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由江杭最德高望重的蕭家主辦的重要晚宴,江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來了。據說這次蕭家老爺子出山,是為了迎接一位重要人物。究竟是怎樣一個重要人物?聽說如果要追溯族譜,千兒八百年前,江杭的這個蕭家還是來的這位重要人物家族的分支。
馮妙笑着聽陸思也津津有味地講着這位讓蕭老爺子十分看重的從國外回來的重要人物。正要提到這位重要人物的籍貫性別的時候,陸思也突然腦袋一歪,不講了:“咦,我哥跑哪去了?”
“在你講到德高望重的蕭老爺子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
“算了。”陸思也端了一個杯子蛋糕吃了起來,“估計又去找哪個生意夥伴攀談去了,他們男人就是無時無刻,眼裏只有生意。”
馮妙被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公主撓的心癢癢,你倒是把故事講完了再吃啊,這位重要人物是男是女是人妖?
陸思也吃了一個杯子蛋糕,又拿了一塊巧克力慕斯。馮妙還在等着她講故事呢,陸思也卻是戀戀不舍地将罪惡的小蛋糕放下:“不吃了不吃了,再吃禮服要兜不住我的肚子了。嫂子你在這等着我哥,我去獵奇一個大帥哥,一會兒陪我跳舞。”
“诶!”馮妙望着活蹦亂跳跑開的陸公主,你倒是把故事講完再走啊!
“馮小姐!”
十厘米的細高跟,站着真累人。馮妙靠着糕點臺,一會兒左腳掂着歇歇,一會兒換右腳歇歇。看着四周沒人,剛準備挪挪屁股,坐到臺子邊角上的時候。突然被人叫,吓了她一跳。轉頭一瞧,竟然是賈二公子。馮妙裝作無甚事發生的笑着點頭示意,賈二公子在馮妙周圍看了一圈,“你怎麽一個人,思程呢?”
“不太清楚。”
“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啊。”賈二公子趁着沈安娜不在身邊,給馮妙道歉,“安娜她就是嘴上不饒人,其實沒有什麽多壞的心思。”
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簡單生物,沈安娜的壞心思多了去了:“我與沈安娜打了十年的交道,若是論對她的了解,賈二公子恐怕還不如我。”
賈二公子尴尬地笑笑,岔開了話題:“人都往舞池那邊聚了,估計開始跳舞了,一起過去看看?”
馮妙望着舞池那邊三五成群,确實堆積了許多人。想到陸思也要找個帥哥一起跳舞驚豔全場的豪言壯語,倒是可以去看看。
“你有沒有聽說這場宴會是歡迎一個重要人物的說法?”賈二公子跟在馮妙旁邊,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看瞄瞄,“宴會過了半場了,那個重要人物人呢?搞得那麽神秘,能被蕭家老爺子如此看重的,定不簡單。如果能夠結識一二就好了,就是沒有目标啊!”
“賈二公子可以把目标定在從國外回來的,能引起小轟動的人身上。不過肯定不是我,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所以這位賈二公子為什麽要黏着自己?馮妙怕他,怕他引來沈安娜。沈安娜來了就是貼在馮妙身上的黴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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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簡單啊!”賈二公子偏要黏着馮妙,“你跟澹臺海關系不一般。”
“澹臺海有這麽讓你忌憚?”
“不不不。”賈二公子擺手,“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家一樣是搞房地産的就對內情多知道一些。十年前,他也就是一個小有才華的窮小子,這個社會上從來不缺有才華的人,缺的是那份能魚躍龍門的機遇。馮小姐說我說的對不對?”
“賈二公子說的不能再對了!就像我出道就是女二,演了十年還是女二。能演女二是因為我美豔不可方物、我的才華。而我一直沒有演女主,就是缺了這份機遇不是?所以賈二公子就別投資沈安娜演有美伊人的女主了,她真的不合适。”
“哈哈哈,馮小姐可真會說笑。陸思程的女朋友,還能缺戲演不成?”
“咦?”賈二公子停下打趣,突然盯住一處道,“那個好像是思程?”
“那就是陸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沈安娜擠到賈二公子和馮妙的中間,伸手挂住賈二公子的胳膊,“二公子怎麽在這躲懶了,我還想着邀請你一起跳舞呢!”
“可別,我四肢不協調。”
“二公子怎麽能這樣?你看人家陸總跳的多好!”沈安娜幸災樂禍地看着馮妙。正在舞池裏跳舞的确實是陸思程,而陸思程的正牌女友還站在外圍,裏邊跟陸思程搭檔默契的女舞伴,馮妙她不認識。
“都說馮小姐你眼光好,瞧,這看中的男人就是頂頂尖的啊!”沈安娜将中華大字典裏所有贊美男人的詞都給陸思程用上了一遍,将身邊的賈二公子的臉都說黑了,沈安娜話音一轉,“哎呦,就是可惜。可惜陸總再怎麽的好,就是看不上馮小姐呢!那個詞怎麽說來着,為人做嫁。馮小姐培養了三年這麽優秀的男友,今天看來,是要為人作嫁喽!”
