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走過去,再次木然的點點頭。
劉蘇已經無語了,她躲在門邊,叫道:“我們吃完了,麻煩來收拾一下碗筷。”
門吱呀一聲打開,阿蒼剛走進來,就只覺得面前一花,然後整個人呆在那裏。劉蘇将門帶上,道:“小北都,快換上他的衣服。”
淩恒是她說什麽就聽什麽,馬上将阿蒼給剝了,衣服換過來,趁這個功夫,劉蘇便對着鏡子,蘸了點菜裏的醬油,在左眼角下點了顆淚痣,然後又在耳朵邊上點了兩個小點充當耳洞。
淩恒見狀,嘀咕道:“一個女人,連耳洞都沒有,難怪別人要認錯。”
劉蘇對他一笑:“那說明你沒有常識,穿耳洞的男人很多,不穿耳洞的女人也有不少。”
“我不跟你一個女人一般見識。”淩恒嘟囔了一句,“現在怎麽辦,逃嗎?”
劉蘇瞥了他一眼:“不是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嗎,怎麽還問起女人的意見來了。你應該會點武吧,能翻牆吧?”
“這倒是能,不過……”淩恒看了看她的身量,瘦瘦的,抱着她估計也能翻得過去吧。
“這就好。”劉蘇悄悄将門打開一條縫隙,左右看看,見無人經過,便拎起裙擺悄悄走了出去,淩恒吓了一跳,連忙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面。
這個地方貌似是個別院之類,頗為荒僻,也沒有什麽丫鬟小厮之類的走來走去。兩人摸到一扇月牙門邊,偷偷往裏看去,确實一片桃林。這個時節桃花已經謝了,枝頭倒是挂了許多毛茸茸的小桃子。
“看見了沒有,那個是不是院牆?”劉蘇捅了捅淩恒,一指不遠處掩映在桃林中的一抹圍牆。
“應該是。京城裏的人喜歡把院牆砌成這個式樣。”淩恒看了一眼便下了結論。任休德的府邸他去過,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所以這很有可能是個私宅。既然是私宅,就不會修得太大。
居然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劉蘇覺得事情有些太過順利,不過也來不及去思考太多,兩個人借着桃樹的遮掩,往院牆的方向摸去,只是沒有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劉蘇連忙打了個手勢,淩恒也識時務的停住了腳步。離得遠,聲音又小,聽到耳朵裏嗡嗡嗡的就像蜜蜂叫一般,饒是這樣劉蘇也不敢動彈,還好沒有多久,那聲音便消失了,劉蘇剛想動,淩恒一把将她按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果然,過不多久,聲音又響了起來。
原來如此。這種王公貴族說些隐秘的話,總是害怕有人偷聽,就這樣說說停停,偷聽的人若是耐不住性子,十有八/九會被揪出來。小北都不愧是經歷過這種勾心鬥角的事情的,厲害。劉蘇對淩恒眨眨眼,豎起大拇指表示誇獎,淩恒臉一紅:這個臭小子還是第一次表揚他,不由得心神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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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兩三遍後,那邊再也沒有了動靜,淩恒拉拉劉蘇的袖子,兩人再度往院牆的方向摸去。只可惜,這次沒有這麽順利,剛走了沒有幾步,就聽到一聲大喝:“什麽人!”
劉蘇習慣性的往前一步,淩恒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将她拉住,自己擋在她的前面。劉蘇狠狠的掐了他一把,低聲道:“滾一邊去!”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裙,腦子裏過了一下女人應該怎麽走路的,然後扭着小腰走了出去。
淩恒在一旁只想捂臉:這樣子活生生的就是青樓做派啊,臭小子你是從哪裏學的啊,不要告訴他這個臭小子沒事做還穿着男裝去逛青樓,他會崩潰的!
任休德倒是愣住了。阿蒼武功高強,看住兩個人不成問題,所以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兩人會跑出來。發現桃林裏有人,他只以為是偷聽的探子,沒想到是個袅娜的美人。
劉蘇醞釀了一下,笑吟吟的指着枝頭的桃子道:“這個很好玩,你能摘給我嗎?”
任休德眯了眯眼:“你是誰?”
“我是灑掃上張婆子的外甥女,無意中闖到這裏來了,還請公子莫怪。”劉蘇完全不知道女人該怎麽行禮,幹脆站在那裏不動,低頭玩着自己的衣帶,時不時瞄任休德一眼,做出一副春心大動的模樣。
這裏根本就沒有一個姓張的灑掃的婆子。任休德瞄了一眼劉蘇的手,細嫩修長,不像是個練武之人,戒心就放下了一半:或許只是個□的?
