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謝風晚本身也只是與對方開個玩笑,此時聽對方一句“少做夢”也沒什麽想法,只是嘿嘿笑着、怎麽起的身,怎麽坐了回去。
裴矜意喜歡她?那是比讓她用《池魚》這部劇拿金雞獎最佳女主角更離譜的事。
謝風晚不喜歡做不切實際的幻想,況且做夢最基本的原因便是因為會爽。
可幻想裴矜意喜歡她并沒有讓她感到爽。
相反,還很別扭。
謝風晚從未懷疑過自己與裴矜意的感情。
這世界上千裏馬遇上伯樂的事多了去,但不是每一件都與愛情有關,她也并不能理解凡事都要扯上愛情是什麽概念。世界上又不是除了愛情便沒有其他好東西了。
感天動地媽/爹粉情也是情。
怎麽就非得變女友粉了。
她過于輕松的态度被裴矜意注意到,致使其長松了一口氣。
并未注意到身邊人反應的謝風晚心情很好道:“所以說,為什麽要擔心入戲太深?你喜歡我嗎?”
“……”裴矜意沒有說話。
“沉默就是不喜歡。”謝風晚說完又覺得有所漏洞,補充道,“也不算不喜歡,就是……沒有愛情,懂我意思吧。現在聊的是會演變成愛的喜歡。”
“……至少我對你是沒有這種感情的。”謝風晚說,“百合劇是百合劇,咱倆是咱倆。劇裏是cp和我們劇外沒有愛情并不沖突,你覺得呢。”
叭叭一通才發現身旁一直沒有反應的謝風晚擡頭看對方。
這才發現對方一直在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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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視的眼神很淩厲,充滿了鋒芒,使謝風晚想起了很久之前所看的一部警/匪/劇,其中的女警官視線也如同這般冷冽。
下一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位女警官飾演者便是裴矜意的謝風晚:……
“不是。”謝風晚說,“你幹嘛啊,這種眼神看我。”
“……沒有。”裴矜意說。
不過一呼一吸間,她的情緒便被演技很好的平複。那是她擁有最多的、也是最被外界稱贊致使她立身的根本,她早就習慣于使用它幫助自己在很多場景下掩飾。
例如夢裏、例如現在面對謝風晚并不讓自己滿意、甚至是難過的話語。
裴矜意能感覺到心髒像是被擰住的球。
一點點旋轉、無數次上下都依舊無法掙脫,掙脫致使她痛苦的根源。
直到她收回視線。
直到她沒有再看對方,心髒那種被緊捏的窒息感才緩緩沒再包裹她。
“……我懂你的意思了。”裴矜意長嘆了口氣,“我不會再和你聊這個話題。”
與她同時松一口氣的謝風晚:“好。”
車內終于陷入安靜。
只有偶經燈火繁華的街道會亮起些許燈光。
一來一去,到酒店時,已經是十一點。
謝風晚剛下車時便注意到小園“……”的視線,投去疑惑的一瞥,小園忙搖頭,只在內心瘋狂os,兩人滿臉疲憊的樣子真的很像事後。
惡意YY有罪。
瘋狂使用繩子類似內心小人的小園跟在裴矜意身後進了房間,一句“我先去休息”還未開口,便止于唇邊——
理由是裴矜意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好看。
不是化妝師用多粉底導致的病态蒼白。
而是像一根提線木偶倏然失去了提住她的線。
人偶關節瞬間掉落一地,失去了所有色彩的白。
一切心理活動終止于這一刻。
“我——我打——”
小園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已經隐約帶上了哭腔。
這是她第一次遇見類似狀況,除了慌張似乎能存在的情緒也只有難過一種。
偏偏裴矜意還要低着頭,用極重的力道按過太陽穴,回了她一句“只是困”愈發刺激她淚腺。
“……那我跟然姐說——”
“不需要。”裴矜意說。
她低着頭,背勾的很下,充滿視線的是自己的指尖。
