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買不到
“買不到啊!到處都買不到了!“
兩個背着書包的女孩抱頭痛哭。
還沒等她們哭完,一個身穿OL套裝,踩着高跟鞋的職業女性一邊刷着手機一邊問書店的老板娘:“拿兩份《時娛》。”
“《時娛》?早沒了。”老板娘看她一眼就繼續低頭看書。
“什麽?線下也沒了?今天不是第一天發刊嗎?”職業女性忍不住驚呼一聲,她找遍了網上所有的店鋪,這個月的《時娛》均是售空狀态。現在大部分報刊亭早就已經關閉,她看着網上的指引才找到這樣一家售賣雜志的書店,沒想到竟然也沒了。
但是職業女性一擡頭,眼尖的看到書店老板娘手裏拿的不是《時娛》是什麽?
“哎你手裏不是還有一份?”
此話一出,老板娘頓時感到數十道目光朝着自己激射而來,她得意的晃晃手裏的雜志,露出了封面上那個美到窒息的青年:“我的。”
誰都沒想到,《時娛》竟然也有脫銷的一天,《時娛》編輯部衆人更是如此。
今天是這個月《時娛》發刊第一天,但是還沒到中午十一點,主編辦公室就受到多輪信息轟炸,楊主編的電話幾乎被打爆。
“什麽你那邊也沒了?已經通知工廠補印,很快就補上。”
“預約?行行行……”
連續接了好幾通電話,楊主編這才安靜下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現在真的還是《時娛》的主編嗎?不是做夢升職到《格調》了吧?
之前小于通知他要提高印刷量,楊主編被葉祈遠打過臉,因此保守又保守的提高了三成印刷量,沒想到這才是第一天的上午,竟然就沒了?
小于朝主編辦公室張望了一眼,然後極為寶貝的從抽屜裏抽出一本雜志,幸虧她讓銷售部的同志幫忙留了一本啊!
誰都沒想到這期葉祈遠上封的雜志銷量能那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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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祈遠的粉絲是鉚足了勁,在N刷《誤入人間》之後,終于又逮着機會使勁兒的氪金。不過如果僅僅只是葉祈遠的粉絲,雜志銷量怎麽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誰料好巧不巧《颠覆》的原著粉就這樣加入了戰局,恨不得人手十本雜志,那氪金的瘋狂程度幾乎直逼死忠粉。
之前放出葉祈遠飾演《颠覆》的小道消息,巴望着原著粉和葉祈遠的粉絲撕逼的某些人士,沒想到一開始這兩個團體根本沒撕起來,一個是因為都比較理性,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大家都忙着買買買,沒空撕逼。
到了後期,兩團體倒是有摩擦的跡象了,但是這種摩擦的理由卻是:雜志太少了搶不到啊!
但令人吃驚的是,還有一個群體竟然也加入了戰局,那就是路人。
葉祈遠是頂級超模,僅僅一張封面就能實打實的拔高《時娛》這個期刊的品質和格調。在這個世界,雖然他沒有從前那樣的名氣,也沒有那樣大批量的粉絲,但是他依舊必備一切超模應有的素質。
他具有辨識度的容貌,完美的身材以及強大的氣場和出色的表現力,均能牢牢抓住每一個看向雜志的人的眼球。
于是就出現了以下一種盛況:
“卧槽,這帥哥是誰?雖然不認識,但是好帥啊!還說什麽,買買買!”
“一看見這本雜志就走不動路是怎麽回事!這是強迫我把他帶回家啊!”
因為葉祈遠的資歷在那裏放着,楊主編本以為這種瘋搶的狀況一兩天後就會慢慢平緩下來,但是沒想到連續一個多星期,雜志都是一上架就售空的狀态,情況甚至越演越烈。
為什麽?
因為第一批收到雜志的人看到了裏面的內頁。
翻過封面上那個高貴的小少爺,就見一片熾白的光明映入眼簾,身着白色古典襯衣的青年就這樣逆光站在窗邊,幾乎融化在暖金色的陽光中。純白的襯衫在強光下顯得透明,若隐若現的露出青年瘦削卻弧度完美的腰肢,還有他如同振翅欲飛的天使一般隆起的肩胛。
這是一個背影,但是僅憑一個背影就能讓人垂涎欲滴,魂牽夢繞。
以為這就是終點了嗎?
