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劉蘇一拍腦袋:靠之,只顧着比較古今差異,卻忘記了古代是沒有夜生活的,是需要找家客棧投宿的,不然會有山賊啊強盜啊神馬的出沒的!
“阿毛,跑快些,看能不能找到什麽人家可以借宿。”劉蘇拍拍毛驢的屁股,“不然的話,遇到了山賊,我讓他們把你剝了皮吃肉!”
小毛驢似乎聽懂了一般,立刻蹬蹬蹬一溜小跑起來,這下換劉蘇拼命扯住它:“阿毛你別這麽着急好不好,這又不是水泥路,會颠散架的!”
小毛驢卻不管不顧,恢恢叫着,還偏離了官道,往側面的樹林跑。劉蘇簡直沒有辦法控制它,只好坐穩了,任由它發癫。
還好,沒有多久,阿毛便停下腳步,咴兒咴兒的叫喚兩聲,劉蘇擡頭一看,卻吓了一跳。
前面的大樹邊拴着一只小毛驢,明顯就是阿毛的目标。它也不管身上的主人,樂颠颠的走過去沖着人家的毛驢聞過來聞過去,然後還不要臉的蹭蹭。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樹上還挂着一個白色不明生物啊,還在那裏飄來蕩去的,配合着陰暗的天色,好不恐怖!
幸好劉蘇是被《咒怨》和《午夜兇鈴》狠狠調/教過的,在最初的驚吓過後,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個穿着白衣服的人,在玩上吊。她也不去管自家阿毛是否獸性大發了,而是趕緊爬上一旁的石頭,将樹上的那個人解了下來,平放在地上,再探一探脈搏,确定人還活着,才舒了一口氣。
她不緊不慢的從行李中取出自己的針灸包,再抽出一根銀針,慢條斯理的探入那人的虎口,只聽到地上那人哼了一聲,幽幽醒轉。
“你,你是誰?這是哪裏?”
天啊地啊,劉蘇頓時被這個聲音煞到了:如此綿軟,好似冬日暖陽下曬過一天的棉被;如此甜蜜,好似吃過藥後的那一顆蜜糖;如此柔弱,好似漫天漂浮的柳絮……
“公,公子……”
那人吃力的想要坐起身,劉蘇忙将他扶起,讓他倚在樹上,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個人的長相。這不看不知道,她又忍不住要抱怨人間的不公了。
有的人有一副好嗓子,有的人有一副好皮囊,為什麽面前的這個人兩者都具備呢?你妹的,一個男人,長這麽好看,聲音這麽好聽,還跑去自殺,讓廣大的勞苦百姓怎麽活啊!
話是這麽說,她也做不到救了人就丢在一旁不管,便拿出水囊遞過去:“你有病啊,大晚上的穿個白衣服跑來上吊,不怕吓到過路的路人甲嗎?就算沒有人過路,吓到打劫的強盜,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也是我膽子大,不然明天準會有吊死鬼勾魂的傳說!”
那人剛喝了兩口水,聽她這麽一抱怨,忽然眼淚滾滾而下,正在用袖口擦拭的時候,卻見救命恩人從包裹裏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在地上一字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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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這是要做什麽?”
“找藥啊。”劉蘇回答得天經地義,“我看你好像滿腹心事很想死的樣子,可是上吊這種死法很恐怖的,人的脖頸會因為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而折斷,接着人就會舌頭伸出,大小便失禁,臭氣熏天。我看你還穿着白衣服,弄髒了怪可惜的,便想着給你找出一些藥來。喏,這個是我新研制出來的‘伸腿瞪眼丸’,一顆見效,保證無痛苦無副作用,死後形容如生,簡直是居家旅行不可或缺的必備良藥。怎麽樣,要不要來一顆試試?很便宜的。”
“公子,你,你……”那人明顯被這副藥販子的行徑吓到了,睜大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猶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往後縮了縮。
劉蘇冷笑,将藥瓶都收起來。她就知道,要尋死都是憑着一時的想不開,真的想死的人,才不會騎個小毛驢跑到這麽遠。更何況面前這人看上去從身到心都很嬌弱,死一死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明顯太過刺激。
“怎麽,又不想死了?”
“公子……”一聲嬌呼後,那人又開始潸然淚下。劉蘇嘆了口氣,也懶得去勸,而是自顧自的欣賞起美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來了。
說實話,她不喜歡看到人哭,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喜歡,可是面前這人,哭得實在太有美感了。
不但沒有眼淚鼻涕一把抓,反而哭得風情萬種,淚光閃閃,嬌喘籲籲,鼻頭紅紅的,簡直就像,就像她養的那一籠用作藥物試驗的藥兔!完了完了,她有一種喂此人吃毒藥的沖動了!