無數場景在腦內過了一遍,良久,在小園已經抽噎着擦過許多次眼淚、打濕袖子時,她才說:“……你去休息吧。”
小園不清楚她的狀況,怕她真的出事,但也不敢當她面刺激她,只能一下一下應着聲,緩緩在對方要求下出了門。
第一反應便是給楊然打電話的她電話還未接通,便與謝風晚撞了個滿面。
本只是想下樓去隔壁面館吃碗面的謝風晚看着她驚慌的臉色與通紅的眼:、
“怎麽了?”她疑惑道。
電話在這一刻接通。
來不及回複她的小園只能用抖的聲音對楊然說:“裴姐她、臉色特別不好。”
“……病了?”謝風晚也收回了一切心思,專注看她。
顯然,那邊的楊然與她問的是同樣問題,小園用血紅的眼看她:“不知道,裴姐說她還好……”
“……啧。”謝風晚轉了身,四處看了眼,停在裴矜意的房門前,“別給楊然打電話了,遠水救不了近火,開門。有病治病,我還好什麽。”
小園能聽見楊然聲音一頓、問她她這邊是誰。
她又一次擦了擦眼淚,用哭腔回她是“謝年”後,拿房卡開了門。
客廳內一片黑暗,謝風晚沒按着燈光,只能開了手機光源。
前後不過幾分鐘交流時間,裴矜意卻已經睡着了,不僅睡着,睡得還很熟。
她的臉色不是病态的蒼白,而是另一種程度的緋紅。
謝風晚伸手往她額邊貼了貼,一頓。
“發燒了。”她用氣聲對小園說。
****
裴矜意這次做的夢與先前都不同。
不是校園、不是陵墓、不是一片黑、而是一片亮光。
身旁傳來女人的聲音:“怎麽一直盯着光?眼睛不要了?”
視線僵硬而死板地收回,她下意識的動作是低下頭。
問她話的聲音來源源自于左手邊,她記不清那人是誰了。
她能聽見那個女人稱呼坐在對面的人為“x總”。
“矜意是個很好的苗子。”女人這樣說着,手在桌下推搡了一把她,催促她擡起頭,将臉展示給面前人看。
裴矜意緩緩地擡頭,入目的是一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歲,身材高大,即使坐着也比她所處的身體大很多倍。
她聽見男人問她今年多大年紀。
不受控制的,唇邊吐出數字。
男人“啧”了一聲,說不出意義是喟嘆還是煩躁。但他落于她臉上的視線是有如實質的,就像是一條蛇,在無聲無息間纏繞住了她的脖頸。
她聽見自己說“我有些不舒服”,問了洗手間的位置,對方卻沒有應答,而是打電話叫過女秘書後,讓其親自帶她去。
<總裁辦公室>的位置距離洗手間很遠。
鞋踏在上邊,一步一步,裴矜意卻感覺自己像踩在鋼絲繩上一般,每一步皆是煎熬。
煎熬源源不斷地漫向她身體周遭,像是滾燙血液逆流般,使她低下了頭。
偏偏身旁的女人還要一直催促她前行。
“……”裴矜意沉默着,沒有回答,只在對方嘲諷的視線下一點點往前挪着步子。像是瀕臨刑場的死刑犯,自以為每慢一步便是再呼吸一口自由世界的空氣。
但再漫長的路在催促下走起來還是短的。
她沒能堅持更多時間,便被女人趕了進去。
或許是認為這個年紀的她做不了太多事,女人并沒有跟在她身後,而是站在門口處,态度極為平靜。
裴矜意只站在洗手池前,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臉——
這的确是她。
但不是現在的她。
而是很久以前。
她對以前的自己所存在的認知其實很少。
不知是天性如此還是記憶模糊,裴矜意能記住的事情其實很少。
因而,對上這張以前的自己的臉時,她才第一次有了身臨其境的感覺。
……這是她很久之前的記憶?
不受控制地,她升起這樣的想法,但同時,思緒卻有些模糊。
就像是有人故意在一切答案前塗抹黑雲,致使所有人都無法尋求到真理。
事實上,身體并不受裴矜意控制。
因此,她只能随着視角,低下頭。
她能看到水龍頭被打開、水源很大,臉緩緩沉了下去。
這樣一小池水俨然不能溺死人。
很快,她又擡起了頭。
因為嗆,她的鼻頭略略有些紅,雙眼也因過度憋氣而有些紅。
皮膚是緊繃着的。
直到聞到新鮮空氣,身體所有功能才像活過來一般,長吐一口氣。
……
但這并不是‘她’想要的。
就那樣看着鏡內的自己,看了許久,就當她的臉色自沉默,逐漸往下沉,即将落至谷底,擡眼看向窗戶時。
她聽見身旁一聲問候。
“裴……矜意?”