并不,翻開第二頁,躺在紅絲絨軟塌上的青年陰暗又邪肆,殷紅的酒液劃過他的喉結他的鎖骨,在潔白的襯衫上留下如血液一樣觸目驚心的痕跡。他蓬亂卷發下透出的目光,是冷漠,是頹喪,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脆弱。
如果說上一張照片上的青年是天使,那麽他就是掩藏在厚重時光幕布下的吸血鬼。
一個人,三種面孔,每一種都帶着一種濃重的情感直入人心。
翻開這本雜志的人,切實感覺到了何為血槽清空。可有趣的是,凡是搶到雜志的人均抱着獨占青年的想法,沒有一人公開內頁的內容,僅在社交賬號上分享自己在拿到這本雜志後每天晚上是怎麽做夢的,不把人饞死誓不罷休。
随着雜志的公開越來越多,銷量不降反增,甚至一開始沖着封面去的《颠覆》原著粉,都開始炫耀自己每天舔了多少遍內頁。
逐漸的更有人開始哀嚎,痛恨自己為什麽不多買幾本雜志,因為雜志被媽媽/姐姐/哥哥搶走了。
《時娛》沒有開放電子刊,在實體雜志完全售空之後,《時娛》編輯部開了個小會。在會上楊主編坐在首位,遲遲沒有說話。而下面也沒有人出聲提醒,因為每個人都是一臉夢幻。
這個月《時娛》總銷量竟然超過了同期的《格調》!實體雜志銷量直逼三十萬大關!
在知道《時娛》銷量那麽高的時候,配葉祈遠在劇組拍戲的嚴岱,第一反應就是當初跟《時娛》那邊簽的合約虧了。
不過當時誰都沒想到葉祈遠的硬照能搶手到這種地步。嚴岱突然明白李濤等攝影師為什麽對葉祈遠那麽瘋狂了,這不僅是對藝術的向往,還是對金錢的敏銳直覺啊。
嚴岱這會兒卻沒有去打擾葉祈遠,因為葉祈遠正在拍戲,這也是他在《颠覆》裏跟紀堯的第一場戲。
在《颠覆》裏,紀堯飾演的是叛軍首領赫程,他在第一次反叛戰争失敗後落到了牙商手裏。程起為了找個由頭給兒子下馬威,差牙商帶人進入程府,赫程正在其中。沒想到赫程的戰馬也被賣到了程府,一人一馬為了從程府逃出,綁了程府少爺程斐。
攝影機前,衣着華貴容貌精致的少年被粗暴的按在了馬背上,細嫩柔軟的臉頰直接與馬背上的鬃毛摩擦在一起,白皙的皮膚瞬間就泛起紅來。
一雙布滿了傷痕和泥污的大手一手拉着缰繩,一手按在少年背部昂貴的絲綢襯衫上,白皙的襯衫頓時染上的髒污。
這是程斐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的狼狽經驗,但這個剛成年的少年卻沒有露出絲毫慌亂,他冷靜而自持的跟綁匪赫程對話:“現在追兵已經退走,閣下是否可以把我放了?以後路上帶着我更是麻煩,若是殺了我,閣下就真與我程家不死不休了。”
他忍着颠簸和生理性的惡心說出這樣一段條理清晰的話,沒想到只獲得頭頂男人兩個字的回複:“閉嘴。”
從未被人這樣呵斥的程少爺抿了抿唇,但卻識時務的不再說話。
逃到了中途,赫程終于主動跟程斐說了一句話,這個面容剛毅的男人下馬,用不容拒絕的話語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程斐微微一愣,但很快意識到綁匪是怕他穿着這樣華貴的衣服惹人注意,他沒有抵抗,忍辱負重的摘下了身上所有貴重的首飾并扔掉昂貴的外套和馬靴。
面容稚嫩的少年強作鎮定扔衣服的樣子着實可愛,這場戲顧瑾裳中途笑了好幾次。
下一場戲時,葉祈遠換了個妝。幾日的逃亡生活讓養尊處優的程家大少爺受了不少傷,他臉上同之前赫程一樣染上了髒污,身上的衣服也變得像破布一樣,而在此時程斐的耐心也幾乎耗盡了。
“想活命就聽話辦事。”赫程蹲下高大的身子,捏着少年的下巴威脅道,“接下來,僞裝成我的小厮,別做多餘的事。
心中憋悶至極的程少爺看了看赫程,他一氣,說話就帶上了貴族特有的婉轉腔調,連罵人都像唱歌一樣:“親愛的綁匪先生,如果您的腦子沒在這一路的寒風中凍壞的話,應該知道要給您的仆人一件體面的衣服。”
說着他看了看赫程身上下等平民的簡陋服裝,嘴角露出點嘲諷的弧度,補充道:“當然我可不認為您身上套着的麻袋可以稱之為衣服。”
但他話音剛落,兜頭就被套了一件他口中的“麻袋”,外加一句:“以後不要說話,否則拔了你的舌頭。”這樣的腔調實在太具有辨識度。
程小少爺出了名的挑剔,貼身的衣物都要最上等的絲綢,這個堅強了一路的少年終于在這件散發着異味的粗劣布料罩到身上時,忍不住紅了眼眶,露出一絲少年獨有的脆弱。
就在鏡頭後的觀看者以為少年忍不住要哭時,程斐将眼裏轉了一圈的眼淚憋了回去,再次恢複了一開始的不動聲色。
雖然葉祈遠沒有哭,但是所有圍觀他演戲的人卻在他憋回眼淚的時候,心疼得眼眶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