“行了,別哭了!”
美人還在抽噎着,被這一嗓門給憋了回去,茫然的擡頭看向她。劉蘇扔過去一塊帕子:“擦擦臉,我叫劉蘇,你呢?”
“我姓陳,叫做春蘭。”美人怯怯開口。
春蘭?劉蘇額頭一滴大汗,再次認真打量了他一番:“你應該是個男人吧?”
春蘭同學粉無辜的點了點頭。
是男人還叫這種名字啊口胡!就算是個空調,叫格力也比春蘭霸氣點好不好?劉蘇黑線:“你這個名字,是你爹娘取的?”
可憐的娃,攤上了這麽不負責任的爹娘,你确定你不是買菜送的?
春蘭搖搖頭:“我沒爹娘。”
好吧,我不該戳你的痛處。劉蘇迅速轉移了話題,又開始戳他的另一個痛處:“看你身上的衣料也挺好的,雙手保養得也很是得宜,可見你生活富足。好端端的,為什麽又要尋死?”
春蘭頓時眼泛淚光,卻強忍着不落下來:“因為,因為他,他不要我了,他厭棄于我,他任由旁人辱我罵我,欺淩于我……他,他對我視若敝履,我,我還活着有什麽意思……”
看樣子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啊!劉蘇望天,她不就是抱怨生活太平淡,沒有電視劇看嗎,至于弄這出現實得一塌糊塗的TVB大戲嗎?此時此刻,她是不是應該拍着春蘭同學的肩膀:“人嘛,最終要的就是開心,所以,想開點啦!”?
3替身什麽的,最讨厭了
現實永遠比電視劇更苦逼。
春蘭同學的身世可歌可泣,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當然,見多了狗血文鐵石心腸的劉蘇除外。
據說,他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在某相公館長大的,過的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生活,然後,很俗套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某個人出現了。
“他,他從別人手中将我解救出來,給我贖身,帶我回家,還給我上藥。”春蘭的敘述中帶有很明顯的夢幻成分,“他是那麽的俊朗,那麽的體貼,那麽的優秀,他還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我以為,我遇到了終身的依靠。沒想到,他對我好,無非就是我和他心上的某個人長得相像而已……”
好吧,又是個替身的故事。故事的男主角愛上了一只古董青花瓷瓶,可惜無力購買,于是便大肆搜刮制作精良的贗品,然後每天搖着贗品咆哮:“你腫麽可以不是真的!你腫麽敢不是真的!”
“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回來了,你就被趕走了?”劉蘇很沒有同情心的猜測結果。
“不是,是他找到了另一個更像他心上人的人……”
劉蘇黑線:空調同學,輸給正品古董不丢人,丢人的是輸給一個贗品啊!
她拍拍春蘭的肩膀:“好了。他趕你走的時候還送你一頭毛驢,可見他對你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說不定峰回路轉,他發現你才是真愛無敵呢!”
“不,不可能,”春蘭的語氣帶着極度的傷感,“他怎麽可能對我真心呢?這毛驢只是平時與我交好的一人所贈,和他全無半點關系。”說着,他卷起袖子,露出鞭痕累累的胳膊,垂淚道:“公子你看,這都是他那新寵鞭打于我,我去找他訴苦,可他居然毫無所動!”
乖乖,這傷得夠重,映着那白嫩精致的皮膚,好似是冬天的雪地上被潑上了幾道血痕,分外的觸目驚心。
劉蘇再次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挖出些藥膏敷在那只胳膊上,春蘭只覺得傷口一陣清涼,可是對“伸腿瞪眼丸”的懼怕還是占據了上風,想要動一動卻不敢,只好怯生生的開口:“劉公子,你這是……?”
“強迫症。”劉蘇頭也不擡的回答,內心卻在不停的咆哮。
強迫症神馬的傷不起啊!她就是不能看到任何有一丁點淩亂的東西,例如說,書和筆墨必須放在正确的位置,藥材必須收得井井有條,被子必須疊起來,衣服必須收整齊……那個新寵簡直是太沒有水平了,抽鞭子居然抽得淩亂不堪,但凡是有一點藝術美,她也不至于這麽勞心勞力的一定要上藥啊!
“強迫症是什麽?”春蘭見她開始包紮,終于明白自己