楊然坐最快那班飛機落地到醫院時,那場下了幾天的大雪都逐漸收斂了氣勢。
私人病房外只坐着小園一個,見她腳步急促到來站起來的很快。
楊然不需要問“還沒醒”便能自周遭沉寂與小園的臉色讀懂答案。
她一頓,問:“醫生怎麽說?”
“……說是壓力過大。”小園只覺這一幕熟悉的同時回想起昨夜醫生所說的話,微一皺眉,“還說……是受到了驚吓。”
“……受到驚吓?”楊然坐飛機前聽得是裴矜意發燒,如今又聽受到驚吓,只覺一個頭兩個大。
小園一晚上沒睡,此時也被她越問越糊塗。
不住在心中思考當初讓裴矜意接這部劇是對是錯的她半晌沒想出個答案,眼見兩個糊塗人對視着也不會對視出結果,楊然也只能先讓一步:“我跟醫生聊。”
這個小園會。
利落起身準備帶對方去找裴矜意主治醫生的她只與對方走了極短一段路程,又聽楊然問:“說起來,那位謝年謝小姐在哪?昨晚不是她幫忙嗎?”
倏然想起謝年也在十分鐘前問過她同樣問題的小園:……
一句話尚未有個模樣,腳步聲便由遠及近,就在不遠處,楊然口中的謝年神色不算太好地走在準備查房的護士身前。
小園看向楊然,試圖用眼神讓對方Get到對方就是謝年這一關鍵信息。
但似乎無需她多言。
對方的神色先是震驚、而後是惶恐,最終演變為了一種……沉默的如釋重負。
她聽見楊然問:“謝總,是您嗎?”
謝年的腳步明顯有着停頓。
“我姓謝,但不是謝總。”她說,“……您在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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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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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巧合下,符安收養了十六歲的晏明舒。因她有勇氣與重男輕女的家庭斷絕關系,搬離獨立。
這樣做的好處是她不再需要每日擔心如何為賭徒弟弟還債,壞處則是,迫于生計,符安意外成為晏明舒所在班級的實習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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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安為她解圍那天,是晏明舒十六歲的生日,她在心底将平安喜樂許給對方,留給自己的只有陪在她身邊。
以前晏明舒一直在心裏祈禱上天有靈,願望成真,熟料被符安詢問要不要跟着她的那天,她才發現,有靈的不是天,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符安一直将晏明舒視作最後的親人,直到她在對方成年第二天發現了晏明舒沒來得及丢掉的寫給她的情書。
“我不要當你的親人,”晏明舒在給她的信上寫:“符安,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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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女主好不容易擁抱屬于自己的青梅Alpha,就在走向婚姻殿堂的前夜,卻忽然死于離奇絕症,BE得喪心病狂、令人發指。
然而,穿書而來的言夏,不知為何忽然分化成了一個身強體壯、力大如牛的Alpha。
她只能被迫A裝O,還必須裝成一個嘤嘤怪軟妹!
性格本就暴躁的言夏,選擇一改原主膽小懦弱的性格,仗着病弱重拳出擊,口吐蓮花陰陽怪氣,成績也一躍而上,狠狠地打了那群炮灰的臉。
周圍的人也被她驕縱灑脫的性格逐漸吸引,紛紛噓寒問暖、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
但不知是不是言夏的錯覺,她的青梅Alpha商挽冬,卻好像在躲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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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青梅Omega在電話裏道完別,商挽冬路過小巷,卻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巷子裏傳來。
她走近一看,卻發現自家總是嬌軟病弱、攥着她袖口瑟瑟發抖的發小言夏,正把欺負她的人按在牆上一頓暴揍,嘴裏念念有詞。
“就這?就這?不會吧?小煞筆還敢罵你爸爸,自己心裏沒點b數?爸爸送你八個大字,廢物東西,耗子尾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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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商挽冬才發現自己用着錯誤的方式愛着言夏。
這一次,她選擇躲避,卻沒想到對方纏了上來,把自己堵到牆角,紅着臉道:“你是不是反悔了!說好的不嫌棄我是A呢!”
僞裝病弱小可憐O的暴躁萬人迷大佬Ax慢慢懂愛的冰山冷美人A
1v1甜寵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