卧室,葉忍冬挂在程郎玉身上還沒下來呢,就被他扒了個精光。
脫了衣服,才看得清小腹那兒已經像個在迸發的大瓜。
“辛苦夫郎了。”程郎玉擁毯子給他圍着,邊去衣櫃拿衣裳。
葉忍冬濕發站在臉頰,有種剛出浴的清透的美感。“相公辛苦。”
他笑得開心。“相公,你快點。”看程郎玉拿着衣裳換了一件又一件,葉忍冬忍不住催促。
程郎玉将兩人的衣裳放在床上,熟練地抱着葉忍冬,挽着他的長發,一件一件給人穿好。
穿戴整齊,程郎玉呼吸沉沉:“我先去洗個澡。”
“沒有熱水!”葉忍冬忙道。
“冷水才好。”程郎玉回身親了幾口,将葉忍冬重新放倒在床,才匆匆出門。
暴雨是晴幾天下一天,來勢洶湧。
身上覆着的身軀走了,葉忍冬的耳朵裏重新鑽進來着震撼人心的悶雷聲。他捂着胸口,有些不适地皺眉。
葉忍冬起身,開門就差點被飄來的雨落了一身。
他收緊衣擺,向着後院的澡房去。
“呆在相公身邊就不怕了。”葉忍冬這般想着。
路過堂屋,戚九正在對着院子畫畫兒。這是他常喜歡做的事兒。也不知道這麽小的孩子,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将這些技藝學得已經算是精巧的地步了。
葉忍冬沿着屋檐內,慢慢摸到澡房。
在外邊叫了一聲,推開門就見着程郎玉端着冷水往身上淋。
葉忍冬哐當關門。“相公,着涼!”
程郎玉知道他來,心底嘆一口氣。“夫郎啊,你先出去。別濺到身上了。”
葉忍冬鼓鼓腮幫子,在角落坐下。瞥見那正精神着的東西,他臉一紅。
不過還是待在裏邊。
“轟隆!”
一陣驚雷,葉忍冬手心攥緊掐着掌心的肉,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程郎玉知道他怕,草草擦幹過來攬住人安撫。
“不怕,相公在呢。”
葉忍冬手心抱着男人即使過了冷水也依舊溫熱的肩背。下巴抵着肩窩。“相公——”
“嗯,在呢。”程郎玉勾過自家的衣服,一手摟着葉忍冬的腰,一手穿衣。
葉忍冬蹭蹭人,慢慢放開。“相公先穿好。”
程郎玉勾勾葉忍冬的鼻尖。“都是夫郎惹的。”
葉忍冬抓着他衣擺,健美的軀體被衣裳包裹。雷聲不斷,閃電在天邊撕裂天空。
葉忍冬直接窩進男人懷裏,窩進自己的小窩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