劉蘇見他依舊站在那裏不動,便緩緩走上去,嬌聲道:“公子爺,就給妾身摘一個果子嘛。”
樹後的淩恒渾身一抖,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簡直要跳出來沖那臭小子叫喚,然後換那臭小子一巴掌——太惡心了,簡直是太惡心了!
任休德不動聲色的看她走近,忽然從袖中滑出一把匕首,一把抵在了劉蘇的脖子上:“美人,還是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吧。不然我手這麽一抖,你那千嬌百媚的人頭可就要落下了。”
“啊呀,那如果我的手這麽一抖,您老人家可要做太監了哦。”劉蘇不但不怕,反而笑得愉快。
任休德只覺得下身微微一痛,低下頭,卻看到劉蘇的一只手上握着一把锃亮的小刀。
“我倒是覺得,美人的命更加值錢些。”
“我怎麽覺得,您老人家的終身幸福比較值錢呢?”
兩人一時僵住,而任休德的手下卻往這裏奔了過來。這樣拖下去不妙,劉蘇喝道:“小北都,你先走!”
淩恒從隐身處出來,對着任休德一抱拳:“還請六皇子放了這個姑娘,我們之間的事情好說。”
任休德看看他,又看看劉蘇,道:“姑娘,不如我們數到三,同時撤開武器,如何?”
劉蘇微微一笑:“這倒不必了,你還是放我們走比較好一些,我便把解藥給你。”
“真是可笑,姑娘何時給我下的毒呢?”
劉蘇嘆息一聲:“凡是認識我的人,都知道不會和我靠得太近,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不信你問問小北都,他都被我下過幾次藥了。”
任休德将信将疑:“姑娘既然是為了救淩公子而來,那為何要向淩公子下藥呢?”
“誰讓他不喜歡我,只喜歡男人呢?我只有用強的了。”劉蘇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謊話,似笑非笑,再加上那滴淚痣,倒有幾分顯得詭異。
任休德看向淩恒:“淩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此絕色的姑娘對你一片真心,你該好生對待人家才是。”
淩恒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只是配合着傻笑。任休德微微一用力,匕首劃破了劉蘇的肌膚,随即又挪開,嘆道:“唉,淩公子對美人不聞不問,我卻是憐香惜玉的。”
“殿下!”幾名手下忙圍了過來,對這個時候自家主子忽然好起色來表示不理解。
任休德往後一閃,避開劉蘇的小刀,皺眉道:“要活口。”
一共五人,還都是沖着小北都來的。劉蘇往後退了一步:她不會武功,身上的藥粉也有限,如果光靠她一個人,逃出去是不可能的,還是要靠小北都。
主意一定,她也顧不得節約藥粉了,這五個人是從不同的方向包圍過來的,她往前面的兩人沖去,手一揮,那兩個男人便直直的往後栽去。任休德一驚,就見劉蘇仗着身形靈活,又鑽到了另一邊,放到了第三個人,叫道:“小北都,你先走。”
淩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縱身往院牆的方向掠去,剩下兩個男人連忙去追,劉蘇離得遠,沒有辦法跑去下毒,正在咬牙呢,就見淩恒分外帥氣的和兩人戰在一處,還明顯占了上風。
小北都原來這麽厲害麽?劉蘇一愣,而淩恒虛晃一拳,飛身躍上牆頭,消失了。
任休德冷哼一聲:“這位姑娘,淩公子如此爽快的離你而去,将你一人陷在此處,你就不覺得癡心錯付嗎?”
劉蘇倒是松了一口氣。小北都的身上她早就留了記號,只要師兄也在京城,必然能找到。這裏雖然守衛森嚴,不過對虛夜這種掌門人級別的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她輕笑一聲:“癡心女子負心漢,自古如是,我哪裏有什麽資格責備呢?”
任休德道:“豈止是你一個。還有一個少年對他亦是情深意重,和他一起在我府上做客,也被抛下了。”
是指男版的自己嗎?劉蘇做傷心狀:“那個人早就被我救走了,看來淩公子的心上人果然不是我啊。”
任休德臉色有點發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劉蘇道:“還是請您看看自己的右手手腕再做決定吧。”
任休德一愣,飛快的卷起袖子,只見一道紅線從手腕處慢慢往上延伸。他聽說過這種毒,貌似這根紅線走到心髒處,人就必死無疑。
“你的匕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