在沈安娜的極盡諷刺聲中,馮妙愣愣地看着舞池中的兩人,甩手、旋轉、摟腰,配合的是那般默契,默契的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女孩兒穿着蕾絲邊的小白裙禮服,精致的粗跟小白鞋,被男人摟住腰的時候,柔情似水的眼睛望着男人,仿佛這個世界上只有眼裏的那個男人。而男人眼裏盯着女孩兒橘紅色水靈靈的口脂,溫柔又深情。
可笑以前馮妙穿的所有的小白裙和陽光色的口紅,以為陸思程會喜歡,今天見着映入陸思程眼裏的那個女孩兒,竟都是東施效颦。
“這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可不像某人死纏爛打,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白占着人女友的位置,卻只能形單影只的站在這裏。我要是你,還要點兒臉的話,就懂得退位讓賢~”沈安娜一臉挑釁,當着馮妙的面,強拉着賈二公子去跳舞。
馮妙笑了,笑得倍感無力。沈安娜說的也沒錯,她确實是白占着人女友的位置了。
馮妙看着舞池中央,賈二公子被沈安娜強拉硬拽的鴨子擺臂,滑稽好笑中卻也是一對歡喜冤家。陸思也公主不知道在哪裏堵到了她的司機小哥哥,兩人推推嚷嚷的倒也不失可愛。
今天的陸思程在馮妙眼裏最耀眼,卻是在為別的女人發光。
好像只有她最多餘,故事中的女二,都是多餘的。
罷了,這裏不屬于她的舞臺。馮妙眼神灰暗,轉身離開。
“诶,馮妙。”澹臺海甩開陸思也的手,焦急地望着馮妙那邊,想要過去,卻又被陸思也纏住了手臂。
“你這人,放手放手。”澹臺海巴拉陸思也拽着他胳膊的手又多有顧忌怕傷着她,陸思也正是看中了這點兒,死死地抓着澹臺海讓他無計可施。
“不放就是不放,除非你告訴我電話號碼。”
瞧着那邊馮妙都快消失在視線裏了,澹臺海對這陸家的人,更是心煩:“110.”
“110?”陸思也抱着澹臺海的手臂,“你是提醒我,要是找不到你,就去登尋人啓事嗎?”
澹臺海覺得陸家兄妹不要臉的程度真是一脈相承:“你煩不煩?”
“煩?”陸思也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我這麽活潑可愛招人喜歡,就只是想要你的聯系方式而已,怎麽就煩了?”
“我不開網約車,謝謝。”
“那我聘你做我的專人司機,出嫂子給你的雙倍價錢怎樣?”
“嫂子嫂子,什麽嫂子,誰是你嫂子?沒看到你哥跟別的女人在調.情嗎?你找他去。別來煩我!”
“哼!”陸思也瞪了那與哥哥一起跳舞的女人一眼,“又是那哭哭啼啼病秧子女人,她不是拿錢出國了嗎?怎麽又回來了,真不要臉。”
澹臺海眼睛一動,有內情?“跟你哥跳舞的女人,你認識?”
“趙涵兒,我哥在醫院裏認識的病秧子。整天就我弱我有理我最無辜,慣會挑撥離間我哥和我爸媽的關系。我媽給她一大筆錢去國外了。”
“去國外。”澹臺海生了心思,“三年前?”
……
晚宴的外圍有一泳池,一般是用來準備午夜後狂歡的地方,這會兒那邊還沒人,卻是聽到噗通一聲響,像是有人落水了。
衆人趕過去的時候,看到陸思程全身濕透,懷裏抱着一白裙子的女子,正是那舞池裏與陸思程一起跳舞驚豔全場的趙涵兒。
“涵兒。”陸思程拍了拍趙涵兒的臉,趙涵兒吐出一口水,虛弱地睜開眼睛:“思程?我這是怎麽了?”
陸思程蹲在地上,摟着趙涵兒的腰,将西服外套脫掉蓋在趙涵兒的身上,以免她走光:“你落水了,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咳咳咳。”趙涵兒捂着心口,低低地咳嗽起來,不一會兒便憋得雙頰粉紅,帶着淚光的雙眸無助又彷徨,“我,我是不是打擾到大家了。”
都變成這樣了,還在為他人考慮,果然是一個心思剔透的好女孩兒。雖然趙涵兒的落水毀了晚宴,但是她這幅模樣不僅使人生不起氣來,到讓人憐惜。
“思程。”趙涵兒擡頭看着陸思程的臉,聲音透着一股大病後的無力輕柔感,如同鵝毛在心尖劃過,“我好害怕。”
陸思程抱着趙涵兒,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趙小姐在怕什麽?是不是怕推你下水的人?”沈安娜撇開非要去拉她的賈二公子,決定站出來為趙涵兒主持一個公道,“趙小姐是不是被人推下水的?”
“我……”趙涵兒眼神躲進陸思程的懷裏,“我不知道。”
“是不是有人把你推下水的,你怎麽會不知道呢?還是說推你下水的那個人嚣張跋扈,她威脅你不讓你說?”
“沒有。”趙涵兒瑟瑟發抖。
“真沒有還是你不敢說?”沈安娜逼問道,“你不用怕她,相信有我們這麽多人看着,她就算再厲害,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趙涵兒不說話,卻是越抖越厲害。緊咬牙關,似乎極其痛苦。沈安娜對她支支吾吾的樣子急得不行:“你倒是說啊!”
“行了!”陸思程出聲喝止。便是激發了沈安娜的爆發點:“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是馮妙推你下水的。現在大家都在這,只有她幹了壞事不知道躲哪去了。”
衆人開始議論紛紛。作為宴會主辦方的蕭老爺子站了出來:“你是我蕭家請的貴賓,有什麽委屈盡管說出來,大家有目共睹,她便是不能把你怎樣!”
蕭老爺子八十多歲,聲音依舊洪亮高亢、氣勢逼人。雖然已經少問世事,但是餘威尚在,江杭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信了是馮妙将趙涵兒推下的水。馮妙真是胸大無腦的女人,蕭老爺子這麽重要的晚宴,卻被她的小情小愛給毀了。便是陸思程,也不敢這麽得罪